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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節 圍剿(十一)之 授首 文 / 貼拉所依朵

    斑駁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點點的撒在泰山崖的小道上,沮授的臉上卻如同被冰霜浸過一般嚴寒,目光更是冰冷的足夠凍結世間萬物。在他的身前是一排參次不齊的亂石,亂石間飄動著兩面黑邊青底紅字帥旗,他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把腐朽的木椅在他身後輕輕的搖擺著。此處是一個眺台,原是趙雲用來觀察敵軍行動的石台,周圍的高樹亂草都被清理乾淨了,此時卻成了沮授一人發呆的地方。

    發佈依舊是一襲白衫,只是白衫中的人卻少了一份鎮定和優雅,那該死的審配,居然這麼快就潰敗了,當哨兵告訴他山頂失守時,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渾渾噩噩的對那個哨兵大聲咆哮,幾乎以擾亂軍心的罪名將哨兵斬首示眾,像他這種深謀遠慮的人都失態如斯,可見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沉重。

    發佈審配啊審配,既然北海軍是全軍出擊,那你為什麼不打開錦囊呢!沮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審配做事向來是謹慎有加,而且又惜命如金,就算不放火,也不至於在一夜之間全軍敗亡。那好歹也是一萬多名青州軍勇士,別說拿刀砍,就算點一下人數,也要數上半天。那北海軍又是怎麼做到的呢。種種疑問象纏繞的樹根一樣緊緊的圍在他的腦海,可是如今他最煩惱的還有那順山而下的敵軍,該拿什麼去阻擋他們!

    發佈「沮大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一錦袍儒士跑了過來,一手扶著腰間的佩刀,微喘著氣道,「可找到你了,敵軍已經行動了,大伙都等著您下令呢。」

    發佈沮授抬頭一瞧,來的是顏良的幕僚郭圖,此次顏良攻打北海,他因為身體欠佳便留了下來。

    發佈「郭先生身體無恙了?」沮授關切的問了一聲。這次出兵,一路上最談的來的便是此人了,所以沮授對他很有好感。

    發佈「謝大人關心,區區賤體何足掛齒,有勞大人費心了,只是這敵勢兇猛,請大人三思。」郭圖的咳嗽原本好了不少,只是這一口氣講的急了,又忍不住彎腰咳了起來。

    發佈沮授伸手在他背部拍了幾下,等他直起了身子,這才緩緩道,「郭先生不必焦慮,身子要緊,吾已做好了撤退的準備了。」

    發佈「撤退!」郭圖聽了大驚,不解的望著沮授,「那顏將軍怎麼辦。」

    發佈「放心吧,」沮授貪戀的再次朝泰山崖頂深望了一眼,開始轉身往營寨走去,一陣清風吹來,背後的兩面大旗擺動的更急了。「北海軍這次全軍出擊,城中必然空虛,以顏將軍之勇,此時說不定已經取了北海了,根本不用為他擔心,現在最該擔心的反而是我們。」

    發佈「我們?」郭圖咀嚼著他的話音,卻猜不透裡面的玄機,既然已經決定撤退,那怎麼還用擔心呢?

    發佈沮授的眼神再度嚴肅起來,「那彥晨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他抱著失城的代價出擊,必然是想將我們全部殲滅,只怕他在山下已有了埋伏。」

    發佈「啊!」郭圖聽得駭然,驚惶失措,「那該怎麼辦?」

    發佈「先生別急,泰山崖下有兩條小路,往南繞過鉅平便是北海,往西路過厲城便可渡河回南皮,如果彥晨有伏兵,必然埋伏在鉅平一帶,我們下山以後便兵分兩路,你去南皮請救兵,我上北海助顏將軍。」

    發佈「那怎麼行!大人豈不是太危險了,讓我去北海吧。」

    發佈沮授擺了擺手,「不行,北海城戰事未明,我無論如何不能棄顏將軍而去,你就別擔心了,我已經在山腰間安排了不少士卒,等北海軍一到立刻放火燒林,如此一來,山上的大軍一定被大火所阻,一時半刻根本下不了山,這麼一來,我就可以安心的對付鉅平的部隊了,雖說我沒有把握將他們全部殲滅,但是要衝過鉅平還是輕而易舉的,你可別忘了,當初審配是怎麼衝過鉅平的。」

    發佈郭圖向來佩服沮授的謀略,聽他說的有理,也不在爭辯,兩人各領了士卒,一下山便兵分兩路。

    發佈沮授別了郭圖,行不過兩里,鉅平道上塵土飛揚,一排排整齊的騎兵氣勢洶湧的朝青州軍掩殺而來。

    發佈「果然是騎兵隊!弓箭手準備!」沮授不慌不忙的揮動著帥旗,在下山之前,他早已將所有的弓箭集中了起來,讓隊中最有經驗的弓箭手充當了弩兵。雖然數量不多,可也有個千餘人。一千人一起射箭的場面有多大?那飛蝗般的羽箭雖然說不上是遮天蔽日,但是將整條鉅平道she的跟刺蝟一般。

    發佈領隊的張頜一邊撥箭,一邊喝止住了衝陣的騎兵,面對這箭雨,不得不一步步倒退,這時突然有人喊了起來,「火!火!」

    發佈沮授一愣,彥晨的大軍怎麼來的這麼快,自己才剛下山,他們就跑到了營寨?不對,怎麼沒有煙呢!沮授回頭一望,泰山崖上風平浪靜,根本沒一絲火花,那麼是誰在喊呢?

    發佈正驚訝間,只聽有騎兵從鉅平奔出,大聲喊道,「北海城著火了,北海城著火了。」

    發佈張頜回頭望去,遠處半空中一抹抹濃濃的黑煙騰空而起,鋪天蓋地的隨著西風吹散而來。北海城怎麼了!張頜的心中驚疑不定,只恨不得插翅飛過去看個究竟,可是他有任務在身,那就是將沮授的大軍殲滅,所以此刻就算是火燒到他的眉毛上,他也無暇去管了。

    發佈「騎兵隊,左右散開!」張頜冷靜的發號施令,只有讓騎兵散開後合圍才能最有效的避開敵軍的弓箭,因為一旦近身,青州兵多,沮授必然不敢在射箭。

    發佈沮授開始急了,北海大火?怎麼一件件事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呢?先是審配無聲無息的潰敗,這不知名的大火可千萬別毀了顏良軍隊。突然,一絲靈光閃過,沮授大叫一聲,「不好。」這北海大火一起,顏良軍還如何接近得了城門!沮授心急如焚,見張頜馬隊人少,不顧一切的喊道,「衝啊!」

    發佈一萬多名青州軍開始瘋狂的朝前衝去,此時張頜的馬隊已經分成兩道,根本堵不住路口,只有無力的圍剿著,可是,就算是一萬頭豬衝過來,就憑張頜的三千不到騎兵,也是無能為力。當第一個青州兵跑過鉅平的時候,張頜的臉扭曲了起來,耳邊迴響著彥晨的囑托,「別忘了,一個不留!」

    發佈沒辦法,青州軍沖的太瘋狂了,張頜只有紅著眼睛,拚命的屠殺,可是青州軍的勇猛絕對不是浪得虛名,這一仗打的相當的慘烈,饒是張頜的馬隊奮力的堵殺,還是有接近一半的青州軍成了漏網之魚。眼睜睜的望著從中間衝過的沮授,張頜真是憤怒到了極點。兩臂一揮,將大弓一展,拿長槍做箭,朝沮授射去。那槍如長虹貫日一般,劃著一條優美的弧線,直飛向沮授,嚇的他驚呼一聲,兩腿發顫,面色蒼白的猶如他的白袍子一般。幸好這槍身太重,飛不了多遠,便折了下來,不過那半空中掉下的槍尖也是相當的可怕,落在密密麻麻的青州軍中,刺死了好幾個士卒。

    發佈張頜發橫,驅馬上前,與亂軍中空手亂抓,猶如探網捕魚一般,一伸便奪下一把兵器,那張頜也不管奪來的是槍矛刀劍,一股腦的全部往沮授射去,一時間半空中刀劍槍矛一起飛舞,雖然she不到沮授的跟前,但是底下的青州軍一個個抬頭瞭望,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利器砸中,做了冤死鬼。

    發佈沮授的馬車已然遠去,可是他驚惶的看著半空中亂舞的兵器,兩腮全是冷汗,張頜,好可怕的敵人。如果不是有那麼多青州軍將他緊緊圍裹,此時的他早已經命喪黃泉了。突然,只聽「咯吱」一聲巨響,那馬車的輪軸居然斷裂,整輛車身斷裂了下去,將沮授掀倒在地,馬車上掉下很多士卒,更是壓在了沮授的身上。原來張頜一陣亂射,嚇的不少膽小的青州軍爬上了馬車,只是隔著蓬帳,沮授看不出來,因為人數一多,而馬車疾馳的又快,所以車身不勘重負,從中斷裂。車身一斷,蓬帳也垮了,車上的人便都壓倒了沮授身上,直把他壓的個半死,痛的他大聲呼叫,可是亂軍之中,這聲音如何傳的出去。壓在他身上的士卒也是一個個摔的腰酸背疼,躺在那裡「咿呀」的叫個不停,一股徹心徹肺的疼痛傳遍了他的全身,正面摔倒在地上的他由於大聲喊叫,此時已是滿嘴泥沙,心裡狠狠的想著,千萬別讓我知道誰壓在我上面,不然,我一定不饒他!可惜此刻他被壓的嚴嚴實實,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臉頰上還躥著一隻臭腳。

    發佈片刻之後,沮授聽到一陣慌亂的叫聲,隨後身上的壓力突然也消失了,連踩在他左臉頰的臭腳丫也移開了,沮授大喜,忙雙手奮力一撐想直起身來,忽然,藉著地面的光線,沮授看到了一片刀光,隨即感到脖子一涼,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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