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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張全義獻糧助朱溫 貪美色淫賊亂營州 文 / 朱長孝

    第十二回:張全義獻糧助朱溫貪美色淫賊亂營州

    卻說朱溫奉黃巢之命鎮守鄆州,剛過不到一個月,流星探馬來報,朝廷派土谷渾大將赫連鐸率兩萬人馬討伐鄆州。朱溫手下有兩員副將,一個姓丁名會,字道隱,壽春人氏;另一個姓胡名真,字國舉,江陵人氏。朱溫將此二人召來商議對策,丁會對朱溫言道:「末將所聞,這赫連鐸有一支西北騎兵,剿過龐勳,戰過沙陀,所想披靡,不可小視。鄆州兵馬與其相比是強弱不敵,不如暫且避讓。」

    朱溫笑道:「道隱此言差矣,我等皆是武將,豈能聞風便逃?依我之見,那赫連鐸夜市人,前番我能掐死薛崇,今日便能掐死赫連鐸。」

    胡真言道:「那就多招城內民夫,到時人多勢眾,我等便無需顧忌。」朱溫應允,即令二人立刻散播銀餉招募壯士,幾日後得兵千餘。

    又過一日,赫連鐸率兩萬土谷渾馬步軍擺陣城下,朱溫未作猶豫,發號炮三聲,出城迎戰。兩軍陣前,土谷渾部將士陣勢嚴謹,旌旗蔽日,出師威武。再觀起義軍不覺讓赫連鐸心中暗暗竊喜,刀槍棍棒,鋤鎬鍬耙,皆是窮苦百姓,並無章法可言。朱溫手持一口齊鳳朝陽刀,高聲問道:「來犯官軍,爾等哪個名叫赫連鐸,快快出陣受死!」

    赫連鐸自信勝券在握,不曾理會朱溫,手揮令旗,頓時戰鼓擂動,戰陣兩側各起馬步軍三千人夾擊而來。見赫連鐸用兵簡練,朱溫遂命丁會、胡真也分兵兩隊迎戰。未戰多時,起義被打得一敗塗地。朱溫見勢不妙,只得收兵回城。

    赫連鐸久戰沙場,用兵老練,見朱溫敗退,即刻乘勝攻城。鄆州城下衝車密佈,雲梯,飛梯,樓車,連發弩紛紛攻城,城上守軍皆是起義百姓何曾見過這些器具。不過一個時辰,鄆州已是堅守不住,城垛之上屍首遍地,丁會急勸朱溫:「將軍死守已是徒勞無益。」

    「嘿,這仗打的糊塗。」朱溫無奈,只得率敗兵由北門逃出。朱溫丟了鄆城卻無立足之地,率五千餘眾敗退山林之中。

    天至傍晚,眾將士皆感飢餓,朱溫便派護衛氏叔琮尋山中人家討要糧食。這個氏叔琮,乃開封人氏,本是個犯了官司的逃犯,趁天下大亂,投了黃巢義軍跟隨造反。過了半個時辰,氏叔琮揪來一個書生,這書生身長七尺,窄背細腰,二目有神卻臉盤枯瘦,頷下三縷長髯,一身破衣爛袍更始光景慘淡。氏叔琮言道:「尋了半天,不過就這麼個活人,乾脆吃他算了。」

    朱溫把這書生端詳一番,問道:「書生你何方人氏?」

    「鄙人謝瞳,字子明,福州人氏。」謝瞳答。

    朱溫問:「汝可執戟騎馬否?」

    「文弱之輩,既不能騎馬,也不能執戟。」謝瞳答

    「行屍走肉,我留你何用?」一揮手示意氏叔琮殺了謝瞳。氏叔琮揪住謝瞳衣領就要動刀,謝瞳大呼:「敗軍之將,何必遷怒於謝某人頭?」

    「叫他回來。」朱溫喊道。

    氏叔琮又把謝瞳揪了過來,朱溫問道:「既知我是敗軍之將,汝可帶兵否?」

    謝瞳答道:「明公不納壯士,何必多問?」

    朱溫問道:「我招納壯士,何處可尋?」

    謝瞳答道:「齊魯之地,豪傑雲集,黃巢故而可在此起兵,足以大亂天下。」

    「哦,請先生明示在下。」朱溫暗想這下可真遇上高人指點,怎知謝瞳又言:「謝某無才,請殺謝某煮飯。」

    朱溫趕忙笑道:「方纔朱三言語不周,還望先生見諒。先生見多識廣,溫欲請先生為軍師,共謀大事,還望先生垂救我於危難之中。」說著朱溫鞠躬深施一禮。

    謝瞳還禮言道:「萬不敢當,瞳本是三考進士而不中的落破舉子,幾欲客死他鄉,流落今日卻得將軍賞識,瞳願獻微薄之力,報答明公知遇之恩。」謝瞳伏地下拜,朱溫趕忙扶起謝瞳,言道:「我得謝瞳乃天賜良才,只是新得敗績,人困馬乏,豈能再戰。」

    謝瞳言「謝某浪跡之時,曾得臨濮縣張全義救助,此人英年儒雅,喜交好友,在鄉間搭棚捨粥賑濟流民,主公若會此人,軍糧之事不足顧慮。」

    「如此甚好,速往臨濮縣。」朱溫喜言,五千義軍將士便隨謝瞳趕往臨濮縣。正是:

    浪跡天涯落他鄉,生死窘困兩茫茫。偏是天公緣有意,窮書生遇朱三郎。

    失意人會敗軍將,空饑腹見餓肚腸。人生巧逢得運轉,從此輔弼戰八方。

    朱溫與謝瞳來至臨濮縣,路遇鄉間一大戶人家,門*書「張宅」。謝瞳言道:「此處便是張全義住處,待我叩門。」謝瞳叩了幾聲門環,片刻工夫從出來一家僕,僕人問:「深夜來府有何貴幹?」

    謝瞳言:「勞煩通秉張公子,福州謝子明求見。」

    「等著啊。」僕人轉身去報。

    又過少時,從院中出來一位公子,身長七尺,身著白袍,長得白淨清秀,儒雅大方,此人便是張全義,字國維,濮州臨濮人。張全義見是謝瞳,互施一禮,全義再觀朱溫和身後大隊人馬,問道:「這位壯士是……」

    「此乃義軍首領朱溫。」謝瞳言。

    張全義一驚,言道:「原來是起義的好漢,請壯士隨我往堂中敘話。」朱溫令胡真、丁會、氏叔琮率兵在外等候,與謝瞳進了張宅。

    眾人落座前堂,有僕人獻上茶水,張全義退去左右之人,對朱溫問道:「朱首領與子明深夜率兵來此,不知有何見教?」

    朱溫道:「實不相瞞,朱某隨黃巢首領起義數破官軍,奈何眼下人馬空乏,腹無水米,懇請張公子捨粥接濟一下眾弟兄。」

    見張全義有為難之色,謝瞳道:「當今天下大亂,朝廷閹黨當道,天子詔令不通,諸侯虎視眈眈。人生在世不成大業,只搭棚捨粥算何作為?。」

    張全義起身長歎一聲,自語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張某本欲救百姓之苦,怎知李唐不振,義軍造反,此乃天意呀。」全義轉身對朱溫言道:「囤糧滿倉,與其飽鼠之腹,不如救人之饑,全義原獻家中錢糧,隨明公共舉義旗。」

    「張公子救我於危難之際,大事若成,朱溫定當厚報。」朱溫謝過張全義,連夜命將士生灶煮飯,安定軍心。

    次日天明,張全義安頓了家室,隨朱溫共赴義軍。謝瞳獻策勸朱溫率兵向北先取營州立腳,朱溫問:「軍師勸我取營州,因何不殺回鄆州報仇?」

    謝瞳答:「赫連鐸麾下土谷渾部兵強馬壯,再戰得不償失。主公若能納天下豪傑,又何愁一隅之地?此去營州便是為邀王鐵槍兄弟入伙。」

    「我有大將胡真、丁會,何必非請那王家兄弟?」朱溫問。

    謝瞳答:「能為將帥者當具備五德,乃是智、信、仁、勇、嚴,有此五德方可為上將軍。胡真、丁會可身陷敵陣,但不能統領三軍。」

    朱溫問:「當世何人可為上將軍之選?」

    謝瞳答:「鄆州王彥章、鄄城葛從周、清河張歸霸、幽州高思繼、朔州周陽五。如今葛從周、張歸霸已是黃巢愛將,高思繼、周陽五遠在千里之外。主公可召王彥章。」

    「王彥章何許人也?」朱溫問。

    謝瞳答:「王彥章,字賢明,本是鄆州人氏,現居營州以打鐵為生,為人素來重義。其弟王彥童,字賢亮,也是難得將才。」朱溫求賢若渴,遂命謝瞳定下訪賢之策。

    話說朱溫率軍在營州三十里外山中紮營,自己與謝瞳著了便裝,先往營州探訪王彥章。朱溫難得有心情穿了一件長衫,裝作文雅之士與謝瞳來到營州城下,探問王彥章住處。謝瞳見一老樵夫走來,迎前問道:「敢問老伯,有個鄆州鐵匠王彥章,可在城中?」

    樵夫答道:「城東門有個王記鐵鋪,乃是鄆州人開,一去便知。」

    謝瞳大喜,與朱溫一路繞到了東門外,遠遠望去在離城門洞幾十米的地方有一茅棚,招牌上書「王記鐵鋪」。謝瞳言道:「主公,我看此鋪便是。」朱溫便與謝瞳往鐵鋪而去。只見鋪中有一大漢,面如黃銅,目若朗星,鼻正口方,頷下短髯,裸露雙臂,帶著打鐵圍裙正打造鐵器,此人便是王彥章。朱溫進了鋪子打量了四周懸掛的兵器,問道:「師傅的刀槍生意可好?」

    「好個屁!這都是官府徵用的兵器,不給咱工錢。」王彥章用沉悶的聲音答道。

    謝瞳言道:「我家主公欲願出紋銀三百兩買下這鋪中全部兵器。」

    王彥章把眼皮一抬,問道:「客官是要買我的命吧?」謝瞳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書信一封,放在火爐一旁的案子上,對王彥章言道:「明日壯士可往營州北三十里山中送貨。」言罷,謝瞳便與朱溫拂袖而走。王彥章見二人離去,展開那封書信觀瞧,上書:

    「人世流離幾十秋?久無作為枉白頭。若辭煉爐捲土去,尚有功成列封候。

    燕王曾賜樂毅璽,吳主亦從孫子謀。十萬饑民猶可納,钂鉞鐮錘一併收。

    義軍鄆州留守使朱溫摯邀。」

    王彥章讀罷此信,感慨良久,心中暗想自己苦學一身武藝,卻不能為朝廷所識,人生苦短,消逝即去,而朱溫能號令饑民造反,又將我比作春秋孫武,戰國樂毅,何不傾心投奔,以立基業,想到此時,王彥章已有投奔朱溫之心。

    再講朱溫與謝瞳回到山中大營,朱溫對謝瞳贈與王彥章之信甚是不解,便問謝瞳:「我等今日邀那王彥章,子明為何只留一信?」

    謝瞳答:「信中我做有一詩,先激其志向,再誘官爵,再將王彥章比作古時英雄,最後邀其歸附,王彥章乃將帥之才,一點即通,話多反到不便。」

    「原來軍師早已成竹在胸。」朱溫大喜。

    忽然,氏叔琮來至帳中,言道:「報主公,有一王氏兄弟各拉一輛大車到軍中投奔。」

    「主公,這定是王彥章兄弟來投。」謝瞳言。

    「好!」朱溫大喜:「召集眾將官隨我前去迎候。」

    朱溫、謝瞳、張全義、丁會、胡真、氏叔琮一同來至轅門外,只見兩個大個兒壯士立於門口,那個黃臉大漢,朱溫認得是王彥章,另一個大漢足有九尺之高,紫黑臉龐,五官到與王彥章相像,一臉絡腮鬍子,這人便是彥章之弟王彥童。兄弟二人一見朱溫,屈膝跪到,王彥章言道:「朱首領在上,小民王彥章與弟彥童特來歸順。」朱溫大喜,將兄弟二人扶起,邀入帳中,眾人以酒肉款待。

    次日天明,朱溫率領五千義軍往營州殺來。鎮守營州的都將名叫夏侯逵,因力大無窮善舉銅鼎,而自比霸王項羽,人送綽號「賽霸王」。聞聽義軍來犯,點齊馬步軍三千,列陣城下。朱溫等人殺到,見這夏侯逵長得是豹眼鷹鼻、虎背熊腰,一字長眉,虎牙外露,一副凶相令人驚悸;頭戴赤銅荷葉盔,身穿赤銅魚鱗甲,掌中一條獨腳銅人娃娃槊,跨下一匹赤風馬。夏侯逵高聲叫道:「賊子,夏侯將軍在此,誰敢出戰?」

    王彥章暗想朱溫如此器重我兄弟二人,此時正好一顯身手。王彥章喊道:「唐將休狂,曉得王鐵槍否?」王彥章一催戰馬,揮動手中一條鑌鐵點鋼槍,沖夏侯逵殺來。彥章手中這條鐵槍足有百斤重,鑌鐵打造,與夏侯逵大戰才三個回合,只聽「匡啷!」一聲響,夏侯逵手中獨腳銅人娃娃槊被鐵槍蕩出半空之中,夏侯逵未料王彥章力氣勝過自己,正欲掉頭逃竄,王彥章直捅一槍,戳穿夏侯逵胸膛。朱溫大喜,遂率眾將士殺出,胡真、丁會在左,氏叔琮、王彥童在右,義軍一鼓作氣殺得唐兵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唐軍大敗,朱溫攻陷營州,欣喜若狂,竟然放縱兵士搶掠百姓,放火殺戮。氏叔琮在眾人之中最為殘暴,殺人如麻,嗜血成性,帶兵抄了夏侯逵的府宅,滅其滿門。唯見夏侯府中有一女人嬌美動人。氏叔琮揪住這女子髮髻問道:「汝乃何人?」

    「奴婢夏侯逵妾室詹鵲。」女子答。

    「我當獻女請功。」氏叔琮一把將詹鵲抗至肩上,送至朱溫寢帳。

    朱溫乃是好色之徒,一見詹鵲頗有美色,頓時色心大發,問道:「美人,我殺你夫夏侯逵,可有怨言?」

    詹鵲本是個風塵女子不重操節,又見朱溫率兵剽掠百姓殘暴異常,反到獻媚順從答曰:「鵲兒願適逢將軍起居。」朱溫聞聽更是獸性難抑,扯去衣帶,將其奸宿。正是:

    經年貧寒嘗苦淒,今宵一亂飽色迷。

    惹得春風人糜醉,只求相伴多美姬。

    再表黃巢自福州大勝之後兵馬已有十萬之餘。黃巢率兵南下已久,北方士兵皆水土不服,多有因瘴氣患惡疾而亡者。軍師尚讓進言道:「大將軍,今南征久矣。軍士皆有水土不服者,望將軍北還以圖大業。」

    黃巢道:「吾正有攻取二京之意。」眾人皆願北歸。黃巢命張歸霸為先鋒,北上進兵江陵,號稱義軍五十萬。江陵、襄陽、荊門接連失手,黃巢大軍從採石渡過長江,兵勢再興。

    戰報傳至朝廷,僖宗李儼召群臣商議對策,右僕射王鐸奏道:「淮南節度使高駢雖在福州敗於黃巢,但兵馬尚有**萬人,可降旨令高駢再度出兵。」僖宗准奏即刻降詔。

    正是:黃巢北上亂國基,棄守江東入河西。

    但聞皇庭雲霄暖,怎曉東都換王旗。

    不久,高駢得皇帝詔書,不知其如何出兵,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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