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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場 需要的真相 文 / 妖物

    何田曾經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是卜冠遂他們是為了抗擊邪神而降臨下來的話,那麼那些混沌戰士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假如說混沌戰士就是邪神信徒的升級版,那麼按照相對的等級推算。自己這些獲得了機械之靈的人,會不會最終變得如同卜冠遂他們一樣?當然了,如果最後能夠變得那樣強大,何田還是會很高興的。不過對於這一點,何田還有點懷疑。

    但是既然自己都對混沌戰士感興趣,那麼反過來說,他們恐怕也會對擁有機械之靈的人感興趣吧。自己面前的這個混沌戰士,有可能就是準備抓個活的,然後再仔細研究。否則的話,何田無法解釋,為什麼那樣嗜血殘暴的混沌戰士,竟然沒有直接殺掉自己。

    不過自己還能夠怎麼樣呢?這樣的戰鬥,很容易讓人絕望啊。何田趴在地上,看到了那人的皮鞋離自己越來越近。那人似乎並不認為自己還有戰鬥力,他沒有任何遲疑,就這樣四平八穩地走了過來。

    何田微微活動著手腳,但卻還是站不起來。就像是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甚至受到了幾乎致命的傷害一樣。他發出了低低的呻吟,看著那人越來越近,再過來一點……只要一點。

    突然那人停了下來,然後何田就聽到了一個充滿了嘲諷的聲音道:「如果不是你太弱了,也許我還會幫幫你,讓你感受到邪神的偉大。不過你這樣的廢物,根本就不值得這樣做。」

    何田心中一沉,但還是沒有什麼異動。那人又說道:「你並不適合伏擊,也根本不知道詭計的藝術。你這樣的……」何田再也不想聽下去了,他左手在地上輕輕一撐就跳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已經變化出了利刃,對著那人的眼睛紮下去。

    那人把手掌擋在了前面,何田的利刃刺在了他的手指之間,就被卡住了。那混沌戰士一腳踢來,何田用力抽回手,然後雙手交叉地架住了腿。

    雖然這一下也避免了自己的胸膛被直接踢中,但是何田也被那巨大的力量踢得飛了起來。他再次感覺到自己的脊背貼在了牆壁上,內臟受到了劇烈的震動,已經讓他感覺到了些眩暈了。

    何田落下來的時候,正在警察們旁邊。不過這些人在手槍裡面還有子彈的時候,就沒有剩下多少勇氣了。現在打空了彈夾,就更是只能夠像是鵪鶉一樣發抖。他們是如此害怕,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好吧,也許有人是想逃跑。但是他們現在都緊緊地擠成一團,裡面的人連呼吸都困難,自然根本就無法出來了。

    那混沌戰士似乎頗有興致地看著何田,像是很期待地看著這樣垂死掙扎的場面,以此來作為他的娛樂。何田感覺到這個混沌戰士似乎比上次那個更情緒化一些,並且也更喜歡玩點詭計。

    上次那個混沌戰士幾乎是一見面就開打,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廢話,也沒有這種如同貓戲老鼠的場面。而這個混沌戰士一開始故意讓普通的邪神信徒來誘敵,自己卻在一邊等待著偷襲的機會。在這樣的局面下,說不定卜冠遂來了都要吃點虧吧。

    何田哀歎著自己的運氣,這樣的陷阱本來應該就是對付如同卜冠遂那種級別的戰士,卻用在了自己和一群普通警察的身上。

    更可笑的是,自己剛才下令開槍,其實應該就可以算是破解了這個圈套。不過那混沌戰士的實力根本就不怕這種小手槍子彈,就像是一個小偷沒有偷到東西,但是馬上就改成明搶了。

    何田沒有想過要先假裝被俘,然後再找機會逃跑。實際上他並認為這混沌戰士會給自己這樣的機會,假如說他有什麼手段控制住自己,那主動放棄抵抗,無疑比自殺更傻。更可怕的是,從剛才這混沌戰士的話裡面,何田感覺到,他們應該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俘虜到的正常人轉變為邪神信徒。雖然這只是猜測,但是也夠可怕的了。

    跑又跑不掉,投降也不可行,剩下的,就只有戰鬥了。何田再一次迎了上去,他慢慢地接近著,企圖尋找對手的破綻。而這混沌戰士就那樣隨意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個成年人面對著路都走不穩的小孩子,又何必擺出什麼防禦的姿勢來?就算全身上下都是破綻,那又能夠怎麼樣呢?

    何田放棄了所有的防禦,左手對著這混沌戰士的脖子劈過去。那人一伸手,就抓住了何田的左手腕。在他發力將何田扔開之前,何田右手的利刃重重地砍了下去。這一下砍在了那混沌戰士的右手上,他皺了皺眉頭,伸手一抓,就抓住了何田的脖子。

    「吾主恐虐雖然喜歡鮮血,但最好是敵人的鮮血。」那混沌戰士冷冰冰地說道,不滿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只有我自己才可以決定,在什麼時候享受流血的快感。」說著,他單手就將何田舉到了空中,然後慢慢地收緊手指。

    何田此時雖然雙手上還有利刃,但是已經顧不得攻擊了。剛才那一下,讓他充分明白了,自己當然可以讓面前的人受傷。但是那種程度的傷害,對於這混沌戰士來說,也許就相當於皮膚上多了條劃痕一樣。

    這混沌戰士的手越收越緊,就像是在擠一個檸檬一樣,把何田的生命力搾了出來。何田張大了嘴,想要呼吸到更多的空氣。但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生命中的最後一次呼吸。

    何田雙手用力地想要把那隻手掰開,但是那隻手如同鋼鐵鑄成一般,不但沒有鬆動的跡象,還在緩慢地收攏。何田的雙腿無力地亂蹬,雖然理論上上,這個時候可以踹敵人一腳,但是他的意識已經模糊,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動作。

    此時何田的眼睛已經在翻白了,連近在咫尺的敵人都看不清楚。而他面前的敵人,卻正是用一副欣賞的神色,注視著何田正在慢慢死去。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正不可阻止地流逝,何田如同迴光返照一般,突然清醒了一點。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右手上的利刃對著面前的這雙眼睛紮了下去。

    那混沌戰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還有一點點讚譽。就像是在歌劇院裡面的聽眾,在一場無聊透頂的歌劇中,終於聽到了一段讓人有所觸動的音符。「如果這個傢伙不是這樣弱,也許還可以考慮把他轉化為自己的同伴。」這混沌戰士有點遺憾地想著,再次收緊了手指。

    然後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如同的山一樣的黑影。何田感覺到那隻手似乎是在一瞬間失去了力量,雖然還是卡在他的脖子上,但是卻能夠感覺到,似乎是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機械人,突然失去了能量供應。

    何田又感覺到活力緩慢地恢復著,然後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把那隻手掰開了。何田蹲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這東西到處都是,又不用花錢,卻從未像是現在這樣,讓何田覺得寶貴無比。

    雖然還有點昏昏沉沉的,不過何田感覺自己好多了。他站了起來,剛好看到卜冠遂從樓下走了上來。很顯然,剛才的這個混沌戰士就是卜冠遂從背後偷襲死的,但是他下樓幹什麼?

    正這樣想著,卜冠遂突然問道:「你們抓住的人,全部都在這裡嗎?」何田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道:「下面有幾個,都銬起來了。然後我們就在上樓的時候遇到了這傢伙,上面還有幾個,應該是中槍了。」

    卜冠遂點了點頭道:「很好,那就沒有問題了。這個人我帶走了,繼續你的工作吧。」說著,他就把那個混沌戰士的屍體提了起來,轉身向樓上走去,想必又是要從樓頂離開吧。

    何田這時候還不怎麼清醒,等他明白過來了,不由得大感憤怒,「就這麼走了?看到我都快死了,怎麼也不安慰幾句啊。」何田這樣想著,不過他自己也明白,卜冠遂沒有義務這樣做。他在最後關頭出現了,然後殺了那個最厲害的,救下了自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按照卜冠遂那個性格,如果要溫柔地安慰幾句,恐怕何田自己也會覺得毛骨悚然的。

    所以何田也只是在心裡發發牢騷而已,他往上面走了幾步,看到了剛才聯手阻止自己的那幾個人,此時都倒在地上,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跡象。何田搖了搖頭,也就沒有去搜索其他的房間了。既然卜冠遂可以就這樣離開,想必就是已經檢查過了。

    何田轉過身來,就坐在了台階上。在生與死的邊緣走上一趟的感覺,真的讓人提不起力氣來。這個時候,何田就只想著睡一覺。不過這裡還算不上是安全的,也許還有其他的混沌戰士外出未歸。

    而這個時候,那些在下面蜷縮著警察也恢復過來了。畢竟他們沒有像何田這樣,直接遭受到了傷害,而只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而已。並且何田還有點懷疑,這種恐怖的氣氛,很有可能就是混沌戰士的特殊能力。否則的話,這些警察看起來也弱得太不像話了。

    警察們恢復了一些活力,在牛局長的指揮下上上下下地跑著,檢查著每一個房間。想必是牛局長對他們保證過了,敵人已經清除乾淨。

    何田依舊坐在台階上休息,過了一陣子,牛局長走過來,愁眉苦臉地說道:「何老弟啊,事情有些不好辦呢。剛才你的那個同伴,把我們抓住的人全部都殺了。」何田一愣,但是馬上就想到了,卜冠遂這樣做,恐怕是不得不如此吧。

    在昨天晚上的行動中,卜冠遂雖然看起來有些惱火,但是卻並沒有傷害那些普通人。而住在這個院子裡的人,被卜冠遂毫不留情地全部殺了,也許就是因為他們都是邪神信徒。何田記得卜冠遂好像說過,那些邪神信徒身上擁有的機械之靈一樣的東西,會在死後自然消散。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正常的法醫檢查了。

    所以何田輕鬆地說道:「殺了就殺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這些人還活著的話,反而不好解釋了。」

    牛局長訕笑幾身,沒有說話。實際上,他也有點擔心這個問題。要是有了活口,就必須要解釋關於何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雖然他已經有了計劃,但是能夠讓何田的身份晚一點被人注意到,總是要好些的。從民間招募武林高手之類的事情,做是可以做,但是別到處亂說。盡量要做到不為人所知,那就會皆大歡喜了。

    「剛才那位真是厲害啊,我都以為大家這次凶多吉少了,結果他一來,就把最厲害的那個解決了。」牛局長羨慕不已地說著,又問何田道,「不過他把屍體帶走幹什麼?」

    何田不以為意地說道:「當然是弄回去解剖了,我看你的樣子,也是覺得奇怪。直接問就是了,我又不是不會回答的。」

    牛局長乾笑幾聲,說道:「我這也是怕亂問嘛,我也不知道哪些可以問,哪些不能問。雖然何老弟你人不錯,不過你們那個組織有原則吧。」何田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雖然很多事情不能說,不過這個又不是什麼秘密,你自己就可以想像到。」

    雖然看起來何田很大方的樣子,不過確實他什麼重要的都沒有說。把屍體帶走,當然是研究用了,難道還能夠是要給他一個體面的葬禮嗎?對於這一點,牛局長也能夠猜出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那個被帶走的人,是可以從身份上查出不少疑點的。為了避免警方順籐摸瓜,所以就乾脆把這條路斷掉。

    不過牛局長對於這個並不是太關心,自己反正是別指望能夠從這方面得到功勞了。兩人正在說著,下面跑了個警察上來道:「局長,下面還有個活的呢。」

    「怎麼可能有活的呢?難道是卜冠遂失手了?」何田正這樣想著,那個警察又接著說道:「就是剛才我們加了兩個手銬的那傢伙,被我們扔到牆邊了。然後就被我們擋在了後面,現在看了看,好像還可以救活。」

    這就是剛才那個看起來頗為剽悍的傢伙,警察們把他控制住以後,是扔在地上的。然後就是那個混沌戰士發出的恐怖氣勢,讓警察們縮到了一堆。他們是如此緊密地靠在一起,自然就把那個邪神信徒擋在後面了。當然確切地講是,是在後面警察們的腳下。所以當卜冠遂在屋子裡檢查的時候,惟獨漏過了這個地方。因為他也不可能想像到,竟然還有一個邪神信徒是被警察們擋住了。

    那麼該拿這個人怎麼辦?牛局長與何田大眼瞪小眼。思考了一陣,牛局長說道:「這裡應該是沒有人活下來吧。」那個警察心領神會地就要轉身下去。何田突然說道:「等等,看看讓哪幾個警察開槍,也許合適點。畢竟今天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大了點。」

    牛局長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雖然今天來的都是他的心腹。但是其中幾個,還是有些不怎麼穩當的。現在正是個好機會讓他們交投名狀,牛局長拉過那警察來,對他說了幾句。

    那警察領命而去,過了一陣,幾名警察磨磨蹭蹭地走了上來。他們手裡都拿著手槍,就只是相互看著。他們又轉過身來看著牛局長,看到的只是牛局長那毫無表情的臉。旁邊那名警察又說了幾句什麼,終於有警察開槍了。

    他只開了一槍,就退到了一邊,其他的警察也逐一開槍,然後旁邊的那個警察解開了那邪神信徒手腳上的手銬。

    何田這才對牛局長說道:「死了這麼幾個人,還都是被警察亂槍打死的,恐怕你那邊要麻煩點了。」牛局長在心中大罵,你怎麼不早點說這種話,現在卻來假惺惺地關心。不過他還是說道:「難是難辦了一點,不過我會盡量把這件事情擺平的。」

    「不會反而引起別人的注意吧?」何田對這件事情有點關心,畢竟牛局長要是按不下去的話,就會直接帶出自己來。

    牛局長想了想,說道:「我現在的計劃,就是把這裡佈置成犯罪分子內訌的樣子。再去找幾把槍來扔在旁邊,也就差不多了。反正法醫檢查什麼的,我也有把握他們不會亂說話。」

    何田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還是謹慎一點好,這些子彈的口徑都是警用槍的,如果有人懷疑了,那就會多事。我記得子彈是可以取出來作彈道檢測的,萬一有人要把你們的槍拿起檢測比對,那就麻煩了。」

    「這個啊,我們國家一般都沒有那樣搞的,畢竟太麻煩了。」牛局長先是不以為意地說著,然後又點了點頭道:「不過你也說得對,沒有在這種事情上做手腳,那樣反而會引人注意。」

    過了一會兒,牛局長又說道:「那這些人就是拒捕死的吧,我們遭到了激烈抵抗,不得已才強攻。我還是讓人弄些槍來,到處多開幾槍,然後扔在他們身邊。這裡就是個匪徒的窩點了,就說他們是販槍的。」

    何田對這個不是懂很多,不過聽起來也沒有什麼破綻,也就沒有說話了。兩個人就坐在台階上,看著警察們忙忙碌碌的。他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有人開著車回去了,他們必須要弄幾把槍來作為證據。

    還有人在推算著,應該怎樣佈置,才可以讓現場看起來更像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槍戰。到時候一些屍體還會被移動,讓現場看起來更真實點。

    雖然牛局長說可以控制住來勘測現場的,讓他們寫出自己需要的報告。但是就算要作假,也不能夠太大意。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如果大大咧咧地不加掩飾,就會讓更多的人知道。今後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會成為一件致命的武器,握在敵人手中。

    而加以一些佈置的話,雖然看起來是麻煩點。但是這樣只需要控制住幾個關鍵的人,那就可以讓真相符合自己的需要。

    何田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與牛局長商量著,這次寫的新聞稿,應該保持什麼樣的分寸,才能夠盡量不節外生枝,同時又要突出成績。

    所以何田就對牛局長說著:「首先肯定是要突出你的重要性,這次案子是在你的指揮下成功破獲的。並且你還直接參加了戰鬥,這一點就更難得了。」牛局長威嚴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眼中閃過的喜色,還是瞞不了人。

    「但是這個案子如果只是找出來幾把槍,會不會少了點。畢竟相對來說,死的人又太多了。按照常理來說,他們根本沒有必要這樣拚死抵抗的。」何田顧慮著,牛局長擺了擺手道:「沒關係,我大萌帝國對槍支管理很嚴的,搜了幾支槍出來就已經算是大案子了。並且我再想點法子,讓這些人看起來還像是在販毒什麼的,那就更說得通了。」

    何田不負責任地出主意道:「那這樣一個好機會,倒也可以利用一下。如果在你的轄區裡,有人仗著自己有背景,就不怎麼給你面子的,也許可以把這件案子引到他們身上去。即使最後不能夠把他們連根拔起,至少也可以得到一點好處。」

    牛局長微微點頭,雖然他是警察局長,但是能夠管理這裡的官員還有不少。有些黑道領袖,就繞過了牛局長,直接去找更上一級的官員。當然那樣做的人,一般來說,也不會忘記打點一下像牛局長這樣的小鬼。不過總是有那麼幾個人,覺得自己的靠山足夠大,就不把一般人放在眼裡了。

    對於這樣的人,實際上是違背了官場的規則。平時大家也許是敢怒不敢言,不過萬一有點風吹草動,那就是牆倒眾人推了。

    何田又說道:「並且我始終都覺得,這個案子,會不會看起來太大了點,畢竟這些人全都被當場擊斃了啊,是不是要弄幾具屍體出去?」牛局長微笑道:「沒有啊,這幾個人只是留下來斷後的。還有幾個跑了,我們沒有追上。不過我們有警察看到了其中一兩個人的臉,很像是某個民營企業家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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