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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會年輕的耶莉亞 文 / 棄人

    眼看一場騷亂就要發生,突然一陣爽朗笑聲從人群中傳來:「什麼時候白衣秀士蒼夜白學會與晚輩一般見識了?」

    一個中年大漢赤膊的胸膛上露出一塊塊肌肉,朝那一站有如鐵塔一般,膽小之人見這氣勢就得嚇得腳軟。

    「肯盾大叔!」見到他來,靈渡提著的心落了下來

    「呵呵!四年不見,少爺風采依然不減呀!」肯盾露出與身形截然相反的和藹神態。

    「錯了,錯了。」靈渡一臉頑皮道:「你應該說,四年未見我健壯成熟了不少,風采是用來稱讚老年人的。」自小他便喜歡與這位血性男兒逗趣。

    「呃!是這樣嗎?好吧,那以後我改。」

    兩人無視他人的舉動把蒼夜白氣得一臉鐵青,可又無可奈何。肯盾雖然不是以實力強橫出名的賞金獵人,但身為城內公會會長,又是一星獵人,實力之強眾所周知。蒼夜白有信心單打獨鬥時略勝他一籌,但想分出勝負並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此時更不是分勝負的好時機,他只有忍。

    又應了這句話,世事無常。蒼夜白拱拱手準備撤退。

    「想跑……」靈渡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肯盾止住。

    肯盾擺擺手,微笑道:「恕不遠送。」

    蒼夜白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走!」肯盾拉著滿肚疑問的靈渡,道:「換個地方說話。」

    「我就不跟隨你們了,在此分手吧。」一旁的裡斯卡特羅見目標已走得不知所蹤,出言告退。

    靈渡心想也是,畢竟大家並不相熟。雖然他很好奇裡斯卡特羅不在自己老家努布轄區參賽,跑老遠到軒轅轄區幹什麼,但這事以後還有機會弄清楚,不急於一時。於是他笑笑道:「好吧,大賽中見了。」

    肯盾不清楚他們的關係,沒有多說,看了裡斯卡特羅一眼後,快步帶路而去。

    靈渡與歐來寶緊隨其後。

    經過九轉八彎,在一處隱蔽的小樓前肯盾停了下來,回頭道:「進去吧!」

    進到裡面,靈渡環目四望。

    首先是個巨大的廳堂,容下上千人都還能跳舞,四周還有大小不一的暗門不知通往何處,室內裝飾與獵人公會一模一樣,這裡應該就是公會的暗堂所在。出於管理原因,獵人公會有著一明一暗兩處堂口。

    進到旁側一所小房間內,肯盾臉上強悍之色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疲憊。

    已到安全地帶,靈渡急問道:「大叔,剛才怎麼讓他們就那麼走了啊?」

    肯盾指著椅子讓他倆坐下後,一臉慈祥地反問道:「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

    靈渡奇道:「你不是說過,白衣秀士蒼夜白呀!」

    肯盾又問:「那你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嗎?」

    「嗯!」靈渡點頭道:「古陵商社的執事之一。」

    肯盾道:「知道就好,古陵商社乃我們摩羅大陸有數的四大商會之一,其內奇人異士多不勝數,最為有名的除了他們四位總長,就是下面的七位執事。」

    靈渡嬉笑道:「大叔不也是我們公會的精英。」

    肯盾笑道:「公子別取笑我了,我哪能算是精英呀!」

    靈渡道:「如果你都不算是精英,誰敢說是。」

    有人誇獎應該高興才是,可肯盾神情黯然:「唉!在念力修為方面,比起蒼夜白我還是差了許多。公會也正是因為缺少這方面人手,才會被人欺到頭上來呀!」

    眾所周知,獵人並不是光靠武鬥技藝評定的,賞金獵人除外。

    「公會出事了?那我爺爺呢?」靈渡急了。

    「你放心,會長他沒什麼事。」

    「哦!」靈渡放下心來,道:「那公會怎麼了?」

    「唉!最近幾年,我們發現每次大賽時都會有一部份人意外丟失參賽卡,而今年特別嚴重。」

    「啊?」靈渡叫道:「我們就是跟蹤一個收購卡片的人才與蒼夜白相遇的。」

    「你們知道此事?」肯盾皺眉道:「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是古陵商社搞的鬼,蒼夜白定是打算與那人接頭,剛才我是暗中盯著蒼夜白才會與你們相遇。」

    原來是這樣。靈渡之前還在奇怪,怎麼正當他有難時肯盾便如救星般出現。只是如此一來,蒼夜白勢必知曉了肯盾的暗中跟蹤,以後行動將更加隱蔽。

    突然發現自己不但沒能幫到公會,而且還潛在地拖了把後腿,他再皮厚也不好意思起來,尷尬地道:「這個……這次讓他們有了警覺,那以後……呵呵!」

    肯盾大笑道:「沒有你們出現結果也是一樣。蒼夜白其實早發現有人跟蹤,只因古陵人並沒對公會的相關人員動手,我們之間的矛盾也還未擺上檯面,所以清楚我們只是偷偷跟蹤,他們也自得悠閒,不加理會。嘿!我想現在他應該在大歎後悔了吧!蒼夜白並不知會遇上你倆。」

    靈渡不解地問:「那他們如此,目的何在呢?」

    肯盾道:「現在還不清楚,早在十八年前,古陵與我們就大有矛盾。也許是矛盾激化了吧!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要問你爺爺。」

    「那我爺爺呢?現在他人在哪裡?」提起爺爺,靈渡臉上露出高興神色。十八年前他爸爸把他丟到公會後便消失了,從小他是由爺爺帶大的。

    肯盾神秘一笑道:「到時你就知道了,絕對會給你一個驚喜。」

    見他賣關子不肯說,靈渡假裝生氣地哼了一聲,不再理他,轉向冷落多時的好友。

    此時,歐來寶鬱鬱寡歡地低著頭,一臉痛苦狀。

    靈渡知道他是沒能搶回東西而生悶氣,試著開導道:「安了,這次討不回,下次還有機會嘛。」

    歐來寶兩眼一翻,吼道:「你知道個屁,晚了就來不及了。」

    肯盾見狀,微笑道:「被搶什麼東西,讓你這麼生氣呀?」

    肯盾是長輩,歐來寶不敢放肆,慼慼地道:「您聽說過惡魔果實這種東西嗎?」

    肯盾還未回答,靈渡搶先道:「你是說遠古時期海盜之間流傳的惡魔果實,吃了的人會隨著果實性質的不同產生不同效果的那個嗎?」從小他就立志當獵人,這類知識他是耳熟能詳。

    歐來寶答道:「對!就是那個,而我所找到的就是鋼之惡魔果實,吃了的人身體會變得鋼鐵一樣硬,擁有鋼鐵特性。」

    靈渡吃驚叫道:「那你吃下去後,不是全身都可以隨意發揮煉金術的技藝了?」

    「是啊!」歐來寶一臉後悔,道:「只因當時我怕連心臟都變成鋼鐵,躊躇間沒有吞下。唉!早知我管他三七二十一,吞了再說。」

    靈渡懷疑地問道:「你確定那真的是惡魔果實?要知道就算在海盜橫行的時代裡,那都只是傳說中的飄渺奇寶。」

    「呃!這個……我也不太確定。實不相瞞,那是我在三大秘地之一的無望山意外找到的,同時找著的還有先前送你的那把劍。」

    「啊?」靈渡一聽大吼道:「媽的,我就知道那劍不是你自己鍛造的,不然你哪會那麼大方給我。」越說越氣,他揮著拳大叫道:「你小子竟敢騙我,看我不揍扁你。」以拳抵拳,靈渡非常有信心,靠著一身銅精鐵骨,誰他都不怕。

    靈渡的吼聲剛起,歐來寶早已跑得遠遠的。邊跑,嘴裡跟著叫道:「不要,不要這樣,我還有本與寶劍相配的絕世劍譜,只要你停下,我一併相送。」

    「呸!絕世劍譜?你自己留著吧,先讓老子揍一頓再說。」

    兩人打打鬧鬧一直跑出門外,肯盾微笑地看著兩個充滿活力的少年,這個世界舞台以後是他們的。歐來寶所說惡魔果實的事他沒放在心上,畢竟那東西在尋寶界早成了虛談,不可信。

    「喂!你們別跑遠了,今天就在這裡休息,養精蓄銳以待三日後的認證大賽啊。」

    「知道了。」靈渡大叫著回應:「讓我先把這小子揍完當熱身,明天我再努力練功。」

    偶爾傳來歐來寶的痛苦哀嚎。

    ※※※

    深夜,月亮被高大的灌木遮得嚴實,好似害羞的少女,每當微風吹過,隨著樹葉的輕擺,她才偶爾掀起神秘的面紗,露出婉顏一笑。

    剛過十二點,新的一天已經到來。揍完歐來寶,靈渡長途跋涉來到遠離城市的一處密林。很多人都喜歡在清晨修練,靈渡卻不同,他喜歡在安靜的夜晚,聽著耳邊輕風吹動樹葉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窺察體內的奇妙。

    找了處舒適地,在四周略布設置以防蛇蟻潛入後,他盤腿坐下,雙眼仰望隨著樹葉一靜一動,凝神冥思。

    漸漸地眼皮變得沉重,輕閉眼後,靈渡完全進入到內視狀態。

    一個全新的世界展現在他腦海裡,週身被富有活力的念力充得滿滿,這些類似粒子般的東西,無時無刻都纏繞體內,無規律地跳動著,這便是纏的力量。

    纏、煉、絕作為念力的構成部份,分別有著不同的作用。

    人的體內通過氣門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能量,而把身體裡的能量聚集起來,不讓它流逝掉,使身體外仿如穿了件能量鎧甲,承受大量的攻擊,這就是纏的基本原理。因為聚集的方法不同,所達到的效果也就不一樣,於是各種流派也相應而生。

    聚集能量後,第二步便是使這股能量除了充當鎧甲外,還能擊出體外。把能量外放的手段便是煉。當然,煉的修練方法也有多種。

    一般來說達到外發煉的人,實力已屬不俗,隨便在哪都是被拉攏的對象。

    至於絕,則沒有統一的說法,最普遍的大致分為兩種。

    贊同第一種的佔了絕大多數,他們說達到絕這種境界的人,能隔絕朝體外散發一切能量,吸收的能量會隨著修練一步步強化到纏上去,除了戰鬥外,平時不會浪費一絲一毫。

    而另一種雖然贊成的人不多,但由於皆由實力超強的人提出,所以也得到很大一部份人認可。他們的說法是,絕並不是隔絕,而是絕妙,是外發煉的完美展現方式。把體內的念力通過巧妙的技巧,在體外形成想像不到的另種形態。

    纏、煉、絕所控制的能量統稱為念力。念力的知識廣闊無垠,並不是一時半會、一代人兩代人所能完全弄明白的。

    靈渡與別人不同。其他人自小是先開氣門,然後根據各自流派的不同,控制外散的能量使之重吸體內,從而形成纏念。而他則從小就擁有纏的力量,而且強得不可思議,足以抵擋百強高手。也就是說,打一出生他就身列百強之內。

    可惜,事情並非想像那般完美,擁有特殊纏念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很特殊。

    淡綠色的特殊皮膚是何緣由不說,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都學不會外發煉。不但如此,纏的力量自打出生後也不見絲毫增強。換句話說,他永遠都只能是這樣,不會退步也別想進步。

    再次見到既熟悉又顯陌生的念力,靈渡準備沒用卻執著的修練。

    排除雜念,把心神慢慢融入到跳動的念力當中,呼吸它們的呼吸,感知它們的感知。與往常一樣,他成功的融合了進去,他感到了念力無助、委屈、不甘等各種感情。

    於靈渡來說,這個煉能力者夢寐以求的境界只是前奏,他甚至能與念力交流。他心內一轉,傳出一句信息:「你們好呀!老朋友們。」

    「你好!」靈渡的腦海馬上回應一句,雖然有些雜亂,但已經習慣下要弄懂並不難。這種境象很奇妙,腦海就好比是個投影儀,一句句話語出現在銀幕上。

    「最近你們好嗎?」自從上次被暴躁的念力痛暈後,他已經很久沒再內視了。

    「不好,不好……」

    「慘呀……」

    「我們真可憐……」

    「主人,想到辦法了沒有……」

    「我要出去……」

    頓時各種各樣嘈雜的信息一股腦的湧來,衝擊著他的神經,靈渡大感不適,這樣下去非得如上次般痛暈過去不可。

    「別亂,你們不要亂,安靜下來聽我說。」

    也許是這話起了作用,腦袋沒開始那般痛了。他接著道:「前次你們說找不著可以流動的管道,所以才出不來,對吧?」

    念力乃凝聚身體散發的能量而來,一般分佈在全身,流動、外發都是通過體內的經脈,上次靈渡與這些念力交流過,它們卻說找不到經脈。

    「即然你們找不到,那我們自己做一個。」此語一出,念力們又有些亂了。靈渡趕緊接著道:「我們先不朝體外走,看看在體內有什麼辦法可以動。」

    「我們一直都是在動的呀!」

    「不是叫你們亂動,而是有方向有規律地流動。去試試,快!」

    一時腦內平靜下來,只剩靈渡個人的意念。

    自小為了解決外發煉的問題,他把能看的秘笈、絕譜全都看遍,可惜依然找不到良方。在那些秘笈的描述中,能與念力進行簡單交流的人,早成了外發煉的高手,更不要說像他這樣能指揮念力的了。

    不知過了多久,靈渡突然感受到了念力失落的心情。

    「唉!看樣子還是不行呀。」暗想著,靈渡慢慢收回心神,從內視中清醒。

    談不上失落,這個結局並不出乎意料,但卻有些傷感,感慨自己不能向更高一層前進,哪怕只是一小步。

    這次冥想感似短暫,著實卻花去了整晚時間。清晨,柔和的陽光射透過葉縫,落在身上,反射出螢螢微光。

    「嗯,哼!」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靈渡搖晃了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了點。內視了整晚,腦子有點暈。

    如同往常,練習煉力失敗後,靈渡準備鍛練力所能及的技藝。外發煉不成,他便把精力放在身法與招式上。

    空冥徑幽與漂泠劍是小時他爺爺教給他的,據說是當今十大奇人同時又兼十大強者巫道夢的得意秘技,練好後獨步天下將不在話下。

    這話靈渡覺得太過誇張,巫道夢是何等人物,響名聯邦五十年,大家卻只知道是個容顏不老的美麗女人,爺爺怎能拿到她的秘技。再說了,自己的聰明才智苦練了十多年,效果雖有,但離獨步天下卻遙遠到不可觸及的距離。

    不過出於習慣,認證大賽前他還是想再熟悉熟悉。

    時間已經不早,要抓緊練劍了。

    靈渡從身後抽出歐來寶所說的絕世寶劍,左瞧右瞧,這暗紅色的棍狀長劍怎麼看都不像是寶劍,虧得歐來寶還能厚著臉皮說那麼好聽。

    嗡的一聲,暗龍離鞘彈出,細長的劍身在陽光下反射出暗紅光芒,有點像乾涸的血色。靈渡隨意舞了個劍花,劍雖然不怎麼樣,但質量不錯,沉沉的握在手裡很舒服。

    漂泠劍法講究靈巧、實用。招數不多,只有六招共三十六個變化,卻把對敵中每個可能的情況都包容進去。

    配合身法練完一遍,靈渡已是大汗淋漓。躺在被露水微濕的草地上,大口喘著氣,心念著以自己的實力獵人認證是否能通過。

    獵人認證對他來說非常重要,成為獵人是他自小的理想,但要能成為獵人卻不是件容易的事,強勁的技藝與良好的獵人特質,兩者缺一不可。

    雖說他爺爺是轄區內獵人公會的會長,但靈渡非常清楚,爺爺不僅不會幫他,甚至會對他更加嚴格。

    獵人認證自古而來就是公平、公正、公開,如果沒具備成為獵人的實力,誰都不可能通過。

    「得變得更強才行。」靈渡暗暗起誓,忽然他想起昨日歐來寶說的絕世劍譜來。

    揍完歐來寶後,他順手一把搶過。雖然嘴上說不相信,但只要是關於秘笈之類的事,他都是寧願信其有。

    拿出劍譜粗略一看,封面怪怪的寫有「天媒」兩字,與暗龍一樣呈暗紅色,歐來寶說與劍配套看來不假。隨手翻了翻,他只覺書頁的質地非常特殊,與平常所見的紙張完全不同,很可能不是紙造的。

    無所謂這些,靈渡認真地翻回第一張,從頭看起。裡面畫了張圖,一個赤身**的男子盤腿而坐,身上大部份經脈被紅線描得滿滿的。

    不是說這是本劍譜嗎?怎麼跟煉的內容這麼像。暗自奇怪著,靈渡翻到第二頁,出奇的第二頁與第一頁非常類似,區別只在於紅線不見了,剩下的經脈被綠線描滿。

    好奇之下,他又翻了一頁,接著往下看,出現了第三幅圖,這張等於是前兩圖的合併,整個身子被紅紅綠綠的細線描得眼花繚亂。

    「媽的!什麼破玩意。」他把劍譜一扔,狠狠地踩了幾下,然後一腳踢到老遠。

    從小到大見識過超多所謂的絕技、秘技,從未見過這樣的。說是劍譜,裡面卻連劍的影子都沒看到。如果說那是寫關於煉的,他就更沒興趣了。

    「歐來寶,你小子死定了。」咬著牙,他決定回去要對歐來寶進行再教育,給了把爛劍不說,竟還敢拿出這本沒用的絕世劍譜:「哼!果然是絕世,我要叫你永絕此世。」

    罵了幾句,時候不早了,聳聳肩他準備回去。可沒走幾步,他又轉了回來,心想:「得把劍譜撿回來,不然萬一歐來寶耍無賴打死不承認,還真不好辦。把書帶回去,證據實鑿之下,看他怎麼抵賴。」

    靈渡拾起劍譜,拍去表面的污垢後納入懷內,劍譜被他一番蹂躪,依然完好無損。

    剛一回頭,轉念他覺得還是不妥,回去之前他得先把劍譜看完,萬一後面有什麼驚人之處,他不得傻了。

    靈渡從懷中掏出劍譜,快速翻動瀏覽後面的內容。

    劍譜薄薄的沒幾下便快翻完,上面都是人體圖案沒奇怪之處,他微笑著正待合攏,這時卻在後封皮裡發現一張與眾不同的圖來。

    圖中一個中年偉岸男子,梭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一股剛毅,右手持劍看似隨意地微微下擺,兩眼炯炯有神注視前方。他認出那人手上的劍就是這把細劍暗龍。

    這是一張很平常的起手式劍圖,如果非得說特別之處,只能說圖裡的人像畫得很豪氣。可靈渡卻從中感受到了另類氣息。

    在那股豪氣之外,他覺得一種傷感悠然而出,淡淡的憂鬱,男子凝視遠方的雙目中透露睿智和滄桑。這種氣勢使人油然而生一股膜拜的衝動。手中的細劍彷彿與身體融為一體,無分彼此,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一種境界。

    在這幅圖的下面寫有一行古體小字:「唯有極於情,方能極於劍。淡然於世外,與天之相接。」

    靈渡低聲喃喃那幾句話,對著男子畫像揣摩半天,迷茫不解。不過圖中男子與劍相融成一體的氣勢,他印象深刻。

    「如果我能達到這境界就好了啊!嘿,那時劍就是身體,身體也能是劍。」靈渡一臉嚮往,幻想著與劍相融的景象。突然,他冒出個疑問:「與身體融為一體後,纏力是不是也能包裹全劍呢?」

    他好像忽有所悟,可具體悟出了什麼,他又說不上來。正待細想,一陣狼嚎遠遠傳來,急促、淒厲,偶爾還夾雜幼狼的嚶嚀。

    嗯!應該是有人在獵守狼群吧。靈渡不打算去管,這種獵物之事每天都在發生,以前他也曾做過,沒什麼奇怪的。

    可悲慘的咆嘯越來越激烈,讓他再也融入不到那種如夢如幻的境界中去。

    無奈下他只得作罷,把書收好後奔往嘯聲處。暗自猜想著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攻擊狼群,能使狼發出如此恐懼嘯聲,應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眾所周知,狼是種陰冷凶狠的食肉動物,一般成群行動,有著良好的紀律,很多獵人能訓養組成一支實力強大的獸隊。

    靈渡離嘯聲越來越近,應該就在不遠的前方。這時,幾具狼屍把他驚住了,愣愣地停了下來,不敢再前。

    這是幾具雪狼的幼屍,雪狼常年生活在白雪覆蓋的高山之上,是最凶殘的狼族之一,沒有天敵。

    靈渡大駭,要是雪狼群下山,那得是多麼強烈的恐懼。他清楚的明白,十個自己都不行。那驅逐狼群的生物他肯定對付不了,這樣冒失地前去,萬一遇上那不是慘了。

    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嘯聲已沒開始那般急促了,戰鬥估計已近尾聲,再等下去,攻擊狼群的稀有生物可能就要離去。

    一咬牙,靈渡朝前飛奔而去。最後,好奇心還是戰勝了理智。獵人最原始的存在就是尋找並保護稀有生物,從小立志要當獵人的他,不可能錯過這次際遇。

    越往前走,路邊的幼屍也越多。靈渡猜測,狼群定是一邊跑一邊被迫戰鬥。忽然他發現一點奇怪之處,屍體竟然全都是雪狼的,而且還都是幼狼。

    難道那群生物竟厲害到這種地步,一隻都不死,或者說驅逐狼群的不是一群,而只是一隻?想到這他額頭冒出冷汗,不過他沒後悔,反而期待之心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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