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我可沒有空跟你瞎嘮嗑,我要回去洗刷休息了,我可是受驚了。」我擰擰鼻子,扭扭屁股,丟開他,向裡走去。
「女兒啊,你可算回來了,你若是再不回來啊,那個嚴厲的嚴大人就要吃了我們了,怎麼沒有看出來,他這個人如此暴躁脾氣,連馬大人都讓他幾分呢。你不要惹怒他啊,好好的伺候他,好好的哄著他,你爹的仕途都在他們這群人的手中哦,他們都是宮裡派來的監察,是來評判爹爹的。」葉老爺迎了過來,跟著我的步子蹣跚的走著,一邊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我現在渾身黏糊糊的,因為剛才的jiqing歡樂而疲憊至極,想要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於是我乾笑兩聲,不停腳步,說,「爹爹啊,嚴大人跟我透露,他好喜歡姐姐的呀,您應該投其所好嘛。」
「啊,你姐姐?可是馬大人……」哦,姐姐已經暗地定給馬前川了麼?哈,也好,那就讓姐姐跟了馬前川,做一輩子的活寡婦吧。看來我還是相信了嚴亭之的話。
「我姐姐現在哪裡呢?」我彷彿成了當家的,看著卑微小心的葉老爺。
「她……她在、在……」臉色很不好看,我便明白了,一笑,阻住了他的話,「好了,爹爹啊,嚴大人今天受了驚,定是非常惱怒的,今天爹爹最好不要接近他,敬而遠之好了。明天,給他敬獻多多的青樓裡的姐兒,讓他自己隨意去選,他一定開心的。」
葉老爺馬上開心不已,讚歎道,「乖女兒啊,你真是爹爹的女諸葛,沒有想到,我的小女兒竟然如此有計謀呢。女兒累了吧,快去休息吧。」
我點點頭,抿嘴一樂。哈,如果爹爹真的按照我的壞主意去辦,明天就有好戲看了。雖然跟嚴亭之接觸很短,可是他是有性格有脾氣的傢伙,怎麼會看的上姐兒們呢?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早早有白芽迎了出來。
「我的二小姐哦,您這是一去不返了,可把奴才嚇壞了。」看到我落魄的樣子,尤其是看到我亂糟糟的頭髮,嚇一跳,「啊,您這是怎麼了?遇到賊了?」
我敲她腦袋一下,瞟瞟她,「什麼一去不返?烏鴉嘴!少廢話,去給我準備洗澡水,記住,是牛奶浴哦。」嗯,色女要有色女的資本,如果很醜很老,怎麼可能吸引帥哥呢?
「二小姐,大夫人不給咱們牛奶的。」
哦,堂堂一個二小姐,竟然都沒有權利使用牛奶?「告訴我爹爹,就說如果不給我用牛奶,我明天可是會起不來床的,我會渾身起一千個小疙瘩,會嚴重影響城容的!」
白芽抹抹汗,嘟嚕,「哎呀,這樣複雜的句子啊,奴才這就去稟告。」
結果,我如願以償地泡在了牛奶浴中,愜意地撲騰著乳白色的液體,幸福的瞇上了眼睛。
葉尤湘現在應該陪著那位馬大人吧,哼,有仇不報非君子有恩不報是小人,我要抓一抓他們的現形,揪住他們的小辮子。
打定主意,我便開心地唱起了《笑傲江湖》的曲子。
唱得正是得意時,房門彭的被撞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我驚愕,感歎美女竟然如此受歡迎,連洗浴時都有人光顧。
「丫頭!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呃……你……洗澡呢……」進來的男人是嚴亭之,他理直氣壯的聲音因為看到屋裡百般難描的景色,結巴了,呆住。
白芽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埋怨道,「哎呀,大人,您怎麼進來了?不是告訴您,我們二小姐不方便見客嗎,您看您這個急的,把我們都推倒了。二小姐,請您恕罪啊,不是奴才守門不利,而是這位大人橫衝直撞的往裡來,把我們幾個丫鬟都推倒了。」
白芽又向外推了推嚴亭之,可是,沒有推動。無奈的攤開雙手,看著我。
我吐了口氣,對著白芽說,「你先出去吧,白芽。」
「可是……」白芽難以置信地看看屋裡的兩個孤男寡女。
我不耐煩的地揮揮手,白芽一看我的臉色,馬上閉上嘴巴出去了,出去前多餘的說了句,「二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會死死守住大門的!」
我啞然失笑,看了看屋裡呆呆的嚴亭之,問,「嚴大人,這麼晚了,本小姐還泡著澡,你不顧眾人的阻攔,非要進來,不知道有何大事啊?」我把身子向下移了移,讓牛奶齊胸,露出我誘人的溝,和香嫩的酥肩。
嚴亭之這才收回神志,嚥了口吐沫,乾巴巴地說,「若是知道你在泡澡,我才不會進來呢!」
「呵,嘴倒是挺硬!喂,你要是不想進來,那現在立刻出去!」沾了我的光,卻說得沒人事似的。
「呵呵,看來葉小姐一點不在乎男人看你身子嘛,怎麼?是不是臉皮太厚的緣故?」他抱著胳膊立在那裡,眼光掃掃我裸露的肌膚。
我剜他一眼,「我呸!你這個偽君子,既然想要看我,為什麼找足了各種花花理由?」
他向前一步,定定地說,「我不是偽君子,我承認我願意看光鮮的女人,尤其是看她們不著絲毫衣物的身子。可是,記住,我可不喜歡看你,你長得可不怎麼樣,還是入不了我的眼的,看你啊,還不如去看你姐姐!」
「呼啦……」我一生氣,把一捧牛奶灑到了他的衣服上,他嚇一跳,眼神裡有一絲讚賞,「哈哈,你丫頭倒是有個性,夠膽量啊。不跟你玩了,明天再審你,你必須要告訴我,剛才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
「滾吧!混蛋!」
「哈哈……」他出門,空氣中仍舊蕩漾著他的笑聲。
他走了,我竟然有些空落落的,唉,這是為什麼呢?搖搖頭,我倍感無聊的從浴桶裡跳出來,裹上一條毯子,去找衣服。問我此刻穿衣服做什麼?我要去捉姦!捉葉尤湘的姦情!
葉尤湘明顯的和大夫人對我懷有敵意,我不能坐以待斃,這是我處事的原則,人若犯我,我必要提前犯他!
換上一身乾淨衣服,頭髮也沒有扎,任由長長齊腰的烏髮垂在腦後,我便出了房門。
「哇呀,二小姐,剛才那個男人好可怕啊,力氣大得很。誒?您這是要到哪裡去?各處都熄燈了。」
我邪邪地一笑,小聲對著白芽說,「大小姐要我過去看望她,我當然要遵命前為了。你先睡吧,不必管我。」
「好黑的呀。」
白芽沒有攔住我,我已經出了自己的院子。
走了幾步,我才想到,我根本不知道葉尤湘的住處在哪裡啊,這樣大的府邸,我到哪裡去找?
胡亂走了幾步,正好前面有一個丫鬟,我便追過去,擋住了她的路,「喂,你告訴我,大小姐的住處在哪裡?」
我的猛然出現,嚇得丫頭一個哆嗦,差點叫出聲,借助月光仔細看了看我,她才慌忙福身,「啊,是二小姐啊,奴婢帶您過去吧。」
我歡天喜地,揪揪她的小辮子,說,「很好,你就帶我過去吧。你是哪個房裡伺候的啊?」
她張大嘴巴,半天才說,「奴婢是伺候二小姐您的啊,在二門處聽差。」
我差點栽倒。趕緊搖搖頭訕訕笑著遮掩過去,「哦,哈哈,我當然知道,只不過考考你回答問題的口齒是否清楚,嗯,還不錯,不愧是多年伺候我的丫頭。」
她擦擦汗,囁嚅道,「奴婢被調到二小姐處才兩個月……」
換我擦汗了。
竹林深處,竹葉沙沙。前方一個院子恍惚明亮,影影綽綽的有幾個丫頭護在門口。
我小聲對那個丫頭說,「好了,你走吧。」
直到她走遠,我才遙遙地圍著那處院子轉了一圈。前門肯定是不可以走的,否則怎麼叫捉?既然是捉,那一定是突然襲擊的。
夜黑風高,一陣陣風吹過,我的頭髮便隨風飄揚,煞是詭異。
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什麼後門,於是我就在最矮的一個牆邊停住,打算從這裡翻過去。我扒住牆壁,腳踩住下面的石頭,努力向上爬,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爬到牆頭,坐在牆頭上,擦擦汗,又吹了吹磨疼的手心,不覺對自己十分敬佩。我竟然能夠爬上牆頭了!了不起啊。
「嘿嘿,笨死你了!」突然,下面傳來一聲輕笑。我嚇得渾身一哆嗦,一個沒有坐穩,便手腳凌亂,從牆頭上栽了下來。
媽呀,這次不會摔成大餅吧?
「啊……」我驚呼。卻被一隻大手摀住了嘴巴,身子也被這人抱在懷裡。
虛驚一場,我從某人手裡得到發言權,小聲嘀咕,「哎呀,嚇死我了。」
他又笑,「膽小鬼!」也是掐著嗓子說的。
我擦了擦虛汗,小聲回罵道,「嚴亭之!半夜三更你不睡,跑到這裡裝神弄鬼的,你到底想幹嘛?」害我差點摔死。
「呵呵,那請問二小姐,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跑到人家的牆頭上,想幹嘛?」
「我……」我眨巴一下眼,楞了楞,「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既然你不告訴我為什麼到這裡,那我也不告訴你為什麼我到這裡。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好了。」真是氣人,怎麼又遇到這個軟硬不吃的傢伙!我討厭他!因為他就一次沒有把我當作美女看過,總是氣我,總是笑話我,總是跟我找茬,總是跟我針鋒相對!
「那你放下我!」不要抱著我,吃我豆腐了。其實我也懷疑,人家嚴亭之是不是樂意吃我豆腐呢,好像在他眼裡,我就是一根稻草,極為不值錢。唉,有些受打擊了。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如果不是我,你就摔個半死不活了。」他放下我,抱著胳膊橫著眼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