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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回 少林方丈 文 / 暫無此人

    空中少林完全不同於宕冥過去見過的寺廟。當那位把他損了個夠的少女領著白獒和他走進這座巨大寺院的內部時,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座比布達拉宮更加富麗堂皇的宮殿。實際情景卻大出他的預料。

    布達拉宮依山雄立,殿宇層疊壘砌,身姿顯得高不可攀,散發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而空中少林卻是平川式建築,主殿居中,經殿佛殿環繞四周,群樓擁簇,花木滿園,與漢式寺院的傳統對稱格局迥然不同。採取這種設計的理由,是為了盡量利用圓形島基的有限空間。

    雖已經入夜,走在少林寺內,宕冥也沒有一點幽深壓抑的感覺。月光下,錯落有致的建築組合,寬敞整潔的道路,曲線流暢的建築線條,內外明澈的殿宇樓閣,賦予整座寺院一種簡約而純淨的氣息,極富禪意。

    這種清新和諧的氣氛,逐漸消融了宕冥胸中的芥蒂。

    在不久之前,把被自己打倒同門棄之不顧,謝晴空只對宕冥說了一句「跟我來吧」,彷彿認定他一定會跟著自己一起走一樣,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並帶走了白獒。

    那個時候,宕冥的胸中忽然燃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雖然無常對他的態度十分友好,與明寐的不愉快也已經揭過,但是從少林弟子追逐愛犬取樂的行為和謝晴空對待他的態度上,宕冥多少也看得出來,這裡的人普遍存在一種優越感,對外來者有著輕視的看法。這種態度,對沒有心理準備的他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刺激。

    宕冥的脾氣雖然溫厚,但思想認準眾生平等的他,並不喜歡處處承受侮辱和輕蔑。

    也許這個叫謝晴空的少女,並不喜歡這種迎接外來者的工作。只是迫於無常或是其他長輩的命令不得不做,積了滿腹怨氣,所以一見面就嘲笑自己的名字,勾引自己的愛犬,以此打擊自己來洩憤。

    絕對是這樣沒錯!——宕冥這麼想。

    但他沒有意思去糾正對方的心態。對不喜歡的人,不和他(她)打交道就是了。這是宕冥對處理人際關係的的想法。

    畢竟他是佛教徒,心中再怎麼惱怒,首先想到的也是避免與他人發生糾紛與衝突,保持和平是最重要的。

    「喂!」宕冥叫住了正要拐走自己愛犬的少女。

    「你怎麼還不動窩?」謝晴空轉頭第一句話,就透出責備的意味。

    「你是要帶我懷裡的這個孩子去治療對吧?」

    「沒錯。師父和寺裡聯繫時就已經通知我了,現在一切都準備好了。你還不走嗎?」漆黑的瞳孔中射出疑問的光芒。

    看到她這種表情,宕冥不禁猶豫了一下。或許對方不喜歡他這個外來者,但現在的眼神明顯流露出對自己懷中女孩身體情況的關心。顯見其本性善良。

    「嗯,我是在想,如果你不喜歡和我相處的話,就請直接帶這個孩子過去接受治療吧。」

    謝晴空驚訝地張大眼睛看著他。

    怎麼她好像生氣了?宕冥不安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雖然之前少女的種種表現都非常沒有禮貌,但卻沒有像現在這樣把怒氣形諸於外。

    「你這傢伙,在想些什麼東西啊!」

    只見少女露出一副很氣憤的表情,整個身體轉了過來,腦後的大辮子像鞭子一樣甩了起來,似乎要給宕冥狠狠地來一下子似的。

    「這個女孩是信任你才把自己的生命托付到你手上吧!你卻想不負責任地把她丟給我?真是一個差勁的男人!」]

    宕冥啞口無言。這確實是自己的思慮不周,出了一個暈招。如果自己不跟著去,怎麼知道對方是不是盡心給天娜以最好的治療,並保證她的安全。

    「是我失慮了。」宕冥坦率地承認了錯誤,也沒心情再追究對方的無禮態度,主動邁開腳步,道:「我們一起走吧。」

    少女卻不打算放過他,哼了一聲:「跟著你這種沒責任心的男人,真是不幸。」她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身旁白獒的腦袋。白獒發出了贊同的嗚咽聲,跟著少女一起利落地轉過身,昂首闊步地向前走去,把過去的主人拋在了身後。

    這種毫不留戀的絕決姿態,讓宕冥受到了沉重的打擊,腳步頓了一頓,最後還是悶悶不樂地跟了上去,但與前面的一人一狗始終保持著三步左右的距離。

    一路走來,這支小小的隊伍遇到了幾十名少林弟子,有僧也有俗,其中好些高鼻深目的外國人,所有人都用滿懷興趣的眼神看著少女身邊的大狗和宕冥懷裡的少女,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於開口詢問——宕冥注意到,迎面走來的這些人,第一眼看見少女時,大都像感覺到了危險似的,立刻反射xing的向後退了一步。少數沒往後退的,看上去都擁有不俗的功力,但身體仍會出現痙攣似的反應,短暫而明顯。

    這種現象反覆出現多次後,宕冥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謝姑娘,為什麼從對面過來的人看見你,都會往後退上一步,那是什麼意思?」

    走在前面的少女身體一僵,頭也不回的答道:「那是他們在向我表示敬意。我是無常師父的親傳弟子,在寺裡的輩份可是很高的。」

    「是嗎?」宕冥還是覺得無法釋疑,「可是有些人又沒有後退,而是把身子一縮,看上去就像是要躲人家打的樣子,那也是一種敬意的表示嗎?」

    「哦呵呵呵呵呵!」謝晴空突然發出了高昂的笑聲,把對面走來的幾個人嚇得立刻掉頭逃跑。她轉過頭來盯著宕冥,一字一句的答道:「你說的沒錯,那正是最大最高的敬意呀!」

    從謝晴空英氣勃勃的眉目中迸放出一股凜冽的氣勢,使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一柄出鞘的寶劍,美麗中蘊藏著不容侵犯的無情鋒芒。

    目睹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宕冥心中若有所悟,自己的問題似乎勾起了少女的某些心事,又怕被他覷破,才會擺出這種拒絕他人接近的姿態。

    「我對你的秘密沒興趣。」直腸子的宕冥想到什麼說什麼,全然不知這句話會對少女造成多大衝擊。

    謝晴空眼中煞氣大盛,但仍難掩內心的驚懼:「你這傢伙,居然敢窺探我的思想!」

    「窺探思想?你是指他心通麼?我哪有這麼大的神通。」

    瞥見少女指尖綻開了一朵朵電火花,宕冥馬上警覺地向後退。

    「姑娘你冷靜一點,我並不知道你有什麼秘密,只是你剛才的表現讓我覺得你似乎想掩飾什麼。」

    謝晴空深深地呼吸以鎮定自己,指縫間流動的電弧也收了回去,晴朗的眼眸浮起了自嘲的陰影。

    「想不到我也做了一回yu蓋彌彰的蠢人。」她一面說著一面凝視著宕冥,表情漸漸放鬆,但在最後仍不甘心地咕噥了一句:「野人的直覺果然比較靈敏。」

    少女的聲音雖輕,宕冥仍然聽得一清二楚。就在他為對方的評語感到不滿的同時,一股強烈的笑意也在往上翻湧,二種情緒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奇怪感覺。酸酸脹脹的擱在心裡,教人好不難受。

    難道這就是書上形容的「哭笑不得」的感覺嗎?

    宕冥扭動著身體,想驅散這種扭曲的情緒。他現在覺得,話說得太快真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倘若少女不相信他的解釋,一場無謂的爭鬥在所難免。

    想到導致這場小衝突的原因,宕冥不由念了幾句經文反省自勉:「節身慎言,守攝其心,捨恚行道,忍辱最強。」

    已經轉過身去的謝晴空突然又回頭看著他,「你錯了,忍辱是最懦弱也是最無能的行為。要讓任何人都不敢侮辱你,有實力的人才是最強的!」她斬釘截鐵的說道。

    謝晴空視線向下落入宕冥懷裡,看著天娜的睡臉,又補充了一句:「沒有力量的話,你再怎麼慎言忍辱,也保護不了任何人。」

    這一句話,堵死了宕冥的嘴。他想到在布達拉宮的時候,如果自己沒有出手,恐怕天娜早就被那些年輕喇嘛殺死了。親身的經歷,讓宕冥的信念有些動搖了。他思索著謝晴空的話,默默地走在後面。少女則恢復了開朗的模樣,又開始邊走邊和白獒逗著玩了。

    重新上路後,謝晴空領著宕冥一會兒前進、一會兒轉彎,盡量選擇僻靜的道路曲折穿行,遇見人的機會果然少了,四周花木漸繁,一縷縷如銀似水的月光灑下來,卻早被蓊蓊鬱郁的枝葉篩碎了,把地面映得斑駁陸離,道路隱掩在婆娑樹影之中。如果沒有少女的指引,從沒有過園林探險經驗的宕冥很可能在園中不停打轉,找不到出路。不過,謝晴空這個嚮導實在不怎麼負責任,她只顧著和白獒奔跑耍樂,常常是宕冥眨個眼,前面就看不到人了,道路似乎也到了盡頭,這時他就得支起耳朵,仔細捕捉那一人一狗的聲音,不然很容易迷失方向。

    這種情況反覆上演了幾次,宕冥索性只用耳朵去引導自己的腳步,而把其餘的感官用來欣賞四周他從未見過的美麗景色——如傘如蓋布連成陣的樹木,暗香四溢的鮮花芳草,連腳下柔軟的泥土也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芬芳。他貪婪的把濕潤、清涼的空氣大口大口的吸入肺裡,感到無比的享受,整個人漸漸陶醉其中。

    忽然間,宕冥感到四周的光線亮了起來,少女和狗的足音與嬉鬧聲也靜寂了,連忙收束心神,抬眼望去。

    前方是一個小小的水潭,水中倒映著一輪明月,岸邊秀竹青青,一條小徑九曲盤旋,不知通往何處,清雅中帶著幾分迷離,更添塵外幽趣。

    在小潭的對面,矗立著一塊巨石,形狀酷似一頭站在潭邊伸鼻豪飲甘泉的白象,像背上盤膝端坐一僧,面容清瞿,頷下生著五柳長鬚,正望著謝晴空微笑。

    「弟子謝晴空,參見方丈。」

    少女恭恭敬敬的向石上老僧施了一禮,直起身來,回頭瞥了宕冥一眼。卻見那大呆子在貪看竹姿,竟沒注意到自己這個方向的情況。二話沒說,她反手彈射出一道電芒,打在宕冥膝蓋上。

    宕冥只覺膝上一麻,幾乎就要跪倒,還幸他內功精深,反應迅速,否則就要出個大醜。

    見自己的偷襲居然沒能把宕冥放倒,謝晴空眉梢跳了一下,猛地低聲喝道:「快給方丈大師磕頭!」宕冥嚇了一跳,轉眼望見石上老僧,氣度非凡,連忙把剛挺直的膝蓋往下壓低。不想那僧人把手一擺,一股柔和的力道托住了他的身體,順勢把人拉到了石頭跟前。

    「罷了,我們少林寺不興對人叩頭。」

    聽對方這麼一說,宕冥愣了愣,目光瞥向身旁的少女。謝晴空也在看著他,還用口型罵道:「大呆子!」

    「晴空,你不要調皮了。」那老僧輕輕呵斥了一聲,轉向宕冥,合掌自介道:「老衲無相,是本寺的方丈。」

    宕冥慌忙回禮,但抱著天娜不好行大禮,他只得豎起單掌鞠了一躬。

    「晚輩宕冥,參見方丈大師。」

    謝晴空等兩人見過禮後,接口道:「方丈師叔,我師父想借您的止心水院安置他們兩人。」

    「喔,這個女孩便是奧羅帝國的小公主嗎?」無相的語氣顯出他對情況十分瞭解。開始仔細打量天娜。

    宕冥忽然覺得有些不安。這位無相大師端詳天娜的目光中無悲無喜、無厭無憎,如同他身旁的潭水一般平靜無漪,卻是深不可測,靜謐中蘊藏著無窮的吸引力。令宕冥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天娜被他盯得久了,靈魂就會被吸走一樣。

    於是,他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手臂,抱著天娜往後退了一步。

    「你後退個什麼勁?」謝晴空柳眉倒豎,喝道:「方丈師叔在給這孩子做檢查啊!」

    宕冥聞言臉皮一陣發燒——真是的,自己怎麼變得越來越不相信人了!

    無相淡淡地說了一句:「無妨,已經檢查完了。」解了宕冥的尷尬,又盯著他的臉道:「你很好,你們可以留下來。」

    此言一出,宕冥還沒什麼表示,謝晴空反倒先鬆了一口氣。宕冥奇怪地看著她,卻被狠狠地瞪了回來。

    無相對兩個小輩的暗戰視而不見,指潭水對宕冥說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把那女孩放下去吧。」

    宕冥看了看那深不見底的幽潭,又瞧了瞧懷裡的天娜,再望了望面無表情的無相,不知所措的眨巴著眼睛,沒有任何動作。

    「你還不照方丈的話去做!」謝晴空比他還著急。

    「那個……請問方丈大師,我可不可以和她一起下去?」

    無相沒有反應,謝晴空露出了快要被氣昏的表情,低吼道:「你跟下去幹什麼?又不是你需要接受治療!」

    「可是……我怕天娜嗆著水……」

    聽到這句話,謝晴空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她猛地舉起被大塊裝甲板和金屬管線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巨大左手,抓住宕冥整個後腦,用力地把他身體扳得彎下去,鼻子幾乎觸到潭水,忍無可忍地大叫道:「你這個不長眼的大呆子,仔細看看潭裡究竟是什麼東西!」

    本來還想掙扎的宕冥,在聽到少女的叫聲後,定睛朝潭水望去,這才發現這一池清淨澄澈,平滑如鏡的物質,根本不是水或其它液體,而是一整塊密不可分的純淨結晶。宕冥試著用神識滲透結晶,剛一接觸,就覺得好像被一根巨大的吊槌迎面撞中,震得他眼冒金花,腦子裡鐘鼓齊鳴,險些失去意識。如果不是謝晴空還抓著他的腦袋,估計已經一頭栽了下去。

    「你給我起來!」感覺到手中男子的身體往下一沉,謝晴空迅速一甩手,把宕冥雙腳都抽離了地面,再往下重重一頓,然後就丟開了手。

    雙足重新著地後,宕冥左右搖晃著他的頭,身體也跟著晃動起來,最後連站都沒辦法站穩,就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砰!兩眼發直。

    乘著宕冥神智不清的機會,謝晴空從他懷裡搶過了天娜,溫柔地抱在懷裡。如果不是無相的視線轉過來,恐怕少女還會拿自己的臉頰去蹭蹭天娜的小臉蛋。

    從無相的目光中得到指示,謝晴空抱著小天娜走到潭心,背對著無相,在女孩的額頭上溫柔地一吻,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晶面上,飄身退回了岸上。

    這時,宕冥也捧著仍在發暈的腦袋站了起來,就見無相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慢慢划動,隨著手指的移動,一個青色的光環被勾勒了出來,在無相食指上蕩了幾圈,向前飛出,落下時正好套住小天娜。

    宕冥緊張地向前走了兩步,在潭邊停了下來。光環與晶體接觸的部分,騰起了淡淡的青色煙霧,迅速汽化消散,釋放出巨大的能量,掀起了強猛風壓與氣流向外擴散。

    宕冥本能地伸出胳膊,把站在旁邊的謝晴空扒到自己身後。同時把「天龍甲」的護身真氣迫發出去,迅速向外擴張,形成了一個直徑三米的球體光幕,緊密覆住自己與身後的少女。

    但可惜的是,他的這番辛苦沒派上任何用場。

    就在衝擊波堪堪飆至潭邊的時候,忽然像受到什麼東西的拉扯一樣,倒捲了回去,在潭中央打起了旋兒。

    這種變化,看得宕冥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正不解間,後腳筋上一痛,卻是被身後的少女重重踢了一腳。

    「多事的呆子,快放我出去啦!」

    「剛才是怎麼回事?」宕冥一邊收回真氣,一邊迷惑地問道。

    「有風才有浪,推動氣浪的能量都被吸收了。風刮不起來,浪自然也就翻不動了。」謝晴空形像的解釋道。

    「能量被吸收……」宕冥聞言雙目一亮,喜道:「這麼說天娜馬上就可以甦醒了。」

    「哪有這麼快的!」謝晴空狠狠地潑下一盆冷水:「根據師父傳來的資料,我計算過了,就算利用止心水池給那女孩補充能量,她也需要十三天才能恢復。」

    「這麼多的能量還不夠她補充消耗?」宕冥拿手對著水潭比劃了一下。

    「飯難道是吃得越多越好嗎?你不怕那孩子的身體被撐爆就試試把這池子裡的能量一古腦地都灌給她吧!」謝晴空沖宕冥翻了個白眼,接著說:「不過我可告訴你,剛才釋放出來的能量,已經足夠滿足那女孩的需要了。我說的十天是指身體消化這些能量要用的時間。」

    在兩人交談間,潭心的旋風已經完全消失了,露出一顆鑽石形狀的巨大物體,在月光下散發出七彩的光芒。宕冥急掠過去查看,只見巨鑽內,天娜已經從一個六七歲的小女童恢復回伊帕爾菡的模樣,雙臂環抱雙腿,蜷在胸前,姿勢猶如沉睡在*內的嬰兒,臉上還帶著恬靜的微笑。

    看到這個表情,宕冥放下心來。不料跟來的謝晴空突然「咦」了一聲,讓他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有何不妥?」宕冥緊張兮兮地問道。

    謝晴空也不理會他,張開左手虛按在巨鑽上,圓滾滾的金屬指頭頂端放出五色電芒,刺向巨鑽內部。

    看到少女的這個動作,宕冥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試圖用神識探查能量結晶的慘痛教訓,連忙出聲提醒:「喂,你小心……」話剛說了一半,就被誤會他意思的少女不耐煩地打斷:「不會傷到裡面的人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

    雖然沒體會到宕冥的好意,謝晴空卻也沒吃到苦頭。

    一來因為她放出的電芒其實是探測用的光波,能量微弱,刺激性小;二來分解後再度結晶的巨鑽能量純度已不如腳下的能量晶體那麼高。

    因此,少女的舉動並沒引起任何反彈。

    「情況比我預計的還要好呢。」謝晴空的目光在虛空中一輪快速瀏覽後,停在那無形屏幕的底端,嘴角邊漾開一抹隱含驚訝的笑意。「她已經消化了相當於六年份的能量,再有個十天就可以克盡全功了。」

    「你是說……」

    「她將會提前三天甦醒。」

    「卡卓,拉瑪松(藏語感謝,發自內心深處真誠的)!」宕冥高興的向謝晴空欠身行禮,口中還不停地叫著:「扎西德勒,扎西德勒彭松錯!」

    謝晴空愣了一下,還沒弄懂他在說些什麼,就見對方從懷裡抽出一條白花花的東西,朝自己的腦袋套下。心頭一驚,右手忙上抬相格,又恐對方還有厲害後著,一抬手後,身子跟著向後彈縱,在空中握緊了左拳,準備發出雷霆一擊。

    宕冥手中那物與少女右手一觸,電光一閃,立刻騰起了火苗。他吃驚的叫了一聲,還來不及縮手,長長的一條哈達就被燒得只剩下的手中握著的短短兩截。宕冥又驚又怒,但思及少女才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一時間又不便出聲呵責,雖然生氣,也只好在肚子裡憋著,一張古銅色臉膛憋得紅到發紫。

    謝晴空這時也明白自己誤解了對方的好意,有心道歉,但抬頭看到宕冥的表情,心裡竟生出一股懼意,舌頭像凍住了似的發不出聲音,拉開的架勢也不敢收起,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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