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將像一條癩皮狗一般的西門白玉提起,便扔回屋內。西門白玉軟癱在地上輕聲哼哼唧唧。這時鈴兒鏇兒和干猛陳二牛他們也都擠進了十七夫人房間。
西門白玉哭喪著臉道:「羽公子,饒過小的吧,小的擄走明溪姑娘,也是奉了沭公子之命,不,不干小的事情啊。」
陳羽在他身邊蹲了下來,冷冷問道:「那好,我問你,明溪關在哪裡?」
西門白玉知道瞞不過,只好老老實實道:「關,關在合歡宮的密室之中。」
陳羽又問道:「你可有鑰匙打開這密室大門?」
西門白玉眼睛一轉,心道:這可不能說實話,不然走了明溪,沭公子還不一樣扒我的皮扒了?遂又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道:「這個,這個小的怎會有密室鑰匙。」
旁邊十七夫人冷哼一聲,也未說話。陳羽卻知道這西門白玉在使奸耍滑,也不和他廢話,將他另一條手臂用力一拗,只聽卡嚓又是一聲輕響,這邊手臂也脫臼了。西門白玉又是痛得一陣冷汗直冒。
陳羽語氣森寒:「老子將你的四肢都給你卸下來,讓你成了廢人,看你還能挺到幾時?」
這一點西門白玉絕對相信,眼前這個俊俏的陳公子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大魔頭。這一點在安邑的一善堂時就已領教,他可不想自己被陳羽把四肢卸下,那樣真還不如死了的好。無奈之下,只好點頭道:「羽公子,我說,我說,我卻是是有密室的鑰匙。」
陳羽呵呵一陣笑道:「這就對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就老老實實,哪會受這份活罪。」
陳羽道:「夫人,對不住了,還得委屈你一下。鈴兒你去將這個夫人綁了。」
鈴兒過來將她床上床巾扯下,撕成一條一條的,然後將十七夫人捆了一個結結實實,扔到床上,又在嘴裡塞上布團,用大被子將她蒙起來,陳羽將西門白玉提起道:「走,帶我到密室去,」
西門白玉在前邊,陳羽等一行人跟在後邊,二人出了十七夫人房間,便向那個什麼合歡宮走來。來到合歡宮,門前站著十幾個西門白玉的手下和公子沭府上的家丁。這些人見西門白玉過來,點頭哈腰問了一句:「西門坊主,您過來了?」
西門白玉被陳羽暗中用手肘頂了一下,連忙挺起胸膛傲慢的道:「嗯。我進去看看明溪那小妞怎麼樣了。公子一會兒便要過來,你們要小心些,不要出什麼差錯。否則的話,小心你們狗頭!」
「諾!」那些守衛一起躬身答道。
西門白玉和陳羽等人一起進了公子沭的合歡宮,這裡卻是平日無常和姬妾們尋歡作樂的地方,裝飾豪華而**。進了合歡宮,鈴兒鏇兒和干猛等人便散開,把住各處要害通道。
西門白玉又便和陳羽朝合歡宮的後邊走去。來到一處擺放著各種青銅器皿的壁櫥前,在一個玄武銅雕上擰了三把,那壁櫥便自動向兩邊閃開,裡邊又露出一個銅鑄門洞。門上鎖著一把大銅鎖。
陳羽捅了一下西門白玉,西門白玉哆哆嗦嗦從腰間取出鑰匙,將銅鎖打開,推開門,裡邊是一條暗道。暗道長十來丈,走到盡頭又是一道門。西門白玉又取了一把鑰匙將門打開,裡邊便是一座暗室。
說是暗室,其實也是一座隱蔽的宮殿。裡邊的裝飾比外邊的合歡宮更豪奢。地面都是光可鑒人的大理石鋪就,牆壁則是漢白玉石砌成。牆壁之上刻有各種**的浮雕,四壁牆上架著各種裸女造型的青銅油燈燈具,燃著熊熊火焰,將整個宮殿照的通明,亮如白晝。
宮殿頂上懸垂下各色帷幕,帷幕一隻懸垂到地面。在大殿中央,有一張寬大無比的銅雕大床。這張床幾乎能睡十幾個人不成問題。
陳羽進來便看到那張床上,橫放著一個人。這個人全身都被絲綢床巾裹蓋著,一動不動。看不見裡邊是誰,可是從那身材便可看出是明溪無疑。
果然,西門白玉指著床上那個裹著的人道:「陳,陳爺爺,那,那就是,明溪姑娘。」
陳羽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突然掌刀一揮,便劈在西門白玉的頸上。西門白玉頓時昏厥倒地。陳羽急忙向宮殿中央的大床奔去。
將蓋在身上的絲綢床巾揭開,裡邊果然是明溪。明溪已經全身被綁著,而且又服了迷藥,昏迷不醒。陳羽將明溪身上的繩子揭開,可是一時卻無法讓明溪清醒過來,只好將明溪背起,便向暗室門這邊走來。
陳羽背著明溪剛出了密室。便聽到合歡宮外那些門衛一起道:「公子,夫人。」
陳羽一驚,連忙趴在窗上向外觀看,干猛等人一起將兵刃執在手中,看著陳羽。
合歡宮外,只見公子無常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綢衫,敞著領口,裡邊卻是一絲不掛。兩個姬妾又都是只穿了一襲薄如蟬翼的輕紗,椒乳豐臀一覽無餘。那些打手都躬身低頭,不敢直視。兩個妖嬈姬妾扶著公子沭,穿過那些手下,朝合歡宮進來。忽然合歡宮的門開了,湧出一群人,為首之人卻是一個年輕公子,正是公子羽,公子羽的背上還背著昏迷的明溪。
公子沭大吃一驚,將摟著的兩個姬妾向外一推,扯起公鴨嗓指著陳羽氣急敗壞道:「你,你,好你個大膽公子羽,竟敢私闖本公子府邸!不想活了來人,將這些亂賊拿下!」
陳羽也不答話,抬腿一腳向公子沭踹去,公子沭一下子便被踹下合歡宮石階,陳羽冷喝道:「弟兄們,衝!」
此時,干猛將合歡宮殿內放火燃著,宮殿之內火苗亂竄,已經熊熊火起,濃煙滾滾。
公子沭那些手下見公子沭被踢下台階有人過來連忙扶起,便有人吹起了警笛,一時之間便聽到公子沭府中警笛大作,所有的打手護院都向這邊湧來,人潮一般,怕不有幾百人之多,揮舞著刀槍,吶喊著,一波一波的向陳羽他們發起攻擊攻擊。公子沭這時躲到一邊,尖聲叫著,指揮手下圍住陳羽他們進攻。
陳羽見這些守衛衝了過來,先下手為強,大喊一聲:「擋我者死!」背起明溪,一手揮著巨闕搶先衝來。鈴兒鏇兒,干猛陳二牛,周勇,蔣灝,左大權各擺兵刃護著公子羽向外殺來。陳羽一手背著明溪,一手持劍,奮力廝殺,每一次巨劍揮出,便是一片敵人倒下。
火焰已經燒出合歡宮,將公子沭府上的夜空照得通明。陳羽雖然背上還背著明溪,仍是銳不可當,其餘幾人也是如虎入羊群,可是此時公子沭府內警笛鳴起,只見四面八方的護衛都向這邊湧來,越聚越多,
陳羽右手揮舞手中巨闕劍,將九天軒轅神劍施展到極致,每一劍揮出,便是鮮血四濺,慘叫聲起,公子沭府的這些家丁護衛,白玉賭坊的那些打手便像被割倒的稻草一般,紛紛倒下。陳羽身邊腳下已經堆滿了屍體,他也渾身是血,身上也受了好幾處傷,可是顧不得這些,他背上還背著昏迷的明溪,還要護著她,以免被後邊的敵人傷著;前邊的敵人又潮水般的向他湧來,剛剛向前推進幾步,便又被壓了回來。
一直廝殺一個多時辰,陳羽等人才漸漸從合歡宮殺到前邊的大殿,一路上死傷的護衛將道路都阻塞了。
合歡宮的火勢蔓延,又將周圍的殿宇房屋燒著。夜空之中,火焰向妖異的魔獸在扭曲變異,整個莊園內混亂一片,家丁護衛的喊殺聲,婦人們淒厲的尖叫聲,人來人往救火的跑動聲,被陳羽等人殺傷者慘厲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
大殿周圍,更加寬廣,敵人也越聚越多,陳羽左衝右突,殺倒一片,又是一片,身上又負了幾處傷,特別是腿上中的那一槍,幾乎從他大腿對穿而過。陳羽已經殺得興起,一劍刺出,將那刺中自己大腿的那個敵人從前胸穿過後背,高高挑起,向前邊的敵人甩過去。
他的身上和明溪的身上已經全部被鮮血染紅了,就像是兩個本來穿著紅衣的人。其他幾個人也都是渾身浴血,如同血人一般,看不清本來面目。
明溪此時好像也漸漸醒來,爬在陳羽背上可是仍是渾身無力,看著周圍的情景,又看著奮力廝殺的陳羽,知道自己被救出,心中激動,軟軟的叫了一聲:「公子!」
陳羽正在廝殺,忽聽背上明溪叫了一聲「公子」,心中大喜,扭頭道:
「明溪,你醒了,好,公子這就背你殺出去。」
明溪聽著陳羽豪氣干雲的話,臻首靠在他的肩膀上,只覺得這個肩膀是那樣的寬厚,有力,令人信賴,櫻唇靠近陳哥哥耳邊,吹氣如蘭道:「嗯!」
這軟軟的,幾如蚊吶的一聲「嗯」,卻飽含著無限的信賴,陳羽聽了,便覺渾身熱血沸騰,將要枯竭的內力又源源不斷的新生出來,哈哈長笑:「擋我者死!」
這一聲喝,聲震長空,直達九霄,將那些公子沭府家丁震得心頭嗡嗡作響,公子沭看著渾身浴血,猶如殺神一般的陳羽和他的手下,寒意從心底升起,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肉長的還是鐵打的。
陳羽拖著一條受傷的腿,陳二牛過來替他背著明溪,鈴兒扶住公子,陳羽左手提著巨闕,滿是血污的臉上卻露出詭異猙獰的笑容,一行人大步向大門走去,陳羽腿上淌下的血,在地上留下長長血痕。
家丁護衛們看著陳羽他們,陳羽他們向前走,他們便向兩邊退,陳羽一直走到莊園的大門,他們也向兩邊讓出一條通道。來到緊閉的大門前干猛揮起大鐵椎,轟隆一聲將大門砸開,一行人便出了公子沭府邸,上了一輛馬車,陳羽一陣長笑,揚長而去。
公子沭追出大門,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氣得跳腳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