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呢,我都給忘記了。()」清歡不好意思地笑笑:「先前柳姐姐還提起過讓我們級個姐妹去送嫁呢,倒是一直念著二姐姐的婚事把要給柳姐姐準備添妝的事情給忘記了。」
清歡的說法是把二姑娘擺在了柳頎秀的前頭,不僅讓老太太和大太太聽了高興,也很順其自然地轉移走了話題。
大太太的問話實在是讓清歡有意思不悅,不過想了想大太太的德行隨即很快就釋然了。這顏府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把他們看得過於善良。大太太明顯是要給清歡安上與人私相授受的罪名。
要知道這錦盒可是顏瑋送過來的,柳頎秀這類的女子能托一個男子轉送,別說還是讓人聽了就有些曖昧的表兄妹關係的顏瑋。莫說柳頎秀是有了婚事,就算是沒有婚事想來以忠樂侯府的心思也不會讓這兩表兄妹傳出閒話去。
那麼既然不是女子,能讓顏瑋轉送的也就必然是男子了。
要不是自己轉地快,可能會讓老太太惱了自己。
只是眼下清歡卻先是惱了顏瑋,真是做事不知道輕重。別人讓送的就巴巴地送過來,這顏府多得是嚼口舌的人。
自己又不能在老太太和大太太面前埋怨顏瑋做事不知輕重,或者與女子私下有染,沒得反而讓他們生氣。只是如此一來只能藉故轉了話題。
「你們柳姐姐果真也叫了你.你們姐妹去送嫁?」顏老太太有些意外地問道。這事情她也還是才聽說,其他幾個人回來之後根本就沒有說起過這事情。
若是柳頎秀真有說過的話,不說別人了,那三丫頭定是要先嚷嚷了出來。但是這幾個孩子回府之後,除了偶爾羨慕幾句,卻根本沒有提起送嫁的事情。
「是說過的。」清歡歪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說道:「當時在喝酒上行頭呢,柳姐姐就提了這麼一句。不過我想著也許就是戲言,並沒有當真。不過柳姐姐添妝的事情,倒是的確一時給忘記了。」
那天在柳頎秀院子裡的事情,老太太和大太太因為四姑娘的事情也是找人問過話的,知道的那是一清二楚。
老太太聞言笑道:「你柳姐姐那是什麼人,哪裡會隨便戲言。這樣也好到時候,你們姐妹去做客。」
勇毅侯府和忠樂侯府大婚到時候往來的人哪個不是侯府小姐,達官貴人。雖說二姑娘婚事已經定下來了,但是也可以藉著哪個機會去結交其他夫人們。況且,老太太心裡自是為顏府的幾位老爺少爺打算,若是顏府的姑娘入了那些夫人的眼裡,自然是最好不過。
大太太雖然不樂意其他幾位姑娘會搶了自己女兒的風頭,但也覺得再大也不可能超過世子夫人的位置。
清歡似懂非懂地點頭,想了想指著蔓草她們說道老太太,這些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是不是要去問問大哥哥。
「也不是什麼不正經的東西,既然送你了,你就收了吧。」大太太笑著說道。
「可是。」
清歡正神色猶豫為難的時候。
春枝走進來說道:「老太太,大太太。大爺來了。」說完又看了清歡一眼道:「大爺說是要找七姑娘賠罪。」
簾子掀開,顏瑋走了進來。
先是給老太太和大太太請安後轉身對著清歡長長一作揖:「都怪大哥魯莽了,沒有說清楚情況,就直接送了錦盒過去。」
清歡慌忙地跳了開去。
她那裡敢讓顏瑋給他作揖道歉啊,沒看到大太太已經虎視眈眈的樣子了嘛。
「大哥,你……不.不必了。」清歡慌張地說不出話。
老太太冷眼看了一會兒,見清歡避開後,顏瑋又要作揖,忙出聲說道:「都是自家兄妹,還不起來。你這樣不是讓你七妹妹難做人嘛。」
老太太發話,顏瑋又見清歡在一邊直點頭的樣子,這才作罷直起身子來。
「大爺,是不是這兩個錦盒。」蔓草側了側身子,以便顏瑋能看清錦盒裡的東西。
顏瑋草草地看了幾眼,心裡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趙小侯爺送的東西,裡面是什麼啟示我也不清楚。」
顏瑋想起當時的情景歉意地說道:「小侯爺性格。比較跳躍。想得事情和我們不太一樣,這錦盒也不是指定說給七妹妹的。小侯爺貪玩,說要把這錦盒送給二妹妹,我想著二妹妹是有婚事的人。」
聽到這,清歡垂下眼眸。
顏瑋見了更加抱歉地說道:「小侯爺不記得別人,只是大約對七妹妹有些印象,就說要送給你。原本還要直接送進來,我想著如此一來對七妹妹名聲的影響會更壞,不同意。這才。」
「你怎麼可以跟著胡鬧呢。」老太太說道。
「瑋兒不是也沒辦法嗎,都是那小侯爺。」大太太可不同意了,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了,就是小侯爺貪玩戲耍人,那小侯爺的事跡這京裡誰不知道。自己的瑋兒是沒辦法了,才送到清歡那裡去。
哪能怪他。
顏瑋不好意思地說道:「原先想著七妹妹定然還在碧籮院學習規矩呢,沒那麼早回去。打算小侯爺回去之後,就找人拿回來。」想了想又解釋道:「小侯爺還特地讓小廝跟著過去,只能事後去拿。只是.等小侯爺走了之後,七妹妹已經知道了。」
清歡今天離開碧籮院早,是因為老太太和大太太因為昨日清歡帶著珺兒去拜訪夏媽媽心裡生了疑,特地請了夏媽媽過來打聽消息。
如此說來,這裡面倒真是有些意外。
老太太想了想說道:「趙小侯爺性格乖張,又深受勇毅侯夫人喜愛。大家都要讓著他,這次七丫頭實在是被無辜連累了。」
「是啊,是啊。」大太太假惺惺地說道:「還真是不巧。」
清歡還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顏瑋以為她傷心,言道:「不管怎麼樣,還是我的錯。顏瑋給七妹妹賠禮了。」
剛才就讓了,清歡現在怎麼可能還會接受。
「這哪能怪大哥哥呢,不過是因緣巧合,不小心罷了。」清歡盡量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這個道理,不過顏瑋,你日後可不行這般魯莽。要知道這顏府以後還需要你繼承呢,你二弟三弟還要你做榜樣呢。」老太太藉機教育道。
清歡壓下心裡的怒火,果真是不當自己姐弟為顏府的人。
許是突然意識到清歡還在場,老太太有些尷尬地說道:「當然還要你四弟也要你以後看著,不過幸好珺兒還小。」
「是,瑋兒以後會照顧四弟的。」顏瑋誤解了老太太的心意。
老太太是有口難言,只能強笑著。
「姑娘,那這錦盒怎麼辦。」零露站了這麼久,也聽得明白了。這錦盒姑娘是不能拿回去,拿回去了那名聲還能好嘛。可是老太太他們確實提也不提錦盒的事情,零露不由得急了起來。
老太太一頓,看了清歡一眼。
只是清歡一直垂著頭沒有看到。
沒辦法,老太太知道自己若是不出個章程,自己那大孫子指不定又要想出什麼主意。
大太太得了老太太的意思,想了想說道:「這忠樂侯府與勇毅侯府聯姻,大家說起來咱們服裡的人也是有那麼一點姻親關係。這姻親送禮也是可以的,我瞧著著錦盒裡的東西種類挺多的。想來不是送給一個人的。」
清歡聽了適時笑道:「還是大太太厲害,我原想著還覺得奇怪呢。果然長輩的話是要多聽一些的。二姐姐要出閣了,我想那枚紅色的綢緞定然是給二姐姐的。」
那綢緞一看就是上貢的,不得不說勇毅侯府得今上恩寵。這小侯爺隨隨便便拿出去戲弄人的錦盒裡面都能還放著這麼好的綢緞。
大太太其實在蔓草開了錦盒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如今聽清歡這麼一說自然連帶看她也順眼幾分。
不由順著話說道:「那其他那些首飾我看著也是有幾件的正好你們姐妹分一分。」那首飾卻是差了點,也及不上那綢緞的珍貴。
大太太自然不看在眼裡
清歡點頭,想了想說道:「這首飾還是算了,我更喜愛那些筆墨紙張。正好珺兒這幾天跟著我練大字描紅。我還想著要讓柳姨娘出去採買一些過來呢。」
「珺兒要讀書。」老太太問道。
清歡搖頭:「哪能呢,珺兒還小。我也捨不得。只是看著他整天在院子裡玩耍,又有些煩心。擔心他白日闖到碧籮院去,就拘了他在屋子裡練大字。這不,我來的之前,他才開始描紅呢。」
「四弟練字是好事。」顏瑋贊同地說道:「白日我沒有什麼時間,不如晚上可以讓四弟去我那裡。我教他一些書本。」
清歡先是眼睛一亮,隨即搖頭說道:「倒是要謝謝大哥的好意了。只是昨日去見夏媽媽的時候,珺兒說是以後晚上找夏媽媽聊天說話。我想著就是不願意在我面前,故意躲到夏媽媽那裡去。不過這事情既然珺兒開口了,就算他年齡還小,也總歸是君子一諾。只能隨他去了,若是老太太能幫我勸勸珺兒那是最好了。」
清歡說的意思好像同夏媽媽說得沒有多少出入。老太太心中一動,看著有些懊悔的清歡,笑著說道:「也就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了,孩子總是貪玩一些的。」
見老太太如此說,清歡勉強地笑著應了。
顏瑋出於對清歡的一絲愧疚,出了榮壽堂後就打算親自幫著她把錦盒裡面的東西分送給其他姐妹。
清歡謝過好意,示意蔓草和零露把其中一隻錦盒遞了過去。只帶著裝了筆墨紙硯外帶那幾隻茶杯的錦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