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乍起,雖不是很大,卻足以讓一個人的雙眼迷離。
就是現在!謝長風手中長笛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朝青衣蒙面人的胸口檀中**奔去。狂笑中的青衣人冷冷的眼神中露出一些驚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居然有如此內功,如此美妙的招數。這一笛橫過,恰似雨後彩虹,奪目絢麗。不錯,這招便名叫「雨霽新虹」。
青衣人空手一張,訝異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謝長風看著手中長笛一點點近到那人的胸口,卻覺不安,到底那裡何處不對?大風忽起,自己乘勢攻進。這人虛空張手,該是應對之策,但為何此招一點效果也無?他面前的風依然吹的他的青衣飄飛,他的身體依然鎮定,他的眼神依然冷漠……
啊!不對!眼神。這人的眼神似乎沒變過一點。
殘象!
謝長風只覺得這一笛便如打在了堅硬的岩石上,胸口難受得要命。
為何如此?殘象本空,為什麼會疼?
對了!剛才這人大手虛張,難道……難道……竟是……
「大虛空手!」口吐鮮血的謝長風不可思議的望著那青衣人。一招未到,自己竟先受了傷,剛才那一道殘象,該是青衣人用高速的身法留下的,而那讓他受傷的卻是這人剛才用真氣布下的暗勁。更為可怕的是,最開始那陣風,該是這人故意用真氣引起,誘自己出手的。
如此可怕的對手!他真是單夕嗎?難怪當日凌步虛重傷而走。
那青衣人驚道:「好小子。受我如此重擊,居然沒死。你如何知道大虛空手的?」
謝長風不答,心中卻一沉,果然是佛門密學大虛空手。今日不出絕招,別說擊敗這人,連逃命的機會有沒有還成問題。
「看來只有**身份了。」他手撫長笛歎息了一聲,心道:「落霞,今日能否逃出生天,就看你了。」
無數道冰冷的真氣從四面八方湧來,漫天俱是寒意——單夕終於發動攻擊。謝長風仰天長嘯一聲,發出出道以來,最顛峰的一招。一道劍影從他手中揚起,如一朵淡菊飛起,只奔向單夕的面門。他笛中原來藏劍!劍名落霞。
那漫天的冰冷真氣與淡菊劍氣相撞,引起一陣暗勁流動,近處花圃中早放春花被攪得漫天亂飛。一時間落英繽紛,劍氣縱橫。謝長風左手暗掐劍訣,便如一拈花女子,看那黃花憔悴,神情淒楚。
單夕一時輕敵,只用了五成功力,謝長風全力出手,加上劍法神妙,那漫天冰冷真氣立時被消減了個乾淨。
「歸去來兮劍法!你是菊齋的人。」單夕大吃一驚,一個鐵板橋,似是險險避過這一劍。
這笛劍從無到有,來得忽然,謝長風的真氣也是若有若無,無充盈處,有斷續處。便如將一朵劍花,碎成無數花瓣,實不知道那片是真,那片是假。菊齋歸去來兮劍法的第三招「紅袖看菊」在有無心法的催動下,似魚得水,威力巨增,以單夕之能,也只能險險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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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於此時,有人大吼一聲:「長虹。」
謝長風忙將劍勢撤回,左掌尋聲擊去。
「乓」地一聲脆響,謝長風與左側那人齊齊地飛起,向東西逸去。
那人正是吳飛鴻。
這幾日這二人盤恆酒樓時,常探討對敵之策,有一ri說到逃跑上來。吳飛泓忽發奇想,說是如果我二人同時擊對方一掌,只要**巧妙,自然可以借力一起逃走。謝長風一聽之下,大為歎服。二人演練了幾日,終於練得配合純熟。當下約定以後逃走時就打暗號「長虹」,乃是各取二人中名字一字而成。
今日一試之下,果然逃得大難。
單夕見二人左右分走,冷笑一聲,朝向右的謝長風掠去。驀地,暗地裡卻有一股鋒銳冷風逼來,像是兵刃破空,單夕人在空中,無處借力,卻真氣一沉,硬生生將身形緩下,從側翼閃過。
來人一觸即走,人未落地,已折向而去五丈開外。如此身在半空,五丈之遙,無力可借,此人居然能折向,雖說計謀早定,但一身武功只怕也已登峰造極。那人逸去的方向隱隱有聲傳來:「單兄不必遠送。易某告辭了。」
「往事只堪哀,易塵封。」單夕喃喃道,「天下間能從我手裡救人的,也只有那麼幾個人了吧。」說這話時,如水月光瀉下,將他高瘦的身子拉出長長的影子。語畢,無限寂寥的他轉身消失在月色籠罩的亭台樓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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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風將一把笛劍舞得密不透風,左衝右撞,東西飄忽,這才勉強殺到一處人少的地方。
他背上已中了三掌,五刀,而小腿更是中了一箭,現在行動遲緩。本以為從單夕的手下逃出來,就算是逃出生天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秦府一百鐵衛居然名不虛傳。他左衝右突,才算是勉強殺出重圍。但眼下如此傷重,怎麼逃脫?幸好那昔年天下十大高手中的三人一個也沒出現,而那單夕似乎去追吳飛鴻了,不然自己能活到現在才怪。想到吳飛鴻,他能逃走嗎?都是這臭小子**目標,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但是,呵呵,自己還能回去嗎?
喊殺聲又傳了過來,他心中一動,記起什麼來,急從房上跳了下去。
丞相府高樓林立,其間有花園假山無數,掩體較多,地面看似危險,其實遠比從屋頂逃跑來得方便。
這一招極不和情理,屋頂眾人均未料到他取難捨易,略一遲疑,只見下面黑影幾晃,這刺客已蹤跡全無。
謝長風在樓宇間,東跳西竄,不時就失去蹤影,那是因為這丞相府的佈局竟是個奇門大陣。他立時如魚得水起來。原來他師父菊齋主人淡如菊,乃是奇門遁甲的宗師級高手。這相府的乃是個九天玄女鎖魂大陣,其間三百六十變化,他早爛熟於心。剛才在屋頂觀察的時候,他又將師父新創的三十六變默默溫習了一遍。此刻,他輕易撥動其中的關鍵,立時就化被動為主動,殺了幾個兵卒,將陣形又加以變化,樓頂的人,自然難以看到他。
身上的傷,越發的疼痛,他想了想,推開一間房子的窗戶,縱身掠了進去。
他人未落地,有人嬌斥一聲,立時眼前光亮一閃,面門似有冷風襲來,萬不料這屋裡居然有敵人!
謝長風將身體一矮,堪堪躲過這一劍,抬眼看那人,驚叫一聲:「昭佳!」立時胸口一涼,不省人事。
秦昭佳看著這黑衣蒙面人一愣,驀地想起這個聲音來,急忙揭去那人面罩,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謝長風,又是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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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接連幾章,雖不是寫得很好,但自己較滿意,將不作修改,只勘察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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