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族長直起身子,見到那個外來者拿著自己剛剛扔出去的細蛇,緊閉雙眼點了點頭。
剛才那話,是那人說的?
這族長才想起,魁又說他得到了那大尊的法訣,恐怕就是從這人手中搶來的!
正在族長躊躇之際,屠秋微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這才睜開了眼睛。
這個人不知底細,也不知道他怎麼得來大尊的法訣,只不過既然大尊的法訣在魁又身上,那麼當然是自己拿來修煉最好,怎麼能讓這人再尋回去,我只要用上大尊的一個法術,便可將這人拿下。
族長呵呵一笑,說道:「貴人這話說得也有理。」
他手中的短刀自始至終並未鬆手,向屠秋慢慢走近,後者也是微微一笑,一伸手,卻是飛出一隻大手,將他死死攥住,這手力氣太大,任由族長掙扎也不能逃脫。
噗……
隨著那大手向一邊的石頭房屋狠狠一磕,這族長的頭就被砸了個稀爛。
想要藏刀,多半是在笑裡,這是人的奸猾通病。
「族長死了!族長死了!」
「啊!」
「怎麼回事!怎麼就死啦!」
這些人根本鬧不明白,那強壯如牛的族長竟然就這樣輕易地被人砸碎了腦袋!
這人太強大了。
如果他要殺人,怎麼反抗?
屠秋不去理會這些人的尖叫和敵意,將那少年抓到面前,這少年也被這一幕嚇到了,他自知能夠將斑尾蠍殺死的人肯定厲害,可是想像的和親眼見到還有差距,心想自己估計也是活不成了,進而吼叫道:「你……你想要把那東西拿回去麼!」
「不,那蠍殼你就自己留著吧,對我無用,你不是想修煉這蠍殼上的法訣嗎?我可以教你一些,而且那飛劍也可以教你如何運用自如。」
屠秋雖然沒有修煉過那大尊法訣,但是和這個從未接觸過修煉功法的少年來說,這個窺探大道的葬仙官顯然是這裡最好的師傅了。
「什麼?為什麼?」少年不敢相信地張大嘴巴,除了發問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因為我挺欣賞你,更重要的是我有了個新的問題希望你能解答清楚,你們這裡煉器的法訣是怎麼回事?就是你們這裡那些死屍死蟲,是如何保持如今模樣,不腐不爛!」
在屠秋靈識進入那死屍之中的時候,發現死屍之中的殘留魂魄是被一道禁制困住了。
他仔細地摸索這道禁制的時候,卻發現這道禁制雖然微弱,卻可以將一兩元的魂魄完全困住,完全不似陰煞煉屍之法,倒是與那法器之中的禁制相似,卻又完全不同。
在拿到那條細蛇的時候,屠秋用靈識查看才發現原來這蛇已經變成了一樣器具,就如同這裡的住民用屍體裝食物一樣,這蛇被煉成了一樣攻擊器具,其中只有一道稍強的禁制,在屠秋以法力所驅使的時候只變成了一道青色絲帶,散掉法力之後又重新變成了一條蛇。
但是這細蛇並未有任何靈性法力,所以變成那絲帶之後恐怕也只有將人毒傷的本事。
屠秋所知祭煉能夠變化的法器可是需要法力或是靈氣的支持,而且沒人會費心去祭煉那些靈性稍弱的事物,卻沒想到在這樣的地方竟然還見到了被祭煉的死屍毒蛇,以法力驅動之後還能夠變化,倒是令他聞所未聞。
看每家每戶都有死屍蟲獸器皿,估計這煉器的法子是人人都懂得了,他不懂任何煉器的法門,萬靈歸冥道中也沒有記載這方面,還有地方想不通,所以他才想要知道其中秘密。
而教這少年如何修行,純熟自己心中對他的欣賞。
「那法子,是我們皇城書卷裡傳下來的,只有族長才能保管那些書卷,我也跟你說不清楚啊。」
「既然如此,就讓族長給我拿來看看。」屠秋打了這少年腦瓜子一下,說道,「小子,從今以後,你就是族長了。」
「什麼?族長?」魁又再次被這外來者嚇到了,這個族長的位子他也幻想過,然而卻也知道只是幻想而已。
如此突然的任命讓那些圍著的住民顯得極為不滿意,紛紛指責了起來,便有兩個大漢首先站了出來,喝到:「你一個外來人,憑什麼來管我們的事!不論輩分,還是力氣……」
他倆還未叫嚷完,就被那突如其來的鈞天裂心爪以彈腦崩的方式濺起兩束血光,倒栽下去。
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響如口哨,屠秋一指這些眼中透露敵意的眾人,說道:「強者生存,你們活著也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已,趁你們還有氣喘的時候,就在新族長面前老老實實閉上嘴巴,現在,趕緊回屋睡覺,不然我也讓你們靠在牆上裝水果!」
還有些熱血漢子攥緊拳頭,卻被身邊的人稍稍拉扯回了屋去,就是那些守夜的人也都退開了,整個村落的中心只留下了屠秋和魁又兩人。
少年看著這人,只覺得他似是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威武,能將生殺大權完全掌控手中。
「師父!」
屠秋看到這少年膝蓋一動,便將他的頭扶住,說道:「咱們沒有什麼師徒名分,我教,你學,你我都得益,這就行了,現在,帶我去看看你們那些族中秘傳吧。」
以魁又所講,他們這族是皇城的後裔,皇城覆滅之後,就四處搬居,後來被大尊留到了這裡,許諾可以讓這裡毒蟲不來騷擾他們,條件便是每半年便要送去兩個人。
這村落之中人數不過百人,半年也不過只有兩個人生出來,何況還有死於非命的住民,時間一久,這村落之中的人口便下降了一些,這樣下去,總有一天這族就要在遺地消失了。
在大尊範圍內的周邊村落亦是如此,因為女人弱小,在村落看來是最為無用的,魁又的親人就是被如此送出去的。
「我族裡留下了許多秘法,然而大部分都殘缺不全了,師父所說的煉器法門,也是其中之一,每當有人家人要死了,便用這個法子將人身子留下來,這樣屍體便能不壞。」
他將屠秋帶到族長屋裡一處地窖前,點亮一盞油燈,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這些東西大尊是不知道的,我們族長那功夫也是從這裡面修煉的,但是只有兩句,遠遠不如那蠍殼上記載的多,只不過這法術只允許他自己修煉,我們這些人是不允許看的,說是怕大尊察覺,我想卻是怕有人比他厲害搶了族長的位子吧。」
那地窖之中十分簡單,除了地上一張草蓆和一直被當做油燈的肥蟲之外,沒有其他器皿。
牆上刻了許多文字,屠秋看了一遍,這些文字句句精妙,只可惜了大多都只是一句半句,無法看的明白,也不知那不回皇城之中怎麼會有人創出這些東西,其中有兩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皇城一百三十年,紫漠神法修成二十餘年,仍未有破天之像。」
破天!
原來如此,原來這皇城之主原本是一位人仙!
人仙已得長生,然而得長生之後,許多人仙活過千年,即使修得散仙,也未能成為真仙破天而去,便對人世是非無常厭倦,想要追尋仙境,遂尋找其他破天之法,而這一位人仙恐怕是來這紫漠遺地創立其他法訣,只圖別道修煉能夠破天而去,也不知道是否成功。
這些法訣大多是這人仙探索鬼道創出來的,看來尋天不知所往,所以他將修行方向轉向了鬼途,希望能得到啟示,羽化真仙。
屠秋猜想這人仙也是善心之人,不然也不會建立一座皇城,來讓這裡的人有一處安居之所,這麼說來,原本皇城居民恐怕也被傳授過著紫漠神法,如此強橫的一座皇城足以媲美那些人間修真的門派,卻不知為何覆滅了。
屠秋找到那煉器的法訣,雖然有一些字已經消失,仍還讀得明白。
「活法煉器,這皇城之主真是個鬼才……」屠秋喃喃說道。
~~~~~~~~~~~~~
求收藏~~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