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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三章 精緻的「棋子」(3) 文 / 珞驊

    就在秦琢鴻運當頭的這一天,他第一次在愛新覺羅載澄這個貴人的帶領和教導下,嘗到了女人的滋味。

    此時的秦琢已經是二十有八,卻生澀得像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郎,按道理說,在秦琢這個年紀早就應該有家有室,有幾個孩子圍著他喊「爹」都不是件稀奇事。

    秦琢的爹娘沒有去世的時候,也並不是沒替秦琢操心過這事,只是秦琢他自己不願意,他心性高得很,認準了一定要先立業才能談成家,在他看來,娶了媳婦,父母就開始巴望著抱孫子,這是既耽誤他讀書的一件事,另一個方面,他還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就像每一個少女都幻想嫁給一個智勇雙全,家世顯赫又英俊帥氣的世家公子一樣,秦琢雖是個男性,但不妨礙他幻想自己能有幸娶到一個當朝權貴的女兒,白得一個可以隻手遮天為他鋪好錦繡前程的岳丈,而要想實現這個夢想,家鄉的糟糠之妻明顯是礙事兒的,所以,乾脆就不娶。

    這件事情,在秦琢的家鄉傳開,更讓這位勤奮好學的富家公子身價倍增,而秦琢也沒有想到他會在京城趕考的時候栽這麼大的一個跟頭。

    不管怎麼說,這股一心讀聖賢書而不問男女之事的定力讓秦琢在他的同窗之中一向很悲佩服,秦琢也對此感到尤為驕傲,特別是在書院中看到那些已經早早成家,有了幾房妻子的同學讀書讀到一半兒就抓耳撓腮地尋思頭天夜裡和自己那個剛過門的小嬌妻巫山**,被折騰得面紅耳赤的時候,這種自豪感就更加強烈了。

    在秦琢的心裡,很自然而然地認為,他跟這些人的區別越大,就說明他離他幻想的那個世界越近。

    直到那個霧濛濛的清晨,他跟隨載澄從那家全京城最富盛名的煙花之地裡出來,他才真正理解他同窗們當年的心情。

    聲色這種東西就像鴉片一樣,沒沾過的人看著只是黑乎乎的一團毫無吸引力,而一旦是染上了就會立刻上癮,即便是勉強戒掉了,稍有不注意就會立刻復發。

    他當年的篤定,是得益於他對男女之事沒有任何瞭解,而現在,他瞭解這些「花非花,霧非霧。」的歡樂暢快,便開始向所有浪子一樣欲罷不能。

    好在他的貴人們想得周全,不但給他好吃好住的供著,還給了他足夠的花銷,讓他可以像京城的所有世家子弟一樣一擲千金,博得美人一笑,而他往往不用一擲千金自有頭牌姑娘親自點名要從他,說到底,他也符合了煙花女子們對年輕才俊的全部幻想。可以說這段日子,他不是和一些本來肚子裡就沒多少墨水兒的公子哥兒們吟詩作對,就是在青樓姑娘面前賣弄才情,他們佩服的目光似乎又讓他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座位於陝西的古老城池,左鄰右舍也是同樣的會對他提著幾本書上書院的背影發出嘖嘖讚歎,只嫉恨這樣好的兒子,自己怎麼沒攤上。此時秦琢才陡然發現,這偌大的傳說隨便扔塊兒板兒磚就能砸死三四個一品大員的京城也不過如此,來北京這些時候,他第一次感到了如魚得水的暢快。

    當然,這些是秦琢知道的,而事實上,還有許多秦琢不知道的事兒。

    比方說逆旅的房間並不是沈哲為一個同鄉包下,而那個出爾反爾同鄉後來突然取消了北上進京的計劃,而包下的客房退又不好退,所以讓秦琢「幫忙」住下。

    比方說那天在煙花樓,那位姓沈的少年的確是約了朋友,只是他的朋友並沒有晚到,而是早已坐在了樓上的雅間兒裡,畢竟這個地方對於秦琢來說還太過於陌生,如果兩年之後他再回想起這個片段來,定然可以發現破綻——像載澄和沈哲這樣身份的人,就算是他們來晚了,店家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給他們兩位爺騰出個不錯的地方來,就算是騰不出來,也自有想要巴結恭親王或是李中堂的人會把自己的地方讓出來,斷不會淪落到要拼桌子的地步,他只不過是碰巧下樓來和幾位認識的叔伯打個招呼,又是很碰巧地瞥見了自斟自飲的秦琢,更加碰巧的是他恰恰正在暗中尋覓這樣一個可以憑借天生的資本來「擔當大任」的人,而秦琢恰恰符合了這些條件。

    只是,兩年之後秦琢早已經沒有了想東想西的心思,他的全部智慧都會用在如何拴住一個剛剛迎來自己的「第二春」的中年女人的身上。

    再比方說,載澄帶他去逛秦樓楚館實際上是另外一番考核,如果他表現不佳,而經驗豐富的載澄貝勒又敏銳地從跟他秦琢一道的姑娘們所提供出來的信息判定他完全沒有可塑性的話,這兩個少年會招呼也不大地就此消失在他的人生之中,讓他感覺煙花樓的一切不過就是黃粱一夢,可能再過幾年連他自己也開始不相信是不是有過這樣一份遭遇。畢竟,對於一個步入中年的女人而言,尤其是步入中年又不幸地淪落在一抬頭就是滿眼的太監宮女而全無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的深宮中的女人而言,她們已經不再單單是視覺動物,而是感覺動物,「以色侍君者短」可不僅僅是對於那些希望討得男人歡心的女人的告誡,同樣可以成為對於在這個時代為數尚少的想要套的女人歡心的男人的告誡。

    只不過對於女人的要求似乎比男人要高一帶你,因為對於想討丈夫歡心的女人而言,這個「色」包括了「顏色和聲色」所以她們想要長久,還需要有「才」,至於這是指哪方面的才那就無所謂了,但是對於一個想要討得女人歡心的男人而言,這個「色」就就只包括「顏色」,特別是深宮中的女人,她們見好看的臉見得多了去,一張「小白臉兒」讓她們新鮮不了幾天,而能保證這些男人長久的恰恰是「聲色」。

    所以不管載澄貝勒是如何的性情中人,但他的性情只會對他的兄弟,情況也很明顯,他的兄弟是沈哲不是秦琢,而作為他的兄弟的沈哲絕度是一個很現實的人,這樣一個連「萬國公館」的修建都不願意多用一塊兒磚的「吝嗇鬼」是不會允許一個毫無價值的人浪費他的心思的。

    剛開始的時候,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女人的秦琢表現的略顯生澀,甚至在一群鶯鶯燕燕的佳人的簇擁下,臉頰還泛起了害羞的紅潮,這讓在一旁察言觀色的載澄著實捏了一把汗,他倒不是在乎秦琢有沒有富貴命,只是茫茫人海,再找一個這樣周正的落魄書生容易嗎?

    但是載澄懸著的心很快便放了下來,在經驗豐富的姑娘們堅持不懈地挑逗和**之下,秦琢臉上的紅潮又泛了出來,連頭頂都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很明顯,秦琢這次臉紅的原因不是一個青澀書生的羞惱,而是來源於一個正常男人的躁動。

    載澄不經意地在嘴角掛上了一抹大功告成的舒心笑意,似乎在說「終於塵埃落定了」,只是已經基本上喪失了思考能力的秦琢注意不到載澄笑意背後的意味深長。

    事情本來就該這樣發展才對,無論是載澄還是所有陪坐的姑娘都是這麼想的,連孔子都說:「男女之事,人之大倫。」這個大倫,基本上可以判斷是動物的本能,人也是動物,自然沒有辦法逃脫這樣的本能,而在本能面前,思考的能力是多餘的,有所思考也是多餘的。

    秦琢的原始本能被徹底的激發出來,於是什麼君子潔身自愛,什麼出淤泥而不染,什麼濯清漣而不妖的「鬼話」統統被他遠遠地丟到了陝西老家那條將要注入長江的漢水裡面去了,從那一刻他幾乎是不假思索——也的確已經喪失思索能力——地斷定,一個傷春悲秋的文人墨客肯定不是他的宿命,這樣的浪蕩公子哥兒的形象才更加適合他。

    他也不知道,將他送到逆旅之後,載澄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打到回恭親王府,而是在街角轉了個彎兒,直奔沈哲的住處,而他去那個地方只是要跟這位自始至終的「操盤手」說兩個字——「極品」,然後兩個人相視而笑,這兩個京城最富盛名的公子忠誠於同一個人,只是關於此事,他們忠誠的那個人不能知道。

    而秦琢更加不可能知道的是,就在他怡然自得地享受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享用著精緻地早餐,在腦海中盤算著今日要不要去郊外跑馬,又時不時優越感十足地瞥一眼替他重新糊窗戶的匠人的時候,他秦琢作為一枚棋子,已經被沈哲從盒子裡面拿出來,不聲不響地擺在了他的棋盤上而無論是放下的時間還是位子又恰恰在這位本應該死了將近六年的年輕人所計劃的那樣,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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