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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2章 那溫軟貼近了心裡 文 / 清啼

    靜

    黑暗。

    在一片黑暗的寂靜中,那狂亂的笑聲顯得突兀,那聲音似哭似笑,彷彿快意,彷彿悲慟,最後都化作眼眸中的一抹狂亂。那與艾德長得一模一樣的被鎖在十字架上的人,帶著期許鼓勵的眼神看著艾德將手慢慢伸向自己的脖子上那個黑色鎖鏈。

    只要他的手碰上去,這所有的禁錮,所有束縛,所有封印都會一瞬間被解開,那個在死寂空間無數年的囚徒也會一樣被放出來,或者是隱藏在心底的惡魔,或者是被封印的力量,或者就是沙度陰魂不散的陰謀,誰知道呢?

    就在這時候,艾德的手忽然停住了,伸在半空停在那裡,離那個被束縛的艾德的鎖鏈只有很短的距離,短的幾乎只有一個頭髮絲,然而他就這麼停在了那裡。

    被束縛者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那種狂亂的樣子,他雙目瞪著,裂開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裡面滿是鮮血的牙齒,臉部肌肉因為大笑而糾結在一起。

    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不解的詢問,「為什麼停手?」

    「不對。」艾德眼睛裡的紅色漸漸退去,搖著頭擺著手向後退去,一步步地遠離那個十字架。

    「問什麼我感到一種悲傷,為什麼。」他撿起身上被他抖落的藍色寒冰鎖鏈,「這鎖鏈,好熟悉的氣息,好悲傷的氣息。」

    「這是哪?」他如夢方醒,轉過身看去,那扇他來到這裡的的黑色大門已經變成一個光點兒出現在遙遠的地方,彷彿永遠也到不了的星空中一顆星星一樣,讓他心中忽然出現一種孤獨的恐懼,好像自己被世界拋棄,所有人都離他而去,只剩下一片黑色死寂的世界,和死寂世界裡一個謎一樣的被束縛的男人。

    他呼吸漸漸急促,反身向後跑去,那些藍色的鎖鏈拉著他就像溺水的人手中的繩子一樣,將他急速向著黑色大門外的方向拉去,那個和艾德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忽然大哭起來,伸出雙手伸向艾德。

    「回來,你回來你這個懦夫。」

    「啊」他痛苦的大喊,憤怒地掙扎著,雙手就像骷髏的指爪一樣向艾德抓去,表情悲慟無比,瘋狂而憤怒。

    艾德完全被那些藍色的鎖鏈拉著自己飛奔,他回身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恐懼而痛苦的大叫著,從青銅十字架上面的黑暗裡,忽然伸出一張大嘴,從嘴裡伸出無數長滿倒刺的籐蔓,不斷在他身上抽打,束縛,血水肉末飛濺而出。但他就是對著艾德離去的方向伸出一隻手,好像要抓住些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抓住,就被那些長滿倒刺的觸手籐蔓包圍絞盡,血肉飛濺。

    藍色的靈魂鎖鏈越來越快,就像一個嚇瘋了的女人一樣拉著艾德向光明而去。身後的黑暗中越來越濃重的壓抑感緊隨他而來,好像有一個沉重的腳步在不斷逼近,讓人寒毛倒立,終於,那扇大門近了,近在眼前。

    大門已經快要關閉,只剩下一絲縫隙,因為藍色靈魂鎖鏈的緣故沒有完全閉合,那些鎖鏈就拉著艾德向門上撞去,艾德大驚失色,眼前的大門黑幽幽的,撞上去就算不死也得殘廢,但是那些鎖鏈好像瘋了一樣向外逃竄,艾德本能將手攔在眼前。

    冥冥中彷彿撞到了什麼,彷彿突破了什麼,一片白光的世界晃得艾德眼睛都差點兒瞎掉,他回頭一看,黑色大門已經不見了。那些藍色的鎖鏈也都消失了。

    「嘩」一個花瓶打碎的聲音傳來,他隱約中記得當那個聲音第一次出現時,他腦袋疼的就像要掉下來一樣,那時他狂亂中將一個花瓶打翻……

    難道剛剛的那些都是一個瞬間嗎?

    他坐起身來,身上的傷口不知為何都崩裂開了,疼的他一吸涼氣,眼前一陣迷糊。

    這時一個好聽的聲音在頭上傳來。

    聲音很是驚訝,又帶著欣喜,好像在沙灘上撿到一片美麗貝殼的孩子一樣跳腳拍手的那種快意,好像少女看到心愛的情人一樣的溫順調皮。

    「艾德?.你是艾德。」

    他抬頭一看,一個穿著宮裝的美麗少女明眸善睞,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手裡還端著個食物盤子,一隻手不好意思地背在身後。

    吃驚地看著他,棕色的大眼睛裡面滿是吃驚,尤其看到他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精緻的小臉兒頓時就心疼起來。

    「愛麗爾?你怎麼在這裡。」

    艾德連忙將她拉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緊張地看著她宮女的裝束,「你怎麼穿成這樣?」

    「好說我,你怎麼弄得,怎麼。怎麼傷成這樣?是誰那麼狠心,下的了這樣的毒手。是不是,是不是你家的男人婆!」

    愛麗爾說著伸手向他身上的傷口摸去,卻又怕碰疼艾德,大眼睛裡沁滿淚水,眼看著就要決堤而出。艾德擺擺手,「沒事,就是一些皮外傷,反倒是你,怎麼又變成宮女了?你不會又是來這裡偷東西的吧。」

    愛麗爾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想要裝作生氣的樣子,可看著艾德被包的像個木乃伊一樣,反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伸手在她胸口一戳。「我來看你呀。」

    「你這衣服……」

    「我偷得,我連皇子滿月宴都敢進來偷東西,何況是一身宮女服裝了,你不去找我,我就來找你了?」她沖艾德做了個鬼臉。

    「臭艾德,昨晚在不夜城之花人家還沒有和你說幾句話,就逃也似的跑掉,是不是你家的那個男人婆管的你太嚴?」

    她似是撒嬌似是惱怒地嗔怪著,忽然發現艾德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在自己身上瞄來瞄去,偏偏還生怕自己知道似地,她嘴巴一撅。

    「看什麼?不好看嗎?」

    「不是。」艾德瞄著她胸口白膩光潔的酥乳,雪白如同牛奶一樣的肌膚翻著晶瑩的光芒,少女清純的氣息帶著體香撲面而來,讓人不由精神一震,又有些迷失了,不知道愛麗爾是不是故意的,她偷得這件衣服明顯過大了,可能原來的主人是個豐滿的宮女,愛麗爾嬌小玲瓏的身軀偏偏胸前尺寸規模頗豐,在寬大的低胸宮女服裡面露出一段深不可測的溝壑。

    艾德嚥了口口水。

    「好白……」

    「什麼?.啊.壞蛋。」

    愛麗爾明白了他在看什麼後連忙雙手抱在胸前,卻也擋不住,反而將胸部擠出一個誘人的形狀,艾德笑嘻嘻剛要出言調笑幾句,動作一大就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

    愛麗爾連忙上來扶他坐下,也顧不得春光乍洩了,惱怒地問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是不是那個冷冰冰的公主殿下,肯定是了,那種女人一天到晚冷冰冰的,一定是月事失調心氣不順,就拿你出氣。」

    艾德咧嘴一笑,「沒事,和她沒關係,公傷,我這傷是為了滄痕大帝受得。」

    少女雖然不明白卻也沒有多問,只是輕輕撫摸著他的傷口,嘴巴撅的高高的。見她委屈的樣子艾德不由感動,和艾可兒相比愛麗爾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生命女神了。

    艾德靠著愛麗爾的嬌軀,若有若無地將身體往她那邊依偎,愛麗爾就覺得艾德在不斷向著自己靠近,她往後躲一點兒,他就跟著上來,雖然隔著衣服繃帶,但愛麗爾稚嫩的皮膚還是泛起一陣紅暈的顫慄,心中難免有些羞惱,「這個冤家。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佔人家便宜。」想起有過的兩次親密接觸,她的美妙胸脯也跟著抖了起來,好像他的那隻大手就按在上面一樣。

    其實倒不是艾德故意往他那裡靠,而是艾德身上的傷實在太重,本來喝過宮廷藥劑師的靈藥後已經止住外傷和疼痛了,可是經歷了那些幻覺後,他的力氣好像都被什麼東西吸光了,全身無力而且疼痛難忍。

    所有找到一個溫潤的身體自己本能就靠上去。他可能也覺得有些尷尬,雖然一直對愛麗爾有些好感,但兩個人畢竟沒有公開表示過什麼,艾德也知道愛麗爾從小長在不夜城之花,見過的男人無數,心裡對自己的身份也有一分自卑,他不敢觸動她的心,怕自己一句話說錯什麼就傷害到這個明麗的女孩兒。

    「你把筆記帶來了嗎?」

    愛麗爾見他居然又問起了那個筆記,好像那個筆記比自己還有吸引力一樣,她有些吃味,撅起嘴酸酸地說道,「就知道筆記,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帶在身上,我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她俏臉紅撲撲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那東西很重要。」艾德奇怪地問道,那本筆記寫的是關於惡魔語和惡魔召喚魔法的絕密資料,愛麗爾是不可能認識裡面的東西的。

    沒想到愛麗爾理所當然地答道,「因為一提到它你就緊張呀,你看,你現在還在緊張呢,何況。」

    她忽然臉頰上泛起桃花一樣的紅暈,「你的東西對我而言都是最重要的。」愛麗爾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已不可聞。

    艾德一愣,隨即也笑了,「愛麗爾,謝謝你。我.」

    他剛要說什麼,這時候從艾德房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原來有別的騎士來到了休息區,愛麗爾立刻就屏住呼吸,躲到艾德身後,她現在的身份是宮女,要是被人發現和一個皇家騎士混在一起,還在騎士休息區的房間這樣隱秘的地方,她和艾德都會遭到處罰,甚至身敗名裂也有可能。

    艾德也將呼吸放緩,希望外面的那個騎士能夠快點出去,沒想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直接來到他門前,一個很有磁性,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個英武鐵血大哥的形象的聲音傳來。

    「我可以進來嗎?艾德騎士?」

    艾德還沒有說話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你不回話我就當你同意了。」說著推開門就要進來。艾德惱怒歸惱怒,卻終究無可奈何,只能焦急的看看愛麗爾,他的這個房間小的可憐,除了一張木床和一隻椅子外沒有別的東西,有什麼地方能藏人?

    他眼角餘光瞥到木床上,對著愛麗爾伸手一指,愛麗爾立刻很有默契地將被子掀開,跟著柔軟暖玉的身子就鑽了進去,艾德也立刻跟著進去,將愛麗爾擋在身後,然後裝作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門外的人終於推門進來了,一個鬍子拉碴,面色微白,眼神冷厲的中年男人,看到躺在床上的艾德,這才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艾德發現他居然還拿這一瓶香草酒。

    竟然是夜幕游騎兵第七小隊的騎士隊長蘭徹斯特。

    「蘭徹斯特隊長怎麼來在下這裡呀。」艾德笑的有些不自然,蘭徹斯特忽然用一種近乎幽怨的眼神看著他,看的艾德渾身發毛。

    「艾德騎士,請受我蘭徹斯特。凡。路德維希一禮。」他將酒瓶放在椅子上,站起身站的筆直,兩腳的靴子啪的一聲撞在一起,竟然向艾德做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節。

    「你是一個真正的騎士,你捍衛了騎士的榮耀,我們所有第七小隊都以你為自豪,我們要。」

    「等等……」艾德有些迷糊,「隊長在說什麼呀?」他莫名其妙地問。蘭徹斯特滿是崇拜地說道,「艾德騎士,你為了捍衛公主殿下的榮譽而何『血眸殺手』暗刃決鬥的事情大家都已經傳開了,多少年來,自從溫莎女伯爵從莫北郡來到君臨以來,從來沒有人敢與挑戰暗刃,有的那幾個武技高手也都被他殺盡了,你是這些年來第一個和那個殺手決鬥而活著的人。」

    艾德臉色微赤,其實要不是溫莎伯爵有言在先,後來艾可兒又出手,恐怕他也成為那些死者的一員了。

    但蘭徹斯特可不知道這些,他滿是崇敬甚至崇拜地看著艾德。

    「為了主人,敢於挑戰遠比自己強大的存在而不退縮,哪怕是死也不讓主人的榮耀受到一絲的玷污。這正是我們所追求的『騎士精神』。」

    「我不是她的僕人,她也不是我的主人。」艾德無奈地弱弱說道。

    「得了吧。」蘭徹斯特,沒好氣地在他身上一拍,「嘿,殿下不是你的主人難道還是你的媳婦。?」說完他自己先大笑起來,還將大手放在胸前做了個抱歉的姿勢,「願殿下原諒我背後誹謗她。哈哈哈.」

    艾德撓撓頭,擦擦額頭因為他那一掌牽動傷口而流下的冷汗,有些無語。蘭徹斯特這個人看上去死板冰冷,但是一旦認可一個人卻十分熱情,拿著酒瓶就和艾德喝了起來。

    愛麗爾因為蘭徹斯特突然到訪,躲在艾德的床上,和艾德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身體彼此接觸,為了不被隊長發現異狀,愛麗爾還緊貼著艾德的後背,她能感受到那堅實後背上傳來的灼灼的男子氣息,這是愛麗爾長這麼大第一次和一個男人挨得這麼近,近的幾乎到了心裡。

    艾德的體溫就像一個大火爐,烤的愛麗爾心和身體都軟了,烤的她臉上浮現一抹嬌羞的紅暈,剪水雙眸滿是迷離,聽著那顆年輕的心臟撲通有力地跳動著,一下下,像是一個玉杵搗進心裡.

    她心中忽然升起無窮的勇氣,將臉頰靠近了艾德堅實的後背,慢慢的,貼近,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她忽然伸出雙手,緊緊摟住了艾德的腰,將滿是紅暈的臉頰貼了上去,將酥軟的胸脯貼了上去,將那顆年輕美麗的心靈,也貼了上去。

    「艾德騎士,我再敬你一杯,願帝國武運昌隆,將那些夏暮矮子打回姥姥家去。哈哈哈。」蘭徹斯特臉色發紅,大著舌頭。他看上去嗜酒如命,偏偏酒量低的可以,連艾德都喝不過。

    艾德剛要舉杯,忽然感到自己後背緊緊地貼上一個溫潤柔軟的球體,那懷抱如此之緊密,讓他後背上的傷口一陣刺痛,卻又有種美好的溫馨感覺。

    「怎麼了?艾德騎士,喝呀.」

    「哦……好的。」他咧咧嘴,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下,「好美.好軟。」

    「什麼?」蘭徹斯特大著舌頭問道,艾德微微閉上眼睛,躺在床上裝睡過去,蘭徹斯特大樂,歪歪扭扭地指著艾德的鼻子,「我就說你喝不過我嘛……哈哈.你睡吧,我去泡。泡女騎士去,我是騎士,專騎美女。」

    他唱著歌走到艾德門外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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