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光菱重工大廈頂樓,總裁辦公室)
「兄長!失禮了!我們顯然已經和炎黃聯邦有了良好的合作基礎,但何必多此一舉?顯然,炎黃聯邦依然是頭雄獅,但它年邁了!連年的戰爭已經把它拖入垂垂老矣的境地!相對於世界領跑者——米國,我們和他們的合作潛力更巨大。一脈相承的理念根本跟不上時代!這是強者的社會!」
正值中年的彌彥從頭到尾聽了整個電話過程後,本就抿成一線的嘴唇抿得更緊的樣子,無不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半響之後,直言不諱的心聲終於壓過了對兄長的恭敬。
也就在剛才,身為集團總裁的巖崎老頭竟親自為明天一年一度的經理會邀請了一位特殊的朋友——伊籐誠,這位和炎黃聯邦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少年。而依剛剛話中所說,彌彥並不是在質疑兄長的態度問題,畢竟嘴巴甜(leap/service)是做生意的基本功。他所擔憂的是——巖崎井雄的立場。「光菱」人對米國的恨由來已久,這種一脈相承的傳統為各個階層的翹楚人物所周知。但是……傳統同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彌彥你不明白!明天可不簡簡單單只是一個經理會……」
電話裡和藹可親的老者形象是他,擲地有聲嚴厲斥責的人還是他。只要本心在,他一家之主的形象從來沒有改變過。被稱為「遠東巨鱷」的存在,不可能會那麼簡單!
——把下一代托付給你,現在的你,我還真有些放不下心了喲……(巖崎井雄)
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巖崎老頭繃著臉繼續道: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況且反米、親米、反炎黃、親炎黃本就不是我們商人所關心的所謂態度問題!利益是永恆的;未來是未知的!而現在老朽只能顧及眼前所看到的……」
世上常常看到初代開創事業,二代擴張事業……到後代敗壞事業的例子。所以,巖崎井雄謹記家訓一路風裡來雨裡去,從底層做起到現在,已是過了大半輩子的他最不缺的就是經驗!尤其父輩的教導,更令他明白——「世界按政治的需求而快速轉變!」、「『集團』猶如地下水脈發散出的酸臭,與政府有著『**』的共生關係。」之類的道理。
相反,巖崎彌彥——從小就無心爭奪家族利益的他對公司運作根本不關心,在國外留學期間專攻的專業更是冷門——裝配生產與遠程控制;同樣的,對有些層次的『那些方面』更是一竅不通!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隔行如隔山」吧!不過,他的兄長所看重的還是自己弟弟身上那種……那種纖細心;以及對事物洞察之後,所能表現出剛正不阿的、複雜卻又縝密的思考。
因此,巖崎井雄不吝於向弟弟解釋一些「基本」的東西,而把他放在凡用機特車事業本部也是對他的一種試煉。正巧,這也和他所學的東西有一定程度上的對口。(承一卷24章)
「受教了……」
一聲不吭地聽完兄長的話,彌彥再一次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
(後日,會場——國際會議中心宴會廳)
「喲!肖恩!好久不見……最近過的好嗎?」
在這個以黃種人為主的會場裡,白人男子有些顯得格格不入。但因為他都清楚彼此在這裡都不是「唯一」的存在。所以即使受到了無數條視線的矚目,他依然泰然自若。還有一點……所從事職業也需要所謂「定力」的這層偽裝。
不一會兒,他還真找著了「老熟人」!
「喲!拉爾!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你們公司接受那一塊之後,我們公司也越來越不景氣了,所以不得不來遠東這個地方,想從巨鱷口中討口飯吃。」
名叫肖恩的男子聽到了呼喚聲舉杯示意之後,便走近說道。
「肖恩你又在騙人了!三歲的小孩子也不會相信……那『東西』在這樣兩個遠東國家的秘密操縱下,怎麼可能會拱手送人!我們不過只是一些探路的小卒子罷了!當然你身為達索的遠東負責人……」
這兩位特立獨行的白人男子表面上以嘻嘻笑笑的樣子示人,讓人不禁會以為他們倆是朋友,還是關係很深的那種。但只要……仔細一聽他們的談話——針鋒相對。
一口飲盡手中的香檳,名叫拉爾的男子左顧右盼了起來,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果不其然,在有了重大發現之後,他提了提嗓子繼續道:
「嘿!肖恩!你看!是那個風頭正紅的炎黃聯邦司長!霓虹這邊……嘖嘖!連文部科學省和國防省的政府官員都驚動了!遠東巨鱷果然是在下一盤巨大的棋呢!」
漫不經心地聽對方說完,名叫肖恩的栗色長髮男子則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即使被叫做巨鱷,不一定也只是一枚棋子!米國的七巨頭(洛克希德;馬丁·瑪麗埃塔;波音;通用;諾思羅普;格魯曼;雷神——洛克希德·馬丁公司是於1995年合併而成的,諾思羅普·格魯曼公司是於1994年合併而成的)、蘇聯的雙雄(蘇霍伊設計局和米高揚-格列維奇設計局)以及烏拉爾車輛、萊茵金屬、利茲、阿姆斯科、梅卡維姆、iei……呃?是sig的人,他們怎麼也來了?」
拿出自己已知的情報,做了個一一列舉。可說著說著……栗發男子突然錯愕了。名不見經傳、只因槍械而出名的sig(瑞士工業公司,beta的歐洲大掠奪之後,很多有實力的公司早早就外移了)竟也派人來分一杯羹!
看到「老熟人」吃癟,拉爾十分開心。但大家也還算是在同一起跑線上,於是意有所指地附和了一句:
「即使是一枚棋子,但巨鱷所佈置的棋局還真不賴!肖恩!有沒有覺得這裡有點像家庭聚會!不過……我真討厭這些「熊孩子」!」
重複「棋局」二字,來自維克斯防務系統公司(老資格的軍火公司)的拉爾顯然對東方文化有著一定瞭解。但看著越來越多帶著代表各自身份識別「徽記」入場的「四方人」(世界各地四面八方的來人),他有了種想「啐」對方一口的衝動。
其實,不僅僅是他們倆,幾乎每個「外來者們」對「彼此之間」都帶有著同樣的想法!
只因……他們是遊走於戰場的死亡商人,以所謂「私人」的身份對外出售武器設備。他們與自己國家的軍工企業、國防部、外交部都有著緊密的聯繫。他們對外出口的軍火都是經過政府點頭批准的。他們的貨物來源是國家,他們自己的利益和國家的利益是連在一起的。他們中最成功的人,甚至可以把武器賣給自己國家的敵人。在他們的眼中,戰爭不是他們關注的,對錯更不是他們關注的,他們所關注的只有——「為什麼不用我賣給他們的武器」!
「殺人兵器;智能ai;現在連空間預測函數的某一個定值都出現了!是我們都越活越過去,還是太小看了遠東這個大試驗場呢?」
「誰知道呢?套用一句炎黃聯邦的古話——或許只有亂世,才能出真英雄吧!」
倆人已經徹底失去了感覺,他們早已知道——除了腦與心還在活動,自己的四肢百體早已「麻木」!即使在如今自己所知的這個畸形世界當中,人類的敵人變成了非人類,但「血」的味道總是揮之不去的,尤其對他們這些「嗅覺」異常靈敏的「喪屍」而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對於這樣一批「特殊客人」的到來,整個宴會廳也漸漸起了的騷動。不要忘記,光菱集團可是世界第七大軍火商!而這裡,金曜會!同樣也是他們這些中高層經理人的主場!
插一句題外話,其實……為眾人所知,卻又不被承認及公開的真相是——
while/private/gunrlinners/continue/to//world『s/biggest/arms/suppliers/are/the/u.s,u.k,cccp,france/and/yanhuang.
世界上最大的軍火供應商仍分別是——強盛一世的米國,面臨亡國之災的英格蘭,失去大半江山的蘇聯,移居他國的法蘭西以及陷入泥潭的炎黃聯邦。
太陽照常升起……
——————
(幾小時之前……)
明天我們集團有個聚會,不知小友有沒有這個雅興?
從「小鬼」到「小友」的轉變實在來得太快,即使今天應邀去參加對方的經理會,親自一探究竟,但誠仍還是在琢磨巖崎老頭在電話裡說過的這一句話。總是有著一種直覺——巖崎老頭和自己以及會長一葉,三方之間,一定有著一條自己並不知道的聯繫存在著!不要忘記,之前的手續可都是托老頭的關係弄下來的。
手中不斷摩挲著一封由黃金構成的請柬,誠的嘴裡開始不斷念叨起來:
「金……金曜會?京都國際會議中心宴會廳?下午兩點?」
起初,大叔也被這張請柬嚇到了!第一點,在這個物資缺乏的亂世,黃金雖然褪去了作為貨幣所應有的價值,但其價值早以為大眾認可,因此並不影響其珍貴性。接著第二點就尤為重要,作為電子工業和戰術機製造工業中不可或缺的原料,黃金已被定性為國家物資,禁止私人販賣。所以……可想而知,這份請柬的份量該是如何了。
相反,誠則是完全沒有關注這些,即使這張東西有著這麼強的即視感。受地球影響之最……母星的光菱集團可以說,就是從地球的三菱集團,這個模子裡衍伸而來的。關於這一點,那些多餘的記憶裡有,而且很詳細!
請柬上所刻的金曜會是聚會通稱的名字。而在另一個世界,從1957年起,金曜會則是意旨——三菱集團會在每個月第二個金曜ri所舉辦的聚會。其中,「金曜ri」這一詞在日語(這裡就不替換霓虹語了,因為這是地球上的事)中就是星期五。其聚會成員的基礎,則一般分為三類:第一類人群是指——原來的成員是以構成光菱集團核心企業的28家會社的職業經理人;第二類人群是指——由這些職業經理人自己社交圈內有著商業往來的產業精英,或是名人好友之類。他們在出示自己所持有的請柬後就能入場;而第三類人——唯有總裁親自過問!親自邀請!才能入場!
「少爺!這個宴會還是由我陪著……嗚嗚嗚……」
大叔話還沒說完,闊嘴巴上兩片溫存的厚嘴唇就被一隻纖巧玲瓏的小手堵住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不留一絲餘地,另一隻玉筍般的小手已放在那硬朗的腰板旁,正蓄勢待發。
「少爺!玩的開心一點哦!難得請一次假!」
從女僕長徹底進階成管家的「蘇夫人」柔聲柔氣地說道。而一旁,從管家跌落成保安的蘇大叔則欲哭無淚,不敢有任何一絲異動。
「噢……呵!」
被聲響所打攪,當看見正「親密無間」的倆人,難得露出一絲溫情的誠帶著一臉壞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算了!想再多也無濟於事!接下來……該是讓「他」出巢的時候了。(伊騰誠)
即便平時腦中會有個閃光、混亂之下也能冷靜行事,但誠發現自己還真不是「謀略者」這一塊料,有時腦子會像個亂轉的陀螺一般,反倒越想越亂……如若不然,索性快刀斬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