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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7章 血曼陀羅怎麼樣 文 / 清啼

    城堡上方瀰漫的黑氣忽然變得狂亂起來,插入雲層黑柱一樣的陰暗氣息全部像觸手一樣收回到城堡裡面。

    就聽一聲巨大的嘶吼,沒人知道那是什麼動物發出的聲音,但每個聽到它的人都會心驚不已,彷彿有一頭蠻荒巨獸正在向自己爬來一樣。

    肯瑞托大魔導師剛剛進去沒一會兒,忽然間那些不可一世的黑煙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全部都收了回去,接著一股沖天的火光覆蓋在君臨的上空。

    無盡的火舌從破敗城堡的斷壁殘垣中竄了出來,熾熱的熱浪即使隔著很遠依然能感到烘烤眉毛,讓人喉嚨發乾。

    和這不可一世毀天滅地的火焰相比,之前那個火焰元素師召喚出的兩隻火龍就像是火山前的煙火一樣可憐。

    城堡聳立千年的堡壘和城牆開始瓦解了,轟然聲中全部歸於平寂。

    那些夜幕游騎兵和鼠區的民眾們都驚呆了,這簡直是神的力量,讓人敬畏,讓人嚮往,讓人癡迷。

    從無盡的火光中走出來三個人影,儘管這些火焰焚盡一切,卻無法傷到這三人一分一毫,所過之處火焰全部退讓開出一條路來。

    肯瑞托後面的男學徒扛著一個昏迷過去的青年,黑髮倒垂在那個青年的肩膀上,正是艾德。

    法瑞爾一見艾德被抗出來了,當先就衝了出去,也不顧火光烤的人臉色發黃。接過艾德一看,居然還活著。老牧師就像撿到龍蛋一樣,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

    等到法瑞爾將艾德抗走,肯瑞托對那個男學徒笑著問道。

    「血曼陀羅怎麼樣。」

    「不同凡響!」那個學徒的聲音如同蝮蛇一樣沙啞難聽。

    「難道比聖地的學長們還強?」女學徒不服氣地說道。男學徒搖搖頭。「不一樣的,他的靈魂裡沉睡著巨龍的吐息和魔王的詛咒。血曼陀羅家族的格局和我們是不同的。」

    肯瑞托呵呵一笑。

    「滄痕大帝的血脈自然和我們是不同的,可惜血曼陀羅家都是戰士的血脈,不然我倒想要收他做學徒,一個對魔法的好奇超過對墮落法師恐懼的年輕人,很值得栽培不是嗎?」

    「我只知道他的靈魂很美味,如果是術士的話,倒是個天才。」男學徒面無表情地說道。

    「可惜術士已經是故去了,親愛的斯科特學長,就連滄痕大帝的血脈還不是要跟著一個年老的牧師來君臨混飯吃,和那些貧民住在一起。」

    「這樣的血曼陀羅我一個人就能打敗十個。」女學徒皺皺鼻子趾高氣揚地說道。()「就連剛才那個墮落的術士也不過如此。」

    肯瑞托看著這個驕傲的女學徒歎了口氣,薇薇安的魔法天賦是很卓越的,可是跟著自己時間長了卻養成了一個驕傲自滿的性子,相比之下還是斯科特比較穩重。

    老法師暗暗計量起來,怎麼要想個方法讓女學徒受點教訓,肯瑞托的這兩個學徒都是他從提瑞斯法聖地帶出來的,在魔法一途都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有些人天生體質中比普通人的靈元素要多,這類人對元素力量有更強的親和力。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魔法天才。

    薇薇安身體裡靈元素達到百分之十五,遠超於普通人的百分之十一,是個少見的元素親和力少女,而另一個有些木訥的斯科特,雖然在魔法親和力上不如薇薇安,但他有一個特別的天賦,就是能夠聞到別人靈魂的『味道』。

    直到現在提瑞斯法的那些老法師們也沒弄清這是為什麼,只知道這個有些黑瘦的少年極有可能成為大陸最少見的『精神系』魔法師。

    正是因為他們兩個的特別性,肯瑞托大魔導師才會讓他們跟著自己,能夠跟在大陸上屈指可數的魔導師身邊,是普通魔法師一輩子也只能仰望的事情,而他們,天生便該如此。

    艾德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到了晚上,聽著君臨皇宮的晚鐘一聲聲迴盪在鼠區,讓人有種念天地之悠悠的愴然感。

    鼻子裡面傳來了薄荷雞蛋烤餅的香味兒,他用力一吸鼻子。

    旁邊的老牧師馬上從冥想中醒來。

    「臭小子,你又活過來了?」

    「這是在哪兒?」他睜開眼睛,努力地看著周圍的景色,梅林斯不知道對他施了什麼法術,直到現在腦袋還昏昏沉沉的。

    「這是達婭家裡,」老牧師說道。「城堡被肯瑞托大師一個『烈火天炎』咒語給毀了,咱們的行李都沒了,要不是達婭善良,恐怕咱們就要去買血了。」

    「呵呵,那有什麼,我血曼陀羅的血液肯定要更貴的。」

    法瑞爾呵呵一笑,看著艾德的臉歎了口氣,伸出蒼老枯乾的手撫上他的額頭,「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能長大呀。」他看著艾德那副嬉笑的樣子,之前想好的一千句責罵都忘到腦後了。

    「艾德先生醒了嗎?」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還伴著兩聲咿咿呀呀的嬰兒說話聲,達婭端著一個木盤子走到艾德床邊,盤子裡面是一張薄荷雞蛋烤餅。

    「你感覺怎麼樣?你在城堡裡的時候法瑞爾大師可是著急的很呢。」

    法瑞爾咳嗽一聲,打斷達婭的話,說道。「他沒有事的,只是額頭被什麼東西磕了個包,其他的健康的很。」

    艾德不同意了。「誰說的,其實我現在感覺十分不好,不信你聽。」

    他對達婭說道。就聽艾德的肚子發出一聲『咕.』

    達婭笑了起來,「你這是餓的,吃吧,剛剛做好的。」她將餅遞給艾德。

    「謝謝達婭姐。」

    此時距離城堡事件已經過去一整天了,艾德昏了一天一夜,當時肯瑞托將他帶出來後,就和皇子丹莫和夜幕游騎兵回到皇宮了,肯瑞托大魔導師這次來塔瑪瑞爾帝國專門就是為了墮落的宮廷法師梅林斯而來的,作為帝國皇子,丹莫當然要將偉大的法師和他傲慢的學徒接回皇宮。

    皇子對達尤沙和安娜做了個飛吻就帶著騎士們走了。

    法瑞爾的行李和住處都被一把火燒了,無家可歸只能露宿街頭,達婭便邀請他們去自己家中住。自從達婭的丈夫死在前線後,家中就空餘出一間房間,還有一個閣樓,勉強能夠讓二人居住了。

    老牧師擔心艾德傷勢,也沒怎麼客氣,就這麼住進了寡婦達婭的家中。

    艾德正在奮力地對付那張『薄荷雞蛋烤餅』,他吃的滿臉油,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那個傢伙死了沒有。」

    他抬頭一看,達尤沙掐著腰,面色不善地看著自己。自從艾德收了她一袋面作為接生費用後,達尤沙見到他就跟見到天敵一樣,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她了。

    達婭帶著歉意看了艾德一眼,然後責備達尤沙說道,「妹妹,你怎麼能這麼對艾德先生說話,他還在傷病中呢。」

    「放心好啦姐姐,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嗎!像艾德先生這樣的人才,一定是千年不死,萬年不朽的。」

    「嘿嘿,過獎,在下也不過是心地善良一點兒,為人正值一點兒,實在禁不得達尤沙小姐的這番誇獎。」

    「哼。」達尤沙被他的無恥氣的無語,轉身對達婭說道。「姐姐,閣樓已經整理乾淨了,那個臭傢伙可以住進去了。」

    就這樣,艾德和法瑞爾一老一少兩個男人住進了寡婦達婭的家裡。艾德的房間是對著大門口的一個閣樓,空間很狹小,剛好能住下一個成人,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對著院子裡面。

    晚上的時候艾德躺在床上睡不著,鼠區很熱,狹小的閣樓更是蒸籠一樣,他打開小窗子沖外面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了出去。

    白天發生的事情還像一個小蟲子一樣在一點點地啃噬著他的內心。強大的惡魔力量,墮落的術士,召喚惡魔?

    這些名詞在一天之前還距離他無比遙遠,可是梅林斯那樣強大,在魔導師面前還不是揮手間就灰飛煙滅了,魔法師呀……我一定要成為魔法師。

    艾德心想,不過轉而又想到,既然想當魔法師,博學一點也沒有錯呀,多瞭解一下術士的歷史和惡魔力量,也情有可原。他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搖搖頭,拿起手邊的那本《魔法通史》讀了起來。

    一個月多後的霍格沃茨魔法學院入學考試在即,艾德不得不拚命複習這些筆試課程。

    這本書主要講的是聖古大陸元素魔法的使用和發展歷程,元素力量最開始是遠古精靈們使用的,據說那些晦澀繁複的咒語是精靈們窺探到聖域的天空,從那裡懸掛在燙金色天空中的頌詞中學到的,到了第三紀元時人類從精靈那裡學到了魔法力量,第四季初期**師麥迪文將魔咒由當時的高等精靈語改成人族的維斯拉語,並規範了咒語的格式。

    到如今魔法力量在人類社會中已經相當普遍。

    如今魔法世界三足鼎立,分別是人類,高等精靈,和深海魚人。

    然而人類並非一開始就是使用元素力量的,在麥迪文改編咒語之前,有相當大的一部分人修習來源於暗精靈的惡魔魔法,通過與燃燒地獄的惡魔簽訂靈魂契約,汲取魔族力量,這類人被稱為『術士』。

    術士自第三紀元後就就絕跡了,而且法師組織也不遺餘力地追殺任何修習惡魔魔法的人。

    可以說現在的術士是一個高危行業。

    艾德想起那個黑袍的法師梅林斯來,他使用的無疑就是黑暗魔法,那人說留給自己一個禮物,會不會就是他研究惡魔力量的書籍筆記呢?

    他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懼,畏懼的是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殺,那些魔法裁決會的法師們可不會顧及你是什麼人的血脈,只要觸犯了這些魔法師們堅守的底線,就被遭到無情的抹殺。

    可是術士的惡魔力量與元素魔法究竟有什麼區別,他好奇心一起就管不住了,只覺得手癢癢,心也癢癢,一本書也沒看進去幾個字。

    這個月色漸漸升起的夜晚,靜謐地像是處女洗浴時的安靜一樣,朦朧的月色像是一層紗一樣,除了艾德外同樣失眠的還有達尤沙。

    丹莫皇子的優雅氣度和俊朗外形,外加皇室的輝煌光環讓她久久不能釋懷,懷春的少女被他那種略帶憂鬱的眼神和甜言蜜語頓時迷惑的意亂神迷。

    她從小就生長在鼠區貧民窟,接觸的男人都是一些骯髒麻木的閒漢,屠夫,小偷兒,在養成她不讓小辣椒的性子之餘,也讓她對那些上層貴族少年充滿好奇。

    可是皇子是什麼樣的身份,而自己呢?

    達尤沙幽幽歎了口氣,走出房間坐在月下發呆。

    用手支著下巴正好對在艾德閣樓的方向。

    艾德正在目光游移地想像著白天所看到的一切,忽然就感覺一股幽怨的目光帶著驚人的殺氣射向自己,他轉頭一看,原來自己是被誤傷了。

    只見達尤沙坐在院子裡面像個怨婦一樣,眼角眉梢儘是惆悵,身前還放著一個花瓶,裡面是一朵都已經乾枯了的紅薔薇。正是當日皇子在神殿裡送給她的那朵。

    艾德嘿嘿一笑,原來這個男人婆是想男人了,不過那個虛偽的皇子有什麼好的,一想到這裡艾德不服氣起來,不服氣的直接結果就是讓他有種惡作劇的**。

    他走下閣樓,悄聲來到達尤沙身後,然後手指按住嗓子,學著丹莫的聲音輕聲微笑道「這位美麗的女士,什麼事困擾了你?」

    達尤沙驚喜交加地轉過身,剛要叫出口,卻發現那是一雙黑色的眼睛,狡黠戲謔地看著自己。

    「原來是這個混蛋!」達尤沙頓時就怒了。「你……我打死你!」

    一巴掌就扇向艾德,艾德臉色一變,趕緊一收頭,堪堪躲過她的纖纖玉手。

    「喂,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嘛!,我也是看你思念心切,這才幫你緩解痛苦不是。哎?大姐,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可不客氣啦,啪……哎呦!你還真打呀。」

    艾德捂著臉慘叫一聲。

    達尤沙掐著細腰,揚著下巴,一手指著艾德的鼻子罵道。

    「你這個混蛋,是不是以為我好欺負,還裝皇子,你也配。」

    「哪裡哪裡,我會裝他?他裝我我都嫌不夠格。達尤沙女士,請停止對一個高貴騎士的侮辱。」

    他一臉正經地說道。「說起來我也是皇室血統呢,而且是更加高貴的『血曼陀羅』後裔,不信你看我的黑髮黑瞳。」

    「哼哼,」達尤沙冷笑一聲,「是嗎!高貴的血曼陀羅大人怎麼還和我這樣的男人婆住在貧民窟,怎麼還跟著牧師當學徒混飯吃!」她斜了一眼艾德,滿是不屑嘲諷的語氣說道。

    「你還記得君臨那處最輝煌的建築嗎,那是你祖先建造的建築,可你似乎連見都沒見過吧。你對得起你的黑髮黑瞳嗎?還和皇子相比,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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