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拳打來的時候,毫無徵兆。何田本來是對著客廳的窗戶那邊,但是此前竟然一無所知。並且這人並不是一拳打碎玻璃,然後人也跟著進來。他分明就是只想著打人,那玻璃彷彿不過是張紙而已,根本就沒有在意。
如此氣勢,使得何田幾乎渾身僵硬。他馬上就感覺出來了,面前的這個人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他也知道,柳水杏能夠擋下這一拳的可能性,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此時何田全然沒有半點要試探柳水杏的想法了,他只是覺得,這樣一個女人,似乎也挺可憐的。如果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似乎也過分了點。於是何田上前一步,擋在柳水杏的面前,抬起手來遮住眼睛,準備先擋下玻璃渣。
但是何田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人的拳頭竟然比玻璃飛濺的速度還要快。他就這樣後發先至地趕上了正在飛行的玻璃渣,那些碎片撞在他身上,然後向旁邊飛去。
何田幾乎要窒息了,如此威勢,又豈是凡人可以抵擋的?所以他往旁邊退了一步,讓開了那拳頭的來勢。而在後面的柳水杏,似乎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幾乎只是在一瞬間,何田剛讓開,那人的拳頭就要擦身而過了。何田突然雙手齊出,攬住那人手臂,然後用力一拉。
然後何田就覺得自己恐怕是被大象撞了一下,就這樣向旁邊飛了出去,後背撞在了牆壁上。那人的拳頭也終於被帶偏了,不過他還是一衝而過,帶翻了沙發,然後那一拳打在了客廳靠後面的牆壁上。
何田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人的拳頭接觸到牆壁的那一剎那,如同蜘蛛網般的裂紋就從拳頭擊中的地方立刻出現了,並且迅速延長出去了至少一兩米遠。那人從牆壁上抽出拳頭,轉過身來皺眉道:「你為什麼要攔我?難道你也被污染了?」
這個人身材魁梧,大約有一米八高。並且給人的感覺,就是這人還是被「壓實」了的,並不是滿身贅肉那種。
他的胳膊就比一些人大腿粗了,此時他正用另外一隻手拍了拍自己剛才打在牆上的拳頭,那可真是醋缽兒大小的拳頭啊。不過這個人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的光頭。不但圓,而且亮。在這黯淡的燈光下,看起來倒像是另外一個光源了。
何田此時卻沒有空細看,而是思考著他剛才的話。按照他的語氣,倒像是認識自己一樣。不過何田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他,這樣的「高人」可不是能夠隨隨便便就忘記的。並且他剛才提到了一個詞,「污染」,那是什麼意思?
那人突然抽動了一下嘴角,像是要笑一下的樣子,他對何田說道:「我忘記了,你還沒有明白這一切的來源,所以我就先告訴你吧。」
何田緊張地點了點頭,然後又下意識地看了眼柳水杏。在他看來,這樣的事情,應該不能夠讓外人聽到吧。那人卻都懶得看柳水杏一眼,只是說道:「在這個世界裡,我叫卜冠遂,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導師。」
導師?何田禮貌地說道:「你好,我叫何田」。然後又帶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說道:「但是我並不認為我需要什麼導師。」對於這種狗血情節,何田幾乎是本能地抗拒。但是卜冠遂似乎是冷笑了下,他說道:「是嗎?你現在已經能夠完全掌握那件小玩意了?不需要我的指導?」
「他在說什麼?難道是說液態金屬?」何田緊張地看著他,這是他最大的秘密,竟然就這樣被漫不經心地說了出來。必須要承認的是,何田的確被他的氣勢壓倒了,所以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然後卜冠遂繼續說道:「我來自距離這裡極其遙遠的另外一個世界……」何田一驚,卻沒有說什麼,既然自己身上發生了那麼奇特的事情,那麼接見一位外星友人也就無所謂了。並且面前的這位看起來模樣也不奇特,所以沒有太古怪的感覺。
「那是一個幾乎無限遼闊的世界,人類擁有上千萬的殖民星球,他們服從於帝國的統治。」卜冠遂的光頭閃閃發亮,他的語氣中帶著懷念道,「而帝國的統治者,就是帝皇。他帶領著我們擴展疆土,清除污穢,將帝國的敵人消滅乾淨。」
何田敏感地發現了這其中的問題,他疑惑地問道:「等等,這個……每一任帝皇都在擴張嗎?」卜冠遂似乎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道:「每一任?不,帝皇就是神,是唯一,帝皇就是帝皇。」
這個聽起來真是狂熱啊,不過就是政教合一的那一套老把戲嘛,地球上也有人是這樣玩的。所以何田倒是沒有多少詫異,只是覺得奇怪。按照卜冠遂說的,人類都能夠統治那麼多的星球了,怎麼還是帝制啊?政治老師不是說那是腐朽落後的制度嗎?
「帝國,或者說是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躲藏在亞空間裡面的邪神。」卜冠遂說了個新名詞,隨後又解釋道:「亞空間其實就是一個和我們平行的宇宙,我們這個物質宇宙中的智慧生命,都會在亞空間裡有精神投影。按照正常的方式,這兩個空間是永遠無法接觸的。但是隨著我們這個物質宇宙中的智慧生命越來越多,相應地也就影響到了亞空間,使得那裡面出現了奇特的生命。同時其他的種族還開發出了使用亞空間裡面能量的方法,這也加速了亞空間的發展。」
何田點著頭,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難懂的。得益於各種網絡小說,雖然何田不一定相信卜冠遂的話,但是卻完全可以理解。
卜冠遂沒有停頓,繼續說道:「各種智慧生命扭曲的精神投影,在亞空間裡面產生了各種各樣的惡魔。其中最強大的,就是四位邪神。他們代表著最黑暗的存在,只要我們這個物質宇宙中的智慧生命還有慾望,他們就不會消亡。」
這倒是讓何田有點害怕了,這分明就是不滅的存在嘛。要完全消滅慾望,只有把智慧生命殺個精光,然後再自殺吧。
「恐虐,他喜歡鮮血和戰爭,那個沒腦袋的白癡是邪神中的戰神。納垢,那是個骯髒噁心的瘟疫散佈者,就連他的同伴都想離他遠一點。se孽,據說那是個擁有兩種性別的傢伙,因為那樣才能夠更好地享受性愛的愉悅。更特別的是,那傢伙還很喜歡看著她的信徒引誘智慧生命腐化墮落。還有jiān奇,那個懦夫會耍一些小手段。但依舊不能夠掩蓋,他是個懦夫的事實。」聽到卜冠遂說了這些,何田不由自主地張了張嘴。
這表情讓卜冠遂看到了,他抬了抬下巴道:「你想說什麼?」何田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個……我好像遇見過他們的信徒了。」
卜冠遂用嚴厲的眼神看著何田,什麼都沒有說。那眼神中似乎帶有某種力量,何田就規規矩矩地說道:「我見過一個人,他在自己身上刻畫著某種圖案,這樣好像可以讓他的力量和速度都得到增強。並且那個人似乎已經失去了痛覺,手都快斷了,還準備繼續在自己身上雕刻。」
「聽起來確實很像是恐虐的信徒,那麼那人是跑了,還是死了?」卜冠遂這樣問著,何田答道:「我殺了他,搶在他雕刻出下一個圖案之前。我感覺如果讓他那樣做的話,我就會很麻煩的。」
「不止是麻煩,簡直是大麻煩——當然是對於你而言。」卜冠遂微微點頭說道,「我的弟子,很高興你有這樣敏銳的直覺,我相信正是帝皇在保佑著你。恐虐的信徒們喜歡傷害自己的身體,刻畫出代表惡魔的六角星,他們還樂於折磨俘虜。他們相信那樣就可以取悅邪神,從而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何田這時才感覺到有些後怕,當時事情發生得太快了,還來不及想太多。並且自己當時幾乎沒有掌握任何有用的資料,那什麼邪教的猜測也不過是胡亂想想而已,所以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卜冠遂確認了那件事,何田回想起自己是在和一個貨真價實的邪神信徒打交道,就覺得心裡發毛。
彷彿看出了何田心中的遲疑,卜冠遂嚴厲地說道:「我的弟子,那種邪神信徒不過是相當軟弱的存在。你今後還會面臨更嚴酷的考驗,所以你必須習慣這一切,帝皇在看著你!」
「我寧願那個帝皇在看山看水看風景。」何田腹誹著,但還是乖巧地低下了頭,卜冠遂便說道:「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在我找到你以前,就見到了恐虐的信徒。並且你這種沒有受過訓練的人,也可以獲得勝利。這一定是帝皇的安排,很高興你通過了考驗。」
何田對這種言必稱帝皇的狂熱相當反感,便打岔道:「其實,我還碰到了另一個。那傢伙很噁心,就是在身上不停地滴毒液下來,並且可以使用毒氣,那個應該是納垢的信徒吧?」
縱然是以卜冠遂那種泰山崩於前而se不變的鎮定,也不由得看著何田仔細打量。他臉上的神色似乎是緩和了一些道:「應該是吧,納垢的信徒就是那種樣子。噁心,但是很有效。」
何田訕訕地說道:「沒有想到我的運氣竟然這樣好,一連碰上兩個……」「不,是三個了。」卜冠遂冷冷地說著。何田一愣,然後看了看柳水杏,吃驚地說道:「應該不是吧,我沒有感受到她身上有那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女人也許是特殊了點,但是應該……難道她真是se孽的信徒?」
「是啊,se孽的信徒,她們總是喜歡利用自己本身的優勢。」卜冠遂瞟了一眼柳水杏,她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馬上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se孽?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
卜冠遂竟然也點著頭道:「我相信你,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懷疑。」然後他又轉過頭來對著何田說道:「現在你明白了?邪神可以對這個世界施加影響。對於他們來說,智慧生命的混亂、墮落、自相殘殺就是他們最愛的娛樂。」
「娛樂?」何田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們要的只是娛樂,而不是佔領、掠奪什麼的?」
卜冠遂似乎歎了口氣,如同風吹過樹梢,他微微閉著眼睛說道:「佔領?對於邪神來說,他們根本就不用著急。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他們本身就已經是不會消亡的,那麼為什麼要擔心時間不夠用呢?他們現在想要的,不過是一點樂趣而已。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厭倦了戲耍,然後真正出手。但是我們只要還活著,就要戰鬥下去。」
何田還在消化著這個很容易讓人絕望的消息,卜冠遂又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吧,邪神似乎已經把這裡當成了新的娛樂場了。雖然這裡不屬於帝國,但是我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邪神肆虐,所以我們來了。」
聽了這話,何田幾乎熱淚盈眶了,多麼偉大的國際主義……啊,是星際主義戰士啊。一個外星人,不遠萬光年地過來了。他毫無利己的動機,把地球人民抵抗邪神的事業,當成他自己的事業,這是什麼精神?
不過何田又迷惑不解地問道:「帝國?我們這個國家也是帝國呢,叫大萌帝國,你們那裡是叫什麼帝國?」
卜冠遂似乎是輕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正如同帝皇一樣,因為他是唯一的,所以帝皇就是帝皇,不需要什麼名字。帝國也是如此,因為只有這唯一的一個帝國,所以也不需要名字了。如果你一定要有個稱呼的話,那就是人類帝國。」
所有的、不計其數的人類,都是屬於同一個帝國!只要想一想,何田就覺得偉大。他又問道:「你們來了很多人?你們是坐飛船來的?最近沒有聽說那裡發現了不明飛行物啊。」
「實際上,我們無法直接到達你們這裡。」卜冠遂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我們按照正常的方式進行星級航行,那麼到達你們這裡的時候,也許邪神的信徒已經完全佔領這裡了。我們在星圖上根本就沒有找到你們,這個世界距離帝國的邊境太遠了,並且比我們想像中的更遠。因為你們這個星球的附近顯然沒有那些不懷好意的種族,而那些傢伙就是在帝國邊境外,佔領了相當大的區域。」
何田明白卜冠遂的意思了,那個帝國本來就佔地極大,外圍應該是還有些凶悍的種族。但是地球偏偏風平浪靜的樣子,沒有任何被外星人入侵的跡象,顯然距離他們那個地方非常遠。「那麼你們是怎麼來的呢?傳說中的超空間飛行?」何田忍不住問道。
「應該差不多吧,我們利用亞空間航行。雖然是危險了點,但是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卜冠遂嚴肅地說道,「其實發現你們這個地方,只是個意外。但是在那以後我們就在持續地關注著你們這些人類的發展,只是並沒有施加影響而已。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夠及時發現邪神開始對這個星球施加影響。」
何田鍥而不捨地說道:「你們的基地在哪裡?太空中嗎?還是在海底?」卜冠遂搖了搖頭道:「這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你們這個星球周圍似乎有著特殊的屏障,我們無法直接投送物資和人員過來。幸好帝國的科學家們製造出了一種奇特的物體,你已經得到它了。」
「得到了?」何田愕然道,「難道你就是說我身上的液態金屬?」卜冠遂看了看何田道:「液態金屬?這個名字可不怎麼樣,那東西我們稱之為機械之靈。我們從一個古老的種族那裡獲得了最初的技術,然後在帝皇的指引下,科學家們對其加以改造,使得更適合人類使用。」
何田急迫地問道:「機械之靈?好吧,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卜冠遂淡然搖頭道:「這其實在本質上就是一件內襯而已。」
「內……內襯?」何田真的被這個回答打擊到了,他期期艾艾地問道,「這個東西……只不過是個內衣?」卜冠遂糾正道:「是內襯,也就是古代騎士們在鎧甲下面穿的那層東西。我們雖然現在使用的是動力裝甲之類的東西,但是依舊需要內襯。在熟悉了這個的使用後,操縱動力裝甲就更容易了。」
何田追問道:「就這樣?還有沒有其他的功能?」卜冠遂不以為然地說道:「其他的?應該是便於通過亞空間進行通訊連接吧,畢竟這東西是要和帝國那邊聯繫起來的。這種東西可以通過那層奇特的屏障,隨機出現在各個地方。然後它們會依附在接觸到的人類身上,那些人的精神如同信標,會指引著我們降臨。」
「降臨?這個詞真不錯。你們就是利用我們這批人形定位儀,然後降落在地球上?」何田有點不滿地說著,卜冠遂馬上就回答道:「就是這樣,否則我們根本就無法穿透那層屏障。即使我們現在降臨了,身體也受到了影響,沒有以前強壯了。」
聽著卜冠遂這種回答,何田忍不住說道:「你說沒有以前強壯?但是你知不知道這已經算是猛男了?」
卜冠遂冷笑道:「強壯?我的身體原本是將近三米高,能夠在長達數十天的時間裡連續不停地戰鬥,可以在毒氣和輻射中生存。我們不知道恐懼和退縮,有著永不衰老的生命,我們唯一的死法就是戰死沙場。」
何田聽著這傢伙在吹牛,也懶得去反駁他,而是把話岔開道:「戰死沙場?你們也會用這個成語?」卜冠遂回答道:「我們要在這個世界裡生活相當長一段時間,自然要先學習一些該學的東西了。」
然後何田本來應該是繼續問些問題的,但是他發覺自己的腦子裡面亂得很,幾乎無法正常地思考了。他倒是不擔心卜冠遂是個冒牌貨,來套自己消息的。這樣的絕頂高手,光是那一拳就可以讓人無法硬擋,他想要什麼東西的話,又何必去騙?並且他知道自己有液態金屬,那是別人不可能知道的秘密。唯一的解釋,就是卜冠遂有什麼方法來探測到這個的存在。
只不過對於卜冠遂的話,何田還是半信半疑的。他比較相信那些關於邪神的情報,因為何田確實接觸過了邪神信徒。關於帝國的那些,不太好判斷。但是對於液態金屬……啊,現在應該說是機械之靈了,何田認為卜冠遂沒有說全部的真話。
因為他能夠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那兩個被殺的邪神信徒的身上,也有著液態金屬,那麼這就是個破綻了。如果說是按照卜冠遂所說的那樣,邪神先對這個世界施加影響,那麼他們怎麼可能獲得敵人一方的機械之靈?當然邪神信徒也許可以對其進行改造,但是那兩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孤家寡人的樣子,應該不可能自己就隨隨便便地改造了吧?
那麼也就是說,也許是帝國先投放了機械之靈,然後邪神才施加影響?當然這樣也有可能,但是這樣說的話,就是帝國才是罪魁禍首了?現在看起來,倒像是邪神的力量,與帝國的機械之靈,幾乎是同時降臨的。
對於這個問題,何田已經想得腦袋都疼了,還是覺得很迷茫。畢竟他現在還不敢明目張膽地質疑,只好自己慢慢想了。何田還想再問點不那麼敏感的問題,突然卜冠遂用下巴對著柳水杏一揚道:「好了,你去清除掉她吧。」
「什麼?」何田看了過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她真的是邪神的信徒?我感覺她只是個普通人啊。」卜冠遂冷笑道:「普通人?雖然你的直覺比較靈敏,但是se孽的信徒是不一樣的。她們並不是狂熱的,也沒有異於常人的形象。看起來她們就像是普通人,只是在慾望方面有些不知道節制。但她們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腐化其他的人,使得他們墮入黑暗的深淵。」
柳水杏立刻大叫道:「我沒有!」卜冠遂又說道:「實際上,許多邪神的信徒在一開始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信奉邪神的。他們只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是他們的行動就會取悅於邪神,然後邪神會給予他們各自不同的力量,直到他們徹底墮落。這個女人也許真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是se孽已經在她身上留下印記了。她按照邪神的心意行動,卻以為這是自己的意志。」
何田這才明白,卜冠遂在一開始動手的時候,為什麼會說柳水杏的想法不是原來的想法了。原來是這種悄無聲息的影響啊,不過到底是殺不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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