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回到家,寧寧就迫不及待向爸爸問起了對宗教該如何處理利用的事。
雖然他已能就事論事,隨機應變,但並不十分肯定,他還想對照、檢驗、彌補和再相應能不斷地提高一下自己。
不知怎麼,近來寧寧只覺懂得越多,當時或認為自己是高大無比,可事後一想,卻全是膚淺的不值一提,真是空虛的很,好像腦袋都不夠用了,一片空白……這,這……寧寧十分苦惱。
對於知識,尤其是「無yu則剛」叔叔的理論,渾然天成,好像什麼都能切合事理,深中要肇……他可真是服了,是真的服了,如饑似渴地服了!
「宗教,宗教……唉……」爸爸喃喃著皺起了眉頭。
寧寧還沒見過爸爸對什麼犯過愁,他誠惶誠恐地正要說話,爸爸一擺手止住了。
「宗教,對我們而言只是個小事情,最多也就是科學與迷信分界線的分野罷了____因為我們不信教。
可對於人類中的另一部分而言,也就是那些信徒而言,卻是個天大的事,宗教是一直會世世代代能與他(她)們相始終的。
宗教與科學一樣,都是以認識宇宙為基的,但科學是以實際認識宇宙為基的;宗教卻是以想向認識宇宙為基的;是以這二者的認識只有在最終的盡頭才會分辨出對錯的____之前卻是毫無可能。
所以可以說,宗教是唯一能與科學真正對立的(實際上,宗教就是反科學的代名詞,只不過在各個階段的各個程度不同而已)東西,並直能互存到人類對宇宙認識的最後關頭。
按理,科學到最後是終能戰勝宗教的,那就是要到了人類能完全認識遍宇宙時……可,這可能嗎
因為宇宙從開始到現在為止,就在每時每刻不停地向前進化擴大著,如此並還要直到永遠……
永遠也不會有停止的那一天!
由而,那對於還沒有生出來的事物我們又怎能預先認識遍?
不論是實際的認識,還是想向的認識則都……
所以,宇宙是永遠都會有神秘的____指人類還沒有認識到____認識不到的那一部分。
神秘,乃就是宗教以至於迷信邪教所能寄生下去的土壤,由而,宇宙中只要還有神秘的未能認識之地,則其(宗教迷信的一類)便會永遠存在下去的。
因為神秘,誰都不瞭解,故它(宗教___迷信____邪教)們則就可以隨便胡言亂語,胡編亂造,為所欲為。
所以這不論在任何時候都會有宗教和迷信的出現。
……
但這並不會一成不變的_____絕對是如此_____
科學與迷信的對象都是自然____宇宙,只科學是真的能認識,迷信卻是想向(虛幻___虛擬)的認識_____所以只要科學能進一步,那迷信的一類便就會隨之而退上一步!
這樣漸漸……
還有,如此若形成規律,形成習慣,形成風氣……形成本能,那____
人只要明瞭了自己,明瞭了自然,明瞭了人與自然的關係,則,則那就是人類科學會大放光明的一天。
也就是科學能壓倒迷信的一天。
這也是科學!
這說難不難,不過就是一種觀念而已,隨時都可以為之____但改造人,它是要自然而然的,是要隨著科學的發展才能叫人心服口服的。
這就要有其科學的基礎作鋪疊。」
爸爸偷偷覷了一眼兒子,卻見寧寧正精神越發煥發而目不交睫,他欣慰地笑了笑,「其實,這也就是你『無yu則剛』叔叔理論要解決的精髓。
牽一髮而動全身,人類是統一的,所以對其間_____關於人類下的任何方面,都可以說是精髓,由之便也都可推出『無yu則剛』的理論——『無yu則剛』的人類觀,自然觀,人與自然觀……」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講了下去——
「由此,這就又牽扯到了我們的本身——什麼是人的問題?
你『無yu則剛』叔叔的理論諸本就是關於人的問題。
人本就是能自我生存的東西——是宇宙中能自我決定,可自我控制、ziyou支配自己生存問題的唯一東西,自然的東西。
人之來本就是為了生存的,否則,探討這些還有什麼用?
這一切,便都在於科學!
科學因為是實際的,所以它就能獲得真正的生存資料;而宗教迷信因為是想向認識的,所以它就不會獲得真正的生存資料,即也能獲得一星半點(因為宗教迷信中偶爾也會有科學成份的顯露),那也是精神想向中(在宗教迷信中即使有科學的成份,那不過也是一部分的科學理論)的生存資料。
科學是在人(人的意識)的指導下,一步步實際『干』(『干』____開發——開發宇宙,『干』的結果是可以創造轉化為知識——從而步步增加豐富意識,這豐富了的意識則又可繼續指導著「干」,以更能進一步開發宇宙……如此週而復始,相輔相成,共同促進……)出來的……以至直到宇宙。
這就是為了人類的生存資料的索取_____也就是生存範圍的拓展。
所以,生存範圍的擴大乃至於宇宙,也就是科學範圍的擴大乃至於宇宙;
宗教迷信卻不會如此____它精神上或也會擴大到宇宙,而在實際上卻離不開原地(地球)半步。
科學是需要人用意識指導著『干』,如此一步步則才能成為科學;而宗教則只是把人的意識同『干』(開發)分化、脫節了,也就是比例失調了,它首先強調意識,是人於意識上空想指導上的『干』——是空想上的「干」;
這樣,由此而言——
如就以彼岸而論——
科學是有實實在在彼岸的,這彼岸就是人類的所有生存範圍_____整個的宇宙,是人類能永遠的生存——因為人類有宇宙這樣的基礎,科學這樣的手段。
宗教則只是虛幻的彼岸,即宗教也是以宇宙為基礎的(宗教與科學一樣,都是人類對自然的認識,只一是空想的認識,一是實幹的認識),可因缺少科學這樣的手段——甚至於本質上還是排斥的——因而那其結果——所謂的彼岸也就只有是虛幻的了。
這便是宗教的根本,宗教其之所以能稱之為是宗教,就因為它排斥科學,否則,就該叫科學了,還稱什麼宗教?
——因為科學與宗教成因出發點的基礎就背道而馳,所以越發展便越是『排斥』……是天生死對頭的『排斥』!」
爸爸說的興起,見兒子嘴一動,似乎要插上什麼,便搶先作了解釋。
「科學的彼岸,需要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世世代代去努力——只是太遙遠了,若只是沉迷於蠅頭小利的眼前小『yu』,則最終只能會是望洋興歎,而被自然所同化……所以,科學是需要最大執著的。
也就是『無yu則剛』!
而宗教的彼岸,只憑想向,那當然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要近就近,要遠就遠,揮灑自如的,是以,這——
但即使是幻,如果無窮的培厚再培厚,也會成為好像是真實的了_____因為它的『幻』已經隱去,而被所謂的真實包裹住了——宗教也是以認識為出發點的____認識則只能認識宇宙(只是這認識只是扭曲的認識,即偶爾有一點真實的認識,但因其要發展的基礎是對宇宙要認識的反其道而行之,是『干』的另一面_____『謊話的無數遍也會成為真理的』……因而這口裡吹泡泡的似是而非、不即不離、便會帶有更大的欺騙性。
因為近啊——好像馬上就可實現,再努力一步就可實現——這當然會具有更大的欺騙性了,是以,那些被欺騙者焉不會如飛蛾撲火,奔走如狂。
而科學彼岸卻是遙不可及的,需一步步實實在在的丈量才能……這,這怎能與宗教爭一短長?但宗教迷信的再『好像』也終是假的,更何況科學從認識上也就可總結出規律而徹底打敗宗教迷信,否則……
至於具體該怎麼處理?」
爸爸講得口乾舌燥,自己都覺有點頭昏腦脹了,他長吁一口氣,搖了搖頭,也有意頓了頓,反觀兒子,卻見反更加興味十足,津津有味,不斷的輕點其頭,彷彿是深有所覺的樣子,待聽得最後一句,則更是瞪大了眼睛。
好久不聞爸爸的話,似是奇怪地瞥了一眼,急忙問:「那該怎麼處理呢?」
「好啊,看來自己是老了。」父親暗歎一聲……清了清嗓子:「這個,我只能預設幾種方法——也只是看法,那怕它真是真實的,但還沒有經實踐檢驗過的,都只能說是假說!
科學與宗教,既實際情況都已如此了____相互能並列而行____直至要到最終前的那一步才能確定正確與虛幻的分野,這你不承認也不行——由而那科學何妨放下架子,把宗教就作為一個平等的對手來看待,來同它競爭——這才會使自己(讓科學)能自然而然地戰勝而驅逐宗教迷信——因為只要對宇宙的真正開發越多____認識越多,則那神秘便就會越少,由而那其宗教迷信能生存的土壤便也就會越少……所以所謂驅逐,不過只是科學發展自然而然就會有的副作用而已……
所以,若能由此使人類形成規律,形成認識的規律,形成科學真的能開發全宇宙的信心——規律的話,則那科學就能壓倒宗教了。
科學本就應當接納宗教,因為它們的對象都是:人和自然(人加自然便等於宇宙,其中,人是主動者,自然是被動者,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最終還是要看發展),所以它們便該當是實實在在的同胞兄弟,只是兄弟倆各走各的路——相背而行了。
況科學若接納了宗教,把宗教當作了平等競爭對手,那不是就能更好地敦促著自己(科學)不得不向前發展嗎?如此,則就使人類科學也要不得不多些免疫力,逼得不得不去更快地發展!
……
使變被動為主動,變壓力為動力……這不是很好嗎?何樂而不為?
否則,而若不把宗教納入自己(科學)的視線之內,那任它一昧變異,小則便會成為迷信,大就可能會成為邪教!
對於那些信徒,我們則只可認為他(她)們是把宗教當作避難所____之所以會如此只是因你科學沒盡到責任,把本來的自己人給硬推過去的____是以若科學發展、開發能把信徒們心中的疑惑、認識上的神秘給抹去了,那則他(她)們自然而然就會回來了。
因為宗教迷信的避難所是虛幻的,而科學避難所卻是真實的,等一旦辨清,捨虛幻而就真實乃是任何人本能的使然。所以,到時信徒們自然而然就會回到科學的身邊。
科學是人類唯一的手段,相對而言,人類便也就是科學的子民,是以,若連自己的子民都保護不了,那還算是什麼科學?
……
當然也可以吸收宗教之長,以夷制夷……
方法是很多的,人就在於能把這眾多方法以統一起來。
對它們把各種方法統一的過程則還是科學,統一的結果也是科學……是以,這不又就是科學把它們給同化了!
實際上,這也就是要給人類樹立自信心____讓科學給人類樹立永遠自信心的問題……
……
這也就是你『無yu則剛』叔叔理論論點的關鍵目的所在!」
爸爸的話戛然而止。
第二天下午一放學,三小又去了八分廠。
看是不是同上次一樣虎頭蛇尾,只拍拍打打的安撫了一下。
正趕上環保局的現場辦公——催化案件全面情況的介紹會。
「……對這一重大案件的破獲,寧寧、小月、大宏三位同學厥功至偉,他(她)們初生牛犢,鍥而不捨,直插敵人心臟……終於突進到了案件的核心……使摧枯拉朽……大獲成功。」
環保局長微笑望著台下的三小,熱烈鼓掌。
台下也頓時熱鬧起來,人們簇擁著,歡笑著,也喧囂著,「三小露面,三小露面……」
「不,不……」寧寧三人大窘,左望右望,紅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她)們忙忙要落慌而逃。
但大喇叭中接下的話卻又使他(她)們止住了腳步。
「情況是這樣的,對催化毒素的投產會有著很大的利潤,有著非常之大的巨額暴利,所以,那龐廠長就鋌而走險,冒險投產了……他連一天也受不住這誘惑……
對於這種生產,不論是它的正品——強力催化劑;還是它的副品——那難以處理的廢料、污水——它們對環境、對科學,對人類都是大有害處,而二者那所有的潛在危害性則更大____因為它們雙方都是可以互為轉化的……」
這時,那化驗員小高不知從那裡鑽出來,遞給他(她)們一張紙,上面前半頁畫著無數個問號,只後半頁大大寫了兩個字「誘惑」!
「這是……」寧寧不解。
「這是從龐廠長書房兼臥室中搜出來的,滿屋子都是……」
「看來他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只是受不了這誘惑。」
「誘惑?那誘惑到底有多大?」大宏不解。
「反正比毒品大,這個可不能嘗試,防患於未然嗎?」寧寧嚴肅地道。
「是啊,我們要記住這個教訓,一步錯步步錯啊!」小高意味深長。
寧寧愕然,也恍有所悟。
「原來這次對八分廠的突擊,是因有環保局於在八分廠外的緊緊壓迫,這外緊內松吸引了光明企業大部的注意力,這才致使我們的突擊能一舉成功……」
這是寧寧、大宏和小月過後的討論。
他(她)們很感激環保局的大人們。
「什麼事也不會幸致,還是得團結……果然『小孩加大人才會是個完整的人』___人多力量大啊!」寧寧最後感喟。
這時從擴音器裡傳出來的話語再次又吸引了他(她)們的注意:
「……龐某為了逃避因對環境危害所造成的環保責任,竟偷偷把那些未經處理過的污水一古腦兒分散摻入了所有的清水環保管道……
更嚴重的是他還借總部技改之機,使這污染又擴大到了光明企業轄下的所有分廠……由而就致使了在短短時間內便會造成了這非常的大面積污染——市區近郊有一半多的花壇草地不是當場枯死,就是都染了怪病——最終也免不了……且這也致使我們第一次對八分廠環保處理的失敗。
……
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幸虧這對催化毒物的生產,因運輸環節的技術問題,所以還只是拘限在八分廠內,還沒擴展到到更大的範圍……危害的流毒還不大,否則,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其不僅會毀掉我們整個的城市,甚至還會是整個地球!」
聽聽都叫人不寒而慄,叫人後怕。
三小互相握住了手,手上滿是冷汗,凝神再聽____
「由此,環保局決定:
八分廠馬上全面停產整頓,對關於生產催化毒素的所有設備就地銷毀,至於那些技術資料則馬上嚴密封檔,以待國家科學管理中心和世界科學中心的來人親自監督處理!
……
本著以法制國,不株連九族的原則,光明企業的其它分廠仍可照常生產,只是都需要進駐環保組,以全面監控它們的生產過程。
除罰款和沒收外,另對主要責任人也要作嚴肅處理。
其中,八分廠的龐廠長,光明企業的總經理及其他相關的責任人要移交司法機關,至於工程師等也等同國家中心來派人處理。
……」
大快人心!
「啍!」三小這下可高興了,直像在雲端裡飄。
「技術員大哥,你聽見了嗎?」三小不約而同都想起了那位離開了八分廠的環保大學生。
到現在,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無yu則剛,噢……」望著歡樂的人群,三小默默地走開了。
只寧寧在路上還若有所思。
這兩天,學校功課比較忙,三小就沒再去八分廠,但他(她)們一刻也沒忘了那裡,做事可不能虎頭蛇尾啊!
一有工夫,他(她)們就上網流覽,電話打聽,由電視、報紙等媒體的報道上去咨詢、去印證。
……
那畢竟是他(她)們戰鬥過,是傾注了全部心血、心力的地方啊。
環保局的化驗員小高通過網上給寧寧發來一封信:
「寧寧、小月、大宏:
我的三個小朋友,離開八分廠後,我也去過環保局,環保局小高是我的同學,從他口中得知,你們在催化毒素上大獲全勝的消息,我由衷地感到高興,也由衷地祝福你們。
另外,環保事業是絕不能丟,但人類也要發展,二者缺一不可_____所以你們的追求可不能兩極分化啊!
它們是平衡的。
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發展____人類的生存嗎?
你們的路才剛剛開始,還很長,借用寧寧送我的話:『人生的每一步都會留下記錄,一步錯,步步錯。』
共勉!
你們的環保大哥哥」
信也給小月和大宏傳閱了。
「大哥哥,我們一定不辜負你!」三小錚錚。
反觀寧寧,還是若有所思。
「爸爸,平衡該怎麼處理?」
「什麼處理?」父親丈二摸不著頭腦。
「比如,比如人類的發展,科學與環保等……」
「哦,」爸爸笑了,他深思了一下,「是這麼回事,那,那我們就從這兩樣談起。
「人類的一切本就是為了生存,而要生存就的有生存資料,這就是發展了。
發展有兩層意思,一是要索取物質生存資料的科學,二是人要索取精神生存資料的科學這二種缺一不可,否則,那獲取生存資料的科學就不會完整。
人要生存就必須滿足人的全方位要求——也即人之內外,人之內便是需要物質生存資料的滿足——這可由科學來獲取;人之外便是指要獲得的精神生存資料,也就是指人在獲取物質生存資料後那開拓出的人類生存範圍要適合人類的需求;
我們現在所謂的科學基本上就是指前者,至於後者,則根本上就沒注意到——環保便就是對它的補救。
這就是指環境。
環境,人的環境——指索取生存資料(科學)後人類生存範圍的結果,這結果是要完全適合人類對滿足物質生存資料後的要求的,否則,既生存是五十步退四十_____並隨著這科學發展內外的不平衡,其後退還會越來越多……終會超過前者的……是以,則這還算是什麼科學?要這科學有什麼用?
是以,只有這二科學的內外發展能完全平衡合一了,那則才會是真正的科學,也就是真正的發展——否則,說事倍功半那還是高抬了,好的只能說是多事,是於原地的瞎崩達而已;壞的甚至是自尋死路,要自取滅亡!
是以,人類發展便就是指科學內外的發展,現在所謂的科學與環保的前者則就是指『科學』的『內』,後者則就是指『科學』的『外』,所以……這……」爸爸忽抬起頭來,微笑望著兒子:「現在你明白了吧,其實所謂平衡,人類發展,科學與環保等等都不過是一回事兒。
當然,這說一回事兒也是相對而言的,因為人之內的『內』還可再分為內外,內外……永遠地再分,再分……而人之外的『外』也是如此——它們是都可層層分剝,層層上溯……而這『內外』又永遠都會是統一的。
因而它們說的也都是同一個意思。
也就是統一的人!
所以只有科學與環保——人類發展的平衡了,人類才能真正生存,是真正是生存的發展——而不是消耗生存的發展,這才是人類的正確發展之路,會永遠的發展之路!
……
其實只要把這道理向所有人都講明白了,使形成了一種風氣,形成了一種習慣,一種規律……那則人類的平衡發展便可實現了。
因為人類會追求,也只有人類才能追求——因人類有科學,有科學的手段,科學的能力!
這對人類的能內外合一——內外平衡也是個追求,這便也是你『無yu則剛』叔叔理論的主題所在。」
「又是主題?」寧寧嘀咕,怔了怔,又忽恍有所悟,一崩多高,「『無yu則剛』叔叔可真厲害!一理通而百理通,一理是主題了,那則百理就也會是主題了!」他目閃異彩。
「爸爸與環保大哥說的一樣,只是更全面、更廣大、也更深奧了許多……不過卻也好像
簡單了,也叫人容易理解了,這是怎麼回事?」他默默念叨著。
剛平靜了幾天,風向就變了——
光明企業自那次事後,股價便一路直線大跌,到現在,則更是人心浮動,人心離散,生產幾已陷入了完全癱瘓的狀態。
缺資金,缺管理,缺有魄力,有管理能力的人才……
這已引起了市場的恐慌,居民的恐慌……財政入不敷出的恐慌……
因為光明企業幾是本市經濟的頂樑柱,工業的命脈______而更是內政稅收的大戶!
「這,能怨我們嗎?」三小惶惶。
同時,媒體上的另外報道也在揪他(她)們的心。
象狂轟濫炸一樣,各種各樣的媒體上,對什麼如「敏感科技」「科技爆炸」一類的說法、討論、探究……猶如鋪天蓋地,簡直熱得開了鍋,叫人煩不勝煩,那種自吹自擂又洋洋得意的自得之狀,雖間有一二警告的聲音,但因它們(敏感_____爆炸)已成氣候,瞬間便被完全淹沒了。
終被淹沒在了那正蒸蒸日上,熱烈喧囂的汪洋大海(敏感____爆炸)之中。
什麼「科技近來特別敏感,似有連鎖反應……」「……又是一個高峰期的到來」,什麼「科學風起雲湧,自然推波助瀾……」「歡呼人類的進步,迎接科學全面質的飛躍」……還有什麼「歡呼吧,科學真正的新時代到來了」「開創嶄新的局面……」
……
怵目驚心!
以前對這些詞彙的見解,三小只是抱著一種喜憂參半、惶恐不安的心理——但還是在圈子外_____有點局外人的意思,雖有時也會參預一下討論——他(她)們是在擔心環保,不過最終還是興奮大於憂慮。
抱著的是靜觀其變,樂觀其成的心理。
可自光明企業事後,他(她)們竟覺得自己與國家、社會、地球、人類有漸漸融為一體的感覺——還有什麼局外人——要靜觀其變的心理?
真正是要深入其中,掌握其全局,探討其內存本質的心理!
並在自接觸了工程師的催化毒素後,三小竟更無端生出些許的恐懼來——是具體的擔心和恐懼!
且還越來越清晰!
「這,這,這科技敏感與催化毒素有沒有關係呢?若它們二者合了流,那……」寧寧只覺心底一股、一股的冷氣直往上衝……直叫人不寒而慄。
小月和大宏也是緊鎖眉頭。
情形越來越嚴峻!
對此,三小徬徨無緒,整日象掉了魂一樣____小小年紀,沉載太多了。
「唉,處理完一樣,再處理一樣——事情一件件來,也只能一件件干!」寧寧又是信心十足。
因為他又充了電。
是爸爸給充的電,『無yu則剛』叔叔給充的電。
寧寧的充電也就是整個三小的充電。
三小一體嘛!
三小決定先幫助光明企業。
「這不是來了!他(她)們每天來來往往不下十幾次,簡直比人家廠子的主人還熱心,寧寧、大宏、小月快來,有好消息!」
一進招商局大門,三小便聽到了朗朗的笑聲。
為了挽救光明企業,重組光明企業的合格招牌,他(她)們可費了不少心思,上竄下跳,查了不少資料,咨詢了不少專家,也請教了不少人——向招商局求助,就是這些高招之一。
近來,他(她)們幾乎已成了招商局的在職人員了,因為叔叔、阿姨叫的甜,招商局的上上下下都喜歡上了這三小,也為他(她)們cāo碎了心。
一句話,他(她)們就是為了給光明企業尋找合作夥伴。
也就是投資、生產、環保、清潔光明企業!
可談來談去,誰都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泥點子太大了。
連光明企業自己「陪同」去的人都失去了信心。
三小卻一天能跑上幾十遍,問上上百遍,招商局的人雖然喜歡他(她)們,可也幾乎怕了他(她)們——怕問,怕他(她)們失望,那失望的傳染。
所以如今一有好消息,就像報功似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過來。
「寧寧、小月和大宏,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紀松林先生,後面是他的隨從技術顧問何成功,他(她)們有投資的意向,但更有重整光明企業的魄力和策略……」
好高的個子,三小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滿是慈祥的大腦袋。
成功了!
光明企業蒸蒸日上!
「催化,催化,催化的科學……」光明企業的事剛一有著落,另一種更煩惱的事就又佔據了心頭。
寧寧望著窗外喃喃著,仰視著茫茫夜空,狠狠一拳砸在了水泥的窗台上。
他又想起了學校的情景。
學校的環保課剛上完,同學們收拾好書包正陸續著要往外走,就聽「呯」地桌椅板凳亂晃,一陣「哇哇」的吵鬧聲,「快呀,快呀,足球,足球,這亂屏幕,怎麼?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又……真氣死我了!「還帶著哭腔。
一個臉紅脖子粗的學生向圍過來的同學們求援,「今天,今天是超級杯,可,可,這……」
「那快點回家呀!」
「怕遲了……趕不及了……可……唉……」
寧寧一拉大宏,「走吧,最近的電視信號老不正常,尤其是聯網的電腦,快走!」
在校門口,一個電工模樣的人正彎腰去撿地上的一團電線——當然兩頭都還沒接通電。可手一觸到電線,那工人便一跳一跳地不由連蹦了起來。
寧寧上前去拉,也差點中了電——真的是電,但這裡與最近的電源處相隔至少還有兩米多遠吶。
最後還是大宏用木棒才打開的。
……
「在網上查詢時,醫院的過敏病人激增,並範圍還在漸趨擴大……這,這些都是生活中的小事,平常也能看到,我是不是草木皆兵了……可,怎麼……」寧寧怎麼放不下心:「電腦病毒,偶爾一個還不算什麼?可能突破防病毒軟件的電腦病毒也不能天天有啊?這真叫人防不勝防,日日提心吊膽____近來這幾乎已成了家常便飯,防毒軟件怎麼升級也趕不上……人類這,這要成了全面的病毒世界可就麻煩了,現在的情況……環保局的設備……」他越想越煩,走來走去的悶悶不樂。
「說電腦病毒還可以,那是實際存在的;可遠離電源____沒有電源的電線反而通電了,醫院過敏病人的無端激增……這許許多多的反覆又說明這不是偶然的……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狠狠的又是一拳。
一聲輕哼,拳縫中流出了血。
可他顧不上,「這,這會不會又與催化毒素有關呢?哼,什麼『敏感科技』,不過是毒物催化的結果而已,只是中了毒的科學!」
寧寧一陣快意,也一陣悲哀。
「咦,不對,在工程師還沒研製出催化毒素之前,有關科技敏感這一類的詞彙就已流行於世、甚囂塵上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寧寧的心又亂了。
寧寧他(她)們三小也曾向工程師打聽過光明企業不論是總部還是分廠為什麼對迎接「敏感科技時代到來」的那種場面,那麼大張旗鼓,鄭重其事呢?「很簡單,光明企業本就是對敏感科技』』催化科技』的信徒,我們都是,我也是_____這是正大光明的,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工程師回答的十分乾脆。
並隱隱還大有自豪之感。
紀松林果不愧是優秀企業家,大刀闊斧,雷厲風行,不到一個月,光明企業就大變樣了。
時間已近期末,寧寧三小忙著準備功課,雖大大費了勁兒,卻都取得了優異成績。
好久都沒去光明企業了,他(她)們也真是想念。
小鳥在鳴叫,花草芬芳,街道上浮動著一股暗香的清新。
「天地好大,好像從來沒這麼大!」小月長長吁了一口氣,暢暢地一舒腰。
「看把你虛的,不就是得了個第一嗎?我是沒使勁,一使勁最少也是個並列第一。」大宏不屑地一撇嘴。
「好,別說了,今天我們重去光明企業,也算是……也算是……」寧寧頓了一下,尋思著該用個什麼詞兒。
「也算是驗收一下我們的成果吧!本來,為了光明企業,我們可是付了全部心血的。」小月幽幽道。
本來,她對能琢磨出「驗收」一詞也暗自得意,可一說起「心血」便馬上沉重了起來。
這帶動的三人也……
一霎時,在他(她)們的眼前彷彿又回到了那熱火朝天、暗流洶湧、激烈爭鬥的日子裡。
又心悸又激動……
……
「唉,想不到那些激烈的日子都會有我們的參預……」小月訕訕,「都怪我攪了大家的興……來吧,環保行!」她雙臂展開「作」飛翔狀。
寧寧和大宏緊一握手,真大有深獲我心之感。
小月的手也搭了上去,「無yu則剛!」他(她)們猛地同時大喊。
一天雲彩都散了,天空湛藍湛藍的。
咬咬唇,「馬上出發!前進!光明企業!」
真是變了,天晴了,樹綠了,花朵在綻放,鳥兒在歌唱……綵燈五光十se。
滿……沿路都是生機勃勃。
從八分廠到總部,從總部到各個分廠都轉了一遍。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來來回回的腳步也彷彿輕快迅捷了不少。
他(她)們彷彿是又回到了那第一次初進光明企業時——
只是更美、更清新,鳥語花香也更芬芳。
三小誰也沒驚動,只是悄悄在鳥語下,花草間,周圍的暗香浮動中徜徉著,逡巡著……
「這好像比小區公園裡的空氣都清新啊!」大宏敞開雙臂,欣喜若狂。
「看,那些小鳥叫得多神氣,花草也好像似被洗了一樣的欣欣向榮。「寧寧也禁不住讚美。
小月忽又恍惚在一愣怔,她疑惑地,猶疑地看了看四周,又一瞥寧寧和大宏,也淡淡地笑了。
「網上不是報告,現光明企業及下轄各廠的空氣質量,已大大超過了標準,達到了特一級,幾乎比在原始森林裡的空氣都好……「
「如此整齊劃一,幸虧以前的環保收歸總部計劃和現在紀松林廠長的大力推行。「
「真該唱讚歌!」
……
他(她)們蹦蹦跳跳地出了光明企業。
小月特地還回頭看了看。
花團錦簇中,興致越來越高。
呵,這有自己們所參預下的成果真是甘美啊……那感覺,多會兒也能讓人回味起來,而且還是久久的回味無窮!
真是分外的叫人饒有興味。
一輛出租車,「卡」地停在了他(她)們面前。
「小朋友們,想上那兒玩去?放假了,該輕鬆一下了。」
互一對視,「撲嗤」一樂,「走嘍,快上車。」
他(她)們似乎又是爭先恐後地迫不及待要逃離。
「去那兒?
「隨便,就這麼繞吧。」
汽車繞開了,他(她)們的歌聲也隨之響了起來。
……
「環保天空飛翔,人類腳印一步一個……「
「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今天我呀真是高呀真高興……」
「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
……
一頓瞎唱,想起什麼就唱什麼,五花八門,真比噪聲還噪聲。
雖然調子難聽,五音不全,可卻是真心的盡情地大發洩。,
反正城市有環形路,隨著一圈又一圈的馳出,三小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叔叔,到空曠的野外去。」
「到了!」
還沒等停穩,三小就「簇」地一擁而下。
「哇,這……」左右一望,「哇,真……」
他(她)們不禁樂了。
好大好大啊____一望無際,綠油油地,草沒至脛,野花漫野_____好像荒無人跡____好一片還沒有開發過的原始處女地。
其實這還是一處聞名遐邇的旅遊勝地。
現在人們為了追求自然,這裡才是最好的回歸自然。
「噢……」大叫著三小瘋跑起來。
跑啊跑……
「咦!」剛翻過了一道山梁,大宏高舉的雙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山下草波起伏,風吹草低見(現)花開……花吹見(現)草,草吹見(現)花,一層層地_____層次分明,滾滾倏忽來去,直象無窮無盡。
美!
彷彿天底下什麼也沒有了,只有了這一個字「美!」
美……美……美……美……美……美……美……
三小驚呆了,都驚呆了,陶醉了,不,驚呆陶醉的只是寧寧和大宏。
小月卻哆哆嗦嗦地勉強抬起手一指,「這,這……」面色蒼白,撕心裂肺地尖叫,那彷彿不類出自人聲。
「怎麼了?怎麼了?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啊……」喃喃著,哆嗦著,「騙人,都是騙子……」她搖搖欲墜,一晃,再晃……人已癱倒在了地上。
「怎麼?」寧寧和大宏又仔細看了看,「沒什麼異常啊,有,那也只是更加了的欣欣向榮。」
「可,難道……」他們偷眼一覷小月。
嚇壞了,對小月的反應,「難道真……」,他們再一次掃向了草地,小心小心地,一點痕跡也不放過。
他們也懂得了一點動植物語言,不是聽「懂」,而只是看懂____觀察出來的,能稍稍觀察出那些花草的意(導)向。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是跟小月學的。
小月是實踐,寧寧卻是理論的指導師____所以才這麼快便會有了成就。
這片草地,雖看似與平常無異,但仔細看來,卻與那前此被催化毒素所污染過的花草——那些得了「節節中空壞死病」的花草有那麼點相似,似乎是一脈相承的——只是比平素更加的欣欣向榮!
寧寧和大宏也似乎是呆了。
「這,這……」他們想起了光明企業八分廠的工程師
三小曾參觀過工程師的實驗室。
工程師那時正在試驗、研究對強力催化劑的環保處理,也就是對花草第二期抗污染——抗強力催化劑耐力的試驗——這些眼前的花草竟與那些被注射了強力催化劑的花木表面徵候竟有那麼的相似,甚至……甚至是試驗成功,並已達頂點的標誌。
可工程師明明說如此研究是已走上了歧路——他對這項研究只摸索了一下開始的階段,便放棄了。
「但怎麼……」
工程師明明說如此實驗的結果……其歧路的實驗成果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所攫取,並被大規模應用了的話,那,那他的強力催化劑就終會淪為「科學鴉片」「人類鴉片」「自然鴉片」的境地——那是真正會毀滅世界、毀滅人類的——這正如核武器一樣,但卻比核武器更危險上千倍,萬倍……因為人類對此根本就不想抵抗,甚至還要積極追求——即很有理智、很有學識的人也會是如此。
工程師說自己要花最大力氣改變這前景……以挽救他的成果——強力催化劑!
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可怎麼……」
「要回去好好問問工程師,他現在……」寧寧暗下決心。
現在卻是與工程師的設想反其道而行之了。
看著眼前這美麗的風景——
寧寧又想起了工程師對那歧路試驗最終結果推斷的論述:「……它(注射了強力催化劑的花草)副作用更高一級的特徵便是會更加欣欣向榮_____其若不要使「節節中空壞死病」馬上深入膏肓,則就需不間斷注射(強力催化劑),如此才會保持所謂的欣欣向榮……所以也才會說它是人類存亡的魔星,也可能是人類科學的強力催化劑_____這正如刃有雙鋒一樣,就看你如何使了……可惜,現在的人類對此準備(科學的準備基礎)的還遠遠不足……」
……
「……該怎麼辦呢?」工程師那悲愴的無奈呼聲……彷彿仍在耳邊迴響。
「這,這難道是……真是……天啊!」寧寧狂呼。
心境變了,現在再看上去——這片草地,只是於垂死中,還閃著一片死亡的螢光。
這就看似更加欣欣向榮。
小月瞪視著山下那些怒放的花草,哆哆嗦嗦指著,看著,聽著……猛地,臉一下子就全白了,好像白紙一樣,她不顧一切連滾帶爬向前跑去。
跌倒了爬起,爬起了又跌倒……
終於她哭了,哭的是那麼傷心,那麼悲哀……也那麼絕望!
寧寧、大宏呆呆地看著,呆呆地不知所措,不知該怎麼勸慰,也不知該怎麼說。
他們只有氣憤,無邊的氣憤。
心沉沉地,直往下墜,下墜……好像被人連抽了……有不間斷的無數個耳光。
久久……
一陣倦意襲來,久久地二人竟有了睡意。
克制不住的睡意!
又不知過了多久,小月也迷糊了。
……
「小月,小月……」
「小月,小月……」一個聲音在不停叫著,小月使勁,使勁地才睜開了眼,
「他們怎麼在這兒?」看著爬俯在地上的寧寧、大宏二小,心中疑惑,她好像已全然忘了從前。
除酣睡的二小外,四周全無人跡。
只有清風寂寂,層次分明的花草在依依飄動,點頭頗仍。
「莫非,難道真的……」她驚驚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漸漸地____
寧寧也聽到了聲音,大宏也醒了。
「……我說孩子們,你們幫助我們,保護我們,使我們免遭滅頂之災,我們當然很感激……在自然的大家庭中,我們同人類很近,同為生命載體……
我們動植物的每一種、每一類,都是人類成長進化過程中的一個個腳印___或是一個個腳印分支的發展體,沒有了我們,那人類的基因鏈也就成了短路,而生生地就會被掐斷了。
這便會使_____
使人類從而也就會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的孤魂野鬼____這樣,那人類豈不也就太孤單了?
同樣,那我們也是會太孤單的____因為人類是我們一切生命發展的最高層次,是真正的發展層次,真正的能自我發展的層次……雖然到了這最高層次也還是要發展的,甚至是要永遠發展的,但它畢竟是一條龍中最高的一個層次……
沒有了你們,我們就會看不到希望;沒有了我們,你們則就也會斷絕了希望;所以,你們幫我們卻也是幫你們自己,你們救我們卻也是救你們自己!
還有,你們要注意……」欲言又止中,一聲長長的歎息,前面的那叢植物忽灰飛煙滅____一點也不見了蹤跡。
斷斷續續的,聲音似是在很近,又似是還在很遠。
哈欠一聲,寧寧揉了揉眼,「是真的嗎?剛才真有人在說話?」他疑惑地搖了搖頭,「真好像在做夢!」一睜眼,正看見了大宏。
大宏也同樣正以迷惑地眼光向他望來。
「問小月,小月應該知道。」二人同時冒起了這個念頭。
「是真的!」他們猛聽到了小月的聲音。
「之前我就醒過來了,那叢植物____在植物界它也算是很古老的了,它說:『現在整個自然界已對我們人類展開了全面宣戰!』」
「宣戰!」寧寧、大宏一怔,真是哭笑不得。
「這是那兒跟那兒呀?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二人心裡可真不是滋味。
寧寧剛要張口埋怨,「可……唉,確也是該如此!」他抱住頭,面色不禁又沉重了起來。「其實,敏感科學,催化科學一類的豈不也正是自然向我們的反報復……還有如今的環保,環保是越來越難了……」
他想起了「敏感科技」,想起了「強力催化物」的出現,想起了環保局設備的常常無端失誤,想起了那天放學後所發生的種種……
他的腦中一片混亂。
「這也是自然宣戰的結果嗎?」
小月卻還是面色蒼白地自顧自說著:「……它因感於我們為環保而百般的奔忙,自己那一族又近於人類,所以冒險趕來通報。」
現在那種植物的種類已完全滅絕了。!」
「這植物叫什麼?」
「人牽絲!」
「人牽絲!」
「自然全面宣戰!」
「這會是真的嗎?」
……
蒼天無語,只忽於湛藍的天空上,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雷聲。
三小都震憾了!
「宣戰,這可能嗎?」
他(她)們互相瞅了瞅,大眼瞪小眼,一臉的疑惑——
「自然向我們全面宣戰!別做夢了,這怎麼跟動畫片似的,還沒醒吶……」
各自拿起了手,狠狠咬了下去。
「唷,唷……」都同時痛呼起來。
三小直打跌,「多麼整齊劃一,還是在象做夢!」
「唉,要真是夢就好了……」小月幽幽歎道,「人牽絲還提到了一個名字——」
「什麼名字?」寧寧、大宏齊聲問。
「光明企業!」她咬牙切齒道,「光明企業並沒死心,反更變本加厲,就是因為光明企業更大規模地生產那種強力催化毒素,這才……」
「光明企業!光明企業!光明企業!」三小喃喃著,前一句還帶著有疑惑的不解,後面一句卻已是充滿了恍然的憤慨。
但於實質上卻更加肯定!
他(她)們先是眼前幻起了光明企業總部及各分廠之間的那種鳥語花香情景,但瞬時就又被眼前現實——那更加欣欣向榮的野花草地給佔據了,如此二者不停地相顯現,相印證,相穿插,相對比,相重疊……
「更嚴重,更嚴重……」喃喃中好像又變了。
漸漸那重疊的美好似乎化成了張牙舞爪的恐怖,向他(她)們撲來,向他(她)們壓來。
重重的如山撲來、壓來……
全部的,全部是血盆大口!
黑骷髏似張著的、yu擇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每個張開的血盆大口都是「光明企業」四個大字!
……
「光明企業!」三小切齒地狠狠咬著牙……心裡,心裡卻在滴著血!淌著血!
洶湧澎湃,都已匯成了怒潮的激流!
憤怒,怒火在心中燃燒!
每一次看到那令人心碎的草地,他(她)們的怒火就更要再增上十倍。
可他(她)們又不能不看——因為周圍所有的一切,舉目都是……
還有吸引,是恨的吸引……
他(她)們氣憤,他(她)們不甘心……他(她)們恨!
「光明企業……」他(她)們咬碎了鋼牙,他(她)們咬牙切齒,他(她)們……
……
「哼!」霎時,從三小的腳下好像是升起了無邊的熊熊怒火。
「光明企業!」
怒火越燒越大,越升越高……漸漸地,似竟與天相接,與地相連……燒,燒……
他(她)們給怒火完全包圍了,也沸騰了。
寧寧緊緊咬著嘴唇,冷冷地朝著光明企業的方向,「要是,要是我能時空轉化,過去就掐斷那毒脖子……」他直咬碎了鋼牙。
「我要是力氣大,大,有無窮地大……非一下子就把那毒窟給扔到九天上去,捽它個稀爛,狠狠地……」大宏恨恨攥著雙拳,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血紅、血紅的,那樣子真是怕人。
小月卻淚水漣漣地望著滿地旺盛怒放的青草野花,她淒惋欲滴:「你們要是真的會說話,就痛痛快快說吧……我一定要為你們報仇,以其人之道還冶其人之身……非讓他們自作自受……」她的心都要碎了。
事後,三小又各談起他(她)們當時的毒誓,都笑:「最毒婦人心,報仇也就罷了,還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人家自作自受_____莫非要人家喝了,吃了,……變成毒人不成?」
小月臉「騰」地紅了。
……
但最終三小都認為這才是最解氣、最解恨、也最能警戒那些危害環保壞人的作法!
不過這都是後話。
閒話少敘,單說當時——
三小的怒火越升越高,漸漸似已直與天邊相接,簡直把自己都快要燒爆了。
忽然,真的「轟」了一聲。
三小爆炸了,真的是燒爆了。
只見——
天邊殘紅耀眼,好似有大片、大片的火光猛地撲了下來,條條的,不斷的……象火舌、象火龍、象火山……就像火的風帆……霎時,驚呼聲,慘叫聲……直似淹沒了整個地球!
轉眼間——
煙消雲散,遮光避開,就見:三小團坐在那兒,周圍光禿禿的,早已被燒了個精光。
不______
但,但火還在,仍在三小身上,真的如火舌亂竄,火蛇飛舞。
映得三小直如高度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臉比十個關公臉還紅,流光溢彩。
真的是流光溢彩,不,那是火舌,是火蛇的舌頭在三小身上四處亂舔。
遽爾———
又似塌天的一聲巨響,山搖地動,一切都化成了一連串刺耳的尖嘯。
電閃雷鳴,剛剛還晴好的天,「嘩」地就下起雨來。
「嘩嘩」地如天河倒瀉,好大啊!
這雨,對被催化毒害的城市,洗一洗,也是個不小的福音。
洗盡鉛華見真容!
當天的電視新聞標題是:
「內陸發生海嘯!
……內陸海嘯引發了潑天大雨!
並還伴隨著強烈的地震!」
因為那天的情形與海嘯十分相似,尤其末了的那串尖嘯幾乎竟讓全城半數人失了聰。
不過半月後,卻又都恢復了正常。
再說當時____
「這,這是怎麼回事?」小月最先醒來,驚駭地瞪大了眼。
雖感到自己的腦裡一片空明,異常清靈,可週遭一片死寂,死寂死寂的,動植物都不見了____光禿禿的,連個商量都沒有。
她急於想說話。
寧寧第二個醒了過來,眼帶迷茫,「怎麼回事?」心念一動,竟把剛才所發生的情景又都重新走了一遍。
是真正的走了一遍!
「我會時空轉化了,」他大聲疾呼。
大宏一醒來就覺不對勁,雖眼前情景讓他驚疑,可身上的異常反應馬上便把這個驚疑給壓了下去。
「我怎麼這麼大力氣!」他喃喃道。
只覺渾身力氣充盈,精力瀰漫,並還在長,猛長……好像每個汗毛孔都豎了起來,在絲絲往進灌著力氣……灌著無窮的力氣,彷彿把衣服都快要給撐破了,憋的好難受,好難受——「別長了,別長了……」
他一個勁兒狂叫。
——無處發洩,也急於要發洩。
「找個什麼東西——」左右看看,周圍都光禿禿的,只有癡癡傻傻又帶愣怔地小月和寧寧。
「對不起了。」裂嘴一笑,大宏「倏」地揪住二人,向上可勁兒一拋。
好像輕草棍似的,寧寧和小月一下子就成了半天中的飛人。
大宏狠狠甩了一下手——
「不解氣,不解氣……」嘴裡嘟噥著,「他(她)們怎麼變輕了?」
平素三小老是玩這個遊戲,那時大宏可是只能扔一個,兩個非出事不可。
可現在……
寧寧、小月二人只是一個勁兒向上、向上……不久就連影子也看不風了。
大宏也慌了,奓開著雙手,準備接住遲早要往下掉的二小。
……
「怎麼回事?」感覺上好像已過了半天,可還沒動靜。
忽地,一聲輕笑,寧寧似幻影般猛地地在他眼前現出身來。
乍隱乍現——真的是乍隱乍現!
神奇極了____
大宏目瞪口呆!
「咦,你怎麼?這到底是……」大宏又驚又喜,又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似的問寧寧。
寧寧還未回答
空中又響起了一陣銀鈴似的嬌笑:「我已真的能指揮動植物,完全能聽懂。看懂它們的話了。」
抬頭就見,啊,更奇____
卻見小月由無數只大小鳥簇擁著,騎著由它們所組成的一大蓬五彩鳥網正徐徐的冉冉而下。
「光明企業爆炸了……」還沒等落地,她就忙不迭歡叫。
「你怎麼……對,是它們那製造、生產、排放催化毒素的設備一古腦都爆炸了,炸了個稀巴爛!」寧寧大為興奮,急忙接口道。
顧不得驚疑,因為驚疑的事是太多了。
他(她)們都忙著要向對方訴說自己的奇異變化。
「我獲得了能量!
「我獲得了時空轉化!」
「我獲得了動植物語言!」
風雷激盪,都在傳送著三小的吶喊。
事後,寧寧也曾問過小月,「你怎麼那麼快就知道光明企業爆炸了呢?」
「鳥兒告訴我的。」小月嬌笑,「大宏把我們扔上天時,鳥兒還沒到,還離老遠就告訴我了_____它們也把光明企業的爆炸當作喜訊吶。」
請不要以尋常的科幻小說視之,這是以科學為本,現實為基,用科幻鋪開——是科幻的頂峰(就內容而言)!
真是合情合理,循序漸進——為人類與自然拚鬥的開山之作!
尋求出版,請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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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地址山西大同礦務局煤峪口礦建新街4號樓3單元12號關宏收
郵編037041
《三小歷險記》(中冊)
相對地是人類的第二條路開始了。
引子
科學是發展的……人要使眼前的生活質量一直持續下去,並還要能更進一步不斷提高的話,便不僅要使人類的手段____科學盡力保持那前一步的發展勢頭,並還要作更進一步的發展……因而科學疊加;
人類因內外發展的不平衡____索取生存資料的科學使人之外(所拓展到的環境)發生了改變;而人之內(人本身)為適應人之外(環境)便也會隨之而變化;人之內改變了,那人之外就又需隨之而再改變……如此週而復始,這又是科學的疊加;
況科學的發展,不斷的發展……當這種科學發展人類控制不住時(如電腦防毒),便又會發展另一種科學(如升級)來壓制;發展一段時期後,當這另一種的科學又不聽了控制時,便又會……如此,這也是科學的疊加;
……
是以,這科學橫也疊加,豎也疊加_____也就是人類發展到那兒,科學則就會疊加到那兒。
……
疊加,疊加……久而久之,這便就會使科學的總體發展而成了不規則曲線的不斷延伸……
科學是人類的自然,於自然而言,自然本是呈一往無前的直線性進化之勢的;可於人類而言,如今的科學卻是呈現了曲線性____與自然不平衡了____發展的。
是曲線的疊加。
曲線,就說明現在這科學是偏離了人類正常發展的軌道(正常,就是指於人類、於自然而言都是一往無前的直線性自然軌道),而成了科學的無緒發展,成了科學的惡性疊加……
且若一直處在如此情況下(指科學的惡性疊加),那人類的發展(____也即科學發展)越快,其曲線波動的頻率便也就會越歷害……
漸漸的,則其科學便就會越來越走向瘋狂,走向邪惡……因為科學曲線的急速波動到最終就必定會完全不聽了人類的控制!
人類已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段_____科學,這就是所謂催化科學的由來。
如此科學的惡性膨脹循環,催化科學的惡性膨脹循環……最終就只能會導致科學疊加大廈的坍塌——也就是人類的毀滅,世界的毀滅(世界就是自然,自然是毀滅不了的,所謂的毀滅,不過是指對人類生存系統的轉化_____自然同化了人類,但這於人類而言,便就是毀滅)!
但這該怎麼避免呢?
自然因只是自然而然,順勢而行,順勢而流,順勢而化,順勢而布……所以始終會不溫不火,保持永遠的一致,始終會永遠地持續下去……因而也就不會有疊加的發生,也就更不會有什麼催化____惡性的膨脹循環……這便是進化,自然的進化……
因此,人類只有向自然學,始終地向自然學……只有與自然一樣了,科學與自然一樣了,與自然同步了……這才會是能避免、糾正催化科學的唯一方法。
……
人類的追求自然,本就是科學的定義!
科學本就是人類的自然。
_____摘自《調查報告》
正文
「我獲得了能量!」
「我獲得了時空轉化!」
「我獲得了動植物語言!」
滿世界都是三小震天的吼聲,震天的宣告!
風雷激盪,滿天雲彩捲著滾滾雷聲都湧來向他(她)們祝賀!
大宏把寧寧和小月扔上天後,總覺得還有一股又一股的勁氣仍不斷在體內亂竄,在翻江倒海……似要炸開身體,噴薄而出……
「啊……」他再也忍不住了,竟一回頭,如離弦箭似的撞向了背後的那座土山——他(她)們剛才還翻過。
「呯」地塵土飛揚中,大宏猶如天神般,熠熠站在那裡——好像週身還瀰漫有著一輪若有若無的光環!
土山有了大半的坍塌,寧寧似乎早已料到了這個結局,他緊緊拉住急yu撲上去要搶救大宏的小月。
「不好!」小月忽一聲尖叫,尖叫聲中,空中已出現了奇觀。
半天中,猛地冒出了有成千上萬隻的雲雀,中間還夾雜著各式各樣的爭奇鬥艷——五色的、知名的、不知名的鳥兒,它們個個在瀰漫的飛揚的塵土間不停迴環尋覓著,啼叫著……時不時還要銜起什麼東西……就這麼久久地左右迴環、忽上忽下地飛騰環繞盤旋在了半空中……直猶如是半空中漂浮的一巨大五彩網絡!
不,不是網絡,而像是一個五彩巨環。
是以土山為中心的一隻五彩巨環。
但不只是五彩,而是十彩,百彩,千彩的立體巨環——層層的立體巨環。
其美的直真叫人目炫神馳!
比之小月方纔所坐的彩色蓮台——鳥坐兒更要好看多了。
……
「還有用嗎?」寧寧嚷了一句,話聲中已飛身上前,繞著彩網發動了——
「時空轉化!」
「當然有用!」從塵土中鑽出的兩個土人大聲叫著,「它們可是本地動植物的全部基因啊!」
話才說了一半……
又是奇跡!
只見那巨大的彩環竟好似要漸漸隱去,可只隱了一多半,便好似又反悔了,想要退回,可決心卻還不堅定,就這麼反反覆覆,長期的半隱半現也真是絕妙,更是難得的奇跡!
你進我退,顯隱的相持不下_____
瞬間,寧寧和小月就都已氣喘如牛,臉孔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
力竭的徵兆!
勁力不繼的徵候!
大宏急了,仰天的狂嘯中,人已旋風般衝了上去,護住了二小____用能量,能量的擴展_____一圈圈,一層層地護住了……
就好像能量是有無窮似的。
能量的螢光罩住了二小。
螢光中,寧寧忽心裡一動,他不知怎的,忽又想起了爸爸,想起了「無yu則剛」叔叔……爸爸以前說過的話象影像一樣滑過他的心間,是那麼清晰,那麼深刻……自然而然,彷彿本來就是如此……他多想再回家聆聽一下爸爸的講課啊,可顧不上啊,時空轉化雖可瞬間回家,但聆聽爸爸講課也總得時間啊……
唉,時間,時間……等忙完這一陣後,不,等眼前事剛稍告一段落,就一定要回去……這一動念,寧寧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
在一個國家最大的基因庫裡,好像從天外飛來的一般,大片、大片的無數個基因「忽」地一下就出現在了……
且還有條有理,全部是按正規的操作放置的。
並那來時的過程更是讓人稱絕!
這已成了一個美麗的傳說。
據有目擊的知情人說,「那確實是飛來的,倏地,就見從天外飛來一張巨大的彩色網絡,不,那不是飛,而是電,簡直比電還迅疾……
大宏終於也脫力了。
風散雲清,三小都倒在了地上,好半天,他(她)們才疲倦地睜開眼。
「我,我們……那些基因還好嗎?」這是小月的聲音。
「好,好,剛才傳來消息,說那些基因已莫名憑空地突現在一個基因庫裡。」也是莫名的、莫名激動的聲音____是極度的激動!
「你們還活著?這怎麼可能……」從莫名的激動又轉為了莫名的極度不敢相信。
這時,三小才完全注意到、也看清了面前的兩個人。
這是兩個怪人!
打扮的裝束怪異而奇特。
身穿好像是現代宇航服又外罩了古代盔甲,包裹的嚴嚴實實,臉上還好像是防毒面具,雍腫不堪……
「你們是……」三小驚問,想跳起來,可卻一動也不能動。
那兩個怪人怔怔地看著他(她)們,彷彿已驚呆了。
「天啊,相當於兩百億顆原子彈當量的超高輻射都沒把你們……」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兩個怪人不接回答卻只是連連的喃喃不止。
如今三小是坐在一輛密封的什麼工具裡。
他(她)們好像是世界上最稀有的珍貴物種被特別嚴密保護了起來。
「想不到我們會竟享受到了這種特一級的待遇?」大宏苦笑。
「你不是不想寫作業,就羨慕想當大熊貓般的國家特級保護動物嗎?現在終於實現了,恭喜,恭喜……」小月挪揄。
「可也不能這樣啊?」大宏哼哈哭喪著臉。
「唉,現在是有時間了,可卻不能時空轉化了,爸爸,您怎麼樣了?」寧寧好像沒聽見小月和大宏的鬥嘴,只是惘惘獨自沉思。
不知怎麼,他現在是分外的仰慕爸爸。
爸爸以前說過的話如今歷歷在目……真好啊……現在為什麼理解的這麼透徹?他也奇怪!以前模糊的卡卡絆絆,現在竟都一滑而過,記得也是分外清晰,好像是如刀刻一樣。
本來,如今也正是他(她)們在三小互為傳授討論的大好時機,可他(她)們現在卻連說話都懶得張口啊……
他(她)們仍是癱軟如泥。
「剛才是夢境還是虛幻?」精神一集中,他(她)們對於剛才的一幕,不敢置信,更不敢承認是現實,生怕夢過就醒來。
真的是怕!
「不是夢幻!」回答是肯定的,回答者來自對面的角落。
坐在他(她)們對面的就是最初在現場的那兩個怪人。
只是已脫去了防護衣。
腦袋微禿的老者是世界人類學家廣紅葉,他也是對自然能源運用的一流科學家,在科學界,他是科學家中的科學家,故世人只是以科學家來稱呼他,對真名反倒忘懷了。
而那個有一頭茂密黑髮的中年人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和學生,叫從雲。
但這兩個人還是一頭驚訝,滿臉的疑惑,渾身的激動……
好像他們還沒從那巨大的震驚中醒過來。
一看到他們,三小就不由想起了當時他們就是在怪模怪樣的防護衣中也掩示不住的那種渾身激動,顫慄震驚的惶恐惑然不安情緒。
那情緒不是看出來的,而是感受傳染過來的。
由此,這要有多大的震驚啊!
車聲轆轆,原來是一輛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