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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節 圍剿(十)之 會師 文 / 貼拉所依朵

    發佈望著遲疑不決的青州軍,彥晨開始心急了,一刀挑起審配的屍體舉過了頭頂,刀尖正對著青州軍眾人,厲聲喝道「難道你們就甘願為遺棄你們的人去死嗎!難道你們就不顧家裡的親人了嗎!」彥晨的話猶如一把利刃深深的刺入了青州軍士卒的心中。他們手中的兵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垂了下來,有幾個甚至竊竊私語起來,軍心開始動搖。

    發佈突然,青州軍中一偏將打扮的人抄起一把弓箭,奮力朝彥晨射來,口中喝道,「青州軍寧死不降!你別做夢了!」箭勢雖然she的很疾,但是比較倉促,準頭大失。

    發佈彥晨勃然大怒,惱他壞了自己好事,將馬繩一緊衝了過去,隨著「蹄踏」的馬蹄聲響起,彥晨高舉著大刀喊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霹靂般的刀光劃白了夜空,如一抹催命符飄向那偏將。

    發佈那人雙手持弓,眼見無法躲避,不過此人卻是個硬漢,寧死不屈,面對著冰冷的刀光,高聲喊道,「只有戰死的青州軍,沒有投降的冀州常勝!兄弟們,衝啊……」話音未落,一抹血光濺起,那聲音硬是斷了下來。鬃紅色的馬身上一個神仙般的人物正持刀橫立,目光吞噬著眾人,正如一頭雄師盯著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然而青州軍卻不是羔羊,彥晨血腥的殺戮和偏將凌厲的叫聲已經激起了他們心中的血性,「殺……」一陣陣低沉的吼聲從他們的內心深處吼了出來,隨即萬般兵器如暴雨般傾洩而來。彥晨雖然藝高膽大,卻也不敢硬擋這萬人的憤怒,倉促間,不得不撥轉馬身跑了回來,其實也並非是青州軍個個不怕生死,勇猛如斯,實在是彥晨的大軍還沒到,他們還沒真正感受到死亡,如果彥晨能夠再等等的話,也許他們真的會投降。

    發佈「殺啊……」彥晨的千人先鋒也沸騰了起來,叢林中突然變成了屠宰場,刀光和血紅成了林中唯一的主題,伴奏的歌謠卻是淒厲的叫喊聲。人的生命有時候就是那麼的脆弱,這一戰不知會有多少人橫屍山野。

    發佈淒輕的冷風都被人類這激烈殘酷的場面驚呆了,停止了吹拂。此時的彥晨渾身上下徹淌著液體,分不輕是汗水還是血水。機械般的舞動著大刀,口中嘶啞的喊著,眼前飄起的是一陣陣的血肉橫飛,但是到了這一步,誰都沒的選擇。在黑暗的叢林中,亂了陣勢的青州軍雖然英勇,而且人數多了十倍以上,可惜林中地方狹小,根本施展不開,就好比一群惡虎守住了路口,任憑再多的瘋狼也難以衝破,數量上的優勢既然無法體現,青州軍頓時陷入了苦戰。彥晨的「虎子軍」顯然在實力上佔盡了上風,而且彥晨連砍兩員敵將,士氣大振,而且山崖下又有急沖沖趕來的援軍,心裡甚是寬慰。所以用惡虎鬥群狼來形容這場戰爭再貼切不過,一時難分高下。

    發佈可是等小雨的大隊步軍一到,青州軍立刻開始崩潰了,冰雹般的羽箭從戰場後方射來,毫無準備的青州軍立刻潰不成軍,終於頂不住了,往山頂退去,突然,山頂上閃出一隊人馬,馬前的金子鑲白旗上碩大的一個「趙字」,正是聞訊而來的趙雲部隊,與北海軍一起兩下夾擊,一場曠古的大屠殺開始了,不到半個時辰,青州軍幾乎被全殲。

    發佈清掃完戰場,彥晨和趙雲並立在了山頭,朝遠處的北海城望去,由於夜色深沉,連個輪廓都模模糊糊的。

    發佈「主公。」趙雲的聲音第一次有點哽咽,對彥晨的棄城相救,他的心底被溫暖包圍著,不知道用什麼言辭來表達。怔怔的望著彥晨滿臉感激愧疚之情。

    發佈彥晨別過了頭,不願再去想北海之事,望著山腰遍插的旌旗,岔開話題道,「子龍,你這次丟了多少營寨?太丟人了吧。」

    發佈趙雲吸了兩口山上的冷氣,還有點低靡不振,「比起主公的北海城,區區幾個營寨又算的了什麼……」說著長歎了一口氣。當山頂的廝殺聲響起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北海出援軍了,所以他果斷的拔寨而起,往山頂奔來,除了些輕巧的物資,其餘的都被他遺棄了,也許沮授的大軍正好不費勁的在清點著戰利品呢。

    發佈「想什麼呢!別歎氣嘛!」彥晨假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目光中零星的閃過一絲希望,「放心吧,管峰答應過我,三天內絕不丟城。」

    發佈趙雲聽的動容,忙道,「主公,事不宜遲,我們不如立刻回救北海。」

    發佈「怎麼,你對管峰這麼沒信心嗎?」彥晨舒展了一下困頓的身形,剛才那一戰還真把他累的半死,緩步走向營去,邊走邊懶散的說道,「好好回去休息一下,沮授還等著我們呢!」其實,他如何不擔心北海的安危,只是既然知道沮授待在半山腰,那無任如何都要將他殲滅,不然就算救得了北海,難保他又想出什麼壞主意來,而且張頜此刻正守在鉅平下面,如果顏良軍一退,和沮授軍一合圍,那張頜可就凶多吉少了,所以他沒的選擇,如果他能料到這麼快就殲滅審配大軍的話,也許他就不會派張頜去伏擊了。

    發佈趙雲對此事一直有點內疚,也不好出言爭辯,便和彥晨一起回營去了。也許是半夜太過興奮,又或則過於擔憂北海的戰事,這一夜他幾乎失眠了,只在凌晨時分,才匆匆睡去,這一睡,居然睡過了約定的時間。當彥晨惡作劇般用手捏住他的鼻子的時候,他才驚醒著起來,隨手就是一掌,幸好趙雲還不是很清醒,這一掌只有五分力道,速度也不是很快,這才被彥晨避了過去。

    發佈彥晨俏皮的站在他的床沿,捉笑道,「子龍,這麼大的人了,還賴床嗎?哈哈哈……」。趙雲感到有點窘迫,不好意思的連忙下床披了鐵甲,跟著他出的門來。

    發佈門外,初升的太陽還紅彤彤的掛在樹梢,像個熟透的蛋黃,一點也不刺眼。營寨外,北海軍已經正忙著開飯,兩人還來不及出門,小雨拎著兩碗稀粥跑過來道,「快點吃,晚了就沒有了。」說著還埋怨的瞟了趙雲一眼,「趙將軍,你們的人還真多,害的我們飯造的不夠多,只能喝稀粥了。」

    發佈趙雲的臉刷的就紅了,接過稀粥挺著脖子一口就喝了下去,也不言語。彥晨邊接粥邊錘著他的肩膀道,「子龍,別那麼急嘛,小心嗆著。」趙雲越來越窘迫,喝的更急了,不到片刻工夫,那粥已然見底,只見他將碗底朝兩人一揚,打了個飽隔,用手輕扶著胸口道,「主公,我先去集合士卒,您慢慢喝。」說完,便跑開了。

    發佈彥晨和小雨相視一笑,兩人便靠著門口的一塊大石上坐下來說起悄悄話來,那小雨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道,「昨天真夠凶險的,義父也太狠了。」

    發佈彥晨覺得那東西有點熟悉,一時想不起來,不過他對沮授一點好感也沒有,不以為然道,「都已經是甕中之鱉了,還有什麼可狠的。」

    發佈「你呀!」小雨別了他一眼,努嘴道,「真是的,要不是審配不聽義父的計策,你昨晚早輸個精光了。」

    發佈「哈哈哈……昨晚……」彥晨聽了捧腹大笑起來。

    發佈「怎麼拉!你不信!」小雨瞪著他,見他一直狂笑,有點急了,起身拉住他的臂膀,將錦囊塞到他手中道,「諾,你自己看!」

    發佈望著她嚴肅的神情,彥晨半信半疑的打開了那個錦囊,這不看還好,一看還真的嚇出了他一身冷汗。好可怕的沮授,原來他已經料到彥晨有可能會傾巢而出,所以在錦囊中提到,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便放火燒山。如果,如果審配真的這麼做的話,就算他北海軍再多再猛,也一定會大敗而歸,陡峭的山崖,頂部如果著火,那火勢一定會順著山路直下,泰山崖多樹林草木,只有中間一條細小的狹道曲折迂迴,到時候就算他想跑也跑不掉。不過,沮授為什麼在錦囊中多次指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可放火燒山?為什麼呢?彥晨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上山的援軍不多,用火燒也絕對是上策。

    發佈「怎麼拉,服了吧!」望著彥晨一臉驚訝,小雨得意的趴在彥晨的肩上哼著山謠。

    發佈彥晨還沒想通,目光呆滯的看了他一眼,正想出口詢問,趙雲走過來道,「主公,可以下山了。」

    發佈彥晨回過神來,凝望著陽光沐浴中的軍隊,果然各個是鐵桿錚錚的漢子,眉角的愁雲頓時消散,昂聲道,「今日誓滅沮授,為北海軍報仇!」神情激昂,兩眉倒豎,引起回呼聲一片。

    發佈「出發!」彥晨跨上絕塵,趙雲騎著審配的宗玉大宛馬,兩大神將,英姿颯爽的穿梭在泰山崖的叢林之中,透過密密的樹葉,那溫暖的日光將兩個人影都染成了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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