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唯有一些建築的景觀燈光無聲閃耀,給這座喧囂的城市平添了一抹嫵媚之氣。
街上,一男一女快步行走著。
「喂,你不要走這麼快嘛,我跟不上了!」單嘉曦在唐化後面突然站定,然後氣鼓鼓地說道。
唐化的腳步突然停止,然後一言不發地坐到花壇邊上。
「安啦,瑋瑋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單嘉曦一屁股坐到唐化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誰知這男人竟只是看了她一眼,接著便掏出一包香煙自顧自開始抽了起來。
見他這個樣子,單嘉曦只得無奈地長歎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剛剛醫生不是說了嗎,不光是病人,家屬也要保持一顆樂觀的心境。因為什麼事情都不好說,往往在你認為真的是絕境的時候,轉機就會隨之而來。不是還有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嗎?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我們找到匹配的骨髓了。」
「放屁!」唐化突然罵了一句,手上的半根煙也被一下子丟到了地上,火光在地面上彈了一下,接著一閃即逝。
單嘉曦生氣了,皺著眉頭:「你搞什麼啊!就這樣放棄了嗎?在我們所有人包括醫生包括瑋瑋自己,都沒有放棄希望的時候,你有什麼資格放棄?」
唐化突然低下頭,沉聲道:「瑋瑋第一次病發的時候,醫院就聲稱會盡全力尋找相匹配的骨髓,一直到現在,足足找了四年多,甚至連一丁點消息都沒有。三個月的時間能做什麼呢?」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這個一向樂觀的男人會如此懊喪了。當希望被逐漸壓縮,成了奢望的時候,任何人都會像他這個樣子萎靡不堪的吧。
「你不是她親哥哥,難道用你的骨髓不行?」
「很遺憾,就算是親生兄妹,骨髓配對成功的幾率也只有四分之一。而我,恰好是那四分之三。否則,就算抽乾了我,我也要把我妹給救回來。」唐化似乎變得有些平靜起來,他淡淡地說著,突然站了起來。
在這個燈光污染嚴重的世界裡,天上竟難得地出現了幾顆星星。稀稀拉拉地排列在那兒,用各自微弱的光芒述說著孤獨。兩人就這麼雙臂撐著身體,干坐在花壇上,仰著脖子看著天上的星星。
「瑋瑋她啊,從小就喜歡看星星。爸媽還在的時候,她就經常拉著他們問這顆星星叫什麼,那顆星星又叫什麼。那丫頭總是喜歡拿個籐椅躺在廣場上看著夜空,她說這樣會有種翱翔宇宙的感覺。有一天晚上,她邊走路邊抬頭看著星星,結果走著走著竟然掉溝裡去了,幸好旁邊有個人及時發現把她給救了。」說到這裡,唐化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回家的時候,那丫頭臉上衣服上全都沾滿了髒兮兮的泥巴,嘴裡居然還激動地說著『有流星,有流星』這樣的話。」
「所以後來,你就開了一家專賣天文望遠鏡的淘寶店咯?」單嘉曦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說道。
「嗯,的確有這方面的因素。當然,更多的原因是我想賺錢,否則以我家當時的財力,是根本拿不出治療白血病的巨額醫藥費的。」說到這裡,唐化似乎有些得意的樣子:「那麼,說說你吧,嘉曦。」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單嘉曦撇撇嘴說。
「說說你,是如何從一個千金大小姐,落魄成淘寶小妹的故事吧。」唐化饒有興致地看著單嘉曦。
「這個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兩手縮在大腿間支支唔唔了起來。
「不想說就算了,反正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得**不離十。昨天的報紙看了嗎?有個叫單嘉琪的女人自稱是單威的私生女,把你的遺產給繼承了。整整五十多億的人民幣,加上價值六十多億的股權,這還沒有算上其他的固定資產。百多億的錢,就這麼白白送給別人的感覺不好受吧?」
單嘉曦苦笑著說道:「的確不怎麼好受不過我說你這個傢伙怎麼就這麼喜歡挖苦別人呢?」
「金錢果然是萬惡的本源,如果我也有那麼多錢,相信瑋瑋的病一定可以得到最好的救治。骨髓配對什麼的,只要大把大把的錢撒進去,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而不是乾等上四年甚至更久卻連一丁點消息都得不到。」說到底,唐化還是在為自己妹妹的病情擔心,只是言語間卻多了那麼點疾世憤俗的感覺。「你們這幫有錢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只有你們,可以得到優先的權利,而我們卻非得跟在你們屁股後面。」唐化越說越激動,渾身顫抖著,滿臉通紅地瞪大了雙眼,看那樣子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唐化,你這個樣子好可怕,冷靜點好嗎?瑋瑋一定一定不會有事,只要還有一線希望」
「放屁!」唐化大吼了起來,眶眥俱裂的樣子看得單嘉曦恐懼不已。
「其實,有錢人也不一定都像你想的那樣壞啊,他們也有很多慈善家」
「還是放屁!」唐化渾身劇烈顫抖,他大吼著:「你覺得一個身家過億的富豪,捐款一百萬,和一個渾身家當只有一百塊,卻捐了五十塊的人,他們比起來誰的付出更多?錢,對於真正的有錢人來說,只是一串數字而已。」說完,唐化猛地站起身體朝單嘉曦撲了過去。
肩膀一下子被唐化給捏住,驚恐地看著他野獸般的目光,單嘉曦害怕地連連後退,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這男人的魔爪。
「你知道嗎?我乾等了整整四年,卻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唐化嘴裡喃喃著,手上的力氣卻毫不放鬆,依舊緊逼著單嘉曦朝後退去。
「唐化,你瘋了?」掙扎無效以後企圖用言語來喚醒發狂的唐化,可是沒想到這男人竟不為所動,甚至是步步緊逼著,以至於單嘉曦不得不連連倒退。
「快放開我啊!」身後已經是一堵牆壁,眼看退無可退的單嘉曦拚命掙扎著想要逃脫唐化的手心,卻無奈女兒身的力氣實在是太小,整個身體已經完全被唐化給壓在牆壁之上。而這個男人卻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樣子,反而是將整個身體給貼到了單嘉曦身上。火熱的男性氣息噴薄而出,直直鑽入鼻腔當中,單嘉曦真正開始感覺到了害怕。
這個傢伙要做什麼?
「啊!」還沒來得及反應,腰肢突然被一雙大手給緊緊摟住。與此同時,唐化的腦袋突然間貼了上來,幸好單嘉曦及時躲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扭動著的嬌軀無意間碰觸到了某個堅硬物體,一時間單嘉曦愈發恐懼了起來,身體拚命扭動著掙扎,可依然是沒有任何作用,唐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力氣已經開始逐漸用盡,身體軟綿綿地再也無法掙扎。身上的男人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炙熱的氣體不斷摩擦著耳垂,全身無法抗拒地微微顫抖著
難道,要被
「不不要啊!」尖叫著開始呼救,只可惜現在已是深夜,整個大街空無一人,唯有偶爾駛過的幾輛汽車從旁若無其事地經過。
面前的男人突然邪邪地笑了起來,摟住單嘉曦腰肢的大手開始上下不停地摩挲。此時的單嘉曦,整個人都被唐化的身體給埋沒了,兩手無力地垂在兩邊。她開始慢慢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絕望
「哈哈哈哈,怎麼樣,是不是很害怕?」唐化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只感覺身體突然一鬆,整個人軟綿綿地貼著牆壁倒了下來。手臂突然被抓住,接著整個身體被一下子給扶了起來。與此同時,唐化的男性嗓音再一次在耳畔響起:
「絕望的感覺,你體會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