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快步追上崔柏,一起到前面去找邵青堂。
遠遠就聽見邵青堂在屋中喝道:「你好大的膽子!誰教你擅做主張!」
崔柏看著小靈子,試著問她:「我要不要先去通報一聲?」
小靈子說:「你去吧,崔師兄。我們就在外面等著。」
崔柏見她通情達理,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後快步走到房門口,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師父。」
邵青堂叫他進去,大抵是聽他說了幾句。很快就聽到邵青堂大聲說:「那還不快請進來,怎能讓他們在外面候著!快去快去!」
崔柏出來,對小靈子和吳秋遇說:「師父正在裡面,兩位請進。」
小靈子和吳秋遇跟著崔柏進了門,卻見江寒正在地上跪著,低著頭一聲不吭。邵青堂本來滿臉怒氣,鐵青著臉,見客人進來,忙緩和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們來了,快請坐。我正教訓這不肖弟子,讓你們見笑了。」
吳秋遇說:「邵老爺,昨天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您就不要再責罰他了。」
邵青堂氣哼哼說道:「秋遇老弟,你有所不知。這不肖的弟子,他……他竟然背著我,私藏了天百山莊的人!」
吳秋遇和小靈子都是一愣。
邵青堂繼續說道:「我聽聞恩公蒙難,正在想辦法去調停。誰知他們這些不懂事的,竟然打著我的幌子,私下裡跟祁天百的人來往。這叫老夫的臉往哪裡放?」
吳秋遇想起來,先前在大門口見到天百山莊的賈開,就是江寒接進來的。原來是他背著師父,私下跟祁天百來往,差點冤枉了邵老爺。
小靈子問:「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天百山莊來的人,邵老爺打算怎麼處置?」
邵青堂說:「說不得,先審問明白,關押起來,等恩公來了再做處置。江寒,你去把那個人帶來,要是他跑了或死了,我拿你是問!」
「是,師父!」江寒狼狽地爬起來,急急忙忙出去了。
工夫不大,賈開就被江寒揪了來,撲通跪在地上,叫道:「邵老爺,我只是送信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邵青堂喝問道:「祁天百叫你來這裡作甚?」
賈開說:「主人叫我給邵老爺你送請柬,參加本月十五的正名大會。臨來,又囑咐我,說怕邵老爺你不肯屈尊降臨,叫我可以先找門下的江二爺商量。說他有辦法,可以勸得動邵老爺……」
「師父,我……」江寒急yu撇清自己,見邵青堂正瞪著他,忙住了口。
邵青堂怒道:「你們這些狗奴才!先把他帶下去,關押起來!等我恩公來了,交他處置!」
賈開大叫著:「不關我的事啊,邵老爺!我只是奉命行事啊!」崔柏揪起他,拖了出去。
江寒自覺得跪在地上,聽師父發落。邵青堂哼了一聲,罵道:「你也滾!別在這裡礙眼,叫客人笑話!」江寒爬起來,灰溜溜走了。
屋裡只剩下邵青堂、吳秋遇和小靈子三個人。
邵青堂搖了搖頭,苦笑道:「叫你們見笑了。老夫真是慚愧,竟教出這樣的徒弟!」
吳秋遇安慰道:「邵老爺,你不要這麼說。我們知道,你是好人,你對祁翁是真心的。」
邵青堂微微點了點頭:「秋遇老弟這麼說,老夫好受多了。日後在恩公面前,也可給我做個見證。唉呀,都是門下弟子不肖,險些污了老夫的名聲。」
小靈子說道:「邵老爺你就不要難過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說清了就好。」
邵青堂堆笑道:「是,是。這件事就不提啦。唉呀,還不知我那恩公現在哪裡,應該早早接過來才是。兩位若當我是自家人,能否現在告知老夫?」
吳秋遇看了一眼小靈子。小靈子說:「那是當然。只是我們剛從外地來,對這裡地名不熟,你讓我好好想想。」
邵青堂道:「不急不急,你慢慢想。」
小靈子想了一下,說道:「那個地方好像叫……哎呀,不對。要不,我們大家一起去?這樣我就不用想了。」
邵青堂道:「那怎麼好意思!兩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哪能再叫你們跟著奔走?你們只要把地方告訴老夫,我親自去把他老人家接來。大家在這裡相聚,豈不是好?」
小靈子說:「那好吧。哦!正好我也想起來了,那個地方叫黑土甸,離這……離這大約五十里,在東南邊。」
邵青堂笑道:「有地名就好。老夫門下弟子多,總能找到。你們兩位先好生歇息,我稍事準備,便帶人去迎接恩公回來。」
「好。那我們先去了。」小靈子說完了,便拉著吳秋遇從邵青堂的屋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