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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0、老太監擺宴誘權臣 少王爺摔杯誅奸黨 文 / 朱長孝

    第五十回:老太監擺宴誘權臣少王爺摔杯誅奸黨

    李存灝、李存實定下謀反奸計,惟有兵馬使史敬鎔閉口不語。史敬鎔雖與李存顥是好友,但肝膽忠義,當面裝作唯唯諾諾,可心中卻決定先救李存勖母子。

    史敬鎔離開李存顥府邸,直奔晉王府求見劉、曹二夫人。二位夫人不知是何急事,只得和衣召見。史敬鎔一見二位夫人,見四周無人,才低聲言道:「六太保李存顥,九太保李存實勾結李克寧以兄終弟及之名,準備謀篡王位。」二位夫人聞聽此言是驚駭無措。

    史敬鎔言道:「二位夫人快將此事告知少主人,下官不便久留,暫且告退。」

    史敬鎔慌慌忙忙離開晉王府,夜路之上再三思慮,想這晉陽城內掌握兵權之人首數李克寧,其次便是李嗣源。若想保存勖性命,必須有李嗣源控住兵馬,否則一生兵變,李存勖一人將難以應付,想到這裡便往李嗣源住處。

    大太保李嗣源早已入睡,聞下人來報史敬鎔有急事求見,便在後堂召見。史敬鎔一見李嗣源,便將李克寧等人謀反之事告發,李嗣源聞聽猶豫片刻,才對史敬鎔言道:「先生深明大義,李氏滿門定當厚報,我即刻點兵以防生變。」

    史敬鎔趕忙還禮道:「大太保深明大義,真老千歲在天之靈有驗。」史敬鎔告別離去,李嗣源披甲上馬直奔晉陽城外的親兵大營。

    再表李存勖得知李克寧謀反,遂與李存璋、張承業夜會晉王府。一見三太保李存璋和監軍張承業,李存勖伏地便哭,含淚恨道:「叔父李克寧與幾家太保欺我年幼母寡,欲篡王位,然而骨肉不可自相魚肉,吾當讓賢於叔父,免得禍殃全家。」

    張承業言道:「晉王仁愛之心,世人皆知。老奴受命於先王,臨終遺言猶在耳邊。如今李克寧先行不義,晉王又何惜大義滅親,老奴請晉王誅殺李克寧及造反太保。」

    李存勖言道:「母親方才對我講史敬鎔已向大太保求兵,尚不知大太保心意如何?」

    張承業言道:「眼下先令存璋調集王府親兵伏於府內,以防生變。晉王明日可約李克寧及眾文武來府內會宴,然後伏兵殺之。」李存璋亦讚許此策。

    忽聞有侍衛來報,侍衛言道:「啟稟少主人,八太保李存質半個時辰之前遇刺客劫殺,又被暗箭射中,死於城東。」

    李存勖、李存璋、張承業三人聞聽出乎預料,李存勖問道:「此事爾等是如何得知?」

    侍衛言道:「司寇安金全封閉晉陽四門,正在城內巡捕刺客。」

    侍衛退下,李存璋問道:「存質向來為人忠直,我看定是李克寧等人所為?」

    張承業言道:「無論何人所為,意在交兵。雖八太保喪命,但奸黨陣腳未亂,晉王當穩居府內,萬不可打草驚蛇。」三人俱留晉王府過夜。

    次日,李存勖派人召司寇安金全來見。安金全,乃是安金焌之胞弟,為人忠肝義膽,驍勇敏銳,又善騎射。一見存勖,單膝跪地,抱拳言道:「晉陽府司寇安金全拜見晉王千歲。」

    李存勖言道:「司寇大人免禮,左右賜坐。」安金全坐於一側,李存勖問道:「本王昨夜聞聽八太保李存質被歹人所刺,司寇巡查可有眉目?」

    安金全言道:「能殺八太保者並非一人能為,八太保乃是中箭而亡,應是先中暗箭後遭劫殺。所射之箭上刻三字『兒郎軍』,可見是眾家太保之中遣派的刺客。」

    李存勖言道:「安將軍以為此事會是何人所做?」

    李存勖目光尖銳,安金全心有顧忌的言道:「昨晚城門軍卒所報,只見過大太保李嗣源乘馬出城。」

    「啊!」李存勖聽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呆坐不語。

    呆滯片刻,李存勖言道:「昔日令兄安金焌為誅殺王彥童,在雞寶山馬革裹屍。如今有奸佞之人,欲把本王送於朱晃,以圖富貴,不知司寇有何見解?」

    安金全起身言道:「竟有如此無恥之徒,安金全受先王厚恩,無以為報,願為殿下除此奸賊!」

    李存勖走道安金全跟前,一把抱住,言道:「司寇果真忠義之士,今晚我會宴百官,欲席間除賊,奈何內無良將,外無援兵。金全可命部下將士把守四門,以防亂兵入城嘩變。」

    安金全抱拳言道:「殿下放心,金全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正是:

    奸黨欲謀篡王權,多有義士進忠言。

    自古惡行有惡報,慨歎少主總明賢。

    話說到了當晚黃昏,筵宴擺定,李克寧、李存顥皆往晉王府赴宴。李存顥又密見李克寧,二人內室敘話,存顥言道:「我已命九太保率一千兵馬駐紮晉陽北營,以助叔父擒拿李存勖。」

    李克寧言道:「今早晉王府來人送柬,李存勖邀請眾人晉王府中會宴,大喪之時竟搞酒宴,是否存勖已有所察覺?」

    李存顥言道:「無論存勖有何察覺,我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叔父可借赴宴之時,令九太保率兵包圍晉王府,擒拿李存勖,當庭號令群臣,順者昌,逆者亡。」

    李克寧言道:「老夫出生入死幾十年,未嘗如此。如今天命如此,不得不從。」老將軍長歎一聲,便同李存灝一起前往晉王府赴宴。

    單講李存勖在府內召集精壯親兵二十人,牙兵五十人來至晉王內庭院中。李存勖內著細鎧,外罩蟒袍,頭戴鳳翅亮金冠,一身的英氣明銳,張承業與李存璋各站於一旁。

    李存勖對二十個親兵言道:「存勖身負先王大喪,心繫河東生靈。一令未發,卻遭叔兄陷害。今夜本王誓要誅殺李克寧,懸其首級,以謝先王。爾等皆是忠義之士,本王以酒壯行,共立大業。」旁邊有侍人將酒端上,李存勖將酒飲下,「呯」的一聲,酒杯被摔得粉碎八瓣,存勖厲聲言道:「本王摔杯立誓,誓殺李克寧!」,李存璋率領眾將士皆率杯效忠,立誓除賊,擁戴少主。

    天色昏暗,受邀文武官員紛紛來至晉王府武英殿赴宴,李存勖殿前迎候,各部文武接踵而來。眾人坐定,李存勖端坐上位,左邊站著張承業,右邊站的是李存璋。赴宴之人雖然來得不全,但李克寧、李存顥、郭崇韜、孟知祥、丁會、西方鄴等相繼來到。

    酒宴席間李存勖舉杯言道:「亞子即位,全憑諸位臣公鼎力相扶,請諸公滿飲此杯。」左右文武紛紛稱謝,一飲而盡。李存勖掃視兩旁,眾人飲酒正酣,唯獨有六太保李存顥坐而不飲。李存勖對李存顥問道:「人言六太保頗有酒力,今日六哥因何滴酒不飲?」

    李存顥言道:「父王謝世歸天,屍骨未寒,存顥身有大孝,豈敢在此縱情酣飲。」

    李存勖故意激道:「六哥既知父王歸天,昨夜召集部眾又密談何事?」

    李存顥聞聽此言心中一驚,暗想他是怎樣知道我昨夜密談,強作鎮定問道:「千歲所言,不知從何說起說起?」

    李存勖言道:「汝莫不是勸李克寧兄終弟及,篡奪王位吧?」

    這一句話令眾人頓時驚訝不已,「亞子此言何意?」李克寧拍案而起,只見門外埋伏的二十名親兵抽刀而出湧入殿門,其餘眾人皆是驚恐萬分。

    李存勖厲聲言道:「叔父勾結六太保謀反,今日我替父除賊!」話音未落,只見有一士卒慌忙跑進英武殿,伏地報道:「啟稟晉王,李存質率兵攻陷西門,正往晉王府殺來。」李克寧哈哈大笑,對李存勖笑道:「九太保已調一千兵馬包圍王府,乃天要滅汝,怪不得老夫!」

    李存顥拔出腰刀對眾人言道:「擁立李亞子者,殺無赦!」

    李存勖心中進退兩難之時,只聞得「報-----!」又有一名士卒來報:「啟稟晉王,大太保率精兵三千與李存質在王府外街巷混戰一團。」這一語令李存勖暗想李存質被害之夜,李嗣源趁機出城,今夜莫不是要一網打盡,自作晉王。忠奸難辨,混淆不清,武英殿內僵持無聲,而府外傳來喊殺聲,卻接連不止。

    又過少時,喊殺聲漸漸消退,只見兩隊官兵湧入殿前,遠遠望見大太保李嗣源手提寶劍走入殿中,身後跟隨四人,分別是史敬鎔、安金全、安休休、石紹雄。

    李嗣源來至殿內,對左右士卒言道:「將反賊李克寧、李存顥拿下!」李克寧、李存顥不知緣故也不見李存實生死,只得束手就擒。李存勖心中是又驚又喜,幾步來至李嗣源面前,相扶問道:「兄長兵馬緣何至此?」

    李嗣源言道:「史敬鎔那夜告發反賊,我便率兵勤王。安金全本不准入城,後聞亂兵攻陷西門,才引我等殺至王府,叛賊李存實已被拿下,請晉王發落。」

    武英殿內,眾人早已無心酒宴,李存勖令人將李克寧、李存顥、李存實押解殿前。李存勖問道:「昨夜八太保被歹人所害,可是爾等所為?」

    李存顥言道:「此事乃我與存實商定,與叔父無關。」

    李存勖又問李克寧:「前日我曾將王位禮讓與叔父,叔父點將台前誓言永不相負,擁立侄兒為王。如今又為何自食其言,欲將我母子獻於朱梁?」

    李克寧慚愧至極,跪不敢言。左右文武紛紛請誅反賊。李存勖令人擺放李克用靈牌,又焚香祭祀,告慰英靈,才令人梟首李克寧、李存顥、李存實三人,克寧之妻孟氏賜毒酒自盡。

    李克寧等皆已被誅,李存勖惟恐大帥周德威在外手握重兵,不聽差遣,對張承業言道:「周鎮遠握重兵於外,若知晉陽內亂,恐怕不聽詔令,公公可有良策?」

    張承業言道:「千歲可致信周德威,令其返回晉陽,倘若托辭不回,乃是有不忠之心;若是見千歲有君臣之禮,則可委以重托。」李存勖以為可行,即草信一封著八百里快馬,日夜兼程,召周德威回師。

    周德威駐紮亂柳,奈何欲梁軍兵力甚多,高築夾城,且又設八寨連環,使晉兵終無良策解圍潞州。快馬信使將信送至周德威中軍大帳,周德威打開信件覽讀,信曰:

    「大帥啟信,如臨君面。晉王背生疽病,百藥難醫。正月辛卯日,至尊謝世歸天。存勖乃為晉王嫡長子,依尊王命,繼承父位。承位之時,群臣擁立,百姓相隨,惟叔父李克寧與六太保、九太保勾結一處,欲歸附朱梁。遂設計誅殺,平定內亂。今大喪未終,遂召元帥回師晉陽,以悼念先王之靈。」

    不看則罷,一讀這封急報,讓周德威心如針扎。萬沒有想到此去搬兵,竟使得晉王駕崩,親叔侄奪權反目,眾太保互相殘殺,晉王滿門一場浩劫,該如何是好?這才叫:

    官做大時身更危,三軍難定來去回。

    急報一封探忠奸,只歎少主乃英魁。

    自己能不能回晉陽,且看下回分解。

    大帥周德威手握急報,如坐針氈,誠惶誠恐,一側五太保李存審見周德威觀此信件面生焦慮,便問道:「晉陽急信,不知有何要事?」

    周德威遺憾歎道:「晉王千歲已疽病發作,已謝世歸天。」左右將官皆是心感驚訝,兩眼依稀。周德威將信傳於眾人。諸位將官把書信詳覽一番,李存審言道:「少主存勖已承王位,召我等弔喪,不知大帥如何打算?」

    周德威言道:「晉王待我有知遇之恩,今少主即位,理當回師奔喪,弔唁先王。」

    李存審問道:「潞州尚在圍困之中,此時撤兵,恐於潞州不利。」

    周德威長歎一聲,道:「今少主即位,本帥若不回師,乃是抗命不尊。政變所至,本帥也是身不由己呀!」

    李嗣恩言「敵眾我殊,且內設夾城,外有八寨連環,非是我等能破。倘若先王在天有靈,少主有真命英才,自有破敵之日。」

    周德威以為嗣恩所言有理,說道:「傳令各營,今夜二更做飯,三更起營拔寨,切莫讓梁軍知覺。」眾將得令,便各自行事。

    晉兵班師,趁夜色昏暗而去。待到天明,梁太祖朱晃正酣睡寢帳,清早便有太子朱友裕求見。朱晃懶臥床頭,問道:「皇兒何事要報?」

    朱友裕言道:「啟稟父皇,前日傳聞李克用病危看來是真。」

    朱晃問道:「何以得知?」

    朱友裕大道:「探馬來報,駐紮亂柳的五萬晉兵,四更天時已杳無蹤影,必是已經率兵回師。」這才引出:

    君臣推心致信誠,天助鴉兵踏朱營。

    二十年前百年歌,留與英主立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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