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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七章 再遇長空(首日上架求訂閱求收藏) 文 / 容意

    娉婷一看百里長空摘下面具,自己也一把將朱雀面具摘了下來,百里長空見果真是娉婷,笑得更為燦爛,上前一步挨了過來。

    「侯爺你怎麼也在這兒?你的護衛呢?」百里長空貴為武侯,竟然獨自一人帶著面具遊蕩在這大街上,娉婷朝他身後瞧瞧,果真是只有他一個人。

    百里長空一聽娉婷又喚他作侯爺,笑著糾正她:「叫我長空。」

    娉婷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無名,發現他正目光灼灼的盯著百里長空。

    「是,長空。」

    百里長空聽娉婷改口,伸手摸摸娉婷微垂著的頭,笑說:「小元宵佳節,我也來湊個熱鬧。方纔我原本是打算到鍾離府去接你出來,沒想到皎月閣裡空無一人,下人們還道你和拂曉忙著鍾離老爺交代下來的生意上的事情,我就獨自一人在這裡隨意走走。」

    謊言差點兒被拆穿,娉婷有些許心驚,幸而最近她一直忙著布莊的事情,所以鍾離府內的人見她和拂曉不在也沒起疑心。實際上,拂曉確實是被娉婷以布莊的事情支開了,她自己則是帶著無名在街上閒逛。

    「哦,布莊的事情有拂曉先照看著,我見街上花燈美極,所以出來瞧瞧。」

    「這樣啊。」百里長空也沒有繼續追問她,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說辭,轉而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娉婷身旁不言不語的無名,問道:「娉婷,這位是……」

    雖然看不到容貌,但是以這位男子的風姿氣度,尤其是露出的狹長鳳目裡的神采,都昭示著這男子不是一般人。

    娉婷看了一眼無名,有點兒支吾:若說無名是隨她出來閒逛的鍾離家下人是最好的借口,但偏偏該死的無名身上全無一絲一毫的卑顏奴行,直直地站在那裡就只有器宇軒昂的感覺,反倒把她襯托地像是一個小丫鬟。

    「我是與娉婷小姐談生意的,恰逢小元宵盛會,便邀了小姐領著我四處走走。」正在娉婷為難之時,無名適時的開口替她解了圍,他言辭雖恭謹,語氣神態卻截然相反,比百里長空要傲慢地多,負手站在百里長空面前,氣度一點兒也不輸給貴為武侯的百里長空。

    百里長空星目略微上下一掃,微微頷首,算是相信了無名的說辭:「不知你與娉婷談的是什麼生意?」

    「我手裡有樣稀罕物,想脫手尋個識貨的買主,聽聞鍾離家乃天下第一富商,或許可以買得起我這家傳的寶貝。」無名也一反常態,與百里長空說了起來,更是伸手掏出一樣東西握在掌心裡給百里長空瞧了一眼。

    娉婷心懷好奇地低頭去看躺在無名掌心的東西,通體潔白如雪的美玉,人工雕琢成一塊兒玉玨,輪廓光滑圓潤,玉質溫潤,色澤清和,不覺發出一聲輕歎:「好玉。」

    半晌之後,娉婷才發現百里長空和無名二人都沒有再說話。抬眼一瞧,只見百里長空以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無名,神色裡充滿著不敢置信。

    「武侯,此玉是不是世所罕見的好玉?」無名清寒深沉的鳳目看了一眼百里長空,問道。

    百里長空慢慢地點了點頭,抬眼看著無名:「確實是一塊世所罕見的玉玨。」

    無名聽他這麼說,面具下的薄唇微彎。

    娉婷不動聲色地看著百里長空和無名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著她所無法參破的啞謎,總有一種這兩個人早已相識的感覺。但是,無名被幽禁靜園十七年,被幽禁之時還是個孩童,應當沒有見過百里長空才對。

    「娉婷,今晚之後我大概就得動身離京了。」百里長空打斷了娉婷的思路,抬手握住娉婷的雙肩,「我此去怕是得至少月餘,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不是才回京嗎?怎地又要走?邊陲仍有戰事未了?此去有沒有危險?」百里長空常年軍旅生涯,娉婷總覺得有些凶險。

    大約是覺察到了娉婷語氣中的關切,百里長空長笑一聲:「身為將者自當馬革裹屍報效朝廷,何懼凶險!不過,此次也無甚風險,不過是迎接逐鹿的公主阿琪雅進京罷了。」

    原來只是去迎接一位異邦公主。娉婷鬆口氣笑著點點頭:「嗯。」

    不過一直站在一旁的無名此刻發話了,他凝眉問百里長空:「只是一位逐鹿的公主,需要勞駕武侯親自前去嗎?」

    逐鹿是皇朝的東北鄰國,與皇朝的關係一直平常,不相互交好,也從不互相交戰,平平淡淡數百年下來,如今突然要皇朝的武侯親自前往迎接什麼阿琪雅公主入京,不得不令人深思。

    百里長空也有同樣的疑惑,逐鹿不算是什麼強國大國,逐鹿的這位阿琪雅公主更不是逐鹿正室王后所生,不過是逐鹿國王的姬妾之女,怎麼搞得這麼大的排場,皇帝竟然指名要他率領三千輕騎前往迎接,一路護送回京城。

    「皇命難違。」畢竟事關國家大事,百里長空也不便說太多,潦草幾句便截住了這件事的話頭,轉臉對娉婷叮囑道:「總之,等我回來便迎你入府。」15894096

    娉婷一聽百里長空又提及二人的婚事,心裡翻翻攪攪,不是滋味起來。14gmo。

    她想告訴百里長空,她還沒有想好,有一個人忽然闖入她平靜的生活,打亂了原本對未來的期許,所以她需要時間來整理自己的心意。但是,當娉婷看到百里長空溫柔和煦的笑臉時,終於無法開口。

    他明日便要啟程去逐鹿迎接那個阿琪雅公主,還是待他從逐鹿返回的時候再說吧。也許,那時她已經將自己的心意整理清楚,可以明明白白地給百里長空一個答案了。

    「萬事小心。」最終娉婷只是吐出了這四個字,百里長空衝她笑了笑,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就見一個身穿普通百姓衣服的青年男子默默潛到他們的身邊。

    無名首先覺察到了,揚眉喝問了一聲:「什麼人!」

    「參見侯爺,侯爺那邊兒有情況。」青年男子靠近了娉婷等人,一矮身朝百里長空跪下行禮。百里長空一聽這青年男子所說的話,朗眉皺起,沉聲命令道:「起來說話。」

    「是。」青年男子得令,立即起身附到百里長空耳邊如此這般陳述了一番,然後百里長空揮揮手,便退回到茫茫人海中,尋不見了蹤影。

    娉婷看百里長空的臉色不太好,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便叫他有急事便先行離開去處理,她再隨便逛逛就回府去了。誰知,百里長空卻一步也沒有挪動,看著娉婷說:「不是我有棘手的事。」

    「那是……」

    百里長空凝眉斂目看著娉婷:「是你。」

    「我?」娉婷伸手指著自己,要說最近她的日子還算甚是平靜,鍾離澤因品酒大會對她有所重視,生意上也容許她過問一二,鍾離澤對她重視起來,在府中她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沒有什麼棘手的事情發生。

    「拂曉是不是得了你的令在處理布莊的事?」百里長空提醒著娉婷,「有人找上了布莊的麻煩。」

    娉婷一聽是布莊的事情,立即接口問:「誰?」

    不知為何,百里長空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娉婷身旁的無名,道:「十三皇子,幽王景容止。」

    無名果真臉色一變,黑眸凝注,週身散發出清寒徹骨的冷意:「我道是誰,原來是他。」唇角因為譏笑而微微捲起,語氣中的不屑絲毫也不加以掩飾。

    不過,娉婷努力回想了一下,卻完全沒有關於這位十三皇子的記憶。

    「我沒有見過這位十三皇子啊,他來布莊尋我什麼晦氣?」

    這幽王景容止打得什麼主意,百里長空不知道,他的親隨也打探不到。對於娉婷的疑問,他也只能是搖搖頭了。

    「我這就過去布莊那裡瞧瞧。」娉婷不敢怠慢,對方是什麼十三皇子,貨真價實的皇親貴胄,她生怕拂曉一個應對不好,便會引來殺身之禍。而且,這十三皇子既然是來尋她的晦氣,總得叫她弄個明白才行。

    「那——既然娉婷小姐眼下有正事要辦,我且自行在街上逛會兒。稍後,自己回落腳的地方便可。」出乎意料地,無名並不打算同娉婷一起去見那個十三皇子,娉婷抿抿唇,知道無名不應該讓更多人看到,百里長空已是一個意外,絕不能再出差錯了。

    「那好,你逛完了就回去。」娉婷有點擔心無名,這是他所不熟悉的環境,「記得小心些。」

    無名看著她點了點頭,舉步就往前走。和百里長空擦身而過的時候,不經意地看了百里長空一眼。

    百里長空微微側頭,看著無名信步離開,沉下眼眸來遲疑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也與娉婷告別:「娉婷,我原本是想陪你去布莊,但是我在朝中與十三皇子並不交好,去了反倒壞了你的事……」

    娉婷看百里長空向自己解釋,輕輕點頭表示自己明白:「我都明白,你明日便要遠去逐鹿,還是早早回去準備吧。」

    百里長空看娉婷這麼說,終於是點了點頭:「嗯。對了,娉婷。」

    轉身要走的娉婷聽到百里長空叫她,應聲回頭:「什麼事?」

    「小元宵已錯過,明年元宵……娉婷可否能陪我一同賞花燈?」

    百里長空的邀請使娉婷躊躇,而在這當口百里長空似乎確定了什麼似得,瞭解地點了點頭。

    「快點去吧,拂曉那丫頭快吃不消了。」百里長空溫和地對娉婷說,「幽王性子難測,你千萬記得要小心應對,若有事,可召武侯府的親隨,他們都隱匿在百姓中,必要時可以保護你。」

    重重地點點頭,娉婷轉身就向鍾離家名下的那間廣衣布莊走去。

    百里長空看著娉婷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在他此次出征的日子裡,娉婷遇到很多事,好像也遇到了很多了不得的人。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有人帶著她,一路成長。她已不再是自己當年在元宵節遇到的嬌俏女娃,也不是七夕節再度重逢後的嫻靜少女。更重要的是,她對待他也變得漸漸不同。

    從最初的期許,到如今的掙扎。

    是誰教給了娉婷這許多事?百里長空腦中浮現出方才和娉婷站在一處的那個氣質卓然的男子,和他手中的那枚玉玨。

    那是……

    而且,朝堂之上也出現了諸多的變數,皇子之間的爭鬥日益激烈,甚至都不甘心再繼續藏在暗地裡,紛紛都搬到了檯面上。此次被皇帝欽點去往逐鹿迎接阿琪雅公主,總讓百里長空覺得是一場處心積慮的陰謀。

    百里世家身為歷代掌握天下兵馬大權的重要力量,一直以來都在皇帝和各位皇子之間斡旋。如今,他作為百里世家的掌權者,任何一個決策都可能會影響到百里世家眾人的榮辱與姓名。

    山雨欲來風滿樓……婷百這貴是。

    然,樹欲靜而風不止!

    「百里長空。」身後有人叫他,百里長空警惕地回頭,恰巧看到了剛剛陪著娉婷的無名。

    「你……」

    無名慢慢地朝著百里長空走過來:「我有事與你相商,且隨我來。」

    百里長空沒有繼續質疑,只是與無名保持著一段距離,一路走到一處略微僻靜的地方。無名背對著他,笑說:「長空,不想竟然闊別一十七栽。」

    熟稔的語氣,和剛剛在街市上完全不同。

    百里長空也沒有責怪他一介平民對自己出言不遜,只是十分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是……」

    「怎麼?那枚玉玨還不足以證明我的身份嗎?」無名說著伸手到腦後解下綁縛在一起的帶子,將遮面的面具摘下來,面朝著百里長空轉回身來,「是我。」

    百里長空的一雙星目陡然睜大,瞪著解下面具的無名。無名面對著他,負手倨傲地站著,俱是不怒自威的氣勢。

    半晌,百里長空終於向著無名躬身跪地,恭敬地行了一禮。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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