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昭陽公主

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憤怒 文 / 築夢者

    「今兒個娘娘怎麼會親自駕臨浣花閣,是不是妾身有什麼做得不對?」敬王妃突然想到榮貴妃這上時辰來得不合時宜,遂把心中疑問問了出來。

    糟!只顧著來找昭平,倒沒有留意自己來得太突然,榮貴妃臉色有點變動,突然計上心頭,她又舒眉笑道:「今兒個本宮翻查了日曆,看到再過些時候就是中秋了,到時依往年慣例定要舉行中秋夜宴。又剛好今兒個進了一批雪羅紗,本宮就想讓每位公主都做一件新衣裳,讓這些小丫頭都開開心。」

    榮貴妃的話音一落,周圍剛剛圍觀的公主們的臉上都漾開了一抹笑容,雪羅紗製作的衣裳並不是每個公主都能擁有,有些母親位份不高,或像皇甫子衿姐妹那樣失寵的,別說是雪羅紗了,就算比雪羅紗差一個等級的布料也輪不到她們。

    昭平公主在心裡鄙夷的一笑,不就是雪羅紗的衣服嗎?值得那樣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

    榮貴妃又接著說:「所以今兒個下午本宮已命司制局來為各宮公主量身,好裁製新衣。下午各宮公主就先返回各自的寢宮。嬸母,不如就放公主們半天課吧,有什麼本宮一力承擔。」

    敬王妃哪敢說不好的,連說道:「妾身不敢,竟然娘娘發話了,妾身謹遵娘娘意旨。」

    「那就有勞嬸母了,對了,前兒個聽說嬸母剛添了嫡曾孫,這次送入宮中的雪羅紗數量頗多,嬸母就拿一匹給小孩兒做幾件衣裳,也算是本宮孝敬你老人家。」

    敬王妃受寵若驚,雪羅紗除了皇宮外,外面的人就算是權貴也得花千金才能購到,這次真是走運了,忙話道:「妾身謝娘娘的賞賜。」

    榮貴妃一句話,浣花閣就沸騰了。

    榮貴妃與敬王妃又說了幾句體已話,就帶著昭平公主坐上轎輦回宣章宮了。而其他的公主們一看到榮貴妃已先行回去了,也就不再多逗留,也各自返回寢宮等待司制局來量身好做新衣過中秋。

    現在在浣花閣上課的公主幾乎都是前呼後擁的,惟獨皇甫子衿姐妹沒有帶下人跟隨。本來月嬤嬤應該要隨身跟著她們的,可是冷情閣裡人手太少,所以皇甫子衿才讓月嬤嬤回去主持大局,畢竟白芷只是一個二等宮女,論起辦事的能力比月嬤嬤是差了一個等級。

    其他的公主都走光了,皇甫子衿也就牽著妹妹準備向敬王妃告辭。

    「敬王妃,昭陽與佩兒就先行返回冷情閣,明日再來聆聽教誨。」

    敬王妃一向對這位公主極俱好感,不光是她上課最認真,更重要的是這位公主對待她極為恭敬。按慣例須等公主們都各自返回寢宮後,她才可以回王府。臨行時,次次來向她辭行的就只有這位公主,對她,她是另眼相看的。

    「昭陽公主與昭仁公主請慢走。今兒個的事公主勿須放在心上。」對於今天的是非曲直,她心裡其實都清楚,無奈她人微身份輕,無法為她仗義執言,甚至連過多的安慰話她也不能說。

    望著敬王妃略帶欠意的表情,皇甫子衿心中有股暖意,她也清楚她的為難,就連身為公主的她也要看人臉色,就更何況一位宮廷命婦。

    「昭陽都已不記得了,敬王妃請放心。」臉上帶著笑意的辭行而去。

    敬王妃看著那一大一小的兩個落寞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九曲迴廊,才歎息一聲轉身而去。真是天意弄人,昔日的華貴妃她也曾見過,在這皇宮裡真正稱得上好人的估計只有這位了,可惜卻一朝被貶,連累了自己的兒女。如果今天還是華貴妃的得寵,那今天能有資格撒潑誣賴人的就是這對姐妹了。

    當多年後,已垂垂老矣的敬王妃卻相當慶幸自己昔日沒有給過苦頭這對姐妹,她是惟一一個能從浣花閣全身而退的人,而其他的無論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欺付過這對姐妹的人都被昭仁公主或杖死或貶往洗衣局做那下賤的工夫,永世不得翻身。

    從九曲迴廊穿出,再經過御花園,還有好長的一段路才能走回冷情閣。午時的陽光非常的濃烈,別個公主還有轎輦可乘,而她們只有依賴自己的兩條腿走回去了。

    再烈的太陽都暖不了冰冷的心,皇甫子衿只覺得週身冰寒陣陣。而皇甫子佩也緊閉著小嘴牢牢握住姐姐的手,那一場莫須有的指責,讓這個本不知道人間憂愁的小人兒體會到什麼叫做百口莫辨。

    昭平公主忐忑不安的坐在榮貴妃的身邊,母妃望向她的目光令她頭皮發麻。跟隨母親坐進轎輦後,母妃一直沒有開口問她要回血蓮玉珮,只是用目光一直盯著她看。開始她還慶幸可能母妃尚未發覺,可是長久的處在那道目光中,她又覺得可能母妃正等她自動招供。

    實在忍受不了了,昭平公主把一直低著的頭抬起,從懷中把血蓮玉珮掏出,雙手遞到母妃的面前,道:「兒臣知錯了,不該亂拿母妃的玉珮。」

    榮貴妃還是那樣的盯著她的女兒瞧,並沒有接過玉珮。時間正在慢慢流過,昭平公主舉著的手已陣陣泛酸,可是她不敢把手放下來揉一揉,如果是平時,她早向母妃撒嬌了。

    感到時辰也差不多了,榮貴妃才慢悠悠的從女兒手中接過玉珮,輕道:「知道錯了嗎?今兒個你與昭陽爭辨的就是這枚玉珮?」

    剛把手放下來揉了揉,把頭低下來表示反悔,可一聽母親提起那個討厭的人,遂又如炸雞般抬頭道:「母妃今兒個都不幫我,兒臣發現玉不見了,心裡有多焦急啊,後來卻見那下等人拿著,不是她偷拿了,又會有誰?」

    榮貴妃把玉珮收進懷裡,又斜睨了眼女兒,道:「你還好意思狡辨,明知故犯,而且她是你皇姐,給別個聽到你如此喊她,別人會指責你不識大體。就只有她見過嗎?」

    「就只有她們姐妹見過,兒臣今兒個還沒有來得及拿出來給別人看就遺失了,再見時就在她手裡,她正準備細看,兒臣就一把搶了過來。」昭平公主噘著嘴說,想讓她叫那下等人皇姐,等下一輩子吧。

    再三向女兒確定除了那對姐妹見過,沒別人見過?昭平公主不明白不就是一枚玉珮嗎?母妃怎麼會那麼緊張,並且和她說話都是聲音極輕,除了她可能外面抬輦的人可能都聽不清。可她還是再三的向母妃保證只有那對姐妹見過。

    剩下的時間,榮貴妃就沒有開口了,看來不用太憂心,那對姐妹未必就能從中看出什麼端倪來,況且就算真被別個人見著了,也不會發現玉珮的秘密,是自個兒太多心了。

    進得閣裡,月嬤嬤看見她們甚為驚訝,忙向前施禮道:「公主們怎麼就回來了?奴婢還想晚些時候去迎接兩位公主。」

    皇甫子衿意興瀾珊道:「今兒個榮貴妃前往浣花閣,說是時近中秋,下午會有司制局來量身為公主定做新衣,遂命浣花閣停課半天。」

    說完直接繞過月嬤嬤,回寢室換下這身帶了點汗味的衣服。白芷向前準備服侍她們,可卻被皇甫子衿拒絕了。

    自從chun姑姑去了,皇甫子衿為恐小妹妹晚上做惡夢,就與她同睡,這個習慣就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抓過衣裳把小人兒從頭到腳換了一身新,自己也把帶汗的衣服換下。坐在一旁踢著腿的皇甫子佩開口道:「姐姐,佩兒不喜歡那個昭平皇姐,也不喜歡浣花閣裡的人,我們不要去浣花閣上課,好嗎?」

    皇甫子衿的動作停了一下,後又麻利的把自己打點好,才轉過頭來看著小妹妹道:「佩兒,我們都是陳國的公主,這是祖上傳下的規矩,我們不能不遵祖訓。」

    一聽到不能不去,皇甫子佩就把小臉拉了起來,又說道:「姐姐,佩兒討厭她們的目光,好像我們真偷了她的東西,可是佩兒是拾到的呀。」一想到那昭平公主誣蔑自己和姐姐時,別個圍觀的公主都是帶著一抹鄙夷的目光,她就好討厭。

    皇甫子衿走到小妹妹的面前,蹲下道:「就因為她們誣蔑我們是她們的不對,所以我們不要跟她們計較,好嗎?」其實她心裡一直窩著一團火,可是卻不想讓小妹妹難過,只好安慰她。

    小人兒還是難過的點點頭,姐姐說的話要聽。

    沒過多久,白芷就進來稟報說:「公主,司制局的人來量身了。」

    皇甫子衿才帶著妹妹出來,進得正殿,看到一身穿粉紅宮女服的女子已在等待。八司的宮女著裝與直接伺候后妃公主的宮女著裝不同,都分別著各色宮裝,而司制局的宮女就是身著粉紅衣裳。

    那個宮女見著正主兒,請安道:「給公主們請安,奴婢奉旨給公主們量身。」

    皇甫子衿擺擺手示意她起身,然後那個宮女就上前一一的給她們量完了身,就告退而去。

    昭平公主跟在母妃的身後走進宣章宮,就看到母妃身邊的一等宮女正在殿旁的空地上審問著一群宣章宮裡平日侍候的宮女太監,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個審問的宮女見到榮貴妃進來,就跪下行禮道:「參見娘娘,娘娘,已經罰跪了兩個時辰了,他們還沒有招認是誰偷拿了娘娘的東西。」

    在太陽底下跪了兩個時辰的宮女太監一聽到是榮貴妃回來了,遂勉強打起精神道:「娘娘,奴婢(奴才)是冤枉的。」叫聲響起一片。

    榮貴妃嫵媚的雙眼一一從那些個宮女太監臉上掃過,冷冷道:「不過是一件不值錢的小東西,不過既然是我宣章宮裡遺失的物品,本宮也不容那些個手腳不乾淨的人繼續服侍。念在你們曾侍候本宮一場的份上,本宮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絕了。chun覺,把他們都打發到洗衣局去吧,本宮看著也礙眼。」話音剛落,邊說邊走的榮貴妃就已進了宮殿,只留餘音。

    那些個跪著的人聽聞臉色已是大變,昔日仗著是宣章宮的人,對於別個宮殿的人沒少欺負,如今如果真進了洗衣局,那還有命活嗎?整死他們的人就有一大片啊。遂個個都大喊:「娘娘,饒命啊。」

    已領了旨意的chun覺著人把那些礙眼的人都一個個的拉下去了,空曠的場地又恢復了一片寧靜。

    已與母妃坐下喝茶的昭平不解的問道:「母妃,不是已找回玉珮了嗎?難不成宣章宮裡又丟了什麼物品?」

    「沒有,不過本宮早就想換一批下人了,那些人仗著本宮沒少惹事,長久下來定然帶來不好的影響,借此機會懲戒懲戒他們,好讓他們也長個記性。」榮貴妃還是那樣悠閒的撥著茶杯喝了一口。

    聽到了這裡,昭平公主亦是不敢再發言,若母妃今兒個也懲戒懲戒她,也讓她長個記性,那該怎麼辦?

    「宜兒,你說說今兒個母妃要怎麼做你也才能長長記性呢?」榮貴妃對著女兒狀似溫柔的問道。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昭平公主帶著一抹討好的笑意慢慢踱向榮貴妃,走到母妃的身旁,扯著她的衣袖撒嬌道:「母妃,兒臣知錯了。」見母妃還沒有搭理自己,又再搖搖她的衣袖道:「母妃,兒臣這回真知錯了,下回定不會再不問自取了,母妃,饒了兒臣吧。」

    榮貴妃望著這向自己撒嬌的女兒,心裡不禁軟了下來,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帶點寵溺又帶點怒氣道:「你呀,就不能讓我也省省心,難不成你還想有下回,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塊玉了,知道了嗎?」

    雖覺得奇怪,可是此刻無論榮貴妃說什麼她都會應好,只要不受懲處,怎麼辦都好。遂猶如別人發誓般豎起三根手指道:「兒臣今後定不再偷拿母妃的東西,亦不再提起有關這玉的事。」

    看著她那故作姿態,榮貴妃只好無奈的摁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呀,真是我命中的剋星。」

    看到母妃不氣了,昭平公主也笑嘻嘻的與母妃笑鬧。

    傍晚時分,皇甫子衿一人在那菜圃裡忙碌著,這是chun姑姑留給她最後的念想了。每次當心情煩悶時,在這裡忙碌一下都會令人心情舒爽。每個冷情閣裡的下人看到這一幕,都會驚奇,高貴的公主學那賤農耕作,怎麼看怎麼彆扭。

    皇甫子皓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看著妹妹在綠色的蔬菜中穿梭,皇甫子衿帶著笑意走向前道:「衿兒,怎麼不等等我?」

    聞言,皇甫子衿轉回頭就看到哥哥已站在眼前,已經繃了一個下午的臉漾開笑容道:「哥回來了,今兒個浣花閣停課半天,閒著沒事就給菜圃整理一下。」把手中最後一瓢水撒了出去,又帶點傷感道:「就快秋天了,再過些時候,入了冬,就不能再種蔬菜了。」

    皇甫子皓有點奇怪妹妹的情緒有點不高,可是又想不出原因,看來回頭只有去問一下小人兒看看今天在浣花閣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哥哥還傻愣愣的站著,皇甫子衿上前推著他道:「剩下的我來收拾就好了,哥還是快去換身衣服吧,今兒個天氣頗熱,出了一身汗身上定不清爽。」

    「好,好,好,我這就去。」皇甫子皓也就順從民意的道。

    收拾完了菜圃,洗靜手,皇甫子衿正準備走回正殿,就看到皇甫子皓怒氣沖沖的從裡面衝了出來,皇甫子衿驚訝的上前拉著他,道:「哥,怎麼了,不是讓你回去換件衣裳嗎?怎麼沒換?」

    她的話音剛落,另一個小身影又衝了出來一把抱住皇甫子皓的腿,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道:「哥哥。」

    皇甫子衿疑問的眼神瞟向小人兒,後者一接觸到姐姐的眼神,又心虛的把頭低了下來,一看到這,皇甫子衿就明白了過來,定是這小人兒又枉顧了她的吩咐,把今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哥哥。

    仍然氣怒不已的皇甫子皓大力的把手從皇甫子衿的手中扯出來,道:「衿兒,別拉著我,今兒個無論如何我都要去龍吟宮找父皇評理,憑什麼她就可以這樣隨意的誣蔑人,難不成就只有她才是父皇的女兒,你和佩兒就不是啦?」

    皇甫子衿惟恐他真的衝出去惹事,又上前**的拉著哥哥的衣袖:「哥,別生氣了,今兒個的事已結了,你看,我與佩兒都不生氣了。哥。」

    小人兒也附和道:「哥哥,佩兒不生氣了。哥哥也別生氣了好嗎?」

    皇甫子皓看著這兩道哀求的目光,心中的火不由得燒得更旺,想起剛才才一進正殿,就看見佩兒一個人無聊的玩著,臉色落寞,心下懷疑,詢問了良久,小人兒才把今天受辱的事道了出來,當場聽聞的他就氣得臉色都變青了,直想衝到父皇的寢宮要個公平。

    「衿兒,佩兒,別攔著我,就算沒有父皇的宣召,冒然前去會惹怒他,我今天也定要去龍吟宮找父皇論斷。」

    榮貴妃那帶著警告的眼神自皇甫子衿的腦中閃過,她不禁打了個冷戰,更下定決心的**把皇甫子皓往屋里拉:「哥,我們進屋再說,好嗎?」

    望著皇甫子衿那帶著哀求的目光,皇甫子皓只得順著她的意往屋裡去,他即使有再大的怒氣也不會向妹妹們撒,自從母妃仙逝後,她們就是他皇甫子皓的責任,身為長兄他責無旁貸。

    周圍僅有的幾個下人都在偷偷的張望著兄妹三人,這不禁讓皇甫子皓那未消的怒火更加高漲起來,只聽他吼道:「都看著幹嘛,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如果嫌冷情閣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尊大神,那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那些個下人來冷情閣已有些時日,三皇子平日裡雖話不多,可是卻不會苛待下人,可今兒個卻見他發怒,那些人早已灰溜溜的閃去了身影,不敢再偷瞄。初時他們聽說被分配到冷情閣,那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誰不想到得寵的皇子妃嬪公主那,誰個願來這個形同冷宮的地方。可是待久了,這兄妹三人都不難侍候,也沒有在他們面前擺什麼架子,冷情閣裡事又不多,雖有月嬤嬤在監視著,但偶爾也能偷偷賴,否則憑他們的資質,換到別個宮裡或許連三等宮人都混不上,漸漸的他們的抱怨也就少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