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清冷,悄然從窗口灑落進屋子,無聲地鋪在地面上。
夜未央望著門口,她現在在暗處,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而且距離門口很遠。
一張床,就算只是臨時的床,床頭也總是要放在距離門很遠的地方。
這在古時候對於保護人們不受到野獸的侵襲十分重要。
以上的話采自謝耳朵同學。
雖然這裡明顯不可能會有野獸出沒,但有沒有那麼一兩個刺客什麼的,就不一定了。
門和窗戶是平行的,而她的床則在距離窗戶最遠的角落裡。
月光照亮了整個屋子,唯獨夜未央所處的這個角落,黑暗一片。
這樣的話,萬一真的有人來行刺,敵在明我在暗,對她無疑是相對有利的(自從愛因斯坦發表了相對論,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事了?)。
這是夜未央一貫的作風,為自己的安全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記得以前學生時代的老師說過一句話:機會總是給那些有準備的人。
雖然很俗很誇張,但的確有用。
這兩年想殺了她飛葉的人可不在少數,她也只好在睡前做些這種工作。
煙在對麼。起碼能讓自己睡得安心點。
至於自己身下的床,則是半夜裡她自己一個人拖到這裡的。
原本的位置離門很近,她也曾經試著說服自己安心地睡覺。
事實證明——無可奈何。
「呼呼——」吹了兩聲口哨,「有人嗎?」
隨即,夜未央冷笑兩聲:「哼?我看到你了,出來。」
屋頂一陣輕微的響動,窗戶被打開,涼風襲來,一個黑影也隨之進入屋內的月光中。
身形修長,雙腿筆直,背部挺拔,輪廓硬朗……
躺在床上的夜未央對著對方來了個全方位的評價,最後得出一個結果:身材不錯。
「你在我這兒,埋伏時間不短了?」夜未央調侃道,「不困啊?睡會兒?」
「你開玩笑。」黑衣冷冷地說。
夜未央坐起來,聳聳肩膀:「沒錯。」
現在她還是處於黑暗之中,而且是極度的黑暗,若不是黑衣有極強的內力,根本就感覺不到她正在穿衣服。
夜未央緩緩開口:「大半夜的,你在這裡埋伏這麼久,又偷偷給我下了那種無色無味的迷煙,到底想幹嘛啊?」
黑衣一愣:「你已經知道了?」
夜未央冷哼一聲,她已經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這種瞇眼是從哪裡流傳到江湖上的?」夜未央反問,「玉璋山莊?」
而且是玄鏡發明的。
更重要的是,這迷煙的第一個體驗者就是她夜未央。
這種迷煙無色無味,中招的人根本就無法察覺它,中了毒後沒什麼反應,只是到運用內力的時候才會發現根本無可奈何。
不過這迷煙的藥效實在是太短,只有一刻鐘而已。
現在已經……「五分鐘了。」夜未央喃喃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啊?」t7sh。
黑衣瞇起眼睛,已經知道自己中了迷煙還能如此淡定,這樣的女子,怪不得主子要他即刻剷除。
「你已經想好了?」他冷聲問。
「想好什麼?」夜未央挑眉,一邊繫著自己的衣帶。
「你確定要跟著太子?」黑衣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沐鳳歌說過,如果可以,最後再拉她一次。
夜未央了然:「原來真是沐鳳歌讓你來找我的啊。」
她早料到了。
「嗯……」托著下巴,夜未央故作沉思狀,「七皇子呢,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黑衣瞟了她一眼:也不過如此嘛。「識時務者為俊傑。」
「哦?你也知道這句話?」夜未央挑眉,「不過我覺得跟著如楓比較好混啊。你看,他可是太子,未來的皇帝,而那個七皇子沐鳳歌……」
她冷笑一聲,滿口的不屑:「到最後的結局一定會是——死掉。」
「你……」
「呵呵?想拉我入伙?不容易啊?」夜未央戲謔道。
黑衣冷哼:「是太子又怎麼樣?以後的事,誰都說不定。」
「是嗎?」夜未央不在乎地笑笑,「不過,只要有我在,沐鳳歌那傢伙,就永遠別想跟如楓搶什麼。」
黑衣嘲諷道:「他什麼時候淪落到讓一個女人來保護的份上了?」
夜未央倒不生氣:「對付你們這一類貨色,我一個人就夠了。」
頓了頓,她看著月光下的黑衣問道:「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黑衣冷笑一聲,墨色的身影不知怎麼就竄到她面前:「要了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