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夜未央的屋裡一陣亂七八糟的響聲。()
瓶瓶罐罐,胭脂水粉花瓶臉盆,都碎了一地,被夜未央的腳胡亂踢著。
將額前的碎發別在腦後,夜未央冷笑一聲:「就你這身手,還想非禮我?」
黑衣一陣蹙眉:「你的身法……」好詭異。
明明是一個毫無內力的人,怎麼能如此靈活地躲過自己的進攻,每次都是眼看就要抓住她的衣角,卻又被她一個轉身躲過。
眼前這個女子,真的僅僅是一個女人嗎?
「很奇怪是嗎?」夜未央得意地挑眉,「你以為我剛學武功那會兒是憑什麼躲過那些三八的攻擊的?」
語氣中帶著她特有的狂傲,夜未央踢過去一片破碎了的瓷片:「聽著,我知道你能抓住我的幾率比從一千米的高空掉下來毫髮無傷的可能還小,不過我還是有責任提醒你——不想死的話就滾,滾得越遠越好?」
「你在輕視我。」黑衣隱隱有些怒意。
「我沒有輕視你,」夜未央冷哼一聲,「我無視你。」
「找死?」暴喝一聲,黑衣俯身衝了上來,掌風凌厲,直直的衝向她的面門。
夜未央挑眉:「改主意想殺了我嗎?」
側身一躲,那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身後的牆壁上,震得天花板上掉下片片碎末,連那面牆也被擊得險些坍塌。
好厲害?
黑衣的動作很快,甚至沒有看到他是怎麼轉換自己的身形的,另一腳就已經踢了過來。
躲你這著。目標是腰。
就他那速度和力度,這一腳下去,要麼死翹翹要麼植物人要麼半身不遂終身癱瘓。t7sh。
真是下了狠心啊?
「你還真捨得對我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女下毒手啊?」夜未央調笑道,腰身一閃,從一旁躲了過去。
黑衣不知該說什麼好:如花似玉的美少女……
還真是夠有自信。
其實夜未央真的長得挺不錯的,只是在這個場景中,也沒人會想要注意這些。
「最後一次提醒哦,」夜未央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蕩,「看你身材不錯,死了也怪可惜的,珍愛生命,遠離本人,快走?」
對她的回答,黑衣選擇了另一輪的攻擊。
砰的一聲,木桌被掀翻。
牆壁的碎片,桌椅的零件,四處飛濺,一地狼藉。
夜未央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還不走?你真的想死嗎?」
「除非你死了。」黑衣冷聲道。
夜未央聳聳肩膀:「那就怪不得我了,其實我還是很仁慈的……」
「你想幹什麼?」黑衣突然脊背一冷,有種不祥的預感在空氣裡醞釀著。
夜未央冷笑:「你真以為我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清雅閣裡的人都是聾子聽不到的嗎?
「帥哥,你以為我的腦子長著純粹是為了增加我體重的嗎?
「你以為如楓會想不到今晚有人要來『拜訪』嗎?……」
字字緊逼,黑衣向後退了兩步,明顯地有些緊張。
難不成真的中了圈套了?
看他無措的樣子,夜未央真真地覺得好玩:「別退了,再退也沒有用的……他們已經來了。你現在已經被……包圍了。」
「誰?」
夜未央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從容地伸出右手,放在身側,拇指與中指一搓,漂亮地打了個響指。
幾乎是同時,門外,窗外,房頂……四處突然湧入數十名下人打扮的人,個個身手矯捷,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十幾把刀一起架在黑衣的脖子上,帶著冰冷的光,死死地抵著他的脖頸。
「暗衛。」夜未央說。
房內的蠟燭被點燃,幾個暗衛站在她身後,夜未央掃了黑衣一眼,淡淡地命令道:「揭開他的面罩。」
暗衛領命,刀尖一挑,黑色的面罩從他臉上被挑落,一張男人的面孔被燭光映得發著微黃的光芒。
白天的那個小廝?
夜未央冷笑:「果然是沐鳳歌啊。」
黑衣只是瞪著她,一語不發。
打量著他的身體,夜未央發出一陣嘖嘖的讚歎:「身材挺不錯的嘛,白天怎麼沒看出來啊……」
「……」
她冷哼一聲,一揮手:「把他綁了,扔到院子裡那叢雜草堆裡,好好看著,出了差錯唯你們是問?」
「是。」暗衛們點頭遵命。
夜未央滿意地點頭,沐如楓的手下果然訓練有素,只因為沐如楓的命令「必須聽從葉小姐的指令」就真的對她的命令毫不猶豫地遵從。
現在她要告訴如楓,然後回來好好「款待」這個黑衣。
白天說她狡猾那事兒,她可是還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