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南宮澈難掩激動,緊緊地握住方越的手。
「嗯。」方越抿唇而笑,習慣性地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把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臟悄然地放回胸腔裡。
「恭喜。」龍天涯朝她遙遙拱手,淡淡一笑。
這個永寧的來歷只怕有點古怪。懶
她的言談舉止,涵養學識,氣質風度,絕不像個皇室中人。
方越回以淺淺地一笑,轉頭看向南宮澈:「好了,我們快點下山吧。估計等我們趕到風陵渡,九龍江的水位也該回落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應該可以起程進京了。」
「嗯,下山。」南宮澈心情愉悅,大手一揮,輕快地下著命令。
「是!」二十幾人齊聲應喝,聲振雲屑,驚得林中小鳥撲凌凌地振翅而飛。
來時行色匆匆,負重小心翼翼登山;回時喜氣洋洋,加之重物已去,壓力無存,因此個個步覆如飛,各展身手,兩三個從時辰的山路,只花了一個半時辰已回到了風陵渡。
柯總管帶著裴依及一干隨從在進山口等候多時,見到南宮澈一行人,一擁而上,恭喜歡呼之聲不絕於耳。
「澈哥哥!」裴依如還巢的乳燕,飛奔著向他撲過去,嘴裡高聲地抱怨:「你太壞了!居然瞞著我偷偷進山,害我昨晚一夜未睡!」
「呃,」南宮澈伸手格住她的臂,神色淡然地把她往外推:「此次進山,生死莫測,你年紀尚輕,豈能輕易涉險?」蟲
「越姐為什麼就可以?她也不比我大多少。」裴依噘著唇不滿地睇向站在他身旁的方越。
發現只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已悄然離開,朝大堤而去。
「呀,越姐,你幹什麼去?」裴依扔下南宮澈急急忙忙去追方越。
她昨晚終於想明白了,要想緊緊跟住南宮澈,只要纏住方越就好。
她不信,他連方越都一起躲?
「我去堤上走走,一起嗎?」方越略略慢下腳步卻並未停歇,回過頭望著她微笑。
大堤之上現在亂糟糟的,到處是污泥又擠滿了人,有什麼好玩的?
「好啊!」裴依怔了一下,急急追上去,與她並肩而行。
「王爺,小姐不懂事,還望多擔待她一些。」柯華生搶上一步,走到南宮澈身邊替他引路:「住所和接風宴均已安排妥當,請隨我來。」
裴依又不是他的誰,他為什麼要擔待她?
「災民安置得如何了?」南宮澈邁步前行,一邊詢問柯華生。
「柯某不才,已匯同昭平,昭陽,和州三縣,對附近的鄉民給予銀兩補助,每戶安置災民十餘人,其餘人等,亦已在風陵鎮上搭建數十丈長棚,做為臨時棲身之所。待風雨停歇,水位回落,就可遣散眾人各自回家。」
「嗯。」南宮澈點了點頭,並不急著回住所,先往鎮上走去。
方越從堤上下來,第一個地點,應該是到鎮上去吧?
方越攜著裴依的手,隨著人潮慢慢地走上河堤。
十里長堤上人潮洶湧,歡聲如雷。
九龍江水位緩緩下落,如一條被馴服的巨龍,漸漸趨於平靜。
「風平浪靜的九龍江真美,不是嗎?」方越感染到人們的歡樂,笑著望向裴依。
「這麼混濁的水,我實在看不出美在哪裡?」裴依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選擇了說實話。
「噗哧,」方越忍俊不禁,失聲笑了出來:「你真是可愛。」
「越姐,」裴依不悅地抗議:「我十六歲了,別老是拿我當小孩子看,好不好?」
「是是是!你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方越忍不住伸手擰著她的頰。
「越姐!」裴依偏頭,躲過她的手,氣鼓了雙頰:「你笑我!」
「好,不笑你,我們回去吧。」方越牽起她的手,加快了腳步匆匆折返。
看樣子這裡已沒他們什麼事,只等明天水勢平穩,就可恢復擺渡。
在風陵渡耽擱了幾天,明天開始只怕要日夜兼程了。
還是抓緊時間回去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加緊趕路。
她希望能夠早日到達京城,才不會讓南宮澈留下終身的遺憾。
「越姐,」瞧著握住她的這只修長溫暖的手,裴依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衝口而出:「你真的不介意我……」
她臉一紅,剩下的半句話尷尬地含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方越跟澈哥哥新婚燕爾,她應該是很討厭自己才對啊?
為什麼在澈哥哥與她之間,反而是方越對她的態度更友善?
從小到大,見慣了爹爹的眾多妻妾爭風吃醋的場景。
方越對待感情的冷靜淡漠,真的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若說她不喜歡南宮澈,他們偏偏又形影不離,相處良好。
若說他們兩情相悅,偏偏方越又波瀾不興,若即若離。
「介意你什麼?」方越斜了她一眼,淡淡地捉弄她。
這小妮子,終於也有良心不安的時候嗎?
「不介意我整天跟著澈哥哥?」裴依咬了咬牙,終於問了出來。
「呵呵。」方越笑睇著她,但笑不語。
如果她跟南宮澈是真的夫妻,她當然會介意。
可是,既然她遲早是要離開的,又何必成為阻擋他追求幸福的拌腳石?
「越姐姐,」裴依羞窘得紅了臉,跺著腳輕嚷:「你別光笑啊!跟我說實話吧!」
「你想聽什麼?」方越笑睨著她。
「當然是姐姐心裡真正的想法!」裴依一臉的理所當然。
「喜歡南宮澈?」方越抬手,輕輕地撫著她的發,聲音低柔。
「嗯。」裴依紅了臉,微微垂下眼簾,略略遲疑了一下,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娘在把朝中所有的青年才俊挨個排隊品評之後,替她圈定了三個人選。
三皇子南宮澈,八皇子南宮漓,兵部侍郎莫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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