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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旭日平原的江湖 文 / 水影月池

    若陸帆的對手是君莫笑,此時多半早已將君莫笑擊殺。雖然君莫笑確實比馬齊山強。

    君莫笑殺到後來,握著亂醉槍的雙手已經在不可抑止地顫抖,比寒夜握槍是更是厲害。風雨狂暴的漆黑之夜,伸手不見五指……正如狹路!

    狹路相逢勇者勝!

    暴風雨下泥濘草地中,一切技巧都是徒然!因為你的敵人不只一個!因為你不能在狀態充盈的時候解決戰鬥!

    拼完了體力拼意志!

    意志是糅合了勇氣與理智的品質。缺了前者,是虛浮無能之輩;缺了後者,是草莽鬥狠之徒。

    這樣毫無章法的短兵相接中,游騎的意志與馬匪的意志,藉著霹靂光看得清楚,判若雲泥。

    幾里外的往生集中,依舊清平燦爛的燈火光,讓馬齊山與君莫笑各自安心不少。

    這次本該失敗的反偷襲,總算陰差陽錯地順利實施!

    狼鳳凰!狼鳳凰!狼鳳凰!

    掠陣的游騎們與五公主身後的江湖人士一連聲地整齊呼喝,為胡連莊喝彩。

    狼鳳凰胡連莊馬戰第一槍的威名盛傳已久,但是有幾人會真把這個二十許的女子當作不周大陸馬戰第一?

    但是此時,真切地看到胡連莊與馬王寨匪首無所事事路斐鏖戰,各人心裡真正地認同了狼鳳凰。

    為什麼?

    因為無所事事路斐,三十許的年齡,竟然已有了傳言中勾魂奪魄古之風那樣的半領域!

    路斐的半領域!

    以路斐為中心,方圓十丈風吹不過雨打不透!

    似一張碩大的冰晶網罩在交戰二人頭上。豆大的雨滴聚在一起自半領域邊沿流下。

    交戰雙方兵器的碰撞聲,幾丈外的人們竟然聽著微不可聞。

    而掠陣的四公主不時強弓放出的箭矢,竟然也無法破入。

    路斐的座下良駒已經被半領域的威勢所壓,早已無力再戰,被路斐趕出了半領域。

    路斐徒步執槍戰狼騎胡連莊。

    「狼鳳凰,你果然不愧馬戰第一槍之名。」路斐讚賞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身輕鎧的女子。「我本視天下人為無物。因為我在而立之年領悟了半領域!破世境指日可達!」

    「若無座下狼騎,本姑娘已敗於你手。」胡連莊目睹了路斐自己坐騎在半領域之威壓下,耳中眼中滲出血來,而自己一人一狼卻無事。猜想到是牧歌又狼王威壓抗衡住半領域威壓,才保得無事。

    「此次心血來潮遇往此地一會破了古之風半領域的青衣修羅……未曾想我的半領域竟然拿你也沒辦法……」路斐意興索然地背槍到身後,猛喝一聲,原本風雨不入的空間發出一個逼人的震盪威勢,周圍人不由得退了幾步。豆大的暴雨直直擊打在場中二人身上。

    「馬場千金們,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路斐打了個呼哨,守在不遠處的坐騎奔跑過來。

    觀戰的四位馬場千金撲上來要流下路斐。

    胡連莊卷雲槍一橫。「有他去吧,他若要我等性命,不是難事。」

    路斐已翻上馬背,頭也不回哈哈大笑著穿過炸開的院牆,幾息沒了身影了,刺入心海的笑聲卻不見減輕。

    「老三,回了。」陸帆聽到黑漆裡傳來路斐的聲音,好不猶豫地打了聲呼喝。

    分散開的馬匪做防守姿態往正東方衝去。

    這一夜的暴風雨漲潮,讓本平緩的東江水面洶湧。

    這一夜,往生集無人成眠。

    第二天破曉時候,暴雨才停下來。雲層被風吹散,自東方地平線方向射出萬道光芒。

    從這一天起,新生的往生集有了兩個地標。

    東江西岸。一處大戶捐出來的閒置空地上,新建的合塚。

    神衛盅。

    東江東岸。馬家館自家地產處,戰死的游騎們隨身兵刃構建起的紀念碑。

    游騎台。

    吟遊詩人將這一夜發生的故事匯成飛信報往總堂,往生集英雄烈士們的事跡很快便會傳遍大陸每一個地方。

    在這拳頭大就是道理的塵世間,總算還有不凡的英雄平凡的勇士為平常百姓拋頭顱灑熱血!

    這一天起,往生集裡每一個人都佩戴了七天的白布白花。

    江海集覆滅的慘劇沒有再一次重演,是因為有這些平常不為人知也不為人想知的平凡勇士用血與命打敗了來犯之敵。

    東江下游被潮水湧到岸上的海盜、往生集外橫陳著的馬匪……這些力量足夠把往生集毀滅好幾次!

    但是往生集今日依舊繁榮!

    往生集從此以後會越發繁榮直到永遠!

    因為這是英雄守護的地方,英雄的血液滲入了往生集的土地、英雄的豪情將激發往生集的後生為這個美麗的地方,捨生忘死!

    犧牲的勇士們,已看不到他們的鮮血搏得了怎樣的榮光。但是沒有人會忘記他們!就算有朝一ri連吟遊詩人也想不起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在往生集這個地方,他們的事跡會變成傳說,流傳到永遠!

    在激戰中活下來的勇士,更是不敢有時刻忘記死去的兄弟!是他們的鮮血點綴了自己身上的榮耀!

    活下來的神衛們,在神衛塚起發了共同的誓言:你們洗刷盡我們的恥辱,我們將畢生守護你們榮光縈繞的地方!從此我們將高昂著頭顱巡視,因為,我們是你們的兄弟!

    有人私下裡說起,往生集重創了逍遙寨與馬王寨,不知要受到這兩處勢力怎麼樣的報復。

    一個古稀老人拉著十歲的孫子偶過聽到。

    我們曾放棄了江海集,眼看著江海集成為廢墟;而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往生集可以成為萬人坑!但絕不會成為廢墟!往生集裡會有前仆後繼的神衛!往生集裡會有前仆後繼的游騎!我們從此再也不害怕敵人,我們將勇敢的戰鬥,直到最後一個人死去!

    這句話很快傳開,集中望族大戶聯手雇了往生集所有鐵匠,當天下午就將之做成三丈高的鎏金碑文,豎立在往生集的門牌樓邊。

    四大馬場以最隆重的規格,將戰死的游騎們護送回本營。

    而馬家館雖然做了白扮,但旭日馬戰大賽的準備已經正式提上日程。

    馬王寨肆掠旭日平原許多年頭,往生集一戰竟然發現馬王寨匪首已到貪狼巔峰!這無疑讓旭日平原上人人自危。狼鳳凰一己之力在半領域下單挑無所事事,其強橫形象已被世人取來與乘風亭對決勾魂奪魄的青衣修羅做比較。世人猜測,若青衣修羅對上狼鳳凰,會是怎麼情景?

    冉陽自那一戰後,整個心態都發生了質的變化。有事沒事總是帶著微微的笑意,到有幾分君莫笑的味道,全沒了之前小男孩的神態。

    冉宜將弟弟的變化看在眼裡,心裡很是高興。這個弟弟,總算成為男子漢了。那一戰,胡連莊的強橫讓冉宜很感挫折。但是聽出去打埋伏的君莫笑與馬齊山齊聲讚自己那一聲喝徹底保證了埋伏效果,心裡也很得意。聽游騎們說,馬齊山纏住了馬王寨三當家陸帆,才讓游騎有時間完成剿殺任務。「小馬馬,那陸帆是什麼水平?」

    馬齊山臉上有些熱,「很強,差不多到貪狼階的程度。」

    「小馬馬,你不錯。主要是,你給了我那弟弟成為男子漢的機會。」冉宜溫和笑容,竟然有著強烈的婉約味道。馬齊山看傻了眼。

    神衛營的例行野訓,吸引了很多半大孩子小青年,黎大維也不是墨守成規的人,做了公告。告訴百姓若要參加神衛營野訓,要提前報名,報名費五錢銀子。

    旭日馬戰大賽的準備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聚集到往生集。

    出於對當地神衛營與游騎的尊敬,江湖恩怨一概相邀到集外解決。

    馬家館後院的陷馬坑被重新佈置好,這個地方是旭日馬戰大賽的主會場。

    算算時間,雙月鎮憫人堂的事情應該已經告一段落。

    寒夜有些坐立不安起來,雲清倒無所謂一樣。

    黎大維收到傳給寒夜的飛信。

    寒夜看了。是醉酒衛神傳來的,說半月左右即護送六位位姑娘到往生集,一切安好。

    一身紅扮的女子,一眼便看到自己心海的女子,是不是也如我想你般,想著我……

    寒夜將公孫蘭即將到此地的消息悄悄告知君莫笑。君莫笑神情有些恍惚,道聲謝,低頭回自己房間。

    寒夜會意地微笑,仰著頭,歡喜地看著茫茫天際。

    天南地北雙燕飛,不怕江湖風雨。

    眼看著三天後便是馬戰大賽之期,報名事宜已經接近完成。

    好在往生集還算寬敞,各處客棧爆滿的情況下,馬家館也租賃了些民房供無處棲身的江湖人士住下。不少江湖人士雖然不擅馬戰,卻也衝著旭日馬戰大賽的名頭前來報名。一是為增廣見識,二是為湊熱鬧,還有就是因為馬戰大賽參與人數眾多需要要分作四個分賽場同時進行淘汰,所有如果運氣好些同區沒有分到強手也可以借此排名揚名立萬。男兒立世間,有幾個不想「天下誰人不識君」?女人也不例外!別說馬戰是男人的事,不見馬戰第一槍是狼鳳凰胡連莊!

    馬家館在集外挑了一塊地方,圈起三個十五丈方圓的賽場,與馬家館組成東西南北四個分賽場。報名人士按手中名帖在馬家館內抽取賽場號,再往東西南北四個抽號桌進行抽號以確定自己出場場數。

    上一屆馬戰大賽的前四名直接進入六十強。

    好巧不巧的是,這四人正是旭日三公子與胡家馬場千金胡連莊。

    這得說說馬戰大賽的規矩。馬戰大賽既然是馬戰,比賽中不論選手是何等階,禁止傷殘戕害對手,所有攻擊必須出自手中武器,拳腳不可接觸對手身體。

    這些限制看起來沒道理,仔細想想,若沒了這些限制,馬戰大賽還不如改名做武林大會。

    至於武器配備,除了長槍短兵外,還可帶腳弩、手弩、弓箭。但是若致對手死亡,賽會方有為死亡選手復仇的責任。

    前幾年有人借馬戰大賽機會出手取了對手性命,自負貪狼階視賽會方如無物,殺出包圍逍遙而去。結果是賽會方組織人手進行追殺,最後以傷亡近五十人的代價將此人擊殺。從此馬戰大賽名聲大振,賽規也被江湖人士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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