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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57.為父 文 / 香胡胡

    257.為父

    雅爾哈齊看著岳父臉上的不服氣,笑得更燦爛了,啊呀,自己真是睿智啊,從一開始就查覺到媳婦兒的心思,所以,這麼些年,他的小日子才能過得這樣美呀!哈哈!

    當初的求而不得,輾轉反側,冥思苦想?

    啊呀,有嗎?

    阿山看著女婿臉上得瑟的笑直咬牙,拈拈鬍鬚,一個壞點子冒了出來:「女婿,你看,我那個從別人手上接過來的女子,不如送給你吧?嘿嘿,給你當丫頭使喚。你看,你就當幫老岳父的忙,怎麼樣?」應下吧,應下吧,只要你應下來,女兒一准跟我回家,嘿嘿!

    雅爾哈齊看著岳父那彷彿什麼壞心眼兒也沒有的臉,老狐狸,為了搶女兒,這種招兒都使出來了。

    「阿布哈,那是別人送你的,女婿我可不做那奪人之美的事兒,再說,玉兒不喜歡別的女人,嘿嘿,你女婿我可不想把她氣走了!」想讓我上當,門兒都沒有!

    阿山看看雅爾哈齊:「你不怕別人說你懼內?」

    雅爾哈齊不以為然:「懼內?爺可不懼內。」說完這話,想起來和他說話的是自己的岳父,咳了一聲:「我這是夫妻情深,舉案齊眉,再說,玉兒性情可是個溫和的,我們夫妻間可沒什麼懼不懼的。岳父,你是自己懼內吧!」

    阿山一吡牙,看著手上不小心拔下來的幾根兒鬍鬚,哼道:「我是那懼內的人?你岳母性子也極好!」只是這幾年變化有些大!

    雅爾哈齊聽著岳父有些心虛的回答,嘿嘿笑了一聲,不說話了。這個事兒上,他也不敢繼續擠兌岳父了,若是擠兌得老岳父臨老入了花叢,媳婦兒就得和他拚命。若是讓小貓撓兩爪子,也就罷了,就怕到時水漫金山。為了自己不被淹死,在這事兒上,他還是少說兩句吧!

    翁婿二人說兩句正事就斗幾句嘴,拌完嘴又接著說正事兒。

    「阿布哈,老八老九的人在兩江都做些什麼?」

    阿山一撇嘴:「摟錢!」

    雅爾哈齊聽了這話,嘿嘿笑出了聲兒。

    阿山搖頭:「從此處看,八爺九爺格局有限!」

    雅爾哈齊道:「再不摟,不摟他們就要喝西北風了!哈哈!」

    阿山看著女婿張狂的大笑,搖頭道:「若非皇上寵著你和玉兒,你們當初那樣做,可極不妥當!」

    雅爾哈齊不以為然:「阿布哈,老八老九的人,可是此前就已經開始摟錢了吧!又不是因為輸了錢才開始的!若不然,他們當初豈會那般輕易應下賭約?還不是因為早有來錢處?」

    阿山看一眼女婿:「胡鬧!總計一百萬的賭資!老夫估摸著,今年全國的徵課銀也就二百萬有奇!你們這賭,大得著實有些駭人!

    雅爾哈齊笑道:「玉兒被欺負了,總得找回點兒場子吧!不讓他們肉痛,他們還由著郭絡羅氏成日的找玉兒的碴兒呢!不過是點兒銀錢,便是有人眼紅,也無人敢對我貝勒府伸手!」

    阿山搖頭:「財不露白!你們這可是大財,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大財,小心點兒吧!」

    雅爾哈齊笑道:「誰個沒點兒財呢!無事,無事!」

    阿山看著女婿歎氣,到底年輕啊!

    「聽說你阿瑪寵著一個莊子管事的女兒?」

    雅爾哈齊吡吡牙:「阿布哈從哪兒得知的?」

    「皇上說的!」

    雅爾哈齊挑眉:「皇上知道了?」

    阿山道:「莊親王爺為搏美人一笑,一擲千金的事兒,京裡但凡有點兒消息來源的人家,想來都知道吧!」

    雅爾哈齊翹著唇角:「無妨!」

    看著女婿成竹在胸的模樣,阿山也不好多說,那畢竟是女婿自己的家事,自己這個岳父提醒一句也就行了!

    雅爾哈齊瞇著眼笑道:「一個包衣奴才而已!」若是敢不聽話,就把她打回原形!

    對於這個女婿,阿山現在已經有些摸著他的底了。

    人前蠻橫,其實心裡卻是個有主意的。想是多年在莊親王府看多了,經的也不少,卻沒有一般宗室的得過且過!

    也許最開始只是想自保,後來卻因為老太爺的鞭策,確實上進了!

    為了能娶到女兒,阿山聽小兒子說他倒是吃了不少苦頭,堂堂王爺之子,居然曾經跟那沒入品的末流小官兒請教!這可是讓阿山狠狠震撼了一下,要知道,便是那些個窮困潦倒的覺羅,也沒人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便是沒飯吃,這架子,也是要端著的!這不是別的,這是愛新覺羅家的尊榮!那頭,豈是會輕易低下的?都是為了愛新覺羅的尊嚴!皇帝還專為貧困的宗室發銀不是!

    這小子狠呀!

    能對自己狠下心的人,對別人,那手自然軟不了!

    阿瑪說,六年前還時不時見他眼中閃過暴戾之氣,現在,卻已是見不著了!

    滴水穿石!

    這是女兒的功勞吧!

    阿山唇角帶笑,不論怎麼說,這小子,為了女兒連小妾也沒納一個,也算不錯了。不過,如果沒點兒外力,說不準他什麼時候就得翹尾巴,所以,時不時給他點兒壓力,讓他知道女兒的搶手卻是必要的!

    「弘普在上書房如何?」

    雅爾哈齊道:「那小子,最開始倒也被人難為過幾次,不過,現在他卻是如魚得水,從皇上的書庫裡沒少淘好書。」

    阿山手上的棋子半天沒落下,雅爾哈齊看了老岳父一眼。

    「太出頭,好嗎?」女兒說幾個孩子都很聰明!比女兒當初還聰明!只是,怎麼說都是親王后嗣,太聰明可未必是好事!招忌呀!

    雅爾哈齊笑道:「無妨,他看得最多的,卻是雜書!」

    阿山點了點頭,「這就好!不怕不出彩,就怕太優秀!中庸之道,方是上策!」

    翁婿二人在亭子裡下了半天的棋,臨起身時,阿山遺憾地道:「還是不宜來往太勤呀!」說完,瞪了女婿一眼,「舒舒覺羅家那小子多好!」若女兒嫁了舒舒覺羅家,他常看女兒便無顧忌。都是這臭小子的錯。

    雅爾哈齊衝老岳父吡牙:「那小子,現在有兩個小妾!」對於曾經的對手,雅爾哈齊總是留了一分心的。

    阿山毫不示弱:「聽說他嫡室無出。」

    雅爾哈齊道:「他成婚才多久,不知道急什麼。」

    阿山咬牙:「若有嫡子女,那小子想來不會納妾。」

    雅爾哈齊道:「那兩個妾是他額娘給的。」至少,他府裡不會有人給玉兒添堵。

    阿山瞪了女婿一眼,轉身走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炕上閒聊,弘芝告訴弘普弟弟弘英要娶表姐薩娜為妻,弘普聽完嗤之以鼻。

    「你倆只長個子不長腦子,別人能和額娘比?再說,保護表姐的法子就是娶她?你倆傻缺了吧?」

    弘英不服氣:「阿瑪說娶了額娘護起來才名正言順,阿瑪還說,媳婦兒是他一個人的,誰也別想碰一個手指頭。我要讓別人不能碰表姐一個手指頭,當然是娶她了呀。」

    弘普不屑道:「那你說,額娘沒嫁阿瑪以前別人動了額娘一手指頭了嗎?」

    弘芝與弘英轉頭看額娘。

    玉兒正因為弘英的話瞪丈夫呢,這會幾個孩子一起看她,她倒不好讓丈夫在兒子面前太沒面子,便笑道:「額娘沒出嫁前,有你們外祖父、外祖母、外曾祖父、外曾祖母護著,還有你們三個舅舅護著,自然過得好的。」

    弘普回頭看兩個弟弟:「看吧,保護表姐,可不只有娶她這一個法子,兩個傻蛋!」

    弘芝皺著小眉頭:「大哥,我們傻還不都怪你,你和大姐姐把額娘肚子裡的精華搶得沒留多少了,我和弟弟才這樣的!」

    弘普哼一聲:「那以後,你們都聽我的就成了!」

    弘芝與弘英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玉兒扶額,兩個傻小子,就這樣把主權給賣了?不過看看大兒子,玉兒心想,總比那兄弟對著幹的好。

    惠容在一邊看著哥哥糊弄兩個弟弟看得很樂呵,偷偷捂嘴笑,雅爾哈齊看著女兒的小模樣,愛得不行,伸手捏了捏女兒的小臉兒,惠容回頭衝她阿瑪綻開一個甜甜的笑,又狡詰地眨眨眼。雅爾哈齊越發樂了,可猛然想著將來有個臭小子要把女兒搶走,雅爾哈齊的眉毛豎了豎,這才開始有點兒理解老岳父的心情。

    雅爾哈齊開始琢磨著,是不是現在就應該仔細看看周圍的小子了,早早兒挑一個出來調/教是不是更好?

    晚上躺在床上,雅爾哈齊還在想這個問題,玉兒自是發現了,問他想什麼,他便說了。

    玉兒聽完笑得不行:「女兒現在才六七歲,你是不是考慮得太早了?」

    雅爾哈齊搖頭:「不早,當年,你瑪法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就開始考慮了!」

    玉兒挑眉:「我那是要選秀,可女兒不一樣,女兒姓愛新覺羅,以後怎麼著都比我好的!」

    雅爾哈齊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嫁我怎麼不好了?」

    玉兒趕緊道:「那時候不是沒想著會嫁給你嘛。」

    雅爾哈齊愣是讓妻子說了好多遍嫁他好才放過這一茬。

    「媳婦兒,又要過年了,你給皇上他們準備的過年禮都備好了?」

    「嗯。」

    「還是往年的例?」

    「嗯。」

    「媳婦兒,其實少點兒也沒關係,你別把自己累著了。」

    「沒事兒,今年可比去年輕鬆。去年我又要照顧你們,又要弄節禮,更忙。不過,身邊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

    「媳婦兒,等孩子們大了,我們就去玩兒吧。你喜歡看山看水,咱們就到處看看,你總念叨五嶽的山,巫山的雲,到時爺都帶你看看。」

    「能行?你是宗室,不得皇上的旨,不是不能出京?何況還是滿天下跑。」

    「到時我會想法子的。」

    「肯定不容易,你想,你阿瑪現在一時也沒生個兒子出來,那個勞什子的重帽子說不准真得套你頭上,到時,更不自由了,唉。所幸我還能去那處所在看看,若不然,這日子過得可太憋屈了。」

    「也就你才把這世襲罔替的王位看成束縛,你可不知道,我那些堂兄弟們可個個削尖了腦袋恨不能得了這位呢,當初,我過得艱難,他們可也沒少出力。」

    玉兒驚訝道:「真的?」

    雅爾哈齊冷笑道:「可不就是!你當阿瑪為什麼子嗣這般單薄?一則是嫡福晉的手筆,二則,兩個堂叔家的人可也出了力,三則妻妾互掐!我那時若非皇上救下,便也就死了!大家爭的,還不就是這個你嫌麻煩的帽子?」

    玉兒歎口氣:「雖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這個帽子也是個保護傘,至少能護著後代們,也不怪他們爭搶。」

    雅爾哈齊冷聲道:「我後來想,當初繼福晉把富納弄到王府的花園,富納未曾真的人事不知,說不準便是順勢而為……」

    玉兒驚訝道:「富納不會是你弄死的吧!」

    雅爾哈齊看著玉兒:「若真是我做的呢?」

    玉兒想了想:「若真是你做的,有罪孽,我便和你一起擔!」

    雅爾哈齊摟著妻子滿足地歎口氣,「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沒救他!我知道有人引他去平郡王府,也知道他和表妹勾搭上了,不過,我什麼也沒做。估計,那在暗處的人失望了吧。」

    玉兒打了個哆嗦,雅爾哈齊把她又摟緊了一些。

    「他被納楚吩咐人打了個半死,回去沒多久,便死了。」

    玉兒吸口氣:「這次又是誰?目的是什麼?」

    雅爾哈齊冷笑著發狠:「我會慢慢查的!反正,只要沒動手腳到你和孩子身上,我也不和他們較真兒,要是他們敢把黑手伸到你們身上,不論那是誰,我也要『咬掉』他一隻胳膊。」

    玉兒安撫地摸摸丈夫的臉:「我聽說,最近太子事事不順,你是不是也出力了?」

    雅爾哈齊嘿嘿一笑:「主要還是老八他們的手筆,我不過順勢推了一把,你不用擔心,我謹慎著呢,以前倒不太在意,現在有你和孩子,我仔細著呢。」

    玉兒打個呵欠,「咱現在什麼也不缺,你能不參和就別參和,多做多錯,夜路走多了,容易遇見鬼,咱不走夜路,豈不更好?」

    雅爾哈齊輕拍著妻子的背,輕聲道:「睡吧,我心裡有數,便是為了你和孩子,我也不亂參和。」

    玉兒聽了丈夫這話,放心地睡了。

    雅爾哈齊看看懷裡的妻子,想想岳父今兒白天說的話,決定這段時間安份點兒不出頭。至於老八他們的謀劃,雅爾哈齊冷笑一聲,皇帝的兒子太多了,老八先天有些不足,成事兒太難,後天?老八現在連個兒子都沒有,後天也有缺陷呀!加上郭絡羅氏的性子!嘿嘿……

    太子做了三十幾年的太子,自有其威信,不是下面的誰能輕易動搖得了的……

    總之,現在朝局如同一團迷霧,還是先盡本份吧!反正自家有頂鐵帽子,便是再怎麼著,也不會再升,且坐一邊看戲便是。

    雅爾哈齊半睡半醒間還在想,若有誰敢往他家的人身上伸手,他倒不介意再耍耍橫……

    因為薩娜的原因,玉兒過了幾天帶她一起去禮佛。經過了那樣的事兒,且讓她從佛那裡找到一些開脫吧。

    「其實,你不陪著也行的,這麼近呢!」

    雅爾哈齊捏著妻子的小手,有一搭沒一搭道:「爺最近閒!」

    玉兒點點頭,看著幾個小的道:「一會兒進了律宗道場,都老實著點兒,知道吧?」

    惠容點點頭,雙胞胎也點頭。

    冬天的廣濟寺,最讓人動心的,便是建築之美。

    玉兒對扶著雪梅走下馬車的薩娜道:「佛的手掌心裡,是涅槃的法喜,當五蘊飄過殿頂與雲頭,你當心隨之。昔日的苦,不可執著,我們來寺裡喝水、上香、乞食,度的,其實便是自己。之後,你當振作,享你的青春和如詩年華,不可再沉於往日的苦難,終日頹廢自虐。歡笑、恣意,才是你這個年齡該有的狀態。愛你的人,都希望你這樣!」

    薩娜感受著安布流露出的關心,看看歡笑著的安布一家,又看看身畔的母親,再抬頭看看明亮的陽光下黃頂紅柱的殿宇。

    「安布,我知道了!」

    佛經,佛樂,讓人心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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