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討厭我?」南宮澈凜著容。
她的沉默,看在他的眼裡,無疑是默認了。
「不是這樣的……」如果討厭,就不會關心。方越無奈地低語。
只是,兩個人中間總應該有一個保持理智。
如果南宮澈是衝動,任性的,那麼,至少她應該冷靜,客觀吧?懶
明知道不可能,她何必給他希望?
「你不需要粉飾太平,」南宮澈肅著容,語氣冷冰冰:「好,既然保持距離是你所希望的,我會如你所願。但是,我的終身大事,我會自己考慮,麻煩你不要胡亂做主。」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方越心一抖,試圖解釋。
「你以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任意踐踏我的尊嚴?」南宮澈打斷她,神情激動,咄咄逼人:「你真聰明,懂得利用裴依,不著痕跡地打擊我!」
她只是保持清醒,沒有接受他的感情,幾時踐踏他的尊嚴了?
看著南宮澈冷凝的表情,她低歎一聲,懶得解釋,低聲道歉:「是我錯了,對不起。如果需要,我去替你向裴依解釋。」
是,這件事她越矩了。
當時只想擺脫這個話題,的確沒有考慮到南宮澈的立場。
如果他對裴依無心,她此舉,無疑已經替他惹了麻煩。
「不必了!」見她始終冷靜淡然,一副置身事外,隔岸觀火的旁觀者模樣,南宮澈越發惱怒:「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蟲
說完,他拉開門,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方越看著他的背影,想要叫住他,最終卻只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待重新躺回床上,卻發現睡意全無了。
讓他死心,和他保持距離,不正是她的目的嗎?
為什麼現在達到了,到並沒有預期中的開心呢?
第二天河水回落到正常水位,風陵渡重新開渡。
南宮澈一行二十多人,加上柯管家一行十餘人,還帶著馬匹,人數眾多,被分成了四批渡河。
他果然說到做到,遠離方越,不與她做任何交談,賭著氣率先上了第一條渡船。
裴依見他面色不善,不敢纏他,偷偷朝方越身邊溜去。
「柯總管,上船。」南宮澈冷不丁出聲招呼。
「嘎?」裴依摸不著頭腦,驚疑的目光投向方越。()
奇怪啊,他不是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嗎?
居然要跟她同船,不知是不是吃錯了藥?
上去吧,不會吃了你的。
方越朝她遞了個安撫的眼神,笑了笑,慢慢地退後,很自覺地落在人群之後,打算第四批過河。
真是小孩子心性,一點小事,何必非要弄得人心惶惶?
龍天涯見方越站到他的身旁,禮貌地向她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看來,昨晚這兩個人發生口角了?
她倒沉得住氣,南宮澈被她氣得不輕,她卻表現得雲淡風輕。
方越回以一笑,陷入沉默。
「開船!」南宮澈心中煩燥,冷著臉,驀地大喝一聲。
船家嚇得腿一軟,撲通跌了一跤,差點掉入河裡。
他一個趔趄,忙不迭地爬起來,慌慌張張地一篙把船撐離了岸邊。
這個場景委實有些滑稽,但有誰敢笑?
大家面面相覷,按捺住疑雲滿腹,聰明地保持沉默,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四條大船,陸續開船,迤邐駛向對岸,前後相隔數十丈之遙。
「王妃,」龍天涯與方越並肩而立,狀似隨意地閒話家常:「船上顛簸,可有不適?」
「叫方越吧,」方越淡淡一笑,語氣輕鬆:「你看我可有任何不適的樣子?」
「方越?」龍天涯頗為玩味地看著她:「永寧公主的閨名,豈是胡亂叫得的?」
眾所周知,大周的皇室是姓君的,她為什麼會姓方?
「呵,這是我行走江湖時用的,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這個名字,無拘無束。」方越不著痕跡地解釋。
「好一個無拘無束!」龍天涯雙眸熠熠,目不轉睛地看著方越:「想不到你雖貴為公主,卻與你三哥一樣,是個難得一見的性情中人呢!」
「三哥?」方越訝然地挑眉:「你怎麼會認識他?」
「昭王君懷彥,天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你搞錯了,君懷彥是我二哥。」方越淡淡地糾正:「三哥一心向佛,足不出大周,不像二哥和四哥那麼交遊廣闊。」
還好方萌心細,臨走時繪了一張冰雪皇城的全景地圖,另外君家的主要家庭成員的資料也一一詳盡的列成表格給了她,否則這會子可就露了餡了。
「啊,抱歉!」龍天涯尷尬地道歉:「我只是心慕昭王,倒無緣結識呢。」
「不要緊,哪天龍兄有興趣,歡迎去冰雪城做客。」方越淡淡一笑:「相信二哥和四哥一定會傾力結交的。」
「待罪之身豈能如公主般隨心所欲?」龍天涯神色黯然,自嘲地一笑:「冰雪城只怕是有生之年,無緣踏足了。」
是哦,她倒是把這一點給忘了。
「那也未必啊。」方越微微一怔之後,爽朗一笑:「我相信人定勝天,只要努力,兩國交好之日,就是龍兄回國之時。」
兩國交好?談何容易!
龍天涯苦笑著朝方越拱了拱手:「但願如此了。」
方越卻沒有看他,眼睛望著河面,訝然低語:「咦?」
龍天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見十數條烏逢小舟疾若流星,順流而下。
船頭均立著一名綠衫垂笤少女,年約十七八歲,手執雙槳,身姿娉婷。
她們姿態美妙,動作整齊劃一,舞動雙槳,煞是好看。
只在眨眼之間,船已到了近前。
眾人嘖嘖稱奇,紛紛猜測她們是什麼來歷——
't_find_the_corret_creat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