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揪住倒在地上的蓆子亢,一把提起,讓他靠在那畫著白玉老虎的隱壁之上,蹲下身來看著蓆子亢道:「小爬蟲,是誰讓你到我府上搶人的,明溪到了哪裡?」
那蓆子亢似乎也有一些光棍氣,狠淚目光瞪了陳羽一眼,牙一咬,閉起眼睛一聲不吭。
陳羽連問幾聲,他都閉目不答。
陳羽陰測測一笑道:「好,有些骨頭,希望你能挺住。」說著將蓆子亢的手抓過來,抓住食指反關節一拗,只聽卡嚓一聲,這根手指便斷了。蓆子亢殺豬般慘叫一聲,頓時臉上煞白,冷汗直冒,牙關得得得直打顫,可是又咬了咬牙,居然硬挺,
陳羽又是一笑道:「好,有些骨氣,我便將你十根手指都拗斷,看你還能硬多長時間。」
說著又抓起另一根手指。
蓆子亢今日才知道遇上了一個狠角色,臉上冷汗已經像雨注一般流下,全身哆嗦,終於挺不住,顫聲道:「公子,羽公子手下,手下留情,我,我說。」
陳羽臉上露出燦然一笑道:「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吧,」
蓆子亢此時渾身已如篩糠,抖動不已,好一陣才聲帶哭腔說道:「是,是,公子沭,派,派我來的。明溪姑娘已經,已經被西門坊主送到,送到公子沭府上了。」
陳羽拍拍手,站起來道:「哼,你就不說,我也知道是他。」然後一隻大腳往蓆子亢頭上踩下,狠狠道:「你若敢騙老子,老子將你這豬頭踩成肉餅!」
只聽一聲骨頭脆響,想是那面頰骨頭已被踩碎,蓆子亢慘叫一聲,昏死過去。陳羽鄙夷的向蓆子亢看了一眼,啐了一口,大手一揮道:「走,到公子沭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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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沭府上,高大豪闊的宮殿。
公子沭坐在一張寬大的桌案後,桌案上擺著各種新鮮水果糕點。在公子沭的兩腿上一邊坐著一個美艷的姬妾。其中一個姬妾嗲聲嗲氣道:「公子,你有好一陣可是沒有到奴家姐妹這邊來,可把這邊的奴家姐妹都想死了。」說著,用描這紅紅豆蔻的指尖拈起一棵碩大葡萄放到無常嘴裡。
公子沭一邊嚼著葡萄,一邊用嘴在這個姬妾的臉上親了一口,淫笑著問道:「是嗎?哪裡想我?」
那姬妾咯咯嬌笑,拉著公子沭的手便去摸自己高聳乳房,媚眼如絲道:「還能有哪裡?」
公子沭揉摸一陣,又轉過頭對另一個正在削果子的姬妾問道:「你也想我嗎?」
那個姬妾將削好的果子塞到公子沭嘴裡,也是嬌笑道:「人家啊,更想呢。」
公子沭又問道:「你是哪裡想啊?」
那個姬妾豈肯輸了,拉著公子沭的手便摸向自己股間道:「奴家夜夜都想公子在這裡呢。」公子沭又是哈哈一陣淫笑。
白白胖胖的西門白玉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邊,眼皮低垂,像一根木頭樁子。原來這西門白玉對外雖是白玉賭坊的坊主,其實只是公子沭手下的一個奴才,白玉賭坊也是公子沭手下的一處私產。公子沭相中了百里明溪,西門白玉便設計讓得了重病的百里一善借了他的高利貸,想以此將明溪送給公子沭。可是不巧,在香滿樓前他的手下紫衫神龍蓆子亢正要搶走百里明溪,卻碰到了公子羽,被公子羽救下。這次西門白玉又派蓆子亢趁公子羽不在府上,將明溪搶了,送給了公子沭。
公子沭調笑一陣,這才抬眼看站在下邊的蓆子亢問道:「明溪那小妮子都收拾好了?」
西門白玉這才恭敬答道:「回公子話,都收拾好了,就在密室之中等著公子呢。」
公子沭哈哈大笑道:「好!好!西門白玉,這次還是要謝謝你了,這次總算做了一件得意事情。你去佈置一下,就在密室,一個時辰之後我便過去。公子我今夜興致很高啊,我要玩個三鳳齊飛。」轉頭又對身邊的兩個姬妾道:「你們兩個陪我洗浴,洗好以後,你們也陪我到密室。」
西門白玉馬上諂媚道:「公子客氣,西門白玉為公子做事那是義不容辭。公子果然好興致,果然好功夫!」公子沭又是一陣大笑,在兩個姬妾的攙扶下,向大廳後走去。西門白玉等公子沭轉到大廳之後,這才退出大殿。
西門白玉出了大殿,便向後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哼,你倒好,你在裡邊風流快活,卻讓爺爺們在外邊喝風吸露。你那邊事情且放一放,老子也去快活快活。」
西門白玉來到一座樹木掩映之下的精舍前左右看看無人,這才躡手躡腳走到窗下,輕輕敲了幾下窗欞。不一會兒,裡邊傳來一個女聲問道:「誰?」
西門白玉壓低嗓子輕聲道:「十七夫人,是我!」
裡邊女聲聽是西門白玉,有些喜悅道:「哦,這些日子你死到哪裡去了,也不過來。你等著。」接著便聽到裡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門一聲輕響,罅開了一條縫,一個只穿著褻衣,露著雪白肌膚的夫人探出頭來,對西門白玉道:「快進!」
西門白玉喜滋滋的剛一進門,那夫人便要關門,突然只覺一道黑影一晃,便躥進屋內。
那夫人以為看花眼了,好好揉了揉眼睛,西門白玉卻已經看清,在屋子當地卻站著一個玉樹臨風一般的年輕公子。
這位公子當然就是陳羽。陳羽懷抱雙臂,站在當地,面上露出譏誚的微笑,看著這兩個偷雞摸狗的男女。
十七夫人見他們的姦情被這公子逮個正著,不禁有些惶急,站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西門白玉卻看著陳羽面上的笑,頭皮一陣陣發麻。這笑容在他看來就是一種奸笑,皮笑肉不笑,令人頭皮發麻心底發寒的笑。西門白玉結結巴巴道:「公,公子羽,你怎麼,怎麼進來的?」
陳羽懶洋洋道:「西門坊主啊,故人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那十七夫人一聽「故人」二字,心下鬆了一口氣,有些疑惑的看西門白玉。西門白玉卻面色一沉,壯起膽子惡狠狠道:「公子羽,你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裡可是公子沭的府邸,到處都是公子的人,只要我一喊,你就是有三頭六臂,也要把你剁成肉醬!」
陳羽依舊是懷抱雙臂,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西門坊主啊,我說你這人怎麼笨的就像是豬腦子。你現在就可以喊人來,讓你那主子看看你和他的姬妾鬼混在一起,給他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帶著,一定會重重賞你!」
西門白玉心中一哆嗦,他本來就心中有鬼,哪裡會大喊大叫將無常沭招來?那簡直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也不過就是唬唬陳羽,給自己壯膽子。
可是這陳羽卻偏不吃這一套,他一時無法,眼睛骨碌碌亂轉,急思脫身良策。轉眼落到十七夫人身上,心生一計。
陳羽見西門白玉賊眼亂轉,便知他要冒壞水,果然,西門白玉突然身子一晃,揉身撲上,一隻肥厚的大手挾著狂風便向陳羽攻來。陳羽也不後退,右拳忽地一聲擊出,直搗西門白玉胸前。那西門白玉見陳羽反擊過來,拳力雄渾,不敢硬接。本來他也武功不錯,縱然不敵陳羽,可也不會在三五招內便輸了。可是不知怎的,他一見到陳羽,骨子裡便已酥軟,再沒有拚力一搏的信心。這一招其實也就是虛晃一槍。西門白玉借力轉身,一把扯住怔怔站在旁邊的十七夫人,便向陳羽的拳鋒送來。
陳羽雖然不懼殺人,卻也不是濫殺無辜之輩,只好改拳為抓,將十七夫人身子接下;那西門白玉卻趁此機會向門外跑去。
陳羽猿臂輕轉,一邊將十七夫人撥到一邊,身子一晃便已追近西門白玉,伸腿在西門白玉腳下一絆,那西門白玉急於趕路,卻不注意腳下,便被陳羽絆了一個狗吃屎,重重摔到門檻邊,兩顆門牙便被崩掉,鮮血頓時流的滿嘴都是。雖然痛得緊卻又不敢喊叫只好將兩顆門牙吞下肚裡,還未爬起身來,陳羽的大腳已經重重踏在他的後脊樑上。
陳羽一腳踩住西門白玉,又使出擒拿手,便將西門白玉的手臂背回。陳羽恨他狡詐自私,下手便重了些,只聽卡嚓一聲輕響,西門白玉這條手臂的關節便已脫臼。西門白玉痛得冷汗直冒,低聲嗥叫,卻不敢大聲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