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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65 文 / 丁拙

    (六十五)

    我很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墨鬆了。

    每次去餐廳的時候,我都要朝他經常坐的那個位置看一下,或許他會和我在同一個時間吃飯。可是,沒有。每一次都看不見他。

    我還經常從他們寢室門前經過,但願可以看到他,可是,也沒有。

    以前,我們還經常在校園裡碰面,可是現在,彷彿好久沒有見了。

    我知道他在和他媽媽在一起,除了上課,都是和他媽媽在一起,連他們寢室的人都很少見他。

    我知道他根本不是要躲我,可是我仍然很是失落。

    我無聊的時候就上網,以前無聊的時候是和他聊天的。要不然就是逼著他陪我打球。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見不到他,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雖然我知道我很依賴他,可是從來沒有預料到竟然是這樣——沒有了他之後就沒有中心了——我以前的生活都在圍著他轉麼?

    我經常看一些小說——以前只是看過《漂洋日記》和《楓霽》——現在因為有了時間,我可以放肆的去搜索。

    《牧神的午後》《男生向前走》《se盲》《好小孩們》——看多了之後什麼感覺都有了。

    我本來就想寫一點關於我和墨松的東西,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將我對他的古怪的感覺也寫出來。然而寫著寫著就不受控制了。我不得不承認,我對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很單純的朋友的感覺了。

    我承認,我喜歡他——我喜歡作為一個漂亮男生的他。

    我幾乎每一天都要往圖書館跑,我不住的寫。

    我是那樣的薄情,僅僅是一篇小說,我竟然因為這個沒有生命的東西,很快就習慣了沒有墨松的生活。

    我沒有敢公開我的小說,我在一個無關緊要的網站的bbs上寫——起碼不會有太多的人看。

    我就像懷念歷史一樣開始懷念我們以前的日子。

    我們的東西是不是已經過去了?

    現實總是給人太多的驚喜和悲哀。你在準備好他給你意外的時候,他總是那樣的安靜。當你也開始安靜的時候,他就是那樣的古怪。

    還有一個星期就到五一的時候,我開始準備一些東西,準備著畢子衿的到來。雖然在一起什麼也不在乎,可是總不能真的什麼也不在乎,就如同我和墨松是那樣好的好朋友,可是在他生病的時候,我仍然要買草莓給他。

    晚上的時候,我經常給畢子衿打電話,詢問一些關於火車票還有什麼時候到的問題。

    離五一是那樣的近了,畢子衿來了之後我就可以像很早以前那樣,與他沒有時間概念的聊天。

    可是,墨松給了我一個驚奇,打破了我剛剛建立起來的平靜的生**系。

    我剛剛掛掉那個與畢子衿不知聊了多長時間的電話,他就退門進了來。

    我有些驚奇,畢竟他不是經常來我們寢室的。可是我沒有歡喜,我面對他,彷彿面對一個很舊的朋友一樣,自然的迎接他的到來。

    他有些急噪,還喘著氣——這是與我印象裡的墨松不相符的。他是一個慢性子的人,我記得很清楚,沒有錯的。

    小丁,快,跟我走。

    幹什麼呀?這麼著急?坐一下。

    沒有時間了,還有十幾分鐘。

    怎麼了?

    管理協會的晚會,還有一會就開始了。

    你要我去看晚會?你去吧,我不去。你是知道我的,我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

    不是,有一個東西在晚會上,你一定要去看。

    不去。

    不去你一定後悔。

    我從來不後悔。

    我不管你怎麼樣,反正你得去——你一定要去。

    墨松,從來都是我勉強你,怎麼你今天也要過一回勉強人的癮麼?你不是我,我更加不是你。

    不是,小丁,拜託你了,陪我去一趟好不好?

    我看著他的樣子,已經遠遠不是以前我印象中的那個柔弱並且安靜的墨鬆了。我忽然就有了一點古怪的情緒,我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可是我明白,相較喜歡,恐怕更加接近於討厭。

    然而我沒有拒絕他,我陪他去了。

    那許多的人,那麼的討厭。

    我說,你知道麼?因為陪你來看這個,我今天沒有寫小說——我最近一直在寫,沒有一天離開過。

    是麼?

    他沒有問是什麼小說——他對我的小說並不感興趣,如同我對這所謂的晚會一樣不感興趣,甚至還有一點討厭。

    恐怕他也是討厭我的小說的。

    你就是要我來看這種晚會的麼?

    不是,快了——你看著,席佳的節目,非常好。

    席佳?他和我有關係麼?

    席佳可是咱們學校最出名的校園歌手,你別說你不認識。

    認識又怎麼了?我難道還將他天天掛在嘴邊炫耀?

    不跟你廢話,你一會就明白了。

    轉眼間,墨松從我身邊消失,我不曉得去哪裡了——我也沒有想過找他。

    僅僅幾天,我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可還是原來的我?恐怕不是了吧。

    墨松也已經不像以前的墨鬆了呀。

    我聽見主持人說席佳上場的聲音,然後就看見那個很有女人緣的男生抱著一把吉他走了上來——他身後還有墨松。

    墨松坐在了架子鼓前面,看樣子好像是要為席佳伴奏。

    墨松會打架子鼓麼?為什麼我以前不知道?

    這是一個我所不知道的墨松。

    席佳有著很安靜的表情,說話的聲音也並不招人討厭,可是話一說出來,我就立即改變了看法。

    他說,家駒已經走了好多年了,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忘記過他。起碼,我們還在唱他的歌。

    家駒?好像他和黃家駒關係很密切似的——我覺得他有一點自以為是了。

    他在唱海闊天空,唱的不錯,墨松的架子鼓也不錯。

    那是一個我不瞭解的墨松,如同我在《花蝴蝶》上寫的那般,裡邊的菊治是真一所不瞭解的菊治,儘管兩個人是那樣的接近。

    墨松的頭髮不住的跳,他的架子鼓打的很有激情。可是,我是安靜的我,我在安靜的聽他的那麼有激情的架子鼓。

    本是那樣浮躁的我如此安靜的聽,就如同本是那樣安靜的他如此激情的打一樣。

    他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他打架子鼓——他想讓我看到他出色的一面,他也是喜歡炫耀的。

    可是,我並不喜歡他的架子鼓,就像他不喜歡我的小說一樣。

    歌完了之後,他遠遠的衝著我笑,他是得意的。

    然而兩個人並不下場,我聽到席佳說,還有一首老狼的《月光傾城》,希望大家喜歡。

    而墨松,已經坐到鋼琴旁邊了。

    現在的墨松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墨松,安靜的坐著,沒有一點炫耀的意思,不再神采飛揚的笑,安靜的彈琴。

    我本是最喜歡這首歌的,雖然並不喜歡席佳的演唱,可是因為歌的緣故,並不是那麼討厭。同樣因為歌,我並不討厭墨松彈的鋼琴,甚至有一點喜歡。

    他下場來,坐在我身邊。那許多討厭的人開始湊近他,開始問他這個那個。他也樂於回答。他現在如先前的我一般,那麼喜歡出風頭。

    我起身,離開那裡。墨松看了一下,繼續和那些人說話。

    我站在門口衝他招手,他看看我,又看看別人,終於起身,奔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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