小六子回到別墅裡,對歪頭道:「老大,我說你就是太緊張了。原來是小區裡最近遭了賊了,所以加強了巡邏。」
歪頭仍是有些疑惑,早不加強晚不加強,為什麼到今天才加強?
「大傢伙都打起精神來,等幹完了這一票,花爺發了錢,夠咱一輩子花的,所以這一票一定得幹好,不容有任何的閃失!」歪頭大聲做了吩咐,同時鼓舞了一下士氣。
手下的馬仔發出一陣歡呼,金錢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好的興奮劑。
小區裡,陸恆遠一行人已經快到了蔣家別墅。
郭廷堅問隊伍中的那名保安道:「兄弟,剛才那人進去的那棟別墅是多少號?」
那保安道:「三十二號別墅,業主出國去了,所以是租給別人住的。」
郭廷堅拿起電話,給在小區門口的大隊人馬打了電話,吩咐他們立即採取行動,包圍三十二號別墅,抓捕罪犯。
留在別墅區外面的大隊警力得到命令,立馬找來了小區的規劃圖,分為幾路人馬朝三十二號別墅圍了過去。
歪頭一夥人光顧著監視蔣家的動靜,倒是忽略了其他方面,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沒有任何的反應。
「歪頭哥,那隊保安怎麼在蔣家門口停下來了?」小六子的聲音中透露出了焦慮和不安。
歪頭加起望遠鏡看了看,腦筋一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騰地站了起來,道:「不好,那些保安是警察!」
歪頭和警察打過太多的交道,瞭解警察和一般人不同的地方,認真觀察了之後,很快便把郭廷堅一行人的身份給看了出來。
「老大,那咱現在怎麼辦?」小六子等人急問道。
歪頭道:「花爺說了,蔣家人必須控制在咱們手裡。兄弟們,眼下管不了那麼多了,操傢伙,搶人!」
金蛇組織中有善於製造火器的能人,所以這些人手裡雖然沒有火力很猛的重型武器,但是常見的土槍土雷還是有的。歪頭下了命令,眾人立馬便操起了傢伙,迅速下樓,打算衝進蔣家,控制蔣星宇的家人。
花無名之所以沒有提前讓他們控制蔣星宇的家人,為的是盡量避免搞大動靜,以免事情敗露。他計劃易容成蔣星宇的樣子,然後通過一些列的手段,把蔣星宇能夠控制的資金全部轉入自己的賬戶。到時候,留給蔣星宇的便只剩下空殼。
歪頭等人還沒衝到門外,分三路包抄過來的武警便已到了。二路人馬相遇,立馬發生了槍戰。歪頭等人的土製火器根本不是武警部隊的對手,一輪火力攻勢過後,便全都慘烈犧牲了。
小區裡其他業主聽到槍聲,頓時亂成了一團,紛紛從家裡走出來看個究竟。
郭廷堅一行人敲開了蔣家的門,郭廷堅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取得了蔣星宇家人的信任。
「蔣太太,你們現在是安全的,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在歹徒沒有抓光之前,我想你們還是不要出門的好。我的同事會不分晝夜地保護你們一家。」
蔣星宇的髮妻高美娟握住郭廷堅的手,眼含淚珠,道:「郭隊長,你告訴我,我們家老蔣是不是出事了?」
郭廷堅把她拉到一旁,道:「蔣夫人,你放心,蔣先生的生命安全暫時還是有保障的。不過家裡的一切就都要由你承擔起來了,請你暫時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老人和孩子。」
高美娟明白,點了點頭,道:「放心,家裡有我在,我會照顧好他們。郭隊長,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家老蔣!」
郭廷堅道:「這是我們警察應盡的責任,請您放心。」
小王走了過來,道:「郭隊,隱藏在三十二號別墅內的金蛇組織成員負隅頑抗,已被全部擊斃。」
「怎麼沒留下活口?」聽到這個消息,郭廷堅有些不悅。
小王道:「他們有自製的手槍、手雷,火力很猛,我們也沒有辦法。」
陸恆遠道:「郭教官,你別怪他們,金蛇組織的成員就是這樣。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背著血債,一旦落網就是死刑。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所以只要手裡有武器,他們便會頑抗到底。」
郭廷堅道:「小王,這裡就交給你了,你帶一隊人馬留下來,負責蔣家人的安全。」
小王打了個立正,道:「保證完成任務!」
郭廷堅稍稍交代了一下,便帶著餘下的人朝西山別墅去了。深夜時分,警車在疾馳中顛簸,車燈閃爍,如同利劍一般撕破了前方的黑暗。
車內,郭廷堅和陸恆遠坐在後排。郭廷堅看著車窗外的夜景,道:「蔣星宇是本市的名人,我真害怕這次行動會有差池。」
他見識過了金蛇組織成員的凶狠,所以對這伙悍匪十分忌憚。不知道這伙悍匪發起狂來,會做出何等瘋狂的舉動。
陸恆遠道:「郭教官,放輕鬆些吧。金蛇組織的實力估計也就剩下這以小撮了。他們會比咱們還要謹慎,我想除非他們瘋了,否則的話,是不會要了蔣星宇的命的。」
郭廷堅點了點頭,歎道:「希望如此吧。」
辦案多年,經驗告訴他,有時候理智的判斷並不是準確的。這種情況他已遇到過無數次了,在那種神經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綁匪會做出何等的舉動,是誰也無法預料的,這也包括綁匪自己。
車子開到離西山別墅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幾輛警車停車熄火,車上所有人全都下了車,準備步行上山。
郭廷堅招了招手,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
「事發倉促,也沒時間好好開個會,就在這裡簡單聊聊吧。大家有什麼意見都可以說出來。」
陸恆遠道:「我先來吧。營救蔣星宇和剛才營救他家人的行動不同,畢竟他家人還沒有落入到綁匪的手裡,所以營救起來比較簡單。金蛇組織這夥人十分精明,所以我們一定要避免打草驚蛇,最好讓他們覺得咱們是神兵天降。」
有個警察不滿地道:「你嘰嘰哇哇說了一大通,到底想表達什麼?」
陸恆遠倒沒生氣,道:「我的意思是咱們不能從大路上去,如果我猜的沒錯,花無名一定已經在大路上安排了崗哨。我們還沒到近前,就會被發現。」
郭廷堅道:「小陸,我的這些手下脾氣都比較暴躁,你別介意。」
陸恆遠笑道:「大家都是直性子,我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很輕鬆。」
那名警察略帶歉意地笑道:「陸先生,剛才我的語氣比較沖,你見諒,等這件案子結了,賞個臉,讓兄弟請你喝頓酒。」
陸恆遠哈哈一笑,那點不愉悅的氣氛轉眼間已消失不見。
郭廷堅道:「小陸剛才的分析有道理,咱們最好在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伏到別墅裡面去。不過除了這條路之外,還有別的路可以上去嗎?這大晚上的,去哪找個嚮導啊?」
正當郭廷堅發愁的時候,剛才的那名警察小張站了出來,道:「郭隊,你忘了,我就是西山附近葫蘆村的,從小就在這塊兒地長大,西山我熟得很。」
郭廷堅聞言一喜,忙問道:「小張,那還有其他路可走嗎?」
小張道:「沒有了,上西山的路只有這一條。不過有時候上山的話未必非得有路,路也是人走出來的嘛,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
郭廷堅道:「你到底想說什麼,痛快些!」
小張道:「我小時候常來西山放養,有一天丟了一隻羊,後來家裡找了半天,才在西山頂上找到那隻羊。我在想,既然一隻羊都能上去,咱們這伙訓練有素的警察還上不去嗎?」
郭廷堅明白了過來,道:「那事不宜遲,咱就趟出一條道上去。小張,這地你熟悉,前頭帶路吧。」
眾人把裝備帶齊,跟在小張的後面,於濃濃夜色中潛行,繞行到西山後面,從後面登山。
說的容易,但做起來卻十分困難。西山雖然不高,但有些地方卻十分陡峭,幸好郭廷堅這隊人個個都是訓練有素身手敏捷的警察,否則一般人還真上不去。
足足爬了一個多鐘頭,眾人才到了別墅的後面。別墅後面是一片竹林,裡面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十分適合掩藏。
郭廷堅低聲道:「看見了嗎?那兒有兩名守衛。」
眾人目光搜尋過去,果然看到了兩名手持武器的黑衣人。
「想辦法把他們吸引過來。」陸恆遠道。
郭廷堅從泥土裡扣了個石塊出來,一甩手,將石塊扔了出去,正中其中一人的腦袋。
「哎呀,誰他媽砸我?」一人摸著腦袋四處看了看。
另外一人打著哈氣道:「這裡哪有人?別疑神疑鬼的。」
那人結結實實地被砸了一下,朝黑漆漆的竹林裡望了過去,石塊正是從那裡飛出來的。
「難道裡面有人。」那人握緊手槍,對另一人道:「竹林裡好像有人,過去看看。」
另外一人一聽這話,頓時打起精神,一起朝竹林走去。
陸恆遠在郭廷堅的掌心上畫了幾下,告訴他左邊的那人由他解決,另外一個交給郭廷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