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了藥,香宸拿起了羅伯準備好的白布條,輕輕的一圈一圈的在他胸前纏繞著,眼神還是不期然的瞟向了那道猙獰的傷口,為了打破沉靜,她隨口道「你當時不該跳下來的,那些黑衣人明顯對你很是忌憚。」話才出口,便後悔了,好在左非像是在深思什麼問題,並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不由得鬆了口氣。
其實,左非根本沒有在深思,他聽到了她的話,只是,卻不知道該怎麼答言,也不知該怎麼面對自己這忽然發現的愛。沒想到自己也會有愛上一個女人的那一天,一直以為只是把她當做了利用的工具,可當她跳下了斷崖,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那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失去她的痛苦,他不能沒有她,所以他很傻的,想也沒想就隨著她跳了下去,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他已經愛上了她,愛上了這個時時都想著對付自己,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的女人。儘管她是一碗毒藥,他還是義無反顧不能自拔的愛上了她。
看著那因為替自己包紮太費力,而冒出了細細的汗珠的額頭,還有那微微泛著紅暈的臉頰,左非心頭一動,輕輕地低下頭,剛毅的下巴貼上了她頭頂的秀髮。
香宸只覺頭頂一熱,心頭一驚,手中的動作也隨即停了下來,此時她的手剛好拿著白布纏到他的後背,兩隻手就這麼圈住了他,由於他胸膛寬闊,她的手臂與他的身體之間幾乎沒有了縫隙,臉也擱在他胸前。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溫熱的鼻息噴在了他地胸膛。她看到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甚至可以聽到他劇烈地心跳聲。還有他粗重的呼吸聲,她地臉霎時變成了紅蘋果。
屋內的氣溫頓時急劇升高.,電腦站新最快.氣氛也變得曖昧起來。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立即退避三舍,離他遠一點麼?可為什麼心底卻像是有只小蟲在爬著,心癢癢的,想就此抱住他。
「咯咯咯……」院中的母雞忽然極不和諧的叫了起來。打斷了屋內那一室地曖昧。香宸像是被火燒到似的,猛地跳離了左非身邊,沒想到慌亂中腳被凳子絆到,頓時失去重心往地上跌了下去,糟糕……當香宸心中閃過這兩個字的時候,已經晚了。
由於她手中抓著那替左非包紮的布條,所以也就連帶著他一起摔了下去。
屁股和地面親密接觸,痛!還有左非像條死魚似的癱在自己身上動也不動。
「你……」香宸的臉戶一陣白一陣紅的「起來啊,壓死我了!」
「也要我能起來啊。」左非苦笑道。隨後他用下巴指了指她放在胸前的手,那手裡緊緊的拽著布頭。
「呃……」香宸臉上一熱,忙鬆了手。
左非咬著牙。吃力地爬了起來,並向香宸遞出了手。香宸卻不領情。自己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再看向左非。香宸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那原本只差最後一道工序地包紮,竟然全功盡棄,全部布條都散開了,沒辦法,只能重新來過了。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香宸絲毫不敢鬆懈,板著臉飛快地抱紮著,不一會兒便完工,拉過了布條在他胸前打結。
「啊!」用了用力想把結打緊一點,卻換來左非一聲慘叫「你想害死我啊?」
香宸裝作沒聽見,飛快地打完結了事。
終於好了,香宸起身走開了幾步,到窗前打開支起了窗子吹風透氣。透過窗子,看到了羅伯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米香也漸漸飄了過來,吸了吸鼻子,忽然覺得餓了。沒有去理左非,逕自出了房,來到廚房。
「啊,姑娘,你怎麼到廚房來了?廚房裡又髒又亂了,可別弄髒了你,飯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吧。你哥傷重,身邊可不能離了人。」說完羅伯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地汗,憨厚地笑了笑。
羅伯家的廚房裡擺設很簡單,除了煮飯用的鍋灶外就只有一張用來吃飯的桌子,也不見有什麼豐富的菜餚,想來生活也很是清苦。
見香宸在打量屋子,羅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山中的生活是清貧了點,自從我上山採藥摔壞了腿之後,就不能再出去打漁了,只能靠阿衣上山採藥去賣錢過生活,唉……苦了她了,一個女兒家卻要擔起這個家,都怪我這個當爹的不中用。」說到這裡,羅伯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了,轉過了身抹了抹眼角。
香宸輕輕歎了口氣,她和左非身上都沒有帶銀子了,即便是帶了也早都掉進那河裡了,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伸手摸了摸耳邊,心頭一喜,幸好耳環還在。取下了兩隻耳環,遞到了羅伯面前,道「羅伯,我們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這對耳環您收下,當作是報答您救了我們兄妹。」
羅伯看得出那耳環價值不菲,忙把香宸拿著耳環的手推了回去,連聲說「使不得」。
「咯咯咯……」院中的母雞又叫了起來,知道這淳樸的老翁不會輕易收下耳環,香宸心思一動「既然你不肯收這耳環的話,那這耳環就算是買你的**。我哥受傷了,正好殺隻雞給他補一補。」羅伯面露難色的看了看院中的那三隻母雞,那母雞本是他養了要拿去賣的,想用賣來的錢給女兒阿衣縫幾件漂亮的衣裳再買幾件首飾,阿衣眼看都十八了,卻依然沒有婆家,她跟著自己這個沒用的爹,太苦拉。但是……最後羅伯咬了咬牙,道「姑娘,雞我馬上就去殺,但是這耳環我絕對不能收。」
從羅伯臉上的不捨還有掙扎,香宸當下便猜到了幾分,於是她轉換了策略,笑道「羅伯,我這耳環可不是給你的。就當作是我送給你女兒阿衣的禮物吧,這耳環雖不值什麼錢,但我想女兒家肯定會喜歡這樣式的。」
羅伯愣了愣,再看了看香宸手中的那對耳環,阿衣很漂亮,帶上這耳環肯定會更漂亮吧,一時間,女兒帶著耳環俏生生的畫面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但是……
不等羅伯說話,香宸乾脆拉過了他的手,直接把耳環放到了他手中。
「姑娘……」羅伯有些激動「謝謝你!你心地這般好,可叫老頭我怎生是好啊。我……我現在就去殺雞。」
抹了抹因激動而濕潤的眼角,羅伯把耳環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懷中,走到了院中去抓母雞。那雞好像是知道就要被人當晚餐一般,「咯咯咯」的叫著滿天飛,羅伯的腿腳不便,但還是盡心盡力的追著雞滿院跑。
香宸一陣感動,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一下這位老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