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的儀杉一直很愛笑,而且她的笑,一直以來都是一道不可或缺的風景,笑得不掙扎,不奸詐,不炫耀,不張揚,不潦草。
面對知己時她笑的爽朗、透明,是與生俱來的自然之美。
面對生人時笑的舒展、平靜、不容質疑的真誠之中盡顯適量適度的優雅。
面對愛人時,笑意是自己溜進來的,自己都沒有預兆,是一種沒有雜質,沒有邪念的放肆,放肆中滿是柔情。有時細膩的很贏弱,有時任性的很嬌嗔。
在快樂時,她笑的一臉燦爛,滿身揮之不去的輕逸飄灑。
難過時,她也得笑,不過笑意裡滿是失意,翹起嘴角瞇起眼睛要用很大的氣力,而後一聲歎息是幽怨漫漫。
這一種人的笑容是首詩,有丁冬清脆的泉水的聲音,和風輕拂心的柔媚。
這是一幅經典的畫面。
一切都停止運動,四個人面對著儀杉站齊,等著她宣判命運:到底回不回到我們身邊?
有兩道車燈光閃到儀杉的眼睛裡,她來不及把心裡的驚異轉為恐懼來不及想,用力推開毫無防備的駱淇和郭輝,留下一絲寒氣,再撞倒了後面的顏妍,顧不上回頭沒有說對不起,直直的朝今衛的方向奔去。用她那疼的鑽心的雙腿和凍僵的身體,跑得又快又急。
只是怎麼了?儀杉在幹什麼?顏妍被扶起來。
「你閃開!」儀杉喊一聲,已經栽到今衛身上,起腳把不知所措的她就給踹了出去,今衛一下沒站穩,「啪」一下摔在了馬路上。而後面的那輛她早看出心懷不軌的車緊隨而來……
儀杉被撞了出去後,剎車聲震耳欲聾,但是仍向前滑行了幾米,直到把儀杉隱藏在車底,那輛肇事車似乎遲疑了一下,然後後退,露出了車底下血肉模糊的儀杉,就火速的撤離了,軋出兩道鮮紅鮮紅的車轍。
「儀……儀杉……」
「儀杉!」
「儀杉,儀杉,儀杉……」
「……儀杉!」
儀杉始終盯著那輛車的方向,一隻手緊緊的,緊緊的薅著抱起她的駱淇的衣服,一動不動的,另一隻手抬起來指著那輛車,似乎要跟他說什麼。「……」然後再看看駱淇,輕輕的搖了搖頭。
郭輝看了她的手勢,站在馬路上捨身攔出租車:「剛才那輛車沒有車牌,出事後又按原路返回,這不是普通的車禍,我去追!」
駱淇跪在地上,一隻手抹在臉上不能知是汗是淚,一隻手使勁的握著儀杉已落下殘疾的右手,希望能聽她喊一聲疼。
顏妍翻開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呻吟連連的今衛,不禁「哎呀」一聲,然後對銘說:「下身流血,怕是小產了。」
駱淇抱起儀杉朝近在咫尺的醫院跑,一隻手還是使勁的握著她已經落下殘疾的右手,「你喊一聲啊,你說句話啊!儀杉你醒醒好不好,我還有好些話要向你說呢,你快醒醒我說給你聽。」他非常不願意但是明顯竟然感覺懷裡的人的身體正在慢慢的變涼。
銘進醫院攔住一個護士:「兩個手術,快,把羅醫生他們都叫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