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我心裡很不舒服——上了火車之後就想睡覺。
可是並不是太困,然而一個人無聊的緊——旁邊的幾個人在聊美女,我不感興趣的話題。我趴在桌子上,毫不在意桌子將我的漂亮臉蛋擠的變了形——丁歡不是也曾這樣過麼?
無聊的很了就一個人喝可樂,從家裡帶來的1350毫升的可樂是直線下降,旁觀者歎為觀止。我也就喝可樂能唬人,要是喝酒也有這等能耐,那麼我就扯開肚皮陪他們喝了,幹嗎還要別人替我喝?
喝了好多可樂,頭有點暈,竟然有點想睡了——可樂不是提神的麼?什麼時候竟然可以當安眠藥用了?
一覺睡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時候只有一件事想做——廁所在哪?
我一節車廂一節車廂的找廁所——都他*的有人在,你們也都喝多了可樂了?
你們有老子喝的多?1350毫升,不是一易拉罐。
從不知道第幾節車廂的廁所裡出來,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眼前直冒金星——他*的,可樂喝多了還有這等副作用?以後大不了不喝了。
我搖搖晃晃的在過道中間走,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一個人,身影蠻熟悉的,可是看不清。
小丁。他叫我。
他是誰呀,怎麼知道我叫小丁的?別人從來都是叫我丁拙的。
小丁。
我湊近他,好像是墨松——不會吧,這麼巧?
(事實上就是這麼巧,我就在回學校的火車上碰到了墨松)
墨松?是你嗎?
是我。小丁你怎麼了?
喝多了。
你喝酒了?你不是從來都不喝酒的嗎?
是呀,沒有喝酒,喝可樂。
可樂喝多了?你真夠能幹的。
我看不清我眼前的墨松是什麼樣的——可還是先前那個精緻的墨松麼?我不想去看了,就算是想看,我現在暈著,也看不清。
小丁——又有一個人叫我,誰呢?
誰叫我?
我,沈唐。
沈唐?沈唐?他和墨松在一塊麼?
你們在一起呵。
恩,我和墨松在一起。
好,我回我的車廂了。
小丁——這回是墨松叫我。
你又幹什麼?
小丁,你沒事吧?
沒有。
那就好。——他的關心真是簡單呀。
可是簡單又怎麼了?他是我什麼人呢?我憑什麼奢求他對我更加厚重的關心呢?
本來有人關心我我就應該知足了。
我為何那麼貪得無厭呢。
小丁——他又叫住我——他是捨不得我麼?我又在自做多情了,他憑什麼捨不得我呢?
幹什麼?
小丁,一會到了站,咱們一塊下去吧。也好有個照顧。
照顧什麼呢?你有一個沈唐還不夠麼?可是我畢竟不敢說出這話來。
我說,好吧。
小丁,那麼我們下車之後在車站等你。
恩。
然而,我失約了。我存心失約的。
下車之後我就跑掉了,我不需要人照顧,而他,有一個沈唐還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