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西安後遇到了很多高中時的同學,大家都混的人模狗樣的,出入各種場合,進入各種事物中,忙的不亦樂乎卻不知忙些什麼,只在乎月底老闆給的工資。
我發現很多人活著的目的就是等月底的工資,就如我們上學上課的目的就是等下課一樣。
我在西安西郊找到了我的高中時的一個搭檔,我們當時一起寫詩,一起寫歌,一起喜歡鄭智化,一起把一隻活耗子塞進班主任的保溫瓶內,一起踢球,一起開著摩托在環城公路上狂飆,一起在校報上指桑罵槐的罵學校的一些領導制度。
惟獨沒有一起上大學。
此人對學習一向不知進取,此人曾說他不用上大學也能混個人樣來。
此人名叫一元。
一元現在混的還算可以也不算可以。一元有一間自己的門面,做的是汽車美容或者叫做汽車修理,很有「錢途」的那途。
一元很不幸的取了個很不守婦道的女人為妻。一元見到我時向我訴苦說他取了個破爛貨回來。
我說,她是幹什麼的。
一元說,整天早出晚歸的不知和哪個男人鬼混去了。
我說,你已經夠幸運的了,她不是晚出早歸而是早出晚歸。
一元說,別取笑。
我說,她以前是幹什麼的。
我說,那種地方的女人你也敢要。
一元說,你不知道,我和她一見鍾情,鬼迷心竅的明知她不是處女還愛她愛的要死,非取她回來不可。
我說,那你以後怎麼辦,離婚?
一元說,不離才怪呢。
我說,什麼時候。
一元說,下個月就可以拿到離婚證了。
我說,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一元說,兩個月前。
我說,一元啊,你夠猛的,取個洗頭女回家。
一元說,別提了,我還以為這世上有杜十娘呢,沒想到女人都是一個樣的。
我說,以後有什麼打算。
一元說,沒打算,總之不想再結婚。
我說,我沒想到你竟這麼早結婚。
一元說,我也沒有想到,正如我沒有想到你還會來找我。這幾年你都哪跑去了。
我說,四處流蕩,現在回來了,還沒工作。
一元說,那你就留在這裡幫忙吧,我有一口粥喝絕少不了你半口。
於是,我在一元的修車鋪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