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田他們趕回警察局,那邊已經在開始加緊審問了。牛局長還問了一句:「那邊正在審著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對了,那個女人就在詢問二室裡面,我已經給他們打招呼了,你過去就能帶走。不過現在還要等一下,你知道的,程序嘛,還是要走一下的。」
何田馬上就說道:「不了,這次我就是來拍個片子的。兄弟們配合得不錯,我再要去搞這些,那不是主次不分嗎?還是算了吧,我也不去打攪各位兄弟的工作了。」
牛局長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勸了。何田可沒有忘記,自己是有正事要做的,便又說道:「現在是不是馬上去剪輯片子?我先跟著過去看看,希望他們今天能夠把片子交給電視台。」
其實牛局長還是很想去看看的,不過轉念一想,這事倒也不用管得太嚴了。自己剛才也是看過了拍下來的視頻的,看起來形象還是可以。如果再守在旁邊盯著,那也實在是沒有必要了。自己的手下,難道還敢不讓自己最光輝的一面出現在屏幕上?
所以何田就跟著剛才那位拍攝的警察,一起到了宣傳科裡面剪輯剛才拍下來的視頻。這個剪輯並不是直接剪輯成新聞片,其實也只是相當粗略地剪輯一下而已。主要就是有些鏡頭,最好還是別讓外人看到了。
比如說何田他們後來補拍的那些,有些要刪除掉,有些則是要調到前面來。就算是一直跟拍下來的那些鏡頭,也不是都能夠交到電視台去的。
何田看著視頻,突然說道:「等等,就是這裡,這個女人的鏡頭全部刪掉。還有後面的,所有的都不要留下。」
正在電腦前面那個警察,頭都沒有抬,更別說是反對了。他老老實實地把那些鏡頭全部刪除掉了,他知道自己犯不著與何田對抗。這麼點事情,又不是涉及到原則問題,更沒有損害到自己的利益,何樂而不為呢。
在他想來,何田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讓這個女人拋頭露面。至於何田與那個女人的故事,他雖然很想知道,不過也不會現在去問。
對於那個警察會不會把那些刪除掉的視頻片段還原,何田是不在乎的。他只是想要避免節外生枝,別讓柳水杏和自己的鏡頭同時出在屏幕上,否則說不定知情人就會因為這兩個人的碰面,就聯想到一些什麼。
這個工作還是比較簡單的,因為警察局這邊寫過去的新聞稿,到了電視台那邊是肯定有修改的。所以視頻也沒有刪減太多,好讓電視台那邊有剪輯的餘地。
等到把視頻再看了一遍,何田才鬆了口氣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麻煩你寫稿子了。呵呵,我也是多事了,這些事情,想來你也是早就知道怎麼做的了,也用不著我來多嘴。我希望這東西能夠快一點弄出來,通過你們這邊的關係,在今天晚上的新聞裡播放。」
那警察也是滿臉堆笑地說道:「我這邊是沒有問題的,我馬上就把稿子寫出來,然後直接請示牛局長去。有了牛局長督促,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何田連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他已經推算好了,要達到足夠好的宣傳效果,就必須保持足夠的投放密度。
當然這不是廣告,給錢就能上的。就目前而言,最好是電視開道。現在看電視的人可比看報紙的人數多很多,但是報紙也有電視無法比擬的優點。這兩種媒體,至少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都是相輔相成的。
今天晚上如果在新聞裡面提到了這件事情的話,人們在心裡就有了這個印象。那麼到了明天,等自己的稿子見報了,那就更是能夠引起人們的關注。
人們會想起來,那個出現在電視畫面中的,手裡拿著照相機,一看就知道不是警察的傢伙,就是那個記者。那個記者和警察們並肩衝鋒,也是那個人,寫出了報紙上的報道。
何田鄭重地對那個警察說道:「這件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最好是親自到電視台去,看著他們剪輯。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次去,是為了什麼。兄弟們冒著生命危險來配合,我很感激。不過電視台的那些人不知道,到時候說不定功虧一簣,結果大家白忙一場,所以最好是麻煩你去盯著。」
那個警察爽快地說道:「沒問題,其實我早就準備這樣做了。」他又用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看了看周圍,與何田靠得近點了,用推心置腹的語氣說道:「以前也還不是這樣?局裡面有什麼行動,要是我們不去盯著,電視台的人就能夠把我們領導剪得一個都不剩!所以你放心好了,我會一直看著他們剪輯完的。」
這個警察說了老實話,何田對他還是有幾分看重的。他完全可以裝成是很為難的樣子,然後才用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樣子表態。那個樣子的話,何田說不定會很感動的。
但是那也說不定,這種事情萬一今後何田知道了,那對他的信任感激,就要一下子崩塌。畢竟報社的人雖然不是和電視台的經常來往,但是如果無意中知道了真相,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這樣一想,何田又弄不清楚這個人是真老實,還是真狡猾了。人心難測啊,何田這樣想著,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柳水杏。這個女人本來應該是自己的敵人,但是誰能夠想到,兩人能夠達成某種協議呢。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為時太早,說不定那柳水杏突然對邪神堅貞起來,那何田就要弄得大丟面子了。何田慢慢地走到了詢問室,他在警察局裡也算是來過不少次了,自然不需要人指路。
他隔著門上面的透明玻璃看了一眼,裡面正說著話呢。看起來,還算是比較融洽的。一張桌子的邊上坐著兩個警察,其中一個還是女的。何田特意看了看,嗯,也就是性別為女而已,沒什麼好幻想的。
在他們的對面,就是坐著的柳水杏。在她的手邊還放著一杯茶,雖然不可能是什麼好茶,但是這個意思也就差不多了。
那個正在詢問的男警察明顯有些神不守舍,他直盯盯地看著柳水杏。雖然是努力地想要把目光移開,但是卻總是忍不住又看了回來。問起問題來,也是和顏悅色的。這其中不知道有幾分是牛局長打招呼的功效,還是柳水杏自己的魅力。
至於他旁邊的那個女警察,雖然手中的筆很少停下,但也是在偷偷地看著柳水杏。有的美麗,是可以無視性別的。
何田在外面看得想笑,如果裡面的兩個人知道柳水杏的年齡,不知道是怎樣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當然了,也許他們更是要崇拜得五體投地吧。
因為裡面的警察正好是面對著門口的,所以何田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就被裡面的人看到了。他們雖然不知道何田是誰,但是也隱約記得起來,好像何田以前來過警察局的。並且見何田一副坦然的樣子在外面微笑,倒也不敢呵斥他。
還是那個女警察機靈些,直接對旁邊的男警察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過來把門打開道:「你是找哪個?」雖然沒有用上「請問」二字,但是她也沒有板起臉來說話。對於她這種警察來說,已經算是很難得的了。
何田微微鞠躬道:「我叫何田,不知道牛局長有沒有告訴你們……」那女警察恍然大悟地說道:「哦,原來是你呀,是的是的,牛局長給我們說過了。」
看著何田還是站在那裡,她又轉身看了看裡面道:「我們的詢問馬上就完了,主要是還有幾個問題。這個算是慣例了,要是不問的話,我們也實在不好交待。不過你放心,馬上就完。」
何田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那女警察看了看兩邊道:「你也可以進來坐的,就是裡面只有冷板凳,恐怕你會嫌棄。」
這個女警察倒是會說話,何田也點了點頭道:「好啊,那就打攪你們了,不違反規定吧?」話是這樣說,何田已經走了進去。在裡面靠近門口的地方,確實有張椅子,何田也不客氣,就坐下了。
那名女警察已經走了回去,對著那個男警察說話。柳水杏扭過頭來看著何田,驚喜地「啊」了一聲。看到何田還是坐在那裡,她乾脆扭轉身體來,表現出了身體良好的柔韌性。柳水杏此時胸前抵著椅背,有些白嫩的肌膚,就那樣擠壓著,從衣服裡露了出來。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著,這椅子真是幸福。
何田對著柳水杏笑了笑,沒有說話,柳水杏倒是毫不顧忌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丟下了我,就不來了呢。」
聽著柳水杏這甜蜜的,裝出哀怨的聲音。幾乎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認為這是小情人在打情罵俏呢。何田越過柳水杏的肩頭,看見後面那男警察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何田甚至感覺自己幾乎能夠聽到那心臟破裂的聲音。
何田豎起手指來,低聲說道:「先辦正事,配合人家一下吧。」柳水杏喜滋滋地回過頭去,臉上好像都放著光。那警察垂頭喪氣地又問了幾個問題,就算是完了,然後開始檢查筆錄了。
那女警察看了一遍,遞給柳水杏道:「你看看吧,要是沒什麼問題,麻煩你在這裡簽個字。還有這幾處地方,因為有了改動,那也要麻煩你按個手印。」
柳水杏皺眉道:「按手印,那不是把手指弄髒了嗎?有沒有其他辦法啊?」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有些害怕,或者說是厭惡的表情。
那兩個警察面面相覷,還是那個男警察說道:「按照規定,好像也可以用私章,不過一般人……」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就目瞪口呆地看著柳水杏從自己的包包裡摸出一個章來,得意地問道:「蓋在哪裡?」
等到把這些事情弄完了,柳水杏就一臉興奮地轉過身去看著何田,嘴角微翹。何田卻還是坐在那裡,也是微笑著看向柳水杏。兩人就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相對無言,好像下一刻就要發生點什麼,又好像他們可以這樣凝視到世界末日。
那個男警察還在磨磨蹭蹭地看著柳水杏,有時候也看看何田,似乎想要知道何田到底好在哪裡。不過那個女警察要明白事理多了,她剛開始還是慢條斯理地收拾著筆錄。但是看到了何田與柳水杏之間的情景時,她的動作突然加快了許多。然後她拉了拉自己的同事,就把那傢伙拖出去了。
到了外面,那個男警察還在隔著玻璃往裡面看。那個女警察在旁邊歎息道:「死心吧,這樣的女人,你是養不起的。」
那個男警察在外面頭也不回地說道:「那也說不定,萬一這個女人突然發現那個男的是在騙她,那她一定會很生氣很失望的。她一氣之下就會喝得爛醉如泥,結果被我看到了。如果當時正有幾個小混混想要佔她便宜,我一定會把她救下來的。到時候,我肯定要把她送回家去,只是我不知道她住在哪裡啊,那就只有帶到我家裡去了。」
「到時候,我一定要規規矩矩地給她換衣服。啊,當她醒來過後,說不定會誤會我的。但是我不會在乎的,只要兩個人相處下去,她一定會發現我的優點。對了,你說她會不會有個超級富豪爸爸,或者是當大官的爺爺?」
那個女警察在如此情況下,還能夠保持鎮定地說道:「這又不矛盾,不過為了你好,那家裡最好是父親一家子有權,母親一家子有錢,那問題就解決了。」
那男警察還在犯難道:「那個……不好吧,我又不是那種人……」那女警察沒好氣地一把抓著那男警察就往旁邊走,嘴裡說道:「今後少看點網絡小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