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如水光華輕輕傾瀉於京城。月滿樓中,月光濛濛,眾人把酒邀月,正聽陸游細細說那禪道四奇的雲煙往事。
「華山天機道長,本是陳摶老祖一脈傳下。而陳摶老祖卻與太祖皇帝有深厚的交情。
這就是華山派一直與朝廷交好的原因。此次刺秦之事,華山派雖然明裡投降秦檜,但實際上卻是趙家的人。大家想必也看出來了,當夜華山掌門張九虛及其門下弟子實際是助咱們多些。」眾人細細一想,都點了點頭。
陸游續道:「南渡之後,無機道長認為以前是四奇插手江湖之事太少,就提議四奇浮出水面,聯手共助宋室收復天下。這本是件好事,卻與禪道兩門的宗旨不合。」說時無限惆悵。
謝長風道:「道家無為,佛家虛無。倒確實是不宜入世。」
陸游點了點頭,然後道:「道悅禪師與少林志明長老乃是反對最烈之人,顛道柳天卻很支持。這一來,佛道兩門爭執不休,差點弄到動武的地步。」說到此處,陸游歎了口氣。
龍羿道:「陸兄,這事情最後是不是令師出面解決的?」
陸游訝異地點了點頭,道:「龍兄果然厲害!不錯,就是家師解決的。這一年,家師已經接管春秋筆,以春秋筆主身份,約請四人共赴黃山。四人看在上任筆主的面上,均至問劍崖。四人輩分都比家師高,家師勸說無效。便以無上武功將四人一一擊敗!」說到此處,他頓了頓。
眾人一聽,都露出佩服之色,需知當日李易安學武不過數年,竟能將實為天下之首的四位禪道奇人各自打敗,實是駭然。謝長風自悟得「問劍之意」以來,已隱有與單夕等人秋色平分之勢,加以時日,實是無可限量。是以深自駭異其威力之大,此刻聞得李易安擊敗四奇,雖是佩服,卻並不驚訝。他卻不知,當日李易安並未創出問劍之意,武功實與四人相差無幾,能力挫四人,實是憑借其過人智慧之助。
「家師力挫四人之後,四人對家師心服口服。家師於是將四人意見分開,讓道悅與志明歸隱,暗中支持義軍抗金。柳天與無機子道長卻讓此其入宮,輔佐新帝。」陸游道,「此四人果然是奇才。道悅禪師暗中傳武藝與周侗,進而培養了岳飛元帥。此後岳元帥之事,各位也必是清楚,便不需陸某饒舌。志明方丈卻投入韓世終軍中,暗中謀劃。」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實不知南宋數十年天下,竟有如此多的秘聞。幸好現在眾人已經在屋內,以眾人修為自不怕有人偷聽,這才鬆了口氣。若此事,傳到世間,不知又將引起何等風波。
「無機子與柳天道長,入宮輔佐天子,也是**清明,卻不料在這一年,出了一件憾事……」陸遊說到此處,實是無限哀傷。
「伯父見召,不知有何指點小子?」必恭必敬在申天蒙對面坐下的吳飛泓微笑拱手道。他身後的柳凝絮與風疏影幾乎沒見過他有如此正經的時候,俱暗自驚異不已。
倒是站在申天蒙身邊的申蘭早知這位吳大哥能莊能諧,方是見怪不怪。
申天蒙笑道:「飛泓啊!這幾日小蘭這丫頭已經將你們幾人的事與老夫說了。」說此話時,他將目光掃了柳風二人一眼,誰也看不透他心中想的是什麼。吳飛泓只看得心頭發麻,暗道:「老子這泰山,果然是個可怕的角色。」
吳飛泓只有賠笑道:「小侄的意思,是小蘭為正室……不知道伯父的意思……」
申天蒙依然在笑,聲音卻很冷:「不行。」
「啊!」吳飛泓暗自發慌。
「當然不行了!這位風世侄女的父親與老夫交情非淺,而柳姑娘更是俠客島弟子,怎麼能委屈她們做側室呢?」申天蒙這回是微笑了。
「那……伯父的意思是……」正自冒冷汗的吳飛泓立時覺得如沐春風。
申天蒙看著這傢伙的窘樣,暗自發笑,已不想再嚇他,就道:「三妻並列你看如何?
以你這小子的脾性,將來……呵呵!都並了吧!」
吳飛泓萬不料這位泰山今日如此大方,立時差點沒大叫萬歲了。當然,這叫出去,立時就將引來一陣呵斥吧。喜氣洋洋之態,卻再也遮掩不住,忙頓首道:「多謝伯父成全。」旁邊柳風二女本以為只能坐側室了,萬不料這位申伯父如此大方,也忙謝恩。
申蘭卻在申天蒙背後朝吳飛泓招手,儀態甚是不雅,卻也極其高興。顯是此事,乃是她努力的結果。吳飛泓心下感激,忙對她眨了眨眼。自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申天蒙笑道:「風兄的書信,前些日子厲鷹已經送與我看了,按他的意思,現在就與你們定下名分。你們看看,如何?」
吳飛泓自是大喜,忙道:「小子沒意見。」
申蘭卻在旁邊以手刮臉,羞他道:「你沒意見,難道我與柳姐姐她們也沒意見嗎?」
柳凝絮道:「全憑伯父做主。」風疏影臉紅紅的,也道:「請伯父做主。」
申天蒙笑道:「那此事就這麼定下了。恩。凝絮啊!你師門將十年不履中土,家中並無長輩,我想收你為義女,與蘭兒一併出嫁,你看如何?」
柳凝絮聽得此言,怔了怔,卻見申蘭眼中企盼之色,而申天蒙眼中慈祥,顯是真心期待,看了吳飛泓一眼,那無賴正對自己微笑,顯是同意,而風疏影也是如此,她心下感動,忙拜倒在地,道:「義父在上,請受女兒一拜。」她自幼父母雙亡,為俠客島所收養,師父雖然待己極好,卻終是嚴厲,何況弟子眾多,幾曾受過父母之愛?今日得了個父親,實是不勝之喜,眼中隱有淚光流動。
申蘭此時自她父親身後跑過來,拉著柳凝絮的手開心笑道:「呵呵!柳姐姐終於是我的姐姐了。」這話說得不清不楚,旁邊中人立時笑出聲來。
申天蒙看得老懷大慰,笑道:「凝絮啊!以後把這就當自己的家好了。待會我帶你去見見你義母,大家親近親近。飛泓啊!你們幾人的親事,我看,過幾個月,當風兄到了臨安的時候再抄辦,你看如何?」
吳飛泓忙道:「但憑伯父做主。」
眾人知道陸游所說的憾事,多半與岳元帥故去有關,忙全神貫注地聽他道來。
果然,陸游道:「無機子與柳天二人,於宮中尚苦修武功,互相參研,這一年,被二人找到二百年前武林中第一高人葉十一的「無劍之劍」的劍譜。二人欣喜之下,立時參研,卻不料由此埋下禍根。那葉十一實是千百年來的奇才,這套劍法高深之處,實是天下罕見。以二人功力修為,竟雙雙走火入魔。其時正有高宗受秦檜鼓惑,來問計殺與不殺岳元帥,這二人心魔干擾下,竟點頭答應。高宗皇帝本是極少主意,於此二人言聽計從,立時做了殺岳元帥的決定。」
聽到此處,眾人心中均是不可自已。岳元帥原有機會不死,卻因此事干擾,當真是天命不成。
陸游也是長歎了一聲,然後道:「道悅禪師與志明和尚初時聞岳元帥被抓,心知朝中有此二人照應,萬不至出事,卻不料有此一亂。無機子與柳天二人不久即醒來,知大錯鑄成,悔恨不已。無機子從此離宮而去,無人再見過他。顛道柳天卻留在了宮中,政見卻發生了變化。以前乃是激進抗金,現在卻成了穩定江山,恢復元氣。這雖不是秦檜一黨投降之態,但秦檜主和,暗自相合,柳天這才由得他主政,而他自己時常受心魔之噬,難以以全部心力投入天下之事。最後索性淨身做了太監,才將心魔盡去,劍法練成。萬不料,此後竟心性大變,維護秦檜一黨。」
謝長風聽到此處道:「這該是護短之心,秦檜是他的錯,他內心深處怕人揭出此錯,潛意識裡就維護秦檜,萬不料到最後,竟成了他主要的意識了。」
旁邊幾人都點了點頭。
陸游也道:「這與家師猜測的正是一樣。這柳天武功之高,天下實是少有敵手。也許無機子道長與道悅禪師能與之有一拼之力。師父這些年來,似乎創出了一種武功克制他的劍法。但……我也不知道她傳與了何人。是以秦府之會,我雖以為他會看在師父面上,不加干涉,卻也做了防備,請龍易二位襄助,原是未雨綢繆之意,卻不想竟當真如此。」
眾人這才明白此事因果,均是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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