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了一ri的太陽,雖然萬般不甘,但還是逃不過自然的法則,沉入了地平線下,最後的掙扎也只是留下一道血一般污濁的晚霞。
無奈的妥協後,耶律大石和耶律勻骨也變得垂頭喪氣,不再敢抬頭正視這大遼的最高權力機構,更無顏去見遼國皇帝,只想早早回家歇息。
李處溫卻也沒得意忘形,想了想道:「既然兩位大人與我們同心了,我也不想再讓京城流血,希望耶律勻骨將軍能先把京城兵權交出來,這幾日兩位將軍最好都閉門不出,也不用再見客,免得生出什麼誤會。等天朝皇帝北上之時,我們會為你請功。」
雖然他們貌似在死亡面前低了頭,但李處溫並不敢大意。他們畢竟是遼國王室,若是迫於形勢,假意歸順,出宮後再倒打一耙,說不得此事便功敗垂成了。
耶律勻骨見事已至此,也只好掏出兵符,遞給李處溫。
「希望你們能遵守諾言。」
李處溫接過兵符,笑道:「耶律將軍放心,我一定會盡力保證王室周全。天朝皇帝也不是嗜殺之人,只要我們舉國歸順,皇上他一定會善待契丹王室的。只是光這兵符恐怕還無法服眾,我再去取一道聖旨,讓我族弟處能接替將軍職位。希望耶律將軍能陪他走一趟,免得發生什麼事情。」
「那我便在宮門外等候聖旨。」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耶律勻骨現在哪還能選擇,只是知道聖旨卻不是那般好取的。深恐李處溫再讓自己去同他一起逼取聖旨。
耶律大石也是身心俱疲,加上心中有愧,也無顏再去見皇帝。拱手道:「我有些不適,便也不進宮了。」
李處溫自信兒子李能控制內廷,也不勉強二人,笑道:「那兩位將軍便先回府歇息,有事我會通知你們的。」
說完又衝旁邊侍衛道:「你們帶一隊人去保護兩位將軍,以防一些頑固分子去刺殺兩位將
耶律大石和耶律勻骨也只得在他們地「保護」下,默默回家,宮中之人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李處溫一行到的耶律淳寢宮時,便見李處溫之子李已在宮外等候了。整個皇宮一如既往的安靜,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宮中已是暗潮洶湧。
隨著李處溫等人地到來。皇宮的平靜也將一去不復返了。
「事情成了?」
李看到父親當先走來,便知道事情多半已經成了。不然父親是不會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蕭干和回離保前面的。不過事關以後的榮華富貴。他還是忍不住上前詢問。李處溫點頭道:「嗯,敖魯斡已經解決了,耶律大石和耶律勻骨都看守起來了。你這裡怎麼樣?」
「我已經收買了當值的侍衛。耶律淳寢殿附近的侍衛也都是孩兒信得過之人。只是還有許多侍衛無法收買,孩兒還無法完全控制宮城。不過現在父親已經控制了京城,便可派人進宮接管宮中防衛了。」
李處溫搖頭道:「不行,現在耶律勻骨的兵馬我們還沒控制,若派兵進宮。必然引起耶律勻骨部下懷疑。等我們完全掌控城中兵馬再說。你只要控制住耶律淳就行了。有他在手,其他人即使發現什麼。他們也不敢妄動的。」
老奸巨猾的李處溫深知打鐵趁熱地道理,一面朝裡走,一面道:「我們先去找耶律淳要道聖旨,讓你三叔把耶律勻骨兵馬帶出城,省的再出什麼叉子。」
李處能?
李原本以為父親會讓他控制耶律勻骨地兵馬,哪可是兩萬契丹族精兵啊。只要控制了那只精兵,便是世事如何變化,他也有一個有力地砝碼。沒想到這好事居然落到了他的族叔頭上。
李示意兩個心腹守好宮門,追上李處溫腳步,問道:「怎麼是我三叔?他能控制了兩萬人嗎?出了城,他自己性命恐怕都成問題。」李處溫掃了兒子一眼,斥道:「對你三叔尊重些。」
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低頭道:「是,父親,我錯了。」
李氏一族是燕京大族,也是香門第,但似乎被契丹人感染一般,自燕京落入契丹人之手後,有才者便不多了,李處溫能用得上的人也沒幾個。李便是李處溫最能幹地兒子,也最得他疼愛,他可不希望自己最信任的兩人產生什麼芥蒂。
李處溫見他認錯,便又道:「這宮中的重要並不下於那兩萬兵馬,耶律淳雖然奄奄一息,但畢竟是契丹族皇帝。只要他振臂一呼,這京城契丹人恐怕得有一般呼應。你的任務很關鍵,事成之後,我會為你在天朝謀一個好差事的。」
「嗯,孩兒知道了。」
耶律淳寢宮已經被李侍衛完全控制起來,一眾宮人早已被關押起來,殿中只剩蕭德妃伺候。
耶律淳已被這宮中驚變弄得奄奄一息,折騰了一陣,便昏昏入睡。
蕭德妃卻是手足無措地坐在床邊,思慮著如何能保住自己性命。顯而易見,宮中發生地又是一場政變,而且這次為首者居然是漢人,若是契丹人,蕭德妃相信自己的出身可以震懾住任何人,只是漢人作亂便不一樣了。有天朝做後盾,國舅帳他們恐怕不會放在眼裡。而且這些年來,被壓迫地漢人一旦得勢,他們少不得會拿這皇宮中契丹人發洩。
蕭德妃看到族兄蕭干和李處溫幾人進來,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喜色,起身道:「族兄救我,我願意回族裡啊。」
蕭干卻無法做主,只是不痛不癢的道:「你放下,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說著還看了看李處溫,希望他給自己一個面子。
李垂涎的看了蕭德妃凹凸有致的身體,向父親道:「孩兒對皇后仰慕已久,不知……」
蕭德妃這時也看出誰是主事之人了,只是沒想到李這個年輕侍衛居然對自己有非分之想,而且還當眾說出來,不由羞得粉頰緋紅。
李處溫對這嬌艷的皇后也頗有些心思,只是在汴京盤桓多時,雖然沒攀上一個宮中貴人,卻也聽到不少民間流傳的後宮之事,被滅各國皇后都被張揚收入了後宮。因此他也不敢冒險,萬一張揚真有搜集皇后的愛好,那自己先佔了他便宜,到時恐怕便有大難了。
李處溫瞅了眼閉月羞花的皇后,暗暗吞了口口水,瞪了兒子一眼道:「她還要接受天朝皇帝審閱,你不要對她動什麼心思,不然我饒不了你。」
李聽得是要獻給天朝皇帝,一顆色心便也嚇得藏了起來。李處溫深知自己兒子好色之xing,加上年輕氣盛,唯恐他作出什麼滅族之事來。
當年隋朝高能文能武,通曉世務,平叛亂,開疆擴土,是隋朝不可或缺的開國元勳。一聲功勳無計,但卻因為當年打下陳朝之時,殺了楊廣中意的陳後主寵妃張麗華,之後終究被楊廣尋了個緣由殺死。
李處溫自問自己功績不如高,更沒他的為公之心,一旦事發,恐怕下場比高要慘許多。想了想,又對蕭幹道:「宮中動盪不安,不若蕭大人先把皇后接回府中好生伺候。」
蕭干對這個要求自然是滿口答應,讓自己族妹去伺候天朝皇帝,顯然好過這個還不知道有何前途的李家父子。若是她能得寵,自己還能沾些光。
蕭德妃聽得自己要獻給那傳說中天神一般的天朝皇帝,心底居然生出一些期待來,臉上緋紅又添了幾分。
「咳咳」
耶律淳也被眾人話聲驚醒,費力的抬頭看到控制自己行宮的李父親李處溫便在身前,不由厲聲問道:「李處溫,我待你不薄,你軟禁我,意欲何為?」
蕭干見耶律淳醒來,馬上扭頭他視,不忍去看這位垂死的皇上。
李處溫卻笑道:「你的皇位由他而來,現在也由他而廢,這也是天意」
耶律淳雙眼圓睜,問道:「耶律大石?」
李處溫搖頭道:「耶律大石擁立你,也是我說合的,真正讓你登上皇位的是天朝皇帝。當初我去汴京獻禮,天朝皇帝對我國形勢便瞭如指掌,是他讓我擁你為皇帝的。現在天朝要北伐了,你的任務也完成了。」
「噗」
耶律淳斷沒想到自己的皇位居然是滅自己國家的皇帝給他的,而且他終究也沒逃過亡國之君的命運。一口鮮血吐出,兩眼一翻,便摔在床上。
李上前探了一下鼻息,道:「他死了。」
「死了也好,省的其他人再利用他。你封鎖消息便成,代寫一個聖旨便成,只要有御印就行,又有耶律勻骨出面,沒他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