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從內心裡,我找回了我的兒子,我和我的兒子終於和好了,十多年了,我沒有一天,不去期待著這個時刻的到來、、、、、、」
蔣小波的爸爸激動的手直抖。
「兒子——,過來!」
蔣小波看到他的爸爸在對他招手,大步走了上去。往日的憂慮一掃而光,但是比同齡人更多了一份沉重.
西門凱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驚訝程度不比我小。
「這個慶祝會真好啊!我要感謝老朋友舉行得這個慶祝會,因為我也找回了我的兒子蔣小波。」
全場又是一陣掌聲。陶曲他們那一桌的掌聲最響。
這時,又有一人走到前面,是夏啟的爸爸!我的心莫名其妙地一涼。
「恭喜啊恭喜,在這非常時刻,我們老了,就把玩得空間留給年青人吧,我女兒現在特意和她心愛的男朋友為大家現上一曲舞蹈,西門少爺,你不會連伯父的面子也不給吧?」
全場議論紛紛。
「什麼?誰和誰?」
「到底是怎麼回事?」
、、、、、、
全場靜了下來,都盯著西門凱在看。舞曲響了起來,西門凱看著我,我想到了校園裡的第二棵樹下。可是現在,我們雖然近在眼前,但是來自於各方面的阻力,讓我們之間的距離,如隔千山萬水。
在西門凱愣神的工夫,夏啟已經擁到他身邊,他們一起進入舞池,隨著快節奏的舞曲,像一陣風一樣旋轉起來。夏啟像一團火一樣,把西門凱包裹的嚴嚴實實,我想到了我們在樹下那輕輕的一吻。我的臉色很難看。
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我的手,是那樣的自然,是蔣小波!
我想拉回我的手,他抓得很緊。
「我們也跳一曲吧!」他說得是那樣的誠懇。
「魯紅在等你!我不能因為彌補我一時的不高興而傷害了她。」我想到了那個漂亮的,曾經是我的冤家對頭的女生。
那位胖叔叔始終在看著我們,蔣小波的手始終抓著我的手不放。就像是多年以前,我們就這樣手牽著手一起在歲月裡走過,是那樣的自然。自然到我沒有任何感覺。
「是你的儲存記憶,讓我敢於面對自己的內心世界,讓我的心裡見到了陽光,讓我變得更學會去珍惜身邊的人,讓我和我爸之間冰雪消融,你對我很重要,你是我的精神所在,我不會讓我的精神所在感到孤單和無助。魯紅是我的虛偽的衣服,我可以把我的衣服脫下也可以穿起來。」他一把把我拉入舞池,旋轉起來。
我沒有了思考的餘地。
舞曲的節奏很快,我有一點氣喘噓噓,就在我快要跟不上的時候,舞曲忽然變得緩慢起來,就是我們在第二棵樹下練習用的那個舞曲。我看到了西門凱不知什麼時候躍出舞池,改換了音樂。
他正用眼睛瞪著我和蔣小波的時候,那一團火又把他包裹到舞池。
緩慢的音樂,留給了我想像的餘地,說實話,還不如不換的好,讓我隨著時間快快地旋轉下去,快快地飛馳下去,不去想一切!
「你心不在焉,這樣是很不尊重你的舞伴?」蔣小波在低低地說。
「對不起,西門凱不讓我和其他人一起跳舞!」
「不要怪他,他太愛你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去和別人跳呢?」
「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也可以不去跳嗎?」
「既然如此,那麼你和我跳舞就不是迫不得已,而是自願的了?」
「我——」
我不得不去承認,蔣小波是個天生的談判家。我再一次地審視著他,直直的鼻子是那麼的堅毅,他的眼睛很溫柔,很溫柔地注視著我。
一曲舞下來。
我第一眼就是在尋找西門凱。西門凱坐在一張椅子上低著頭,可能是在生氣。旁邊有他的爸爸不知在說著什麼,我走了一半的路,就不敢過去了,我也不敢回到陶曲那裡,我怕見到魯紅。
其他的客人都幾個一堆,幾個一夥的,在敘舊。我該何去何從呢?
「伊雲——,來——」是西門凱的爸爸在叫我。我走了過去。
「西門凱在生氣,解鈴還需繫鈴人,交給你了,哈哈~~~~~~」他的爸爸笑著走開了。
「你的舞跳得不錯!」他氣沖沖地說。
「名師出高徒!」我想要他笑,他就是不笑。
「你跳就跳吧,你那麼呆呆地看他的眼睛幹嗎?」
「也是你教我的。」
「你——,我教了你許多,難道,難道你也去和他接吻嗎?」沒有想到,他更生氣了。
我把我的手伸了過去,想抓住他的手,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地去抓他的手。他的手拿開了。像個賭氣的孩子。我感覺到有空氣從我的指尖流過,我們像一群生活在空氣裡的魚一樣,自己鑽進自己編織的網中,我的手慢慢地在縮回。
他坐著,我站著,感覺很累。我忽然想到了陶曲慣用的一招。於是就說:「你媽來了——」
他果然抬頭看去。
「哈,你也有上當的時候!」我跑向陶曲那邊,西門凱後面跟著來了。
在這種場合,有陶曲在更好一些。
可是,我忽略了魯紅,魯紅此時哭得像一個淚人一樣。
看到我過來後,邊哭邊用眼瞪著我。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我在安慰著魯紅,忽然自己也很想哭。
「如果沒有什麼,你們的舞蹈為什麼那麼纏綿,望著彼此之間的眼,那麼溫柔和專注。」魯紅還像原來一樣靈牙利齒的。
「我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如果是的話,就讓我得**死去!」我說的時候,就一下坐在了她旁邊,她聽到我這樣說,一下子不哭了。
坐在我對面的陶曲,指著我面前的一堆各種各樣的酒說:
「一碗,你今天像個新娘子一樣漂亮,幫我倒一杯酒,我自己離的太遠了,如果自己倒的話,非得整個人都爬上桌子去不可?」
「你他媽喝多了吧?你不知道這張桌子會轉嗎?」張生今天特意戴了個帽子,用來遮住傷口。帽子底下的眼睛偷偷地一眼一眼地看我.
大家都被他們兩個的話逗笑了。不管是生氣的還是不生氣的,都笑了。
「為老大的康復乾杯!為大家遠離**乾杯!」
木久站了起來。
大家一飲而盡。年青就是痛快。
魯紅又倒了兩杯酒,出乎意料地,一杯給我,一杯她自己端了起來。
「為了你和蔣小波永遠都在一起,乾杯!」我接過酒杯開心地說。
沒想到魯紅說了一句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一震的話:
「為了你早日得**死去而乾杯!」
她已一飲而盡,我端著這一杯酒,慢慢送到了嘴邊,我感覺這一杯酒象毒藥一樣。
「等等——」一隻熟悉的,讓我多少次都感動的手伸了過來,奪過那杯酒一飲而盡。
西門凱喝了那杯酒,喝了那杯充滿了魯紅詛咒的酒。
「你——,那杯酒是我應該、、、、、、」我還沒有說完,西門凱的手摀住了我的嘴。
「如果我們兩個有一個,非得在**中死去的話,我願意是我。」西門凱說得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