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就去他們寢室找他——我怕這小子一早起來就溜了。雖然是他親口答應的我要去,可我總是不放心。
他還在被窩裡窩著——這個懶鬼。
雖然對他的表現很失望,但是也還好啦,可以看到帥哥穿衣圖了,多好。事實上,當時的我,心計那裡有現在這樣複雜,也沒有成為一個本色的gay,還沒有想過要看我們帥帥的墨松那更帥的身體,所以,這麼好的一幕就這樣被我錯過了。
現在想起來,那會除了覺得墨松的皮膚很白,別的也沒有什麼了,確實沒有感覺。可是,要是換現在就不一樣了——呵呵。
那個超慢性子的墨松慢慢的穿衣服,慢慢的疊被子,慢慢的下床,慢慢的洗臉,。慢慢的刷牙,慢慢的收拾東西——可氣的是,收拾了老半天,竟然只收拾了一個水杯。到最後他也只決定帶一隻水杯去。
我們去餐廳吃飯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
我是七點鐘就出現在他面前的呀。
這是我第一次單獨和他在一起吃飯。
他很奢侈,要了三個菜——沒有我的,我得自己要自己的——還要了一杯牛奶,一杯可樂,又要了一片麵包。反正是什麼好吃吃什麼,什麼貴就要什麼。
我說,你以前吃飯那會我也沒見你這麼奢侈過呀?
今天不一樣,今天要去山海關嗎,太消耗體力,一定要吃好一點。
你不說這話還好,你說了這話,我忽然就冒出一個想法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要上刑場似的,反正也是最後一頓了,這時候不奢侈,什麼時候奢侈?
你說什麼吶?身子不舒服了,欠修理是不是?
他很少這樣說話。可是他這樣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吸引人,起碼很吸引我。
我沒有出聲。
他說,怕了吧。以後要再敢這樣,看我不把你的小命給掐死。
他不知道,我正在看他這會的神態,真是,特別漂亮。
我們在學校門口坐了一輛開往車站的公車——因為是星期日,人很多。我和他在一起,被眾多的人擠著。
我和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挨的如此之近。我對他的每一點反應都感覺的到。
如果是在平時,我是不可能與他如此接近的。他總是躲我——他躲每個人。他好像很忌諱與別人的身體接觸。
他是那樣的柔弱,身子不住的搖晃。他固然比我高,比我大,可是,比我虛弱。
我在他身後用肩膀抵著他。他回頭看了我一下,笑了笑——我還以為他很不高興我與他接觸呢,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換車的時候就好多了,畢竟不是什麼節日,去山海關的人並不是太多。
我們坐在最後的兩個位子上,小聲的說話。
如果早幾個星期來多好,雪又沒有化,拍山海關的雪景。
雪不化走都不好走。什麼事情你都想的那麼美,你得看到另一面。
也就是你這樣的富家子弟,又沒有幹過什麼活,走一點雪路都感覺累。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樣中看不中用呀?
你說誰吶?
說你那。
不說話了——不代表和平了,因為動上手了。
你把我的胳膊弄疼了,你看都紅了——他把袖子免了起來,果然,胳膊上有一點紅了。
你是不是總這麼粗魯?
誰說的?不說你自己嬌氣,還說別人粗魯,真是的。
怎麼著?你弄疼我了你還有理是不是?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又不說話了——冷戰開始了。
你真的很疼嗎?
說實話,我並不是想主動做低姿態,我真是擔心他的胳膊。
他不理我。
說我小心眼,他有時候比我還小心眼。
別鬧了。胳膊到底怎麼了?
沒事的。
沒事你嚇什麼人?
我就願意嚇你。
我沒轍,這話都出來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