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澈排在第一位——在他娶永寧之前。()
她最後一次見到南宮澈,是在她五歲的時候。
事實上,在來隘州之前,她對南宮澈的印象,完全停留在娘的敘述之上。
所以,最開始她只不過是遵從娘的提議,替自己的未來做最好的打算,替爹爹爭取在朝中最有力的靠山,當然,也是替娘提升在相府的勢力。懶
但是,在來到隘州,見到南宮澈之後,卻被這個精明睿智,冷靜沉穩中透著自信從容,俊逸非凡的男人,完全迷住了。
傳說中那個脾氣暴戾,性格乖張,舛傲不馴的男人,原來也有如此溫文爾雅的一面。
他不經意間給她的一點關懷,淡淡的一個微笑,輕易地令她那顆情竇初開的少女之心,為之沉淪。
雖然,自從他成親之後,他完全變了。
對她若即若離,冷漠淡然,動不動還喜歡吼她。
可是,已經送出去的心,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收回?
在她眼裡,脾氣變得暴躁的他,比溫和淡定的他更添了幾分男性魅力。
他的冷漠,也變得隔外的吸引。
因為,她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她好。
他不希望她繼續迷戀她,希望她嫁個更好的男人。
可是,他卻不知道,在她的眼裡,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更好,更完美。蟲
她不介意南宮澈已娶妻——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她把方越定為了她的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她扮可憐,裝天真,厚著臉皮纏著她,想先贏得她的同情和喜歡。
她本來下定了決心,要不顧一切,用盡手段嫁給他,最終打敗所有的對手,成為晉王府的當家主母。
她用盡一切辦法,接近方越,觀察方越,想找出她的弱點。
可是,面對方越的淡定,她的虎視眈眈突然變得很可笑。
就像是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擊出的一拳,卻打到了棉花團裡,使不出力,也毫無回應。
「如果真的很喜歡他,」方越靜靜地看了她半天,淡淡地轉開目光:「那就努力去爭取吧。」
裴依咬了咬牙,神情認真的看著方越,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如果你不喜歡,我保證從此不再纏著澈哥哥了!」
「為什麼?」方越怔了一下,訝然地反問。
「因為,比起澈哥哥,我更喜歡你。」裴依仰起臉,望著方越笑靨如花。
「噗!」方越失笑,假裝驚慌地輕敲她的頭:「你的意思,不是想要嫁給我吧?」
「當然不是!」裴依輕嚷,紅暈直透耳根。
「那就好,」方越撫了撫胸,長吁一口氣:「差點嚇死我。」
「越姐!」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回去吧。」方越停在房門口,笑著下了逐客令。
「那好吧,你睡吧,我不吵你。」裴依吐了吐舌,掉頭輕快地跑走,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南宮澈面色鐵青,凜著容,雙手在袖子裡緊握成拳,冷冷地站在她的身後,目光陰鷙地望著她。
他在鎮上沒有如他所算地遇到方越,於是意興瀾珊地找了個借口匆匆折返住所。
遠遠看到她們兩個邊走邊談,狀甚歡悅,他一時興起,想要嚇她一下,看看她驚慌失措的表情。
誰知道,受到驚嚇的那個人卻是他!
她是怎麼說的?
「如果真的喜歡他,那就努力去爭取吧。」
語氣是那麼輕描淡寫,無關痛癢。
他在她心裡那麼無足輕重,可有可無?可以隨意送人嗎?
老天,他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糟糕!他什麼時候跟在她們身後的?
裴依掩住唇,摀住衝到嘴邊的尖叫,胡亂地朝他點了點頭,提起裙子飛奔著離開。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她跟越姐的談話,他全都聽到了嗎?
可憐的越姐,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方越掩上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解下腰間的長劍隨手擱在桌上,彎腰脫下鞋子,合衣疲倦地倒在了床上。
對於裴依,她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呢?
如果真的心懷坦蕩的話,她為什麼要離開,獨自一個人上河堤呢?
她對洪水和災情,真的關心到了連一分鐘都不願意耽擱,時刻掛在心上的程度嗎?
老實說,她,其實是不喜歡看到裴依與他親暱相處的畫面,才走開的吧?
否則,現在她應該立刻趕到鎮上去,為什麼卻選擇了回住處休息呢?
「怦」地一聲,薄薄的門板被人大力踢開。
「南宮?」方越霍地翻身坐起,看清來人,詫異之極:「出什麼事了?」
他幹嘛氣沖沖,一副找人幹架的樣子?
南宮澈不語,臉黑如墨,面沉似水,目利如刀,冷冷地看著她。
方越迅速在腦子裡把今天的事情過一遍。
從早上炸開盤龍澗到下山見到裴依,她悄悄走開之前,他一直都很高興的。
那麼,問題出在她離開他上堤之後?
從裴依嘰嘰喳喳的說明來看,在柯總管的一手安排之下,鎮上的災民安置工作做得很好,南宮澈沒有理由發火。
所以,他的怒氣是征對她了?
她唯一會惹他生氣的地方,估計也就是跟裴說的那番話了。
「你聽到了?」方越挑了挑眉,不閃不避,直接詢問。
「你是說真的?」南宮澈森然反問。
果然如此。
方越微微一笑,聰明地保持沉默。
還以為什麼大事?她不就是鼓勵了裴依追求他嗎,又沒犯死罪。
況且,就算她反對,裴依也還是會一意孤行,她何必白費口舌與她糾纏?
可這時不管怎麼解釋,只會越描越黑,不如什麼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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