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是這樣勸莫笑,可是君老伯近年來身體極差,莫笑不願父親得知兄弟不睦受刺激……所以君家馬場連莫笑遭到數次暗殺的事情也不知曉!」樂ri朗氣堵得很,自己去一邊倒了茶水猛喝。
「寒兄,你如何識得小蘭?」君莫笑不想在兄弟問題上多說。
「哦,那次公孫家擺擂台,我與雲兄跳上去抓一個採花賊。結果公孫姑娘將繡球拋給了雲兄了。」寒夜藏住心頭笑意,看君莫笑如何反應。
馬齊山不幹了。「什麼?玉面修羅那小白臉接了莫笑相好的繡球!」
樂ri朗也是吃驚,若真是莫笑戀人移情別戀,可怎麼是好。
「小蘭可是想請寒兄二人幫忙,好讓自己名正言順地辭別堂上雙親出來找我?」君莫笑欣喜地問寒夜。
寒夜輕歎口氣搖搖頭,「君兄,公孫姑娘用心你已明瞭,萬莫辜負了才是。」
君莫笑突然站起身,沖寒夜深抱一拳。寒夜趕緊起身止住。
「寒兄可是覺得我現今狀態,也可與小蘭一起?」
寒夜皺眉想了想,微笑起來。「三位兄台家裡可藏了有美酒佳釀?」
三人聽到美酒佳釀,自然而然地想起與寒夜交情匪淺的醉酒衛神二位大人,趕緊都點點頭。
「雙月憫人堂事宜完成後,醉酒衛神大人會親自將我們二人留在那的夥伴送來。醉酒衛神二位大人生性好酒,若得三位家中美酒佳釀,說不定也會給君兄處境帶來不少改善。」寒夜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公孫姑娘父母見自己女兒與衛神大人一道去尋親,想來也極是放心。」
「到此地後,再給旁人醉酒衛神二位大人與莫笑關係不錯的感覺,君家要害莫笑的勢力也不得不因此收斂幾分。」馬齊山大是高興。
「三位兄台品xing,醉酒衛神二位大人會很是欣賞。不論如何,有衛神大人在君兄背後,君兄與公孫姑娘也好在一起些。」寒夜想了想,覺得君莫笑的家事,外人實在不好攙和,若君莫愁能改變想法,就好辦多了。
「未免徒生意外,寒兄莫要在家姐跟前提起小蘭托你找我之事。家姐為我們兄弟之事,一常愁苦神色,我也於心不安。」君莫笑太顧及到別人,卻把自己忘了。
四人啃完燒雞,暴雨已小了許多,遠處依舊傳來轟轟雷鳴和霹靂劃過夜空的刺眼光芒。
路燈被風吹著晃來晃去,江水漲了不少。
好在這段東江寬闊平緩,漲起的江水對擺渡並無造成多大影響。
樂ri朗打賞老船夫二兩碎銀,幾人登岸上堤。
旭日三公子先行回馬家館,寒夜往神衛營行去。
黎大維聽神衛來通報寒夜來訪,驚喜地迎出去。青白修羅已住進馬家館,寒夜此時來訪,定是馬場那邊有了消息。
神衛下去後,寒夜隨黎大維到後堂客廳。
二人低聲商討了神衛營與馬場合作防備海盜與馬匪來襲的具體方式與細節。
寒夜與旭日三公子分別後就轉進神衛營,也是有自己計較的。往生集肯定有馬王寨或者逍遙寨的耳目時刻關注著往生集裡能影響自己企圖的幾個人。雖然神衛營與馬場是暗地合作,但是自己一方的最大依仗卻不是馬場游騎,而是神衛總堂秘密派遣來的唐家火藥師傅!
把對手的目光引到神衛營與馬場所謂暗地合作的事情上來,水雷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建下奇功!
出了神衛營,寒夜回馬家館。房巷背光處閃過綽綽黑影。
過了幾日,眼見到正chun月中四公主會之期。馬家館已裝飾一新。
旭日平原四公主會只是四位馬場千金約定成俗的相會玩耍之期,傳開便成了四公主會。
四公主會後下一個月初,就是名傳大陸的旭日馬戰大賽。雖是馬戰,但大陸武林人士與平常富閒百姓藉著春風,也喜趕往旭日平原見識下眾豪傑馬戰風姿。古話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周大陸公認的武道之極乃域外仙鄉那隻老妖怪,而論馬戰,旭日馬戰大賽正可謂群英薈萃。陸戰高手限於陸戰眼界而至武道桎梏,旁觀馬戰高手對局,若有幸悟透絲毫武道一途受用無窮。富閒百姓自然是求得熱鬧參與其中,旭日馬戰大賽後往北而去,萬花草原的正花期眼看便到了。這一道下來,正是多姿多彩。
雖然距馬戰大賽還有半月多,各處慕四公主之名而提前趕來、或者正為四公主芳名而趕來的人們已經遍佈往生集,把各行業的老闆們樂得眉開眼笑。
神衛營一眾雖被百姓習慣性不待見,但是也自忍辱負重地履行著自己自古的職責。江湖朋友雖然不把神衛們放在眼裡,但是誰也不願輕易招惹,據小道消息稱,醉酒衛神大人不ri將臨往生集,這樣時候招惹神衛營,不是要跳去觸眉頭?因此往生集雖然人數暴多,但也還算平靜有序。
雲清的騎射之術眼看著便已青出於藍,樂月明口裡一向以之為榮的樣子,但是心底怎麼想,誰知道呢。
寒夜箭術,不提也罷。騎射之術,更是不談。有人會不學爬便能走,但是連立箭都不會的人,如何妄言騎射?運氣可以讓人出奇制勝,但是不能倚為常態。
要說旭日三公子,與寒夜實在可以借馬齊燕的話說,「沆瀣一氣、蛇鼠一窩」。四人相見恨晚的感覺,天晴時,三公子指導寒夜馬戰槍法。寒夜與亂醉槍實在有緣,一學便上手,君家以外的人絕難領悟的關鍵處,寒夜一點變通。君莫笑是豪爽之人,將亂醉槍好不藏私地授於寒夜。寒夜自幼勤苦武學一道,心志之堅定遠遠超出常人,而這正是亂醉槍威力之依托。又得三位名師從旁指點,寒夜槍法之進境,讓狼鳳凰胡連莊也是側目。胡連莊放言,不出三五年,寒夜手中的亂醉槍必然不亞於那時的君莫笑。這句話讓樂ri朗與馬齊山各自腹誹不已,雖然你狼鳳凰名聲馬戰天下第一,也不可這樣無視我們旭日槍與突殺槍吧!二人也只是腹誹片刻而已,因為寒夜有此時的成就,也多虧了自己二人幫忙。旭日三公子自幼接觸各自家傳武學,雖精於專、精於勤,但是從另一面說,也限制了各自的眼界;而寒夜以亂醉槍為主吸收了旭日槍與突殺槍的精華融入其中,博采三家槍法之長後心血來潮自創出的幾個招式讓三公子這樣的槍法名家也不禁動容,三人紛紛將之學到身上。樂ri朗道:學了這幾招,在門裡門外交鋒,都佔了大便宜!
天公不作美時,四人也美做一圈。馬吊又開始!雲清第一次摸馬吊的手氣,差得讓三公子不敢邀他上桌。而寒夜,自第一次馬吊後,就成了馬齊山口中的善財童子。誰能想,寒夜手氣突然會轉了個彎,怎麼打都報不了聽,報聽了怎麼打都胡不了。不過也有據可循,所謂,物極必反。寒夜也不怯場,樂在其中,四個人閒聊有說有笑,誰在乎那幾個銀子?
君莫愁眼見君莫笑似乎比往日開懷很多,心裡也輕快不少。說也奇怪,為何旭日三公子與青衣修羅寒夜關係如同老友重逢般?當然不是馬齊燕說的蛇鼠一窩……若莫笑有幸,與青衣修羅一般,逍遙江湖死生由命,何嘗不是快事!
馬齊燕嘴裡調侃四個男子,心裡其實也為自己弟弟高興。齊山慣常做不經事樣子,被旁人輕視,而他們三人卻真真看到齊山與眾不同之處。
這天,灰暗的天空下著淋漓的雨。四公主站在一邊說著閒話,看三公子與寒夜打馬吊。雲清依舊去樓上練習箭術。
外面大堂響起一陣喧嘩聲。
馬家館侍應慌忙忙冒雨跑來稟報。「大小姐,沙天林冉家來訪。」
「雙拐槍冉家?」馬齊燕微皺眉頭。「知道了,你先下去請到大堂。」
樂ri朗道:「前幾日,我們還說到冉家遠在大陸西部,而今卻已到了。馬姑娘,我們三大馬場的子女,一起迎他們罷。」
馬齊燕點點頭,「寒公子,我們失陪。」
寒夜輕抱一拳。「幾位自去忙,寒夜到樓上觀雲清練箭。」
幾人告聲罪,自挽了油紙傘往大堂去。
雲清聽到寒夜腳步聲,眼前浮起寒夜拉弓放箭的糗樣,手中微動了分毫,放出去的箭矢微微偏離了靶心紅點。
寒夜撇了撇嘴,「雲兄好箭術。」
「雖然不入流,好賴還是比寒兄准了那麼一點點。」雲清將手中弓箭遞給寒夜,寒夜握到手裡。「寒兄近來與三公子處得愉快,可牽掛戚姑娘幾人?」
寒夜自顧凝神放出一箭。二人若不是眼力還不差,幾乎不知道箭矢飛往何處。「雲兄很記掛無霜?算算時間,旭日馬戰大賽前,她們幾人就該趕到此地。」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說幾句,樓下突然傳來金石之聲。
寒夜先行一步,雲清緊隨去。蒙主人家款待,客人總是要為主人家事上點心才是。
身材高壯的馬齊山揮舞著突殺槍與一差不多年齡醬紫色騎裝男子徒步纏鬥在一起。雨越發大了,遠處一行人撐著雨傘觀望。
馬齊山人高馬大,比對手高大半頭,突殺槍在手中如毒蛇吐信般往對手必救處招呼。
醬紫騎裝男子使兩把帶拐短槍,馬齊山突殺槍被對手槍拐防備住,二人局面到是旗鼓相當的樣子。
君莫笑與樂ri朗過來與寒夜、雲清二人站到一起。
「雙拐槍冉家派來一對子女,這男子名冉陽,那邊那個百花裙裝女子,是姐姐冉宜。」樂ri朗跟寒夜介紹下來人。「聽他們姐弟口氣,是要在馬戰大賽上一舉樹立起冉家馬場在大陸馬場的霸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