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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節北京九 文 / wanglong

    慈禧處理了珍妃,回到自己所住的樂壽宮,傳令將皇帝請來。

    光緒很快來了,細聲細氣地向慈禧請安。這位悲情皇帝並不知道,他最愛的女人在半個時辰前已經被害死於一口水井中。

    慈禧跟光緒說,洋人已經進城了,咱們必須出去避一避了。說完吩咐李蓮英給皇帝換身衣裳。

    光緒朝炕上瞟了一眼。炕上攤開了一個包袱,裡面是全套的農家婦女的服侍:漢人婦女的褲褂鞋襪,綁腿,盤頭用的銅簪子和手絹。光緒當然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有心的李蓮英讓他那位住在前門外鮮魚口的姐姐提前準備的。對於局勢的判斷,這個身處深宮的太監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李蓮英遞給光緒一個包袱,不再理會皇帝了,而是為慈禧開始更衣打扮。很快,李蓮英便將主子化妝成一個漢族的老年婦女:盤羊式的漢民婆婆髮式,深藍色的半新不舊的布褂子,淺藍色的舊褲子,黑色的綁腿,白布襪子,黑布鞋。

    光緒皇帝很快也打扮好了,是按照漢民跑生意的小夥計打扮的:藍色的無領長衫,肥大的黑褲子,圓領小草帽。李蓮英注意到,穿上這身衣服的皇帝在輕輕地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

    慈禧絕不會留下光緒。那將意味著她的權力的徹底喪失。在這個匆忙而血腥的早上,慈禧的心情並沒有亂。

    貞順門外面已經停了三輛騾車,用藍布圍著,就在慈禧準備上車前,慶親王奕劻與榮祿終於趕到了,兩人頭上都淌著油汗。

    慈禧尚未開口,東南方向的一聲炮響將慈禧的話堵回去了。

    「太后,神機營、武衛中軍已集合於神武門外,由那彥圖統領,另有虎神營的部分人馬﹍﹍」榮祿喘著氣說,「奴才徹夜忙碌,總算沒有誤事。」

    「唔,好。」慈禧點點頭,榮祿畢竟沒有辜負自己,這點令她欣慰。目光轉到慶親王身上,「慶王,你要珍重。銀子丟了能找回來,人活著就好。」

    奕劻顫巍巍地跪下謝恩,「奴才願陪太后。」

    慈禧點點頭。自前日晚上出了事,慈禧還是第一次見奕劻,一天多的時間,感覺到奕劻蒼老了許多。

    「仲華,國家危難,還要你留守京師,待李鴻章到來,算算日子,他也該到了﹍﹍」慈禧艱難地說。

    「微臣肝腦塗地,以報聖恩。」榮祿叩頭道。

    「辛苦你了。通知各王府,能走的都走吧。」慈禧長歎口氣,「爾處事穩妥,捨爾再無他人可為吾分憂爾。」

    慈禧被李蓮英扶著上了騾車,騾車啟動,朝神武門方向而去。

    至於如何與洋人交涉,慈禧一句話都沒交代。

    進城後的聯軍從東、南兩個方向逼近běijing的中心。比較激烈的抵抗來自於東面,而從正面攻入的美軍卻比較順利,他們是第一支看到皇宮的外**隊。

    15ri上午,就在慈禧登上騾車準備出宮之時,美軍佔領了正陽門。前面還有一道雄偉的城門——大清門。明代叫大明門,由於名字的關係,大清門是京城百姓心目中的國門,它的地點在正陽門與**之間,如今已經看不到了。

    無人抵抗。美軍一名上尉從容不迫地在大清門的城門上畫了一個白圈,這是給炮兵瞄準的,兩次齊射,城門即被轟開了。蜂擁而入的美軍驚訝地發現,北面不遠處還有一道雄偉的城門。那是**,大清帝國皇城的第二道大門。朝**湧來的美軍遭到**城樓上的守軍的射擊,造成了數名美軍的死亡,包括衝在前面渴望得到皇宮無數財寶的美軍連長瑞利上尉。

    美軍被阻於**下。守衛的清軍似乎在為身後的皇帝太后拚命,抵抗是激烈的。直到英軍和日軍上來增援,架起大炮猛轟城樓,然後日軍組織敢死隊架起雲梯登城,終於登上城樓的日軍發現,城樓上已經沒有活著的抵抗者了。

    美軍步兵炸開了城門,一湧而入。令他們沮喪的是,竟然還有一道高大的城門——午門。

    更為貪婪的俄國人也趕來了,大家都急於最先進入皇宮。在**與午門之間發生了爭執,都想著第一個進入皇宮。拳打腳踢,就差動武器了。但這個時候,飛馬而來的傳令兵送來了聯軍司令部的命令,禁止進攻清國的皇宮!

    聯軍指揮部的理由是,第一,進攻皇宮會激怒清國人。第二,聯軍禁止一國單獨佔領皇宮。所以,暫停對皇宮的一切軍事行動。

    這個時候,慈禧的「鑾駕」出了皇宮的北門神武門。剛毅,趙舒翹已經在門外接駕,慈禧顧不上多說,立即命令出發,朝德勝門「前進」。

    京師已經陷落,皇宮以南的炮聲不時傳入慈禧的耳中。她現在恨不得插翅飛出běijing。甚至沒有問及八旬年紀的老臣王文韶為什麼沒到。

    但就在這個時候,數千名義和團蜂擁而來,他們的目標似乎就是慈禧的「鑾駕」。大驚失色的剛毅立即命令護駕官兵朝義和團開火,雙方混戰在一起,絕少洋槍的義和團民們在官軍的猛烈火力下死傷甚眾。

    假如官軍那些零碎而可笑的抵抗可以算作běijing防禦戰的話,在這場充滿悲劇氣味的防禦戰中,基本沒有看到義和團的身影。據統計,城內設壇八百餘所,每壇百人。那麼,就應該有八萬餘義和團民了。那些在攻擊東交民巷和西什庫教堂奮不顧身的義和團為什麼沒有出現在城防現場,誰也說不清楚。他們為什麼在慈禧剛出宮的時候「準時」出現在神武門下,更是絕大的謎團。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些曾被清廷主流寄予無限希望的「義和神團」,現在已成為清廷不折不扣的敵人,曾經反對它的不必說,曾經大力支持它的更是仇視無比,比如軍機大臣剛毅。下令對衝上來的義和團開槍的剛毅不知道記不記得幾個月前去涿州「視察」義和團了,是他阻止了趙舒翹的奏本,本來趙舒翹是要回奏義和團絕不可靠的。

    現在,趙舒翹就在一旁,目睹了大批團民在密集的彈雨中倒地,目睹了他們的鮮血將皇宮北門染紅。這些曾經是最老實的農民,在一場愚蠢神話的煽動下,上演了中國即將進入新世紀最悲哀的一幕,他們被自己的朝廷毫不憐憫地屠殺,即使是殺豬殺羊,也沒有這樣的殺法。

    趙舒翹一直閉著眼,不敢看這悲慘的一幕。突然他被周圍猛然響起的驚叫聲驚醒,一個更為危險的情況出現了,大批的聯軍從東西兩側逼近了神武門!

    衝過來的是日軍和法軍。他們是從北門包抄皇宮的。若是他們來的早一些,慈禧和光緒將被堵在皇宮中,做聯軍俘虜的可能性很大,如果那樣,中國的歷史將被改寫。

    三方混戰在一起。聯軍似乎更為仇恨義和團,他們沒有在意那三輛騾車,而是將主要的攻擊目標鎖定為人數更多的義和團。慈禧及大臣們乘亂逃走了,而足足三千餘人的義和團被擠壓在皇城牆根下無處可逃,在法、ri侵略軍大炮和步槍的射擊下,一個小時內被全部殺死,無人倖免。

    護駕的神機營等部隊損失不小,很多乘機逃散了。等他們離開「戰場」,剛毅發現隊伍短了一大截。

    將慈禧的騾車護在當中的官軍沒有想到,還有一個劫難在等著他們。

    隊伍迤邐到達德勝門,這是京城的北大門了。慈禧的騾車剛出城門,隊伍突然遭到街道兩邊預伏的火力打擊,騎在馬上的剛毅第一批中彈,摔下馬來。早已被聯軍揍得毫無戰意的神機營、虎神營以及武衛中軍部隊大亂,四散奔逃,連倒在大路中央連呼救命的軍機大臣剛毅也不管不顧了。一部分順著城門洞擠出了城,另一部分則逃回了城裡,消失在無數條小巷中。他們本是京城子弟,不愁迷路,更不愁無家可歸。只要將號褂一脫,武器一扔,他們就是京城的平民。

    腹部中彈的剛毅竟被亂兵踐踏而死。

    被稱為「那王」的那彥圖其實算不得武將,這位蒙古王爺早已失去其祖先的驍勇,被榮祿委託帶武衛中軍護駕不過是勉為其難。他的位置在前隊,僥倖逃過了一劫,驚魂未定的他跟著飛跑的騾車跑出好幾里地,見無人追來,這才與趙舒翹給慈禧和光緒請安。嚇得面無人色的慈禧問,「洋兵沒有追來吧?」

    「沒有。托太后洪福。暫時安全了。」趙舒翹回道,「剛毅沒有跟上來,怎麼辦?」

    「先走!」慈禧惡狠狠道,「往宣化方向走。」

    騾車繼續啟動,一直到當晚,那彥圖才清點清護駕兵丁,總計不足五百人了!神武門及德勝門兩場意外,將榮祿準備好的保駕隊伍消滅了大半!

    在德勝門下襲擊慈禧車隊的正是蒙山軍進入京城的部隊,不完整的五個連。

    龍謙在13ri晚襲擊莊王府的戰鬥中意外負了傷。那天晚上天剛黑就行動了,兩邊一起展開,還算順利,但在事情快要結束的時候,帶隊攻打莊王府的龍謙被一顆流彈擦破了後腦勺。也算是僥倖,如果那顆不知是何人射出的子彈稍微偏上一公分,蒙山軍將失去他們的主心骨。

    之所以龍謙親自負責莊王府,是因為這裡是běi精義和團最主要的「總壇」之一,據說有很多義和團住在王府。戰鬥一展開,龍謙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義和團早已不見,莊王府已經提前逃走大半,連金銀也基本帶走了。大概莊親王載勳擔心洋人進京與他算賬,提前做了準備。

    陰溝裡翻船。看見龍謙負傷,胡宗玉大驚失色,指揮手下死死護住龍謙,趕緊給龍謙包紮。不僅是他,就是下面的排班長乃至士兵們,都曉得他們絕對不能沒有司令,特別是在現在的當口。襲擊王府,等於讓蒙山軍斷了與朝廷的合作路!當土匪可以被招安,現在則絕對成為朝廷的死敵了。這支已經形成凝聚力的小部隊下面該怎麼辦,沒有了龍謙,誰都回答不出來。

    龍謙的負傷,導致六連二排長薛小菜「狂性大發」,一刀削去了抓獲的莊親王的腦袋。龍謙來不及制止,薛小菜竟然將自己的話記得牢牢的,指責著便出了手。

    開始行動前,龍謙做動員講話,這是老傳統了,特意講到了奕劻不知廉恥的貪婪和載勳的昏庸誤國,薛小菜見龍謙負傷,血流滿背,一怒之下,竟然殺掉了莊王。

    龍謙很快鎮定下來,殺就殺了,似載勳這類混蛋,即使自己不動手,洋人也放不過他。

    傷口被包住了。但有些後怕。這是他入伙蒙山來的最危險的情況,儘管他每役必從,身先士卒。

    「沒關係,就是擦破點皮。」面對胡宗玉的問訊,龍謙滿不在乎地說。他感到後腦勺麻乎乎的,不疼,稍有些頭暈。

    莊王府收穫不大,慶王府可不小。金銀珠寶裝上大車順利運回了「家」,車子不夠,好在兩座王府有現成的,蒙山軍士兵都是莊稼漢出身,幹這個拿手。費了半天力氣,搬進院子,來不及放入預先挖好的地窖裡,就帶著車子掉頭去了東四接應去了那邊的寧時俊和江雲,正好他那邊嚴重缺少運輸工具。

    選擇的時機真是好,běijing的北半城靜悄悄的,家家都緊閉著大門,街上連狗都看不見一隻。

    蒙山軍的官兵都興奮異常。雖然沒有來得及點數,但整箱整箱的金銀搬回來,讓他們無比的興奮。這些人與朝廷本就離心離德,龍謙又精心選擇了參與的部隊,除掉先期入城的二營五、六連及jing衛連外,他帶入城的一營三連(連長古小林),四營十一連(連長許公持)都是最可靠的部下。

    龍謙的傷情被重新檢查了,沒有大礙。回到家,已經不流血了。龍謙乾脆命令將自己已經長長了的頭髮全部剃去!

    他對寧時俊說,「原先我還發愁怎麼見滿清韃子呢,現在總算有個借口了。就說肉搏戰總是被人家拽辮子。那根豬尾巴,實在是看著噁心。」

    「司令,下面怎麼辦?這下子,怕是沒有回頭路了。」寧時俊對於打劫王府並殺掉莊王也感到心驚,這件事,越想越怕。

    「這本就是我計劃內的事。將來咱們招兵買馬,辦廠子建實業,哪樣不要錢?聽我的就是。」

    「那還考慮什麼與韃子來往?咱們乘亂出城吧。估計你已經讓魯山他們等在城外了吧?」

    「時俊,你還是眼光不能看長遠啊。別以為鬼子們打下京城,滿清就玩完了。沒那麼簡單!我覺著啊,洋鬼子們絕不是要推翻滿清,而是要一個甘願給他們當奴才的朝廷。所以,滿清一時半會兒還嚥不了氣。而且,除掉滿清朝廷,眼下也沒人能號令全國,若是出現各省duli,對於中國更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呀,朝廷的交道還是要打的。江雲,你與老田商議下,派出你們的人探聽鬼子攻城的消息,要準確的!但必須保證安全,現在一絲的差錯都不能出!」

    江雲和田書榜出去了。

    「司令,咱們做下這件大案,瞞不過的﹍﹍」寧時俊仔細回憶著昨晚的行動,想還有什麼遺漏之處。

    「若是平時,這個案子好破。就算朝廷蠢笨如豬,他們也能順籐摸瓜摸到咱們身上。但現在嘛,就難說了。現在這當口,誰還顧得了破案?別說是王府失竊,便是皇宮,也來不及了。至於將來,等他們找到正主兒,正主兒已經動不得了。哈哈。」收穫比預想的大,令龍謙心情大好。

    「不要內疚。時俊,要將你骨子裡的文人氣徹底丟掉。莊王也罷,慶王也好,他們哪裡來的許多金銀?『四大恆』錢莊裡存的銀子,有多少是普通百姓的?咱就是殺富濟貧!而且,這些錢的用處,將來你就知道了。」

    程二虎甕聲道,「跟、跟著司令干就、就是痛快!這下咱再、再也不用愁軍餉了。」

    「哈哈,你個傻二虎!」龍謙使勁拍著二虎的脊背。

    「司令,我有一個想法,」寧時俊看看只有王明遠和程二虎在,低聲道,「瞧這樣子,běijing是守不住了。皇帝和慈禧肯定要逃,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不如﹍﹍」他揮動右手,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剛才龍謙還指責他文人氣,一轉眼便拋出個驚人的主意。

    「殺皇帝?」王明遠吃了一驚,「那得知道他們走哪條路﹍﹍」

    「不用問。就是出德勝門,或者去承德,或者逃山西。為什麼我叫江雲在這一帶找房子?」龍謙微笑著說。

    「原來司令早就做了打算!」三個人大吃一驚。

    「不,光緒和慈禧還有價值。不,讓我想想﹍﹍不過,明遠,你和二虎要勘察下地形,一半天,我們可能要在這兒打一仗,還是用伏擊戰的方式。我們佔據靠近城門大街兩邊的房屋即可。不要在我們住的附近打。我注意到附近居民或者逃了,或者閉門不出,我們不必進人家院子,爬上房頂即可,如果有人看到,嚇唬下即可,現在亂糟糟的,百姓們哪裡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又是對付誰?這是一個預備方案,不一定用。但要準備好。」

    「司令,你究竟還有什麼打算,你就跟我們說了吧,我這心裡太,太癢癢了。」寧時俊有一種身處歷史大時代的激動,這種激動之前沒有,或者不強烈,在西沽打掉西摩爾,在韓家塔等來了聖旨,都曾有過,但比起現在就差遠了。

    「嘿嘿,你們讓我想一想,想一想﹍﹍」龍謙將三人攆出房門,又喊道,「抓住連長排長們,切實掌控好部隊!」

    王明遠和程二虎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子,檢查一切正常,蔣存先、胡宗玉及後住進來的古小林都興奮異常,都是被成堆的銀子鬧的!

    「瞧你們仨的這副德行!下面的士兵都看著我們吶。」王明遠壓低了聲音,「司令是做大事的!這些銀子要派大用場。千萬不要昏了頭,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趕緊將銀子藏好!各人帶好自己的連隊,不准出現任何問題!跟下面的弟兄們說清楚,銀子是咱蒙山軍的,人人有份,別他媽黑眼珠看見白銀子就不認識自己是誰了!」

    「是是,」三個連長一疊聲地答應。

    蔣存先說,「是不是準備撤退了?」

    「一切等司令的命令!」王明遠自己也心癢難撓。

    一個小時後,龍謙又派人將王明遠、程二虎喊到他住的那邊,幾個人再次開了會,這次的會議多了個江雲。

    「我跟大家說一說我的打算,」龍謙慢吞吞地喝著茶,「江雲已經探知聯軍已經打開了廣渠門,聯軍進入內城及皇城的時間不會遲於明日。所以,我全盤將這次的行動交底給你們。」

    幾個人豎起了耳朵。

    「我們放下身架子,以勝利之師求袁世凱招安,不是為了我龍謙個人陞官發財。如果想幹這個,以我的本事,幾年內混個知府什麼的大概不難,發財就更容易了。但是,我不願意那樣做。你們也看到了,咱們國家倒霉到什麼地步了?蒙山軍喊救國救民的口號可不是哄人玩的。所以,必須接受袁世凱的招安,咱們才有了光明正大進軍京津的理由。我們在西沽血戰洋鬼子,是為了獲得朝廷的注意,在朝廷那裡留下咱蒙山軍善戰的威名。這條大家也做到了,做的非常好。之所以讓葉延冰帶人把那幫洋大爺送走,有兩個目的,一是將功勞握在自己手裡,二是為了減輕咱們國家的損失。這個你們還不懂,將來會理解的。第三步嘛,就是進京打劫!我們也做到了,大把的金銀都攥在咱們手裡了。第四呢,就是救慈禧和光緒﹍﹍」

    說到這兒,幾個人都禁不住啊出了聲。

    「我反覆想了幾遍,幹掉老妖婆不如留著她,這就是政治了。我總給你們講政治,但沒幾個真懂的。眼下這當口,慈禧和光緒一定會逃的,他們可不敢留在城裡。要逃出běijing,絕對走德勝門這條路!你們想啊,如果在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咱們出現救了他們,會怎麼樣?嘿嘿,想不發達都難。慈禧是個禍害國家的傢伙,光緒更是個窩囊廢!否則怎麼將國事搞到這樣?死有餘辜!但現在留著他們比殺了他們好。為什麼呢?因為沒人取代他們的地位!慈禧和光緒一死,天下必將大亂!苦的是無辜的百姓,便宜的是那些手裡有兵的野心家,特別是列強們。」

    幾個人心想,咱們不是也有兵嗎?連洋人都不是對手,還怕誰?

    龍謙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不要覺得我們這幾個人就你包打天下了!差得遠!打仗不是簡單的衝殺,沒有穩固的組織基礎和經濟基礎,注定會失敗。現在我們一點基礎也沒有,不行。還需要滿清維護其統治,我們要利用慈禧發展咱蒙山軍!這一節,我反覆想了,覺得必須這樣做。等咱們實力比現在強十倍,百倍,讓他們全他媽滾蛋!在咱們手裡,要建立一個嶄新的國家,到時候,別說是區區幾萬洋鬼子,就是再多十倍,也是個被殲滅的結局。不,咱們還要打出國門,就丟掉的國土統統收回來!」

    「干了,司令,你說咋辦咱就咋辦!」

    「第一,要控制好現在手裡的兵。要讓大家逐一發個毒誓!決不洩露今天我們幹的這一切!包括你們!誓詞我已經寫好了。」龍謙摸出一張紙晃一晃,現在的人,敬鬼神的思想很嚴重,什麼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之類的毒誓是不敢隨便發的,「第二,就是下面的仗,我要在這德勝門再打一次伏擊,將慈禧的衛隊打散,能幹掉多少幹掉多少!但不要傷了慈禧和光緒!放心,目標很明顯,太后皇帝養尊處優慣了,不會騎馬的,更不會步行。他們一定坐車或者坐轎,大家不要對車子轎子開槍就是了,最好等轎子進入城門洞再開火,總之聽我的號令便是。但是,要多幹掉幾個騎馬的,對我們將來有利。公持,看你的啦。今晚,部隊秘密進入陣地,明遠時俊帶五連、六連及jing衛連在路東這邊,我帶其餘人到路西,翻牆上房,佔據制高點。如果有人問,就說奉榮祿大人之命公幹就是。估計沒人敢問。咱們穿軍裝,不穿便服。即便有人發現,讓狗日的們去猜是誰幹的吧。」

    「行!」

    「最後,就要靠你們了。我帶許公持、古小林的連隊去追趕皇帝,其餘的,由你們幾個負責,時俊為首,明遠、江雲為副,你們不去護駕,任務是保護這批金銀,等條件允許,再逐步撤離。銀子都放在兩個院子裡太危險,等局勢平靜些,再買幾處地方。這幾個月běijing折騰的凶,江雲不是說了嘛,義和團那幫傻**殺二毛子三毛子殺的凶,幾萬人總是有的,被滅門的也不少。空房子多的是。這件事讓江雲辦就是。最好散開一點。你們留在běijing,一是要強調紀律,這是你們生存下來的保證。二是要努力適應這兒的生活習慣,最重要的學習běijing話,你看江雲,學的多好?學不好běijing話的,不要出門了。總之一切小心,要學會另一種生活方式。」

    寧時俊等幾人都沉浸在極端的情緒中。

    「好了,做完這件事,我會聯繫到魯山他們,不出意外,我們會一路保護慈禧光緒到他們歇腳的地方,估計是西安。再見面,我們蒙山軍就揚眉吐氣啦。」

    「那,司令,葉營長他們呢?」江雲問。

    「他們會跟我行動。這一次救駕,不能有你們的名字了。朝廷的功勞薄上不會有你們的名字啦,哈哈,想不想得通?」

    「嘿嘿,又不是跟著朝廷混,有啥想不通的?」王明遠笑道。

    「是啊是啊。我走後,běijing是洋人的天下,你們一定要多長幾個心眼。老田跟你們留下,小丁幾個,跟我,還要他們聯繫延冰呢。伏擊戰,」龍謙嚴肅起來,「只打槍,不衝鋒。絕不能有弟兄落在官軍手裡!明白嗎?」

    「是!」幾位軍官立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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