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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八章 脫了 文 / 一葉無花

    待洪家二爺以及吳氏不甘心地離開,也沒圍觀的人後,裡正不由歎口氣,看著洪浩安和蒲黃,他同情他們,但不代表他喜歡他們鬧事,尤其是跟長輩對上。鬧大了,不只一家名聲受損,說嚴重點,整個宗族都會受影響不定。

    不過蒲黃身上的煞氣還是沒收起來,裡正雖說見過世面,但仍不敢靠洪浩安太近,他忽然有些看不透這個姑娘了,當初買的時候,明明就是一個普通姑娘而已,這才半年多而已,就蛻變成這樣?

    難道說,一直以來,她都在偽裝,所有的人都被她騙了?

    裡正猜想不透,卻沒在這當口去問,「浩安,浩安媳婦,我知道這樣讓你們受委屈,但你們也知的,孝字壓頭上,那麼多人看著,閒話總是多,無論對誰都沒好處。再說了,小妹有錯處,也該關起門來解決,畢竟是一個姑娘家。」

    洪浩安小心地瞄了兩眼蒲黃,見她面上神色仍很不好,心裡不由惴惴的,這段時間兩人的關係有些突飛猛進,也談過這方面的事,他知道她一直在遷就自己,遷就他的父母,他的親人,他的族人,咬著牙受那些委屈。因而今日的她的怒火,他是明白的,也沒阻止,因為他也有些膩了,看到小妹被掐著脖子,他反而有種異樣的心理快感,也許,他也變了也不定。

    「里正,您說的我都明瞭,今日確是我們衝動了,不會再有下次。」洪浩安淡笑著說道,眼裡滿是疏離。

    裡正如何看不出這些,見蒲黃不說話,也知她在氣頭上,而洪浩安的樣子,似真要跟洪家二爺勢不兩立一般。看來看去,事情的根源還是在吳氏和她那女兒身上,看來得想辦法讓她們不回來才好。

    歎口氣,裡正繼續:「是我沒考慮你們的感受,以後再遇見這種情況,就讓人喊我。」

    「我知了。」洪浩安仍淡笑著。

    待裡正走後,洪浩安見蒲黃還是那副樣子,心不由慌了,臉上的笑早褪下,換上一副可憐兮兮加小心翼翼的表情,這是他最近發現的,蒲黃比較吃他裝可憐這一套。

    「娘子,你在生氣嗎?」洪浩安的聲音裡帶了點泣音,活像是被人狠狠虐過似的。

    其實蒲黃能有多生氣,她只是在想如何解決吳氏和洪小妹這事,本來讓她摔斷腿安分了個把月,沒成想剛能下地她就跑過來挑釁,她和洪浩安看起來就像那軟綿綿的包子很好拿捏嗎?

    今日一事,她悍婦的名聲定會傳出去,且輿論方面對她也不怎麼好,當初應當將洪小妹拎進屋裡教訓才對,沒考慮周全。聽那裡正說,要洪家二爺將吳氏和洪小妹送走,估計也會離開段時間,至少過年前不敢再來煩自己,瀕臨死亡的感覺,可不是那般好受的。

    不過,想起王氏說的,她身上有戰場出來後的氣息,蒲黃不由皺眉,她的力氣大不是秘密,且聽那些村人的話,秋收會有野豬來禍害,想讓她表現,這未免也想得太美好了吧?

    她倒不是怨王氏給捅出去增加一個麻煩,畢竟當時她被人說是中邪什的,看樣子,應當是驅邪不好或氣方面的顧慮,王氏才這般說,不過也間接說了她比普通婦人不普通點。

    蒲黃心裡也有些喪氣,她除了一身力氣,還有精神力,即使前世經歷末世,卻不代表她懂得這什麼宅斗計謀的,但同時,這又不是末世,武力可以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想著,蒲黃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東西。

    旁邊,洪浩安見蒲黃沒反應,他小心地拉上她的衣角,還是沒反應?娘子在發呆?

    正想著如何喚回蒲黃,卻聽得她在自己上方說:「你扯著我的衣服作什?」

    洪浩安一嚇,不過手還是拉著衣服,他眼睛微微瞇了下,染上一層水汽,「娘子,你生我的氣了嗎?今日是我無用,讓小妹欺負了,下次定不會了。」

    見洪浩安的模樣,蒲黃只覺得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快把這表情縮回去,你吃錯藥了,這樣說話?」搓了搓手臂,蒲黃瞄到洪浩安的手臂上的傷口,想也沒上,上去就想將傷口邊的衣服拉開點,沒想手上沒注意,「刺啦」一聲,整個袖子就撕開來,掛在洪浩安的肩膀處。

    洪浩安扯了下嘴角,這件衣服又破了,上次那件還沒縫好呢,他只剩兩件可以換著穿了,真是悲催呀,「娘子,衣服破了。」

    「我看得見,真是的,煩死了。」蒲黃嘀嘀咕咕的,轉身進屋去拿了另外一件,撇見笸籮厲害未縫好的衣服,不由有些心虛,拿著衣服出來,直接扔到輪椅的扶手上。

    「把衣服給脫了。」明顯有些不爽的語氣,又要多縫一件了。

    洪浩安耳朵根部一下子紅了,且有蔓延的趨勢,他抓著扶手,瞄向一旁的蒲黃,「娘子,這大白天的,脫衣服不好吧。」

    這小媳婦樣是怎麼回事?蒲黃覺得今日真是她的倒霉日,洪浩安剛才是摔倒頭了,說話都不正常了,「讓你脫就脫,囉嗦什麼!」

    「娘子……」洪浩安側目看了看大開的大門,這裡隨時有人來啊,讓下路讓他進房裡換吧,「我還是進房裡換吧,這要是被人看見了多不好。」他也會羞澀的。

    前世一到夏日光膀子的人多的是,蒲黃也沒想那般多,只覺得洪浩安實在是太麻煩了,「這有什,你一大男人,有什好看的,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哪裡還傷到了。」

    話音未落,蒲黃就聽到外頭傳來一聲很大的吸氣聲,心裡一頓,精神力馬上一探,就見到一向遠處逃跑的背影男子背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剛才是誰在偷聽,那跑出的距離,已經超出她精神力的範圍了。

    「娘子,怎了?」見蒲黃臉色不大好,洪浩安覺得奇怪,「我就手上傷了,其他地方沒事,天不熱,晚上洗澡時再換就好。」以前洗澡,也是晚上居多,跳動的油燈能看得多清楚,而現在他對她有了感情變化,想到讓蒲黃看他的**他可能會有某方面羞澀的反應,太折磨了,也丟臉。

    蒲黃哪裡想到洪浩安想那麼多,見他衣服生怕被侵犯緊抓領口的樣子,不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她還在糾結那點被她忽略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哎,浩安,浩安媳婦,我帶了我家常用的藥酒,用於跌打損傷效果很好,想著你們應當沒備著,就送點過來。」王氏人未進門,爽朗的話就飄了進來。

    蒲黃一聽,也沒搭理洪浩安,就迎了上去,結果王氏手中的塞著一團油紙的小竹筒,「還真是多謝嬸子了,還惦記著相公那點傷。」

    「這有什,藥是自個采的,自個做的,好用著呢,你將傷處清洗乾淨,每日擦個兩次,幾日就好了。」王氏揮揮手,拉過蒲黃的手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浩安媳婦啊,之前我說的話,你可別放在心上,也是我心急,怕你真被套上中邪什的虛頭,這可不是什好事。」

    「嬸子,這您別擔心,我心裡有數,無礙的,晾他們也不敢對我如何。」蒲黃撇了下嘴角說道。

    「哎,我知你們年輕人法子多,終比不上人多勢眾,且不說那些快入土的老頭子,真弄點什由頭,你們的日子還真難過下去,這活著,總是身不由己。」王氏搖搖頭,很是無奈地說道,「不遠的陳秀才,你也知的罷,原來不是我們鎮的,是另一個鎮的,兩人就是被族裡尋了由頭趕出來的,身上沒銀子,想入其他村子的戶籍不容易,且別說鎮上縣裡了,那花費更高。」

    「額……」蒲黃愣了下,「一個村子出秀才很不容易,怎會隨意趕出來?」在農村裡,讀書人的地位還是很高的,不過從陳秀才的情況看,被驅逐的人貌似真的不好混。

    「這些誰知呢,反正呢,離了宗族,日子總是難過,沒靠山,誰都可欺負,就拿我家相公來說,還是因幫著驅逐了好幾次的野豬才贏得點尊重,不容易啊!」王氏歎口氣,想起自家的也心酸,「算了,不說這些,你們呀,好好過日子,你那婆婆和小姑子再囂張還能囂張到如何,過了線,就會被宗族警告,我估計,沒到天神誕節是不會回的。」

    蒲黃想到裡正說的話,洪家二爺和吳氏都乖乖地聽話,原來如此,因著會影響到整個宗族,所以可能被驅逐,難怪那麼乖了。且洪家二爺不是管不了吳氏,而是他不想管,或許他心裡也不覺得吳氏做錯,不過,如果事關他自己這一房能不能傳宗接代什麼的事,定會非常在意,她不久可在這上頭下功夫?

    蒲黃心裡一喜,知道自己剛才一直在想著的是什麼了,洪家二爺懶得管,她就逼迫她去管,精神力現在都被她用來探測獵殺小型動物,忘記了,還有其他功能,這些日子,一直快要突破了,到時仔細計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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