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子回到房間,還沒有開心起來。
吳秋遇仍在一旁哄著:「我只是隨口說說,你怎麼還真生氣了。」
小靈子悶坐了一會,抬頭看著他,開口說道:「秋遇哥哥,其實我不是生你的氣。我只是……咱們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我真怕哪一天,你離開我去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時候該怎麼辦。」她聲音越來越小,又傷心起來。
吳秋遇聽她是為了這個,趕緊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早就不是和尚了,真的。丁大哥說,我根本就不是真的和尚,只是寺裡幹活的雜役。我不會跟他們回去的。你放心,我再也不想當和尚了。」他一口氣說了好幾句話,這在小靈子面前還是第一次。
小靈子看到他真誠急切的樣子,終於笑了:「你看你,滿嘴繞不開一個和尚。誰關心你是不是和尚了,我只是不想你離開我。」
吳秋遇說:「你放心,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小靈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問道:「那萬一……有別的人也想和你在一起,你怎麼辦?」
吳秋遇也沒完全弄清她是什麼意思,就脫口說道:「不會的。我師父被人害死了,丁大哥也不見了,柳大叔去找香兒了,不就咱們兩個在一起麼?就算見了丁大哥和柳大叔,也不妨礙咱們在一起啊,你說是不是?」
「我說的不是丁大哥和柳大叔。」小靈子見他不明白,也沒心思再跟他說得更直白,於是說道,「哎呀,跟你說不明白。反正你要離開我,我就先離開你,到時候一拍兩散。哼。」
吳秋遇被她說得雲裡霧裡,但知道她已經不生氣了,也就不再著急。
過了一會,吳秋遇忽然問道:「咱們還出去看嗎?」
小靈子緩過勁來,看了看他,忽然笑了,說:「把衣服換了吧。現在來的人已經多了。咱們裝扮不成了。」
兩個人各自在房間把衣服換了。小靈子要梳頭,自然稍稍慢一些。
吳秋遇正在等著,祁少城敲門進來:「秋遇兄。」吳秋遇見是少城公子來了,急忙站起來,問道:「忙完了?」
祁少城說道:「這才剛剛開始,怕是還有很多客人要來呢。我跟他們說不上話,自然是能躲就躲。這不剛一得空,就來找你們了。哎,小靈子姑娘呢?」
「她在隔壁屋裡。」吳秋遇沒敢說小靈子在換衣裳,說到這他也緊張地偷看了一眼丟在床上的家丁衣裳,生怕被祁少城發現。
祁少城並沒留心旁的事,只興奮地說道:「今天可算見到高人了。」
吳秋遇隨口問道:「誰呀?」
祁少城說:「就是五台山佛光真容禪寺的住持方丈,無涯大師。」
「他怎麼樣?」吳秋遇當年在山上的時候,只見過無涯方丈幾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武功,聽祁少城一說,難免心生好奇。
祁少城說:「那大師真個厲害。想那忻州吳家刀門的大刀頭吳槊,也是個力大無窮的壯漢子,他抓住大師的手腕,想把他拉倒。哪知道,任憑他使出全身的力氣,那大師動都沒動一下。大師一抬手,吳槊就跌出去了,差點撞在桌子上,幸虧大師身法奇快,把他扶住了。明知有人暗中使壞,那大師竟不慍不怒,談笑間就把事情擺平了,不單功夫了得,修養也是沒的說。真是個深不可測的老和尚。」
「又在背後說和尚了。」小靈子走進門來。
吳秋遇怕她生氣,急忙解釋道:「是少城公子在介紹無涯大師。我還沒說。」
小靈子抱住吳秋遇的胳膊,讓他知道自己沒有生氣,才對祁少城說道:「客人中藏龍臥虎,他們都隨便指點你一下,你可就厲害了。」
祁少城搖頭道:「我可沒那個福份。他們都是家父請來的客人,熱鬧這一兩天也就走了。何況,我跟他們這些長輩沒話可說。只盼家父別讓我挨個去拜見就好了。」
正在這時,一個家丁匆忙跑進小院,老遠就喊著:「公子,公子!」
祁少城急忙出門去看,見了來人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那家丁說:「有一夥人……在門口……沒有請柬……要進來……」
祁少城大致聽明白了,回頭對吳秋遇和小靈子說道:「秋遇兄,小靈子,我先出去看看,咱們回頭再說話。」
吳秋遇和小靈子走出門口,看著公子去了。
小靈子把那個氣喘吁吁的家丁叫住,問道:「來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