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門外有腳步聲,四人跟精神病似的心裡又一緊,魚貫而出。
「儀杉!……」四人同聲喊,把剛來的郭輝嚇得差點把口裡的口香糖嚥下去。
「什麼呀你們,不是你們說找到她了才讓我來的嗎?」
「又不見了!明明剛剛才醒過來,我出去了一會兒的工夫她就逃走了。」銘滿懷病人拖欠醫藥費而油然升起的憤慨向郭輝解釋事情起末。
「她不會原諒駱淇,她根本不想見任何人。」銘臨時客串了一心理醫生,並下了診斷。
「可是……」郭輝吐出口香糖,想到了一個突破口,「你說我們是不是都想錯了,椐我對儀杉的瞭解,她還沒有不懂事到玩失蹤來嚇唬別人的習慣。」
駱淇抬起頭,喉頭還在顫抖:「你是說……」
「所以她會不會是也在找我們呢,」郭輝乾淨利索的推翻銘的結論,接著說:「恩……在樓口喝酒,會不會是在等駱淇,她一醒來就不顧一切的逃離醫院,會不會是去……」
「她回家去了!」不知誰說一聲,一陣風吹過似的,五個人沒影了。
「醫院裡有東西兩處樓梯,我們肯定好她走岔了!」
「誰把郭輝這小子叫來的,萬一儀杉想往宿舍打個電話也沒人接。」
「不要緊,下雪天車不好打,也許她還正在馬路上等著呢。」
「胃穿孔,還到處亂跑,看我怎麼治他。」
「別忘了,拿件大衣,她肯定穿得很薄。」
馬路上車輛不多,行人也很少,周圍剛綠的樹木花草上鋪了一層堅硬的雪,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儀杉拖著身體,咬牙攔下第不知道幾輛出租車,說:「師傅,我到了以後再給您錢可以嗎?謝謝您了。」
司機看看只穿著薄毛衣凍得縮成一團的她,說:「行,你上來吧。」
這時從醫院跑出來幾個人,叫囂著儀杉的名字朝這邊過來了,那位的哥一瞧,還以為這幾個人和眼前的女的有類似於殺父之仇的來報復的呢,趕緊溜了。
儀杉站在馬路邊,看著跑過來的自己也正在找的人:疲憊的駱淇,焦急的郭輝,心疼的顏妍和銘,還有內疚的今衛。
駱淇已經跑到儀杉面前,用喘不過氣的話:「儀杉……我愛……愛你……」
中心思想先說,再慢慢給她解釋,告訴她一切真相,告訴她自己有多麼多麼的愛她,除了她,她,他的生活沒有顏色,他的生命沒有樂趣。他還要發誓愛她一輩子,再也不離開她,他要守護她今生今世,給她一生幸福,他要把世界上最美好如她的東西給她,以後每天把最動聽的話說給她聽,不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不讓她流一滴眼淚。讓她快樂。
郭輝這上四月也跟上趟,吐出一團白霧,「儀杉……他……還有……好……你們……」你歇會兒再說。
總有戀人在不小心的製造糾纏不清的誤會,讓彼此永無止境的悱惻和猜忌,但只要感情還能同守,那就有「好」的那一天吧。
銘和顏妍緊隨郭輝後邊,兩個人手拉手跑的仔細又小心,終於等到愛情的人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經歷百轉千回的思念的吞噬後,成了最平凡的戀人擁有最平凡的溫溫馨。
今衛在最後,大比分落後於顏妍,她眼看自己追不過那老幾位,乾脆停了下來,改成散步,邊走邊策劃,怎麼向儀杉說出那句「對不起。」晚了一個晚上的對不起。
「你們……」儀杉看著他們,把詫異轉為狂喜,自己終歸是一條魚,怪水的污濁,怪水的束縛,可是終究離不開它。
儀杉呼一口氣,安心的笑了。