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不著痕跡地達到了目的,而且還享了意想不到的艷福,可謂是一舉數得。
雖然為了加強效果,他必需得在小雪面前假裝昏迷,被迫在床上躺了五天。
為了防止他露餡,那幾個人居然敢不顧他的反對,每天挨著個來點他的穴道,讓他既不能動也不能說。懶
眼看著小雪每日守在床邊以淚洗面,他心痛萬分,卻又無能為力,對那幾個人恨得牙癢癢的。最氣人的是,每到晚上,雲濤便會假裝好心地解開他幾個穴道。
「嘿嘿,懷彥,我們可是仁致義盡了啊。小雪就在你身邊,看你要紅燒著吃呢還是清蒸著吃?請隨意,不打擾了,哈哈哈哈……」季雲濤邪肆地狂笑著帶上房門揚長而去。
他氣得握緊了拳頭說不出話——點了啞穴,想說也說不出來。雖然手腳能動,經脈受阻,卻使不出半分真氣!
他堂堂昭王,豈是如此卑鄙小人?怎麼能做這種乘人之危,沾人便宜的事情?況且,那個人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季雲濤,你等著,總有一天你要落到我的手上!他咬緊牙關低咒。
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身邊睡著的是個對他情深意重的女人,而他卻不能動她分毫。這對他來說,真是世上最殘酷又最甜蜜的折磨。
好容易熬過五天,季雲濤見他「抵死不從」,無奈之下終於宣佈他可以解禁。蟲
「傻丫頭,別再哭了。」他伸指輕柔地拭去她頰邊的淚,淡淡地藏起他的心痛:「昭王府都快被你衝垮了!」
這幾天,她實在是哭得夠多了。他敢打賭,只怕她過去所有的歲月裡流的淚,加起來都沒有這幾天多,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你睡那麼久,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她紅著眼眶,嬌嗔地低語。
「對不起!」他狼狽地紅了俊顏,握住她微微顫抖的纖手,默然地注視了她良久,低聲地道歉——這是他欠她的。
「幹嘛道歉?其實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這傻妮子還在那裡一個勁的自責。
他低歎,伸手擁她入懷,緊緊地將她禁錮在手中。他低頭,深深地凝視著她,霸道地宣佈:「你是我的了!所以,你別想著逃走!」
自從若水選擇了懷玉,拋棄他之後,他再也不相信愛情。()把身體與感情分離開來,從不對任何女人動情。他堅守著自己的陣地,絕不充許任何人的侵入。
所以,他才會不惜拿婚姻做賭注,去試探雲家父子和懷玉。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精心設計的這個圈套,套住的卻是自己的心!等他明白過來時,他已深陷其中,萬劫不復。
既然他已中了她的毒,注定了今生離不開她,所以他便認定了她,決心要與她相守一輩子,再也不會傻傻地讓任何人將他們分開。
這一次,他決心要排開一切的困難,捍衛屬於他的感情——她讓他充滿了希望,看到了幸福,她值得他為她付出一切!
所以,當若水在梅林幽咽低泣,軟語相求時,他雖然猶豫過,雖然憐憫她,雖然曾有短暫的動搖,卻終於敵不過小雪對他的誘*惑,狠心地拒絕了她。
因為他憑著自己的直覺的知道——如果他接受了若水,就等於是失去了小雪。若水,只是一段年少青澀的記憶,是他少年時不曾圓的一個夢。失去了她,他會遺憾,會傷感,但也僅止於此。
而小雪卻不同,她與他心靈相通,已融入了他的骨血,是他心頭的一塊肉,如果要剜走她,那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在經歷了與小雪的精彩紛呈的生活後,他深感迷惘——過去那冷漠平淡,沉靜如水,只為復仇而活著的二十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他根本不敢想像,如果她離開他,他會做出什麼事?
他只知道,他絕不會像當年若水離開他時那樣,傲然拂袖,飄然遠引。哪怕是上天入地,他也要找到她,絕不許她逃開!
當她在皇奶奶面前言笑晏晏,妙語如珠,輕鬆地帶動大伙的情緒;當她俏皮活潑,巧舌如簧,大方地展現她的機智;當煙花盛開,她嫣然回眸,深情與他相視而笑……
那種想要把她圈在身邊,牢牢鎖住的心情更加急迫。而那種滿足,那種快樂,是不是就是幸福的味道?
他釋然而笑——原來,老天是公平的!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白天的拒絕,尚不足以令若水死心。
望著身披雪白狐皮大氅,悄然攔住他的蕭若水,他濃眉深鎖——那個滿身驕傲,絕然拒絕他,義無反顧地投入到懷玉懷中的少女到哪裡去了?
「言哥,我有話對你說。」若水怯怯地牽住他的衣襟,剪水雙瞳裡盈滿了晶瑩的淚水。
美人凝淚,嬌怯柔媚,任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忍拒絕。
「我只給你一柱香時間,有什麼事,說吧。」他倏然低歎,發現自己終究無法做到全然絕情——好像,自從認識小雪之後,他的心腸就變軟了?
「言哥,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若水喜出望外,破啼而笑,這一笑竟似寒冰初融,美得教人不忍側目。
「若水,你誤會了。」他尷尬地拂開她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她微笑,不在意他的冷淡,一個勁地把他往鍾粹宮帶。
「若水,到底什麼事?」他停下腳步,略略踟躇。
「外面人多,這裡好說話,放心,難道我還會把你吃了不成?」她巧笑嫣然,半諷半嘲地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