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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古陵商社 文 / 棄人

    曙光初露,靈渡舒服地坐在豪華的頭等包廂裡,看著屋內來回穿梭的美女服務生,兩腳伸得筆直。奔波了一個多月的他終於有時間、有條件好好休息會了。

    拿到劍後,靈渡便趕回蒙特城準備參加正式獵人的認證大賽。歐來寶為了尋找搶他東西的人,也跟了過來。

    「轟!」一陣較強的震盪後,飛艇緩慢地停靠在軒轅轄區最繁華的城市蒙特城。

    數千年前的那次大戰對後世影響最深的就是產生了磁混亂,使得很多科技不得發展。如今的飛艇其實是一個超大的氣球下面掛了一艘豪華的船形屋。

    「喂!你別老是躺著,我的事你到底打算怎麼辦?」歐來寶粗魯地把正做白日夢的靈渡推醒。

    靈渡抹了把嘴角的口水,眼角惺忪,很明顯他還沒有完全醒來。

    「就到了呀,唉!坐飛行船就是快。嗯……下去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大吃一頓。」剛才靈渡正做著大吃雞腿的美夢,醒來後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吃,歐來寶的話他沒理會。

    看著靈渡頭腦有些發呆的收拾東西,跟在其他人後面走出了飛行船,歐來寶只有無語的跟了下去。

    「難道說四年沒見,他變了嗎?」歐來寶心中默默地想著。

    記憶中,表面嘻哈的靈渡一旦承諾某事,總會盡力完成,就如認準了成為獵人的決心,十多年都不曾改變。

    很快兩人下了飛船,靈渡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新的一天已經天始。

    「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青翼酒吧位於蒙特市的中心地帶,表面看來與尋常的酒吧毫無差別,光線昏暗、人聲嘈雜,加上難聞的酒氣,可其內酒客的身份卻不尋常。

    自古以來,希望通過認證成為獵人的見習者都會到那逗留,那裡是打探情況、互相交流的好地方。

    靈渡神氣的推開大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後面屁顛屁顛地跟著歐來寶。

    如今靈渡身上可不會顯得寒酸、邋遢了。來這途中,他好似突然想到什麼重要問題,硬把歐來寶拉進了家名牌服飾店,大換血後才安心地來到這裡。

    靈渡一邊跟吧女調笑,一邊把初次來這的歐來寶帶到靠牆的角落。在這靈渡顯然非常的熟。

    坐下後靈渡叫來兩杯酒,與歐來寶一人一杯慢慢地喝著。

    靈渡輕輕地用食指按著頭上的太陽穴,思考答應歐來寶的事情。錯過了報名,更不是見習獵人,想要參加大賽,只能靠關係了。靈渡來這裡就是為了找關係的,然後再通過這裡告知爺爺注意古陵。

    盤算好後,靈渡瞄了眼此事的肇事者。此時的歐來寶顯得很悠閒,他是頭次來這種地方,十四歲離家後便一直逗留在邊遠山區的那間小茅屋中。

    「啊,流氓!」一聲尖叫在酒吧內突然響起,場內狂躁的音樂都遮掩不了,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全轉過頭朝叫聲處望去。

    靈渡也沒例外,他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倒霉,在這種地方毛手毛腳而受害者又不幸地大叫。

    「我哪有?」解釋者的語氣顯得很沒底氣,使看向他的眾多眼神皆露出瞭解的神色。

    靈渡微笑地喝著酒,瞇起眼關注那不幸的少年。

    少年白皙的臉上變得慘白,起伏的胸膛表明他心中的氣憤。但一邊是少女那欲哭無淚、超級純真的臉龐;一邊是唯唯諾諾只知道猛搖其頭的少年。該信誰?結果不言而喻。

    酒吧內不失胡鬧瞎起哄的人,這麼富有戲劇化的情節,他們哪裡會放過。

    「唉呀,你就認了吧。反正又不吃虧,讓那位小姐摸回來,兩不相欠不就完了。」嘈雜人群中突然傳出這麼一句。

    少年慘白的臉上泛起了女兒般的緋紅。

    靈渡暗道有趣,這麼高大的男人露出這等嬌態。隨意看了邊上的好兄弟一眼,歐來寶也聚精會神地看著這場好戲。

    酒吧內眾參賽者壓抑的情緒皆借此事發洩出來,口哨聲、笑罵聲不絕於耳。

    「我沒有……」少年終於承受不了爆發了,通紅的雙眼發出火般的熾熱怒意:「我,裡斯卡特羅-翔加達,以先祖的名義起誓,我從沒有,以後也不會對那少女有非份之想,絕對!」

    靜!在少年如同怒吼般的起誓下,音樂也停了下來。酒吧裡沒人開口,全驚訝得說不出話。

    靈渡皺著眉頭,影響他的不是突如其來的誓言。翔加達?翔加達家族的人跑這來參加認證幹嘛?而且還是這樣木訥的子孫,竟然拿先祖的名號起這種類似玩笑般的誓言。

    說起翔加達家族的這位先祖,全聯邦的人都熟悉。

    一千年前,不知從哪冒出一位瘋狂科學家,竟研發出早已失傳的機械武器,而且還大規模生產。

    正當這位科學家與其同黨將要使用時,被當時努布轄區獵人公會的會長由裡梅斯-翔加達偶然遇見。最後,那些正待流通的機械武器全被爆炸摧毀,爆炸產生的大火燒了七天七夜。和平了千年的聯邦才免於戰火的洗禮。

    不幸的是,被後世稱為最偉大的英雄由裡梅斯在那場超巨大的爆炸中身亡。

    這也是後來有「機械議事」的原因,聯邦各個轄區都嚴格控制民間的精鐵等特殊礦物質。

    眾人漸漸從開始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掛在臉上的譏笑早已變成尊敬與崇拜。

    咦?靈渡笑了笑,他發現那位肇事的女孩不見了,趁大家吃驚的那會跑走了。

    裡斯卡特羅好像也已發現,不顧眾人訝異的眼光,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鬧劇就這樣在大家失望的情況下拉下帷幕。音樂重新響起,除了幾個各懷心事的人以外,場面漸漸又熱鬧起來。

    「喂!」歐來寶推了推還想著那少年的靈渡,道:「你把我帶到這來,不會就是光看戲的吧。」

    「嘿!有這戲看其實也不錯了,翔加達家族的人可是很少見的喲。」靈渡裝傻地回道。

    「你……媽的!不給老子搞定這事,我跟你沒完。」

    見好友真的發火,靈渡聳聳肩輕唾一聲:「你以為那是件小事啊,隨隨便便就想得出辦法。」

    「那你還收我寶劍。」歐來寶一副拿了老子東西就得給我做事的模樣。

    氣得靈渡把他祖宗罵了十八遍,隨手把別在背後的棍狀細劍拿了出來,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吼道:「你這也叫寶劍?除了輕巧點,哪有什麼特別之處?」

    靈渡這一吼,歐來寶突然沒了聲音,好似底氣不足般不再辯解,只是嘴裡喃喃地念道:「反正你答應了,記憶中你答應過的事一定會做的,現在卻……」

    沒等他念完,靈渡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少在那裝死,放心,我答應過的事,一定會搞定的。」

    這回歐來寶乖乖地沒再作聲,臉上的笑容把內心的高興展露無疑。

    靈渡也笑了笑,心中把歐來寶的直系女性親屬問候了個遍,起身朝酒吧內的吧檯走去。

    ※※※在摩羅大陸的中心肥沃地帶分有五個轄區,五大轄區的外圍皆荒涼地帶,只有極少數蠻人居住,再遠處便無人去過了,聽說那裡漫天飛舞著遮ri黃沙。

    軒轅轄區處於五大轄區的東方,而蒙特城則在轄區的中心。在這城市當中,每天都會發生一些不大不小的怪事、險事。

    「還給我。」馬路中間,裡斯卡特羅攔住之前在酒吧內潛走的少女。

    「還什麼啊?青天白日又是大馬路,你可別想亂來。」少女雙手叉腰潑辣地道。

    「我的獵人參賽卡片。」裡斯卡特羅實在想不通,世上還有這麼無理的人。明明在酒吧內是她先撞的他,接著又偷走了他身上的參賽卡片,然後更是來了個惡人先告狀,最後趁著混亂之際逃之夭夭。

    少女依然死不承認:「我沒拿過,不信你來搜。」

    靈渡看到的鏡頭是,一個野性少女正挺著胸口對著一位俊壯少年不斷地抖動著,而本該興奮的後者卻好似受不了般一步步後退。

    帶著一肚子疑問與沮喪,靈渡走出青翼酒吧。他本想找酒吧老闆肯盾大叔,可誰知肯盾到軒轅轄區獵人總部公會有事去了。

    肯盾是蒙特城獵人公會的會長,是看著靈渡長大的人。本來叫他通融一二,讓歐來寶參加認證大賽,也算是個解決這事的辦法。

    「唉,現在只有另想他法了。」靈渡暗歎著:「可現在乃大賽最重要的預備階段,肯盾大叔跑到總部去幹嘛?難道說出了什麼大事了?」

    正胡亂猜想著的時候,他看到上面那一幕。

    面對這般亂來的少女,裡斯卡特羅實在是無奈得很。自小家教嚴厲的他,哪遇到過這種事。雖然事理全在他那邊,可就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那裡,既不讓那少女走,又說不出話來。

    靈渡覺得耿直、憨氣十足的裡斯卡特羅挺有意思,更念著翔加達家族,便有心幫幫他。

    於是靈渡站出來笑道:「哈哈!今天運氣真好呀,能連續兩次看到這種好戲。嗯,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說完,與歐來寶找了個乾淨的石凳坐了下來,準備找個合適的藉口幫忙。

    少女看了靈渡一眼,道:「我可沒心情陪你們臭男人,我得走了。」

    裡斯卡特羅攔住她道:「要走可以,把參賽卡給我。」

    少女道:「叫你搜,你又不敢。我說了,沒拿你的卡。」

    一邊看戲的靈渡心中奇怪:「獵人參賽卡?她要參賽卡有什麼用?又不能賣錢。」

    很快他的疑惑裡斯卡特羅幫他問了出來。

    「禰拿了參賽卡有用嗎?想假冒我參加獵人考試是不可能的,公會有一套完整的審查模式。」

    靈渡藉機插嘴道:「小姐,禰就還給他吧。要逗這傻小子,辦法不止這一個。」

    雖然靈渡並不是獵人公會的在職人員,而且也不怎麼喜歡獵人公會,因為他爺爺常忙公會的事把他扔到一邊,但從小生長在獵人家庭的他,遇到這類對獵人公會有影響的事,多少還是有點在意。

    哪知少女依然不為所動,說道:「你們真煩耶,我都說了沒拿了。真是的,難道說無緣無故攔住人家小姑娘,你們大男人才高興嗎?」

    她這一席話惹得憨厚的裡斯卡特羅說不出話來,要不是這次獵人考試對他很重要,他早放棄離開了。

    靈渡可沒那麼容易對付,他非得把這事弄清楚不可。

    「呵呵!當然不是了,看禰說哪去了。我可是個好人呀,不會欺負小女孩的。不過嘛,為了證明禰的清白,我有一個好主意。禰要不要聽?」

    「哼!本小姐還有事,沒工夫聽你瞎扯。」不知是由於心虛還是別的原因,少女看到靈渡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轉過身,邊說著就準備離開。

    靈渡朝裡斯卡特羅望去,見他呆呆的忘卻阻攔,他可不能不管。他輕輕一躍,無賴地把手一伸攔住少女,道:「不會浪費多少時間。禰看,我邊上這位是個煉金術士,只要他對禰稍微檢查一下,就能知道禰身上是否藏有那位朋友的卡片了。」說完指了指正為自己怎樣參加考試而擔心的歐來寶。

    聽靈渡這麼一說,少女臉上露出擔心之色,逃走之意更加明顯。

    她道:「我又不認識你,誰知是不是真的。」說完,不待他們回話,靈巧地往左一步越過靈渡,便想逃開。

    哪知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每一個眼神靈渡都注意著。她剛一動,靈渡便跟著動了起來,朝她的手臂抓去。

    有道是沒那金鋼鑽,怎敢攬這瓷器活。少女既然敢偷翔加達家族人的卡片,自身還是有一定實力的。

    少女見靈渡強勁有力的手指抓來,身體輕盈地一個轉身,往胖胖的歐來寶方向逃去。她以為歐來寶是三人中最弱的。

    可她卻忘了,堂堂一個煉金術士豈是易於對付之人。

    沒等她靠近,歐來寶飛快的畫了個簡單陣符。一聲大喝之後,一陣光亮從陣符中冒出,正好把少女圍在中間。

    靈渡自少女轉身朝歐來寶那跑去時,臉上便泛起笑容。要是那裡有凳子的話,當場他就會坐下來。嗯!有杯茶就更好了。

    少女犯了意識上的一個普遍錯誤,認為沒說話的人是最差的。其實她最佳的逃跑路線是裡斯卡特羅那邊。以當時那種情況,憨厚的裡斯卡特羅並沒弄清她已用行動默認偷了他的卡片,所以肯定不會全力阻止她的逃離。

    一盞茶時間後。

    靈渡誇張地瞪著眼看著手裡的七張卡片:「這些都是禰偷的?」這全是歐來寶在少女身上找到的。

    少女冷傲地偏過頭沒有理他。

    靈渡明白這事定有蹊蹺,一個小姑娘費盡心機偷這些參賽卡幹什麼?僅僅是為了興趣?要查清楚才是。

    他笑道:「嘿!禰還以為禰偷得有理了。要是我們把禰送到治安局或者獵人公會,禰會死得很慘。所以,還是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吧。」

    聽到這些,少女臉上不太自然了,有點害怕地道:「我說了,你會放了我嗎?」

    「當然,說完禰知道的,我就放了禰。」靈渡露出招牌式的笑容。他相信,只要她開了口,就一定能把所有情況問出來。

    少女整了整弄皺的衣服,天真地睜大著眼看著靈渡,完全沒了開始時的潑辣氣勢。

    「你不騙人?」

    「我從不騙人。」

    「不信,你從不騙人嗎?拉鉤!」

    「咳!咳!」歐來寶咳嗽幾聲,打斷了兩人越來越像打情罵俏般的對話。他可不想在對他來說是件小事上浪費時間,他還得想辦法參加獵人認證考試:「快點說吧,要那些卡片有什麼用?如果真的可以靠卡片混進去的話,我也不用花費腦力想辦法了。」

    「好,我說。」少女道:「為了錢,用這些卡片可以換錢。」

    靈渡錯愕地愣了一下,反問:「能換錢?」

    「嗯!」少女道:「一張卡片兩萬聯邦幣。」

    「兩萬?」窮得叮噹響的靈渡大叫一聲:「他們要卡片有什麼用?」還是回到老問題上。那些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參賽卡有什麼用?

    少女吐了吐舌,睜著大眼,誇張地看著靈渡:「他們要怎麼用,跟我有關嗎?我只要錢就好了啊!」

    「錢、錢、錢,禰就知道錢。」靈渡突然把路一讓,道:「走,帶我去找他。」

    「不去。」少女的回答很堅定:「帶你去,以後我還怎麼賺錢了。」

    「禰不去?」靈渡露出招牌般的笑容,轉頭問身旁的歐來寶:「這個……嗯……你還記得上次關進公會的那位小偷嗎?」

    歐來寶不愧是他的老朋友,眼中迷惑之色一閃而過,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驚咋道:「哪個?五年前關的那個小伙子?他怎麼了?」

    「唉!」靈渡輕歎一聲:「我前不久見到他了,哪裡還是個小伙子呀!花白的頭髮,走路蹣跚的樣子活像個七十歲的老頭。當時見到我,那個哭呀,鼻水橫流的,不停地自責,說真不該起一時貪念偷公會辦公室裡的那幅畫。唉!我說也是,只為了毫無價值的路邊貨,被關了五年,說起來也真是冤。」

    這番說辭配合豐富的表情,靈渡認為非常成功。接下來,就等著那少女帶路了。

    誰知少女對這關係到以後生意的事,連公會都不怕了:「關就關吧,總之不能帶你們去。」

    靈渡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對金錢的癡迷到了這種地步,為了錢什麼都可以不要。

    「那我給禰錢,禰帶我們去。」

    少女瞇了瞇眼,毫不掩飾地問:「你給多少?」

    我這是在幹什麼,捉賊反倒被賊敲詐。靈渡心裡鬱悶著,表面上還得露出燦爛的微笑來:「禰總共偷……哦,不,是撿了七張卡,本應收到十四萬,我就給禰這些錢。怎麼樣?」

    少女抿著嘴想了一會,很短的一瞬間便欣然答應了。

    靈渡微笑地偏過身讓少女好帶路,但少女卻沒有動的意思,把手一伸向他要錢。

    可他哪來的錢,連獵人報名的一萬塊,都還是參加黑暗武術大賽流血流汗幸苦打回來的。無奈下把眼朝好友歐來寶看去。

    「滾,別一提到錢就看老子。」歐來寶不幹了,他又不是獵人公會的人,憑什麼為公會這樣犧牲。而且是十四萬呀,不算小的數目,他得賣多少自己幸苦做出來的東西才賺得回來。

    靈渡見歐來寶那死樣,清楚他是不情願,好在現在捉到了歐來寶的痛腳,不怕他不給。

    靈渡乾咳一聲,畢竟要挾好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要盡量做到用詞委婉:「嗯,來寶呀!這是件關係到公會的大事。雖然我不是公會在職人員,不過你也清楚我的家底,這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作為兄弟你一定要幫我,那樣我也好幫你呀!參加獵人認證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放心吧。」

    歐來寶把眼一瞪,沉默了好久。

    「唉!我真他媽是求錯人啊!」

    於是,事情就這樣朝著理想的方向發展下去。

    ※※※

    蒙特城擁有三百多萬人口,商場林立,交通便利。

    靈渡半蹲在雙排座馬車的座位上,眼睛四處亂轉,一副鬼祟特務模樣。

    他的身後坐著一對男女。女的蹺著二郎腿,撅起小嘴,時不時的白身旁的男生一眼,露出不屑神色。

    男生對此好像沒看見,正襟坐著一動不動,腰桿挺得筆直。裡斯卡特羅是自願跟來的,他自小以打擊犯罪份子為己任,只無奈身旁的刁蠻少女好像也是罪犯。

    靈渡好笑地看著這兩個冤家,現在他知道那位少女名叫妮蘭,在政府設的養護所長大,換句話說她是孤兒。

    為了打破車內的沉悶氣氛,靈渡問向身旁的歐來寶:「你那東西有沒有用啊?你確定那人就在我們隔壁那條街的馬車上?那等於是用錢買來的人,弄丟了就沒了。」

    歐來寶把眼一翻,聳了聳肩:「花錢買的也不是你的錢。嗯……不過放心了,我做的東西肯定有用,一百米範圍內絕對跑不了。」

    靈渡無奈地看著頭頂的車板,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能見一步走一步。這個計策是他提出的,如果放棄,那等於扇自己嘴巴子。

    妮蘭突然接嘴道:「反正我不管,要是被他跑了,你們不能再纏著我,該做的我早做完了。」

    「是啦,是啦!」靈渡大皺著眉頭,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由妮蘭帶路他們在一家飯店找到了接頭的人,三問兩探下那人卻死活不認。最後,他不得不開始動粗。

    誰知那人實力不怎麼樣,嘴巴倒是挺緊。靈渡軟硬兼施,但他就是不說收集參賽卡做什麼用。不但如此,連妮蘭他都說不認識,沒見過,一口咬定自己是到這裡吃飯的,沒有其他目的。

    面對這場面,聰明的靈渡馬上換了個辦法,對著那人連聲道歉,然後又如送老太爺般把他送了出去,飯錢都幫付了。

    放長線釣大魚,遇到這種事,當小的首先要做的就是回復上頭,看上面有什麼指示。歐來寶明白靈渡的意思,多年的朋友不是白做的。於是,趁那人走出飯店時做了個小手腳,把自製的一個可以確定位置的小玩意放在那人身上,守待與他接頭的人。

    「目標沒動了。」突然,歐來寶忽然大叫一聲。

    「下車了?在哪裡下的?」靈渡跟著叫了起來,心裡的不安拋到老遠。他突然有種貓捉老鼠的快感,讓他非常興奮。

    「就在前一個站點,嗯……附近的主要建築物是華麗美食城。」歐來寶飛快地做著回答。忽然他又接著道:「他進去了,進了美食城。」

    「哦,是嗎?哈哈,也許剛才我們打擾了他吃飯,他沒吃飽吧。」靈渡笑著急步走出馬車。

    很快就能破解謎團,查出買卡的幕後指使者,眾人皆露出期待神色。

    妮蘭突然道:「你們去吧,我的責任已經盡到了。」

    靈渡正緊張的盯著目標,見她去意甚堅,並未細想,隨口道:「好吧!這事虧禰幫忙,以後有緣再見了。」

    妮蘭笑笑道:「只要沒死,自有相見的機會。」

    靈渡一愣,暗想下便釋懷了。自己硬逼她找人,她有情緒也很正常。

    「還磨蹭什麼,人都快不見了。」歐來寶的叫聲把他的注意力重轉回美食城。

    美食城屬於大眾化消費場所,再加上正是就餐時間,店內來往的客人很多,把偌大的廳堂擠得滿滿的。

    那人只叫了杯白開水,靜坐在靠牆的角落裡。靈渡三人偷偷跟進,分散開來在離他不遠處坐下,仔細觀察與他接觸的每一個人。

    治安大隊的巡查人員在此隨處可見,自從大陸採用聯邦制後,各大轄區的軍隊全部解除,只留下幾個小型武力機構。治安隊便是巡管城內治安的一個,這類環境下,靈渡真怕幕後人不敢現身。

    不單靈渡,裡斯卡特羅也在擔心著。他想的是,如果在這裡拚鬥起來,誤傷他人該怎麼辦。

    正當他們思來想去時,一個陰狠聲音突然響起:「哦?哼,這真要多謝老天爺顯靈,讓我的祈禱成真,竟被我在這遇到你們。」

    聲音出自身後,靈渡猛然轉身,尋聲望去,頓時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

    不知何時,雙煞兄弟站在他的身後。

    與他們一起還有三人,其中一位手持諸葛扇、頭戴綸巾的中年人引起靈渡注意。盛夏時節,酷炎難耐,而他身穿白衣手搖羽扇,氣定神閒的表情顯得溫文而雅。

    「是你?」旁邊的歐來寶突然叫了起來,充滿了怒意。

    「他是誰?」靈渡問道。

    歐來寶恨恨地道:「就是他搶了我的東西,應該也是雙煞提過的執事。」

    「歐兄,別來無恙?」白衣人說話了,只是語氣不知從何學來,酸溜溜的。

    要不是靈渡知道來者不善,定會笑出聲來。不過他的表情雖沒那般誇張,嘲笑之色已很明顯。

    這神色立刻引起白衣人注意,恭手一揖,道:「敢問這位兄台高姓大名啊?」

    靈渡大感胃不舒服,想笑但卻極力忍了下來。他可不傻,以雙煞兄弟的實力都只能當其手下,可想而知這白衣人的本事到了何種程度。

    靈渡沒說話,歐來寶搶先說道:「他是我兄弟,是高手中的高手,要是你不把搶的東西還我,哼哼,就叫你好看。」

    歐來寶揮著拳大聲恐嚇著,但腳步卻沒移動分毫的跡象。他也不傻,靈渡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於是他用了招絕的,把好兄弟推出去,以引起白衣人的注意,使自己能趁機搶回東西。

    「高手?」白衣人哂然一笑,並不相信。這時,紅煞忽然附在他耳旁低語了一番。

    只見他眼內精光猛然一閃,但轉瞬間變得緩和,大笑道:「原來汝兄乃受紅煞一掌而毫髮無傷之人,失敬,失敬。」

    靈渡頭皮大感發麻,不單因為白衣人說話的語氣,也為自己成功成了他看重的目標。

    「媽的,死東西,竟然擺我一道。」靈渡心裡咒罵著歐來寶,腦內迅速分析著敵我雙方的形勢。他與歐來寶所想不同,這等形勢下,自保都成問題,別想搶回不知所放何處的失物。

    對方除了雙煞、白衣人之外,還有兩位未曾出聲的彪形大漢,看樣子實力不會在雙煞之下。

    反觀己方,一個憨厚型傻冒,一個傻包,只有歐來寶可算是戰鬥力,但雙拳難敵四腿。萬幸的是他們並不知裡斯卡特羅的存在。

    如果裡斯卡特羅突然出手,不知勝算如何?再不濟讓他製造混亂引起治安隊的注意,然後趁機逃走。嗯!給他打個暗號,靈渡心下盤算著。

    可就在靈渡煩惱怎樣神不知鬼不覺發出暗號時,裡斯卡特羅一臉緊張地跑了過來,無視白衣人的存在,拉過靈渡叫道:「不好了,看樣子那人要走,幕後人還沒到,怎麼辦?」

    靈渡心裡咯蹬一聲,現在連最後的籌碼也沒了。心情大壞之下,忍不住吼道:「跑了便跑了,鬼叫什麼!」世事無常,現在輪到他們成了待捉的老鼠。

    裡斯卡特羅沒想到靈渡會突然生氣,不禁呆住了。

    「哈哈!」白衣人大笑:「原來還有一位朋友,不知是何人?」

    靈渡搶先道:「他是我的僕人。」把裡斯卡特羅的身份壓低便能使白衣人對他不設提防,到時裡斯卡特羅可以起到影子殺手的角色。

    裡斯卡特羅唯唯諾諾的舉動,憑誰都不會懷疑他的謊話。

    不過,也許今天是靈渡的霉ri,總遇災星。

    白衣人身後一位大漢叫道:「大人不要信他,這人叫裡斯卡特羅-翔加達,我曾在青翼酒吧見過。」

    「哦?」白衣人皺著眉:「曾何時翔家子弟與靈家攀上了關係?」

    靈渡驚詫不已,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什麼時候暴露了,他從未公開過自己的身份。雖然心中迷惑不解,但沒表露出來,見白衣人對翔家與靈家相交有所顧忌,他反問道:「你還不知道嗎?唉!現在已經不算是秘密了。」

    他這麼一說,白衣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臉上的神情也不再從容,沉著臉道:「與雙煞之事我本不想深究,然今想邀靈兄去舍下盤亙幾日,不知可否?」

    好聽的說是相邀,說白了便是硬綁。如果靈渡一個不答應,雙方便得拔劍相向。

    靈渡大感頭痛,身旁的歐來寶雙手平舉,準備拚個魚死網破。

    周圍的空氣變得急迫起來,食客們看著站在路口神情嚴厲的幾人,也發覺事情不對,紛紛遠離開來。治安人員的目光皆朝這裡注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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