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雖然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擊敗阿虎威薩的機會,可是至少我還有自保的能力。憑藉著手上帶的傳送戒指,現在只要輕輕一轉,我便可以逃出生天,但這樣做的話,我周圍的這些忠心耿耿的俑兵們便難逃一劫了。雖然明知道釋香和卡迦拉還在等著我平安回去,可我還是不忍心丟下這些願以他們的生命來保護我的安全的戰友們。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了虎衛當時的心情。
混蛋,死就死吧,大不了再讓聖女和卡迦拉幫忙重生就是了,在那一瞬間,我最終還是選擇了與周圍的俑兵們同生共死。然而我卻沒有料到,就在阿虎維薩已經躍到最高點,並將要把我周圍的一切化為修羅地獄的時候,一聲慘哼從它的口中突然發出。然後,不可一世的阿虎維薩竟然連獸人帶錘一齊從半空中跌落下來,重重的摔倒在林間的草地上。
這是……這難道是……奇跡出現了?死裡逃生的我一時間簡直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不但是我,就連我周圍的那些逃過大難的俑兵也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良久才懂得發出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也就在那一刻,我才發現了那一支斜插在阿虎維薩咽喉之上的箭矢。這是……鷹衛!當我欣喜若狂的把目光對準身旁的鷹衛之時,卻從鷹衛的眼中看到了些許的疑惑。見我向他望去,鷹衛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事情並沒有我想得那麼簡單。而且就在這個時候,那本應失去了生機的阿虎維薩竟然慢慢的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搖搖晃晃的重新站了起來,竟然頑強到了這等地步,真是可怕!
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它竟然沒再向我們這一方作出臨死前的反撲行為,反倒把一雙飽含了怒火的眼睛,對準了它的同類。而且就在它一步一步吃力得向它那失望的族人們走去的時候,我驚訝得看到,阿虎維薩那朝向我們這一方的背部,赫然有一柄沾滿血跡的白斧插在上面。
「卑鄙……」在不甘的吐出這兩個字之後,阿虎維薩那戰神一般的身軀終於轟然倒下了,想必它一定死不瞑目吧,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然而卻在將挽敗局之時,喪命在自己的同類之手……唉,還真是可悲呀!不過,現在可不是為這種喜從天降的事情感歎的時機,所以,當在先前的震撼中恢復過來之後,幾乎所有的俑兵都不約而同的歡呼著向那些呆若木雞的獸人們衝去,各種各樣的華麗技能也隨之帶著呼嘯之聲朝那些躲避不及的獸人們紛紛落下……
不管怎麼說,獸人部族第一勇士阿虎維薩殞命這一重大事件完全左右了之後的戰局。失去了阿虎維薩這一獸人的重要支柱以後,所有的獸人都徹底的喪失了鬥志,獸人的聯軍也在失去了有效的指揮之後完全變成了一盤散沙,幾乎是一觸即潰,再也難以對我軍發起什麼有效的攻擊了。就這樣,在連續幾天幾夜的不停追擊之下,直到我軍已趁勢佔領了沃瑪森林近半的區域之後。因為考慮到我軍不熟悉森林深處的地形而恐遭異變的我這才下令停止繼續追擊,然後緩緩收攏已經深入到森林深處的部隊,帶領他們在幾個戰略要地上駐紮了下來,以便養精蓄銳,只待來日再戰。
夕陽西下,炊煙四起,放眼觀去,營地之內,幾乎人人都在興高采烈地談論著這幾天的輝煌戰績,的確,光是遍地金光閃閃的強效太陽水瓶,就讓負責清理戰場的俑兵們拿都拿不下了。至於其它的一些武器裝備,更是不計其數,使得參與追擊的每個俑兵都滿載而歸。
至於阿虎維薩的屍首,則在對其惺惺相惜的我一力堅持之下,厚藏入土,而那柄讓我吃了不少苦頭的「雷神之錘」嘛,當然是順理成章的落入了我的囊中。這麼厲害的武器,當然還是控制在自己的手裡最放心,只不過……嗚,好重啊,以我的臂力,居然拿都拿不動,真是可惜。不過,我先前也聽說過,像這種神器,一般都有認主的功能,要不然,也不會在獸人的部落中沉寂了千年之久,所以我拿不起來也就不足為奇了。既然用不了,那我還是做個順水人情把它交給聖女處置吧,也好趁機把那顆觸龍丹給找回來。
話說回來,這幾天光忙於追擊獸人餘部了,甚至一直沒顧得上與我那兩個心愛的女孩見面。一念及此,我便很不負責任的對跟在我身後的鷹衛說道:「鷹衛,這裡的一切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要先行一步,回城向聖女覆命……有什麼事情,你就自己看著解決吧!」聽完了我的話語之後,鷹衛依舊只是向我恭敬的低頭施禮,表示明白。而就在我興致勃勃地準備就此離去之時,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卻使我不得不暫時打消了此行的念頭。
「什麼?那群獸人竟然派了使者要求同我們和談,真的假的?」這也怨不得我如此反應,因為,這也太扯了吧,剛剛開戰才數日而已,雖說如今獸人已經大敗而回,可憑藉著密林的天然屏障和它們已經習慣的林間作戰方式,倒也具備了與我軍俑兵的一拚之力。而且像與人類為敵了千年之久的半獸人這種頑固不化的種族,我怎麼也不能相信它們會主動要求與人類和談。哼,大概是想利用談判桌將我軍的進攻節奏放緩,以取得喘息的機會吧。這一定是那些王族餘孽在為獸人出謀劃策時想到的辦法吧,哼,想讓我上當,門都沒有!
「可……可是陛下,那……那個使者說,它帶來了陛下您想要的禮物……」聽到向我匯報這一情況的俑兵戰戰兢兢的如此向我說道,我不由得怒極返笑,什麼叫我想要的禮物?我想要個頭啦!可隨之令我哭笑不得的是,那個向我稟報的俑兵竟然老老實實的把頭一點道:「陛下英明,那個獸人使者說它已經帶來了造成這場戰事的元兇的頭顱,好像是某個潛逃過去的王族的餘孽……」
……我沒話可說了,那些獸人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還真出乎我的意料!算了,我還是去看看,全當湊湊熱鬧好了,我倒要聽聽獸人的使者有什麼話說。雖然說我因為釋香的遭遇已經對那些獸人們恨之入骨,但是,在潛意識裡,我還是不希望讓這場戰爭無休止的延續下去。雖然僅僅開戰了小半個月,但這場戰爭已經影響了比奇百姓們的正常生活,同時也嚴重影響了俑兵們的正常練級,而最最重要的是,這場戰事已經嚴重耽誤了我與兩個心愛女孩之間的親熱。所以嘛,我倒希望能盡快把這個問題解決掉。
就這樣,懷著盡可能快點的解決完目前獸人與人類之間的這場危機的念頭,經過我再三考慮之後,終於決定要與獸人方面派來的使者一晤。見面的地點,自然就選在我的帥帳之中,而且為了安全,我還特意將幾瓶療傷藥及回城卷軸放在我的腰帶上面,以防不測。等一切準備就緒,我才命人將獸人的使者領進帳來。
只見進來的是一名腰圍獸皮的半獸人,長相嘛,看上去和霸者大廳裡的惡魔修理師長得沒什麼兩樣。也真是的,就算派個代表也該找個高級一點的嘛,怎麼偏偏就派了一個最最低等的未經狂化的半獸人呢,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就在我面露不愉之色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亮,只見緊跟其後又走進了一名身裹白紗的少女。這……這個女子……呀……好險,口水差點流出來了。頓時,勉強嚥下已經氾濫成災的口水的我只覺得整個帳篷都因此而亮了起來,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女子啊。雖然看不清她那隱藏於白紗之下的面容。但那曼妙的身段卻是層層的白紗遮掩不住的。真可以稱得上是輕靈如夢,淡雅如仙了。
「哦,尊敬的國王陛下,我們半獸人部族長期以來就一直生活在這片廣闊的沃瑪森林之中,而且與你們人族也甚少來往。此次出兵,完全是因為貴國的叛徒挑撥所致,因此,為了表示我方的誠意,我們國王特地讓我將貴國叛徒的首級向陛下獻上,希望雙方可以停止干戈,和平共處……」雖然此刻我的心神已被身裹白紗的少女吸引了大半,可那個使者的話仍舊一字不漏的被我的耳朵接收了。還真能推卸責任啊,居然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那個倒霉的王族餘孽。不過經此一戰,獸人部族的實力已經大減,看來沒有百年以上的光景是難以恢復了,雖然我也曾想過要趁機把獸人部族一舉剿滅,可要在這茫茫的森林裡面徹底把獸人消滅乾淨談何容易。既然不能,那我倒不如故作大方,放它們一鹿算了。
不過,因為是獸人方面先動的武,所以倒也不能輕易的就這麼算了,至少也該由獸人一方承擔這場戰爭所造成的損失才是。想到這裡,我故意冷哼一聲,說道:「戰爭可是你們獸人一方先挑起來的,豈能如你所願就這麼算了。而且這場戰事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可它卻給我國造成了難以估計的損失,你倒是說說看,你們國王到底想怎樣賠償我們的損失?」
就在我話音剛落之時,那名隨著獸人使者進到帳篷中的蒙紗少女竟緩緩的站起身來,在眾人的注目之下慢慢的揭開了蒙住了臉容的白紗。這……這種出塵脫俗的容顏,再加上那曼妙無比的身段,頓時將我的心神全都吸引了過去,甚至不由自主地沉淪在她那絕世的容顏中。然而,就在此時,一陣「丁丁當當」的亂響令我那已經快要飛出體外的靈魂回歸原位,心中一驚之下,忙憑藉著在卡迦拉和釋香以及聖女身邊熏陶出來的千錘百煉的意志勉強收攝回了心神,然後定睛看去,只見帳篷之內我方所有俑兵的手裡已是空空如也,而地面上則金光閃成一片,什麼無機棍、煉獄、魔杖……各種各樣的武器簡直應有盡有,就連鷹衛手中的弓箭也未能倖免。
哇,實在是太厲害了,只是稍稍的露了露臉,就讓我們這麼多人當場出了醜,要是她能把身上裹的白紗全部脫下的話……糟糕,光是稍微的想像了一下,我那氾濫成災的口水便差點決了堤。不過,幸好我那把在與阿虎維薩對決及以後的戰鬥中已經磨損的到了極限的「命運之刃」剛剛命人送回城去特修,不然的話,也就現不出我那高人一等的堅定意志了。然而就連我也沒想到,我那自以為堅定無比的意志,卻在下一刻差點崩潰。
「陛下,此女是我們獸人部族的第一美女,我們國王特地命我將此女獻給陛下,以示我方的誠意。不知陛下對於這份禮物是否滿意?」滿意……當然滿意了,哈,從今以後我的房中就又多了一個美女,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只是,幾乎快要得意忘形的我,卻在觸及帳內眾人那難以掩飾的嫉妒眼神之時冷靜了下來。
好厲害的美人計啊!竟然差點就將我好不容易在眾人面前建立起的威信毀於一旦。哼,如果我接受了這份「禮物」,不用說,這些一直跟隨我到現在的眾人們肯定會對此大失所望,到那時候,我軍那一直高昂的鬥志就難以再維持下去了。可讓我就此放棄這份大禮,我實在有些捨不得,而且,從另外一個角度想,就算我現在拒絕了這個女孩,等她返回族中之後,難免會被其它的獸人佔為己有,這一點是我最難以接受的。與其這樣,倒不如把她收入房中算了。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想法在我的腦中亂成一團,而此刻的帥帳中也寂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見。
我可以感受得到,所有的目光現在都已經集中在了我的身上,他們都在等我的決定,等我下達一個可以讓他們都滿意的決定。大概是有些著急了,那名獸人使者已率先打破了這份寂靜:「陛下,寒草小姐可是我們獸人部族中同時擁有著人族和半獸人族的血統的第一美女,要是能讓她常伴於陛下身邊,那一定對我們兩族之間的和平大有益處……」
既然……對方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是不是該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呢?咦,那個女孩名叫寒草嗎?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讓我想想……不會吧。寒草,獸人部族中的第一美女,她該不會就是……阿虎維薩的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