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子衿將哥哥**的按向椅子,又回頭去看了看,確定沒有下人在附近,把門、窗都關好,才又放心的走到皇甫子皓的身邊,道:「哥,現在去龍吟宮找父皇評理絕對是件不明智的事,那樣我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猶自坐在椅上生悶氣的皇甫子皓道:「難不成此事就這樣算了,那昭平怎敢侮辱你們倆偷東西,哼,難道就只有她是金枝玉葉?」
「她是榮貴妃的女兒,今兒個榮貴妃也去了浣花閣,她已警告我們不許去鬧事,否則後果要自行負擔。」提起榮貴妃,不得不想起為了一隻獅子狗而起衝突的容嬪,那個容嬪就像一隻紙老虎,一捅就破,可是榮貴妃就是一隻真老虎,隨時可以咬死人的。
「就算她是後宮第一寵妃,可是她上頭還有父皇,要不然還有太后、皇后,難不成她就可以隻手遮天?隨意讓自己的女兒欺辱別個姐妹?」皇甫子皓瞪大眼睛氣憤道。
「事實就是這樣,形勢比人強。哥,現在你沒有成年,連封王也還得等六年後。榮貴妃是後宮寵妃,父皇極為寵愛她,現在的後宮已沒有人能對之形成威脅。皇后,她除了是個擺設之外別無用處,父皇不動她,只因她是老靖遠候的孫女,又是太后的親侄女,父皇不想與**翻臉。哥,你在南書房上課,皇長子是什麼待遇你還不清楚嗎?」
皇甫子衿把形勢一一的分析出來,又道:「況且太后就算有心想動她,也尋不著機會,否則先前著玉妃協助榮貴妃主理後宮,就不會到現在後宮仍是榮貴妃一人獨霸,玉妃就只是一個應聲蟲。」看到哥哥要開口說話,皇甫子衿示意哥哥暫停一下,讓她說完:「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錯,我們能走出冷情閣是太后幫的忙,可是,衿兒到現在仍然不能相信她,太后打什麼主意我們都不清楚,如果貿然的去投向太后,也只會淪為被她利用的物品。」
皇甫子衿的一番話令皇甫子皓驚得目瞪口呆,不錯,宮裡的形勢他也知道一些,可是卻不如妹妹分析得頭頭是道,無論怎麼想,今兒個的事都得忍下去,可是他又不甘心的道:「衿兒,我們真的一點討公平的機會都沒有嗎?就由著昭平隨意的撒潑誣陷。」
皇甫子衿也只是無力的把頭往椅背上一靠,這樣的日子真的讓人很無力,她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過早的沒有了依持,她除了依靠自己的哥哥外,也沒有了別的依護。只有淡淡的說:「母妃被貶,連累田家也都充軍塞外,三年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而且就算今天田家仍在,也只是擁有一個封號而已,與那些真正有實力的家族差得遠了。太后、皇后身後有靖遠候**,榮貴妃也是工部尚書的女兒,工部尚書,進士出身,二十多年的耕耘,工部雖不是什麼重要的部門,可是其他幾部的尚書尚有輪換,卻惟獨他一做就是二十年,這份功力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望其項背的,後面的盤根錯節太多了。」
一直都知道妹妹聰明,如果身為男兒身,定會大放光芒,可卻不曾想到妹妹洞悉世事如此透明,這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嗎?皇甫子皓只是定定的望著那個無力的小身板,佩兒自幼貪玩,而他自幼就喜舞槍弄棒,惟獨衿兒自幼卻是極愛讀書的。衿兒的啟蒙都是由父皇親教的,昔日父皇也曾感歎:「可惜我的衿兒卻是女兒身。」可是那時候的衿兒身邊有母妃、有父皇的保護,雖聰明懂事卻不免有些驕氣,絕沒有今天的淡定,可見這三年的光陰改變了她,讓那一個嬌嬌女徹底的學會收斂自身的光芒。
想到自己常從南書房拿回來的書偷偷的塞給妹妹看,以滿足她的求知慾,他不忍心妹妹的才華被《女誡》之類的糟粕糟蹋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給她一個滋意施展才華的空間。
一想到自己的無能為力,皇甫子皓就懊惱的抱著頭道:「衿兒,是哥哥沒有用,沒有辦法保護你們,任由你們被人欺侮。如果母妃在天上知道了,她會多難過啊!」
哥哥那自責的話令皇甫子衿震醒了,她無意去責備自己的親人,她知道現在他們都還小,沒有能力去維護自己的尊嚴。
一旁的小人兒看到哥哥姐姐在談著話,就自個兒在角落裡玩耍,可是一轉頭看到哥哥落寞的抱著頭,從血緣深處傳來的一種情緒也感染了她,她逕自的走到哥哥的身邊,小小的手兒攬著哥哥的腿,傳遞著她的安慰。
見狀的皇甫子衿也走向前,把哥哥的手拉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睛道:「哥,說什麼傻話呢?你現在只有十歲,還沒有真正被封王,再過六年,你就是王爺了,不再是皇子,那時候不就有力量來保護我和佩兒嗎?我們可都指望著你呢,反正我們又不與皇長子搶皇位,也就無須去怕她們,我們只要過好自己就可以了。」
安慰的話自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皇甫子皓心中的無力自責淡了下去,對,就像妹妹說的,等他長大了,就有力量去保護自己愛和重視的人。
從憤怒到現在的心平氣和,皇甫子皓的心從高處飛過,又從低處走過,終於又如履平地了。一抹淡笑從他的嘴角飄出,他用堅定的眼神回望著皇甫子衿,從容的道:「對,衿兒,哥哥會努力變強,不讓你和佩兒再遭人欺辱。」
皇甫子衿也回哥哥一抹笑意,道:「哥,我相信你。」
小人兒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見到哥哥和姐姐的心情變好了,也跟著說:「哥哥,佩兒也相信你哦。」
月嬤嬤有感今兒個發生了什麼事,遂藉故出了冷情閣,去查探虛實,等到消息證實了,這位在宮裡將近四十年的老人也不禁唏噓,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當然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公主會犯偷竊,只能說昭平公主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遂她趕緊把此事向主子匯報,看到那陰暗的房裡僅有一道光線射進,而本應神彩飛揚的主子卻落寞的看著眼前的白瓷瓶子。月嬤嬤的心就揪痛了起來,每當想到一進入這間密室向主子匯報冷情閣裡的情況,主子都是這樣的一付表情,她就會心疼眼前人。
主子聽了她的稟報,良久,都沒有做聲,月嬤嬤只好道:「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主子看是不是應該出面處理一下,還是給冷情閣增派一下人手。」
又等待了良久,那人才淡淡的道:「不用。」說完,看都沒看月嬤嬤,只擺擺手示意讓她離開,月嬤嬤只有恭敬的行禮彎腰退了出去。在就要退出門外,似幻覺般聽到主子喃喃道:「你又該心疼了吧,既然你折磨我,那這也就當做是你的折磨吧。」為了驗證虛實,她大膽的抬頭望了一下主子,可是見到主子的嘴緊閉著,剛剛應該是她的錯覺。
大門在月嬤嬤的面前被關上了,月嬤嬤也趕緊尋原路返回冷情閣,閣裡尚有事還沒有處理完,其實自己對那幾個孩子也是心疼居多,小小的年紀就得自己來面對皇宮裡的豺狼虎豹。初時主子命她主動請纓去冷情閣時,她還十分的好奇那幾個孩子是怎樣的人,可是真正接觸了,卻也讓一個大人汗顏,都是心性堅強的孩子。忽而又莞爾一笑,如果沒有堅強的心性,怕是在那堅苦的環境裡一天也呆不下去吧,不然又怎麼都活得好好的。
太后靠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旁邊一位身穿綠衣的一等宮女正在給她捶著大腿,安然得快要睡過去了。
突然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了進來,那綠衣宮女望著來人,輕聲道:「藍嬤嬤,有什麼事嗎?太后娘娘剛躺下。」
藍嬤嬤皺著眉頭,剛要退出去,退些再來向太后娘娘匯報好了。就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是妙如嗎?」
藍嬤嬤止住了腳步,站到太后的身旁,恭敬的道:「是奴婢,奴婢見過太后娘娘。」
太后把眼睜開,示意身邊按摩的宮女退下,等到無關人等都退下去後,太后才出聲道:「妙如,有什麼事嗎?」
「今兒個在浣花閣裡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昭平公主冤枉昭陽公主盜竊,而且榮貴妃的宣章宮今兒個重罰了一群太監宮女,都被打發到洗衣局,原因是偷竊罪。」
太后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道:「這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有什麼關聯,昭平囂張、目中無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後宮誰人不知;而且堂堂一個貴妃處置宮女太監實屬平常,況且還是手腳不乾淨的人。」
「奴婢原先也這樣想,可是太后娘娘囑奴婢要關心冷情閣裡的事,這件事事關昭陽公主,所以奴婢想著還是要向娘娘匯報為妥。而且今兒個榮貴妃還前往浣花閣,下午就命司制局來給各宮公主量身做新衣裳過中秋,回去後才再處置那群犯錯的宮人,奴婢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總覺得此事透著古怪。」藍嬤嬤皺著眉頭道,雖抓不住事情的始末,可是在皇宮裡呆了數十年了,該有的嗅覺還是有的。
太后望了望這跟了她幾十年的老宮女,怎麼說呢?她對她那是徹底的忠心,可是藍妙如為人卻過分的謹慎,有時甚至到了過分的地步。對於她所稟報的事,她不是心中不起疑,好端端的抓著個機會,把身邊伺候慣了的人都貶走了,榮貴妃究竟要幹什麼?可是轉頭想來,堂堂一宮主妃處置下人那是常有之事,更何況榮貴妃,是不是有點小題大作了?
遂笑了出聲,把藍嬤嬤都驚嚇住了「娘娘?」
「妙如啊,你呀,有時真是過分的謹小慎微了,過了就不好了。本宮看此事雖說有點蹊蹺,可是卻也不是完全沒有痕跡可查,無須太過多心,這只是後宮裡的常態。反而是昭平侮辱昭陽的事,本宮還有點興趣。他們兄妹三人放出都有些日子了,三皇子在南書房表現如何?」提起正事,太后就一改之前的態度,變得極認真。
藍嬤嬤也挺了挺腰板道:「據奴婢得到的消息,南書房裡的侍講都認為三皇子為人謙遜,頗得聖人之道矣,竟不輸於皇長子的風度。那些武侍更盛讚三皇子是學武的材料。至於昭陽公主今兒個因受辱還向昭平公主討了個不是,事情也就了了,在奴婢看來這位公主頗識大體。」
「前些日子你稟報那昭陽在南書房失言一事,我就囑你留意一下這個公主,不過依現在看來那只是孩童的失言。」太后曾對於能說出那樣話來的居然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也在擔心背後是不是有人教導於她,更主要的是看看那位三皇子真是忠厚還是精明。不過依妙如數次的稟報來看,孩子終只是孩子,這樣應該不會影響她的計劃。
「對了,時近中秋,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朝廷裡對於冊封太子的事最近風向如何?」太后想起了中秋夜宴就快到了,不知事情是否辦妥了。而且只要一想起冊封太子的事心裡特別的煩躁,如果真讓皇長子成為太子,那要拉他下馬會增加很大的難度。
提起此事,藍嬤嬤的苦瓜臉終於綻出了笑容:「老候爺傳來的消息事情都依著娘娘的意思辦妥了。不知此事要不要事先知會皇后娘娘一聲?」後又皺了皺眉道:「朝中對於皇長子的呼聲還是很高,老候爺得到消息,禮部尚書與程將軍有意聯名上書推舉皇長子為太子。」
「她?不頂用的,事情只要我們幾個知道即可,知會她反而會壞事,她呀,放不下自己的情障,只會害了自個兒,誰也幫不了她的。」提起這個侄女,太后始終是既同情又恨其不爭。薄嵐兒始終不明白當皇帝的女人是不能對帝王動情,否則就會萬劫不復,唉,有時想想真恨不得她醉心於權勢,那樣或許她會活得更痛快一點。
太后沉吟了一下才又道:「禮部尚書?程鼎?之前沒聽過這二人會對太子的事感興趣?看來計劃要加快步伐才行。程鼎歷來與我們靖遠候府不和,他會站在皇長子那邊不足為奇,可怪的是禮部尚書湊這個熱鬧又為了什麼?先不用去管他們,事情還是按原計劃進行。」
似想到了什麼,太后的表情有點黯然,幾欲開口詢問又嚥了回去,最後還是問道:「皇兒,他好嗎?」淡淡的五個字帶了她太多的牽掛,對於那個始終對她冷淡的兒子,她是既愧疚又憂心。
藍嬤嬤明白太后矛盾的心理,對於這對**的心結她是過來人都明白的,梁王何時才能真正的體會到太后的用心,想到剛傳來的消息,藍嬤嬤想太后聽到定會高興:「王爺一切安好,娘娘請放心,都是奴婢該死,忘了要賀喜娘娘,王爺剛添了個嫡子。」
果然,太后那張已有皺紋的臉綻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嫡子嗎?陳國很講究嫡庶之分,雖說梁王已有兒子數人,可終究不是嫡子,現在梁王妃誕下嫡子,對於這件放在心裡憂心的事終於可以放下了。太后笑道:「那妙如就去準備一點小孩兒用的東西給皇兒捎去吧。」可是興奮的表情沒有惟持多久,就怕皇兒他會像以前一樣把她命人送去的東西都一把火燒了。
「太后娘娘不用太過憂心,王爺遲早會明白娘娘的用心。」藍嬤嬤伴了太后幾十年了,早已把她的心事都揣摩透了。
「皇兒都三十好幾了才有了嫡子,可此事報了宗人府了嗎?」太后關心的道。
「應該還沒,可也就是幾天的功夫,畢竟是剛添了孩兒即刻就傳消息來了。」
頓了頓,太后才又無力的道:「還是遲些再捎衣裳給我那孫兒吧。」
藍嬤嬤自是點頭稱是,她知道太后的顧忌,可是先皇都故去多少年了,太后還是如此謹小慎微的對待梁王。
每次到榮貴妃這宣章宮裡,玉妃都是又羨又妒,雖說比起往日的棲梧宮是差了些,可是現在卻比鳳儀宮還有氣勢,有帝王的恩寵就是不一樣,哪像她,住的寢宮和這一比,真是差天共地。
「稟娘娘,這是有關中秋夜宴的安排與花費。」劉無庸在一旁恭敬的向坐著的後宮實權者道。
「呈上來吧。」居主位的榮貴妃道。跟在劉無庸身後的小太監即把冊子呈上給榮貴妃。
榮貴妃拿著冊子仔細的翻閱,稍有不滿的即要劉無庸改進,看一本冊子,起碼要花上一個時辰。劉無庸也是事無鉅細都稟明白了。自從由這位娘娘主理後宮開始,他就一點也不敢在賬冊上做假,惟恐被看了出來。一想起先前還是皇后娘娘主事時,她每次都只是隨意的翻了翻,並不會像榮貴妃那樣苛責,那時還真是好時光,他這個大內總管多少還有點油水可撈,劉無庸不由的有點懷念。
把所有的事都理順了,榮貴妃道:「劉總管,你也是宮裡老人,自是知道中秋夜宴是僅次於新年夜宴的,要辦得好看點。這些年來風調雨順,也不要捨不得花銀兩,務必要讓皇上與太后開心。」
劉無庸自是討好的笑道:「那是自然,國庫裡不缺銀子,自是把宴會辦好,讓皇上、太后、榮貴妃娘娘與眾位娘娘滿意。」雖然心中不喜這位娘娘,可臉上不能表現出來。從她掌後宮開始他就沒有好日子可過,他也不知道他哪招這位娘娘看不順眼了,只因他是太后的人?先前給他弄了四個死人來分他的權,現在那四個人真的去死了,他還是不得不在她面前如履薄冰。
榮貴妃笑著把冊子遞給玉妃,道:「玉妹妹也看看吧,畢竟太后囑玉妹妹協同姐姐管理後宮,多少也要出點力的,是吧?」
玉妃笑笑著擺擺手:「姐姐說的什麼話,那是太后娘娘看不得姐姐多操勞,才讓妹妹來幫幫姐姐,妹妹在一旁聽,該瞭解的也瞭解了,就不用過目了,姐姐看著行就可以了。」一想到前幾日皇上都召她侍寢,她就心花怒放,果然巴著榮貴妃就是有好處。想著昔日同為東宮舊人,現在有多少人都被新人淹沒了,如果不是她懂得變通,到處討好人,現在可能皇上都不記得她是誰了。
榮貴妃也不與她客氣,直接遞回給劉無庸:「那姐姐也就不勉強妹妹了,劉總管,此事就按之前與本宮商量著那麼辦。」
「是,奴才謹遵娘娘意旨。」接回冊子後,劉無庸又接著道:「前兒個的張貴人剛誕下了十二公主,娘娘看要不要給她那多派些人手照顧小公主?」
一說起這位張貴人,玉妃不免有些嫉妒,皇上只寵幸了一夜,就能懷上孩子,運氣也忒好了。她一年中好歹皇上也會寵個十日八日的,怎麼就懷不上呢?難道真是年紀大了,難生育?玉妃臉有些搭下道:「莫不是那個皇上寵幸過後即發瘋了的張貴人?」
「正是她,這十二公主已稟報上了宗人府。」劉無庸笑笑的道。
榮貴妃略思索一下道:「皇上給封號了嗎?」要有什麼待遇,就得看皇上是什麼態度。這張貴人生了的事她早已知道了,可是並沒有多加留意,畢竟只生下一個公主,況且多日裡陪皇上就餐,皇上也沒有多提到這位公主,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上囑宗人府上一個封號,宗人府上的是昭德,皇上已批了。」
「昭德?這宗人府也挺會擬封號的嘛。」玉妃有點撇撇嘴道。
「可不是嘛,每位公主的封號宗人府都會擬妥了的。」劉無庸道。沒說出口的是真的還有公主的封號是皇上親自取的,就是廢妃田氏所出的昭陽、昭仁公主。那時皇上對這兩個剛出生的公主那可是捧在手心裡怕化了,含在嘴裡怕溶了。更何況昭陽公主還是田氏夢陽而生,當時自是尊貴無比,卸賜的召書還是皇上親手所題,宮中自是無人不曉、無人不知。
對於這些個瑣事,榮貴妃不大上心,茗了口茶道:「那就派一個保姆嬤嬤與四位侍候的宮女去吧。」皇上不大在意的人也就無須去費心了。
劉無庸愣了愣,沒想到榮貴妃不按祖制派遣人手,不過轉而又想到冷情閣裡住著三位金枝玉葉不就也才派了七個人去,算起來這昭德公主待遇還算不錯了。也就恭敬的道:「是,奴才即刻去辦。」該稟報的事都說完了,劉無庸也就行禮告退立刻返回內務府去辦事了。
玉妃又再與榮貴妃聊一些閒話,其間不停的偷瞧著漏斗,就快到晚膳了。近段時日榮貴妃都有去龍吟宮陪同皇上用膳,後宮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就盼著到時榮貴妃能讓她也一道跟著去就好了。
玉妃那點小動作與小心思又怎麼能瞞得住眼前人,榮貴妃嘴角帶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諷刺笑容道:「就快到皇上用晚膳了,妹妹要不要隨同姐姐一道前去?」
聽聞此言,玉妃即刻喜上眉梢,連聲道好。
榮貴妃自是笑笑的起身走出宣章宮,玉妃緊隨其後。真是笨女人,皇上的心早就讓人給偷走了,再怎樣的在他面前表現也是枉然,那個男人也只會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